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错花轿抢对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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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回二头目,小的,小的只喝了一点,真的只有一点点。」小三小四一副奴颜婢膝的狗腿样。
「你们这是上哪儿去啊?」沉红音接著问。「嗯,还带著食盒,是去给谁送饭吗?」
小三小四对视了两眼,与其让沉红音事后发现自己骗他还不如现在赶紧招供。三头目固然重要,可自己的小命更加要紧。
「二头目,是这样。三头目他听说白莫愁要出嫁,就带弟兄们把花轿劫了,想把白莫愁送给大头目做压寨夫人。人是抢回来了,可是三头目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人总要吃饭啊,人家新娘子一天没吃东西,我们怕她饿著了,所以拿点吃的送过来。」
哦!沉红音点头。还算这两个家伙识相,没编谎话骗他。
「哼,你们不知道老大是严禁寨里的人下山抢劫的吗?」沉红音挑起修长的双眉冷冷地说,「你们惨了!」
「二头目饶命!」小三小四「叮咚」一声跪倒在地,「这都是三头目的命令啊,再说了,三头目也是为了大头目著想。除了白莫愁,也没有什么女人能配上大头目啊……」
「那是他这个蠢蛋才会有的想法,也怎么会知道老大只喜欢白莫愁?」沉红音刻薄的说话方式还真是永远不变,「一个白痴而已。」
顺手拿过食盒,沉红音抬脚就进内院,嘴里念念有词道:「我倒要瞧瞧,这个名满安西的所谓美人到底长什么嘴脸。喂,你们两个,我没叫不许进来,免得粗手粗脚吓著人家娇娇弱弱的姑娘!」
小三小四只好乖乖地守在了门口。只是还没等人站稳,就听到房内打翻东西的闷响和碗碟破碎的清脆声音,再加上沉红音那从来悠闲尖刻的嗓子里发出的变调惊呼。两人对视一眼,一起踹门冲了进去。
进了门,只见沉红音一脸的惊惧,指尖发抖指著床,食盒翻在地上,碟子碗和菜汁米饭碎碎地洒了一地。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二人顺著沉红音的手指看去,只见他们可爱的三头目浑身精赤溜光躺在床上,头发乱得像堆稻草,雪白的身体上到处落得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腹部大腿沾著白色黏稠的液体,不用去摸也知道那是什么,从大腿根部还似有几根红线流到了膝弯之后。
「天啊!」小三小四一齐叫了起来,「三头目好大的胆子,居然真把大头目的新娘给上了!完了完了,大头目再怎么宠他,这次一定会剁了他的。」
「猪头!」沉红音狠狠地敲了小三小四的脑门,「你们眼瞎了是不是?什么小武上了人家,这摆明是他被人上过了!」
冲到英武的面前,沉红音把他的手抬起来,手腕上磨破的血痕清晰可见。呼吸还很稳定,还好,人没事。沉红音抓过被子把英武的身子盖上,转头对呆在那边不明所以的人喊道:「你们还不快点打盆热水进来!」
看著两人连滚带爬地出去,沉红音深深蹙起了眉头。不可能会是寨子里的人,寨子里的人谁都知道英武是老大的心肝宝贝,除非他想被凌迟,否则不可能对英武动手。更何况那些粗人只知道软玉温香,对男人有兴趣只怕他们连想都没想过。能把英武制住而从容施暴再从山寨众多人前离开,显见那个犯人是个本事高强的人……头疼啊头疼!一想到老大那张暴怒的脸,沉红音就觉得嘴里一阵发苦。
清理完英武身上的秽物,沉红音拍著他的脸蛋好不容易把昏死过去的英武弄醒。
「小武,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沉红音的心情现在比阴天还要阴沈。
英武一脸的茫然,显然还没从噩梦中清醒。
「我说三头目,你怎么能这么冲动呢?」小三在一旁忍不住插话,「想要女人跟兄弟们说声不就行了?山下妓院里多的是,环肥燕瘦的任君挑选,干嘛非要大头目的女人不可?」
「就是啊,大头目再怎么宠你,你把人家姑娘变成二手货,他不气疯了才怪。」小四在一旁附和。
「你们两个闭嘴!」沉红音头又开始疼了。
英武看著沉红音,嘴扁了又扁。
「二哥……哇!」英武一把抱住沉红音,哭得涕泗交流,惊天动地。
「好了,不许哭!」沉红音抬手抹去英武的眼泪,「男人有泪不轻弹。你就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又不是女人,这种事不会有什么后果的。是哪个浑蛋下的手,告诉二哥,二哥去帮你报仇!」
「是我抢来的新娘子。」英武抽抽噎噎地说。
「新娘子?!」沉红音摇了摇头,「新娘子能干这事儿??说明白点儿!」
「我抢来的新娘子……是个男的。」英武窝在沉红音怀里不住地抽泣,「我怎么知道他是男的,明明是个大美人,我原本还想去跟老大要来给我当老婆的,谁知道一转脸就变成个高高大大的男人了……」
「说重点!」沉红音额前的青筋又冒了出来,「他是谁?」
「他说他叫纳兰明德。」
纳兰明德……纳兰明德……沉红音站起身,一脸的义愤填膺。
「好,我现在就去找那个叫纳兰明德的人抽筋扒皮,为你报仇去!」说完,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二哥你真是好人,呜呜……我以前还常气你总是戏弄我,欺侮我,原来你对我好关心,好爱护!」英武在床上感动著。
他却不知道,沉红音直接回他的房间把全部细软都极快地收拾妥当,扛上了肩膀。
开玩笑,老大马上就要回来了,要是看到老三出这么大的事,身为二当家的他不首当其冲地被老大砍死才怪。
「小武,对不起,我要先避难去了……」快马冲下山时,沉红音难得地良心发现,在马背上合拾道,「说不定一年半载,也不定三年五年,什么时候老大的怒气平息我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至于那个叫纳兰明德的,如果我不小心碰到了,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报仇的……真的……我是说,如果能碰到的话……」
一个半时辰之后,强盗窝中掀起了一股飓风,所到之处,房屋毁损,人畜皆惊,桌子椅子,锅碗瓢盆再也找不到一个整的了。
整个强盗窝只听到一个人在叫:「纳兰明德、纳兰明德,我要把你锉骨扬灰,把你家十八代祖宗都从坟里挖出来鞭啊!」
没过多久,一匹马,驮著一个人近乎疯狂地冲下了山。
看著被毁得不像样的强盗窝,所有的人如丧考妣一般哭丧著脸看著呲牙咧嘴躺在床上的英武。
「怎么办?大头目跟二头目都跑了……」
是啊,他们都跑了,就只剩下他跟一帮子弟兄了。
「我、我也不知道……不过,老大跟二哥不在了,你们好像应该高兴才是吧,为什么都那么苦恼呢?」英武讪讪地说,「我知道,我这个三头目只是老大高兴闹著玩儿的,要不然,你们自己找个人暂时当个头儿吧,反正我是管不了,也不会管寨子里的事务。」
对了,大头目、二头目都不在啊!这里岂不成了自由的王国?所有人的眼睛为之一亮,怎么没想到这个?
