双鱼幻想传·天空之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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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是歌声又的确是从她的身上发出的。最后,他才发现,那是围绕在雪神女周身的雪在歌唱,那一粒粒的雪组成一个庞大的歌唱队伍,每一粒雪都有各自不同的声部。
那雪歌时而高,时而低,伴着雪颗粒在空中起舞,轻舞飞扬:
“九天玄雪咦……六路梅花兮……飞咦舞咦……堆砌云天兮……”
雪神女可以运用雪魔法把她身边五米内的雪颗粒都变做雪舞精灵,这是精灵家族的一支,他们的疗伤能力极强,但是攻击和防御能力却很差。他们忠于他们的主人雪神女,他们甘愿为她牺牲。
现在愿意为雪神女牺牲的又多了一个人,他就是一直守候在神社台阶上的童。
雪舞精灵先于雪神女注意到了童,他们有责任防范那些有可能对自己主人构成威胁的人。
童感觉到一道刺骨的寒冷之气逼向自己,很快,那群雪舞精灵已经逼近他的身边。童本能地站了起来,像陀螺一样转了个圆圈,那群雪舞精灵便像烟尘一样四散。
雪舞精灵并未就此放弃,他们兜了个圈子又发起第二轮的进攻。
童打起精神,开始和他们周旋。雪舞精灵无论使出什么招数,他们都无法侵入童的身体,他的身体散发出一种野性的热量,就像狼的目光。
雪神女挥动长长的衣袖,那衣袖像灵蛇般跳跃到童的身前,雪舞精灵马上退去。童喘了口气,呆呆地看着雪神女。
雪神女此时正在冲他微笑,歉意的微笑。
“你好像不是白银城的人吧?”雪神女的声音轻轻的细细的,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的一样。
“不是。”童想要多说几句,可是人话实在很难说。
“对不起,我的精灵们把你当做人狼族的人了,你能原谅他们吗?”
童低头看看自己长长的毛发,的确跟这城里的人不大一样。
童这样一想,就忘记了回答雪神女的话。雪神女幽幽叹了口气,说:“看来你还在生气,那我只好惩罚这些犯错的精灵了,让他们尝尝生命之轻的滋味。”
雪神女的两只长袖飞了出去,笼住了那些犯了错的雪舞精灵,他们的生命轻似尘埃,但他们同样珍惜自己的生命,他们唱起悲哀的歌,那是一场为自己提前举行的集体葬礼。
童并不明白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场面就像雪做的烟花向着无垠的天空飞了出去,那是从地面往天空下的雪,那些雪舞精灵就这样爆裂了,他们身体里的血飞溅出来,染得红红一片,比晚霞更灿烂,比昙花还娇艳,只在刹那间……
童望着天空中的雪舞精灵,他忽然有一丝难过,这种难过的心情是在离开狼洞之后便有了的。仿佛是远离了某种熟悉的事物。
在和雪舞精灵的对战中,童已经和他们产生了感情,毕竟他们之间不是真正的敌人,可是他们却因他而丧命。童并不怪雪神女,她就是神,神能做错什么呢?
雪神女倏忽来到童的身前,童甚至能闻到她身上一种淡淡的雪香,那令他回忆起小时候喝过的狼奶。
“你有名字吗?”雪神女问。
“有的。”童镇定了一下,他的眼睛半张着,不敢看雪神女的脸。
雪神女等待童说出他的名字,而童也在等待雪神女继续问他。
两人沉默了很长时间,在这段时间里神社周围的雪一共变换了六种颜色。奔放的玫瑰红,含蓄的玉兰白,清新的山茶绿,逍遥的海水蓝,恣情的丁香紫,以及明亮的葵花黄……
每次雪在变化的同时,雪神女都会眨眨她的眼睛,她的目光、她的眼神居然可以控制这雪。
“你是童,对吗?”雪神女终于打破了这寂静。
童无比惊讶,他在白银城的这一个月已经学会了许多字,“童”是他还是婴儿时被遗弃在狼洞里所穿的衣服上绣的字。当然他到了这里之后才知道“童”的意思。
“你……你怎么会……会……”童努力控制自己的舌头,可是他的舌头此时也正处于惊讶状态。
“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因为……因为你的长相啊!你跟你的母亲很像!”雪神女说话时喷出的雾气马上在空气中化成了新的雪舞精灵,那些刚刚问世的小精灵们都欢快地在空中彼此撞击。
“我终于找到了你,你以后就跟着我,很快你就会知道你的身世了。”雪神女把童搂在怀里。
雪神女的身体并不像她的名字那样寒冷,童感觉一阵热浪涌来,在雪神女的怀里真是舒服极了,比狼洞里还舒服,比母狼厚厚的皮毛还舒服。“我要永远跟着她!”这是童当时唯一的想法。
第六章 云彩
两条鱼分别游向两个方向,它们是在逃避彼此吗?
——摘自双鱼宫档案
和童同一天出生的还有一个孩子,也是个男孩,那是在距现在十六年前的二月二十二日晚上十点钟,一个小生命在黄金城赫赫有名的云家诞生了,他就是云天和白银公主姬莲的儿子,预言家云天剑的曾孙。云天剑掐指一算,给孩子起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云彩。云彩生下来有七斤八两重,是个人见人爱的大胖小子,他一天天长大,却也越来越淘气。周围的邻居都有些怕他,可是孩子们都爱和他玩,因为他很大方,总是请大家喝酒。七八个孩子喝得小脸通红,让大人们哭笑不得。姬莲对自己这个宝贝儿子太过宠爱,即使他犯了错误,闯了祸,也很少打骂他。云彩最喜欢的是妈妈,最怕的就是爸爸。
云彩六岁时,云天把云彩送入了黄金城的黄金学堂。
第一天上学,云彩就带着自己的一帮伙伴把老师的裤子点着了。为这件事情,差点没有老师敢教他。好在从遥远的乌金城来了一个老师,他点名要教云彩所在的班,这个老师就是雨琼。
雨琼看起来很老,像个老学究,山羊胡子有二尺长,加上他的个子又矮了点,这就越发显得他的胡子长。他自夸说:“胡子长,见识长!”学生们都喜欢摸他的胡子,手感很好,像摸着棉花糖。
雨琼能镇得住学生们是因为他有许多故事,一说起来就是“想当初我在乌金城的时候怎么怎么样……”那些故事都很惊险,这符合孩子们的性格。
就连贪玩的云彩也不会逃雨琼老师的课。
雨琼解释自己离开乌金城的原因是那城里出了个恶霸,而且专门和老人过不去,这在尊老爱幼的乌金城里简直是天大的罪恶。那个恶霸头皮发青,丈二身材,孔武有力,老人见了他走慢两步就要被他使个绊儿,不是摔折了胳膊就是摔折了腿。
几个老人向城主投诉,可是城主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他也拿恶霸没辙,因为全城上下没有人打得过他。
无奈之下老人们秘密组织了一个扶老会,而会长就是公认最有学识的教书先生雨琼。
雨琼还从来没有当过这么大的官,他想出了一个计策来惩治这个恶霸。
恶霸之所以要找老人的麻烦,有他自己的理由。他名叫山下出,父母在他小时候被他气死了,他就跟着他的爷爷生活。他的爷爷那时候比他高,并且总是不给他好脸色看,还总是骂他打他,所以山下出在爷爷家过得一点也不开心。童年的阴影一直未能散去,直到山下出长成为一个大汉,他对老人还是没有一点好感。
爷爷死了以后,他就更加无法无天,横行乡里,这样便得了个恶霸的名号。
雨琼组织扶老会先展开对恶霸山下出的调查,在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侦查后,雨琼发现山下出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他太贪财,好占小便宜。
什么最能打动恶霸的心呢?
在乌金城里最不值钱的是乌金,而最值钱的就是黄金。
雨琼从家住黄金城的远房亲戚那里得到了二两黄金做的小佛像,把它供奉在乌金城郊外的佛庙里。接着他让老人们放出消息,说佛庙里有个黄金神佛。然后大家拿着棍棒,埋伏在佛庙周围。
山下出听到这个消息,哪能不动心,他趁着月色赶到了佛庙。那小小的黄金佛像在月光下发着金灿灿的光,馋得山下出迫不及待就伸手去抓那佛像。
就在这时,头上蒙着黑布的老人们一起出动,拿着棍棒就朝山下出没头没脑地打去。山下出挨了无数棍子之后终于醒过味来,挥舞开粗壮的手臂,老人们吓得顿时四散而逃,这时正巧雨琼头上蒙的黑布在混乱中被碰掉了。
“好哇,是你这个死老头,你——死——定——了!”山下出大叫。
雨琼凭着自己对周围环境的熟悉才勉强逃了出来,细想想,这计策是自己出的,扶老会也是自己组织的,打人的更有自己,那恶霸可不是好惹的,怎么能放得过自己?思前想后,雨琼终于作出了决定,跑!
这一跑就来到了距离乌金城一万里的黄金城。
云彩自从上了学堂总算认了几个字,他的兴趣经常在变换,而认了几个字的他又开始学作打油诗。打油诗就是在去店铺打油的路上想出来的诗。他看见一棵参天的古树,就会念道:“好大一棵树,可惜只一株,砍了枝条去,河边盖房屋。”他看见路边抱着孩子的大嫂,又会念道:“好胖一大嫂,怀抱一美少,哇哇一阵哭,街坊睡不着。”
云彩沾沾自喜,自以为精通吟诗作对。更让他得意的,是他还有一帮拥趸,都是打小跟着他的伙伴。
皮肤乌黑,浓眉大眼的是大他一岁的黑炭。
蜡黄脸,扫把眼的是小他一岁的方腊。
卷毛狮子头的是和他同年的师子杰。
一字眉大环眼的是大他两岁的单非。
这四个是男生,家长都是黄金城的大富翁,所以人送外号“富四少”,简称“富四”。
还有一个男生叫阿布,他爱走单帮,不太合群,他家住云府后面的街道,云彩就喜欢称他为“后街男孩”。阿布没有加入到云彩的队伍中,却也没有跟云彩作对,两人见面会点头打个招呼。
此外,云彩周围的女同胞也不少。
其中最漂亮的是小云彩两岁的安紫,她就像个小公主,而她家安府也是黄金城最富有的人家之一。
有两个女生是对双胞胎,她们和云彩同年,先出生的叫大丝,后出生的叫小丝。她们的头发很美,发丝都很细,像蚕丝。
还有一个女生,也很漂亮,就是爱扮男装,平生最爱上树掏鸟蛋,她的名字倒很女性,叫艾芳菲。
最后要说的一个羞涩的女生,就是黑炭的妹妹黑玫瑰,她跟她哥哥一样肤色乌黑,但黑得可爱。
第七章 风林火山
云彩早就想拜师学艺,可是苦于没有好老师,学堂里的老师不少,但他们只会舞文弄墨,云彩想学的是真正的功夫。云彩也算有些武功底子,他的启蒙老师是就他的曾爷爷云天剑。但是云天剑经常要在书堆里写预言,很少有时间教云彩。
直到云彩十一岁的时候他才遇到一个能真正教他武功的师傅火。这位师傅还有三个师兄弟,他们合起来就是著名的“风林火山”。
云彩最先看到的就是火,火看上去很年轻,而“风林火山”却成名已久。当火对云彩说“我就是‘风林火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