啊,三头目,我们真是爱死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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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无聊、无聊透顶!
金翅王朝的南方重镇沂暨,有著赤金包裹的金顶行宫内,纳兰明德在不停地叹气。他的身边站著身披轻绡,身姿窈窕的宫女,用巨大的蒲叶为他驱散著热气,更有两名面覆轻纱的少女衣著单薄地跪在他的脚下,向他的唇献著剥好的葡萄。
「亲爱的表兄,你这是怎么了?」金翅王朝年轻的帝王慵懒地躺在他的软垫上,同样接受著宫女递来的美酒,懒洋洋的问。
「没什么,就是最近觉得生活太无趣了。」纳兰明德叹著气,英俊的脸上满是百无聊赖之色。
「最近?」元朗轻笑出声,「我看是你自从跑了一趟中原回来就这样了吧!我说表兄,你府里不是有许多美貌的少年吗?居然还会在这里大害相思。真不知道是哪家的少年这么倒霉被你给惦记上了。俗话说的好,不怕被贼偷,就怕被贼惦记。不过我倒有点奇怪了,你一向动手又快又狠,这次居然过了三个月也没见到动静,害我对那个人越来越好奇了呢!」
「我的陛下,您别在这儿取笑我了。」纳兰明德把脚下的宫女推开,「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害相思?我只是最近凡事提不起兴趣而已。要说美貌,我府中的少年们哪里比得过陛下您的珍藏?不同的是,我只喜欢收藏美少年,您是不同一格吧。」
「你少瞒我,一起长大的兄弟,你有什么心事能瞒得过我吗?」元朗舒展著他的身体,走下上位来到纳兰明德近前,「你的爱宠们可是天天在抱怨,他们勇猛无敌的明德大人最近都很少近他们的身了。表兄,你什么时候转了性改当和尚了?」
「真是多嘴。」纳兰明德微皱了皱眉,「是他们自己退步了,让我没了兴致还有脸到处去说。」
「人人都说我金翅王朝第一薄情寡性之人就是你明翼王纳兰明德,以前我还不信,现在倒是真有点信了。」元朗感慨地拍拍纳兰明德的肩膀。「如果不是有比较,你那些千娇百媚的男宠们会让你突然变得兴致寡然?我才不信!」
纳兰明德没说话,眼前突然又浮现起三个月前在强盗窝中碰到的那个小头目来。他叫什么名字来著?好像是孔雀,又好像是百灵……虽然记不太清了,不过他那时在自己身下的表情跟触感至今似乎还留在自己的眼窝跟指尖。每次宠幸王府里的情人,那双如小鹿一般水汪汪的圆眼睛,那张有些青涩,虽然不够美艳但很有几分可爱的面孔,以及那强忍著痛楚,紧咬牙关不让自己求饶的倔强就会不听话地在他眼前蹦出来,让他的欲念全消。曾经喜欢过的那些少年,竟无意间全部被他拿来比较。这个没他的皮肤白,那个没他的声音销魂,这个没他的眼睛亮,那个没他的花径紧窒。
糟糕,一想起那只小鹿,身体又开始不自觉地起了反应。
「陛下,这么热的天,你不在自己的皇宫里待著,巴巴儿跑来我的封地做什么?」没别的办法,只好快点转换话题,纳兰明德把皮球很快踢给了元朗。「你该不会是看中我府里的某个人而专程跑来跟我要的吧。」
「谢敬不敏!」元朗摆了摆手,「你知道我的个性,一,君子不夺人之所好,更何况我还是天子;二,就算我喜欢美色,那也要无瑕的美玉,那些残花我从来不采;三,我从来不用强的,不像某人,看上就抢……我要的是完全顺从,完全服从我的宠物。你的那些美人们,我消受不起啊。」
「哟……」纳兰明德挑著眉毛斜眼看著元朗,「我明白了,陛下原来是来这里猎艳的。」
元朗只笑不答。
「可怜了你后宫中那么多的美人妃嫔了。」纳兰明德了然地笑,「您最喜欢的是猎取的过程,一旦到手,激情也就没了,人也扔到一边去,大概京城里能到手的您都伸过手了吧。我看啊,这天下第一薄情寡性之人再怎么算也不应该是当臣下的纳兰明德吧。」
元朗哈哈一笑,把手中的酒杯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