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泪无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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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轩阁,长安城最大且气势磅礴的酒楼。
楼中阁、阁中池,进楼则进阁包厢,阁中四绕荷花藕池,不时能感受自然之美。
正值时午,人流穿息不止,是雨轩阁生意如荼的重要时刻,楼上楼下已是暴满,有走贩、富商世贾、江湖侠客等等,客楼小二正忙于紧急时候,众人正享于酒肉穿肠过的安逸之事。突然,一阵噔噔青革皮靴之声撞入雨轩阁,雨轩阁共分两层,有两个小二正在一楼忙碌,一楼并没有厢阁,只是一摆摆的桌席。
一位小二听到动静打眼一瞅,这一瞅不打急,却着实吓了一跳,只见眼前凭空多出了一班捕役,一个个威武凛凛,怒眉冷眼。一位似是班首的捕役,一把掐过那个小二道:“可看到可疑的人物,脸有刀疤,粗犷黑皮肤,说话操着一口洛阳音的叛乱盗贼在哪里。”长安乃国之都首,常往驻之人甚多,操着洛阳口音的人也有很多,明显那位捕头问话有些无虑大脑。小二想到此点,却哪敢表示不满,忙堆笑道:“官爷,小人却实不知,不如你老自个找”。小二说的也是实情,长往长来的客人重多,而要找脸有刀疤的汉子,怎不能让小二一个个瞅面相貌吧!
那捕头那懂这些,一项器张跋扈习惯,这等小民哪会放在他眼里,手上一用劲将那小二甩了出去,那小二踉跄地爬起身型苦道:“官爷,当官为民坐主,不可打人啊!”那捕头一听骂道:“妈的不识时务的莠民,满有礼的,好,来人给我脱了官衣照打,我倒要看看那位仁义汉子会不会出来拔刀相助。”话毕,四、五个捕役脱去官装狠狠的照着那小二猛打,那捕头边撺掇众人狠打边嚷道:“洛阳盗贼,你不是喜爱扶强持弱的吗?有种的出来,难道当王八啦!”话间一落,一楼在座的见此驾式,哪里还有人敢斗留,纷纷而逃,那捕头眉头掠过快意,横眼一一瞅过,并未发现那名疤刀汉子。那捕头将目光着定在了二楼,对着众人一扫眼,正要上二楼。猛听几声闷喝,转首看处,只见方才殴打小二那几个捕差,已鼻青脸肿的仆在地上大声喘息。只见不远丈处,站着一身洁白,华丽的白面儒生,清唇瑶鼻,一双流目似翦,让人过目难忘。
那捕头瞧下,暗笑一个文弱书生,怎么会是此人,又转向它处,结果经过刚才一闹,哪里还有人影。捕头眉头一紧,转向那白而儒生凝问道:“是你干的?”那白面儒生淡笑,缓缓从袖中掏出一物,那捕头及随从一惊,急忙持刀相向,结果那儒生莞尔一笑,手中擢起那物件,一展竟是一折山水扇。那捕头见此不禁面红耳赤,随即一想,俗语说得好人不可貌相,说不定此扇便是这位书生的武器,据说前年山西威龙堂堂主及几名院护被杀,而杀他们的武器,区区不过是他们用来泡茶喝的山茶果,所以一切不容小视。暗压窘态,喝道:“好汉,你是哪路人,竟敢管你,你的官差的事,可知何罪?”那捕头本想说你官爷,却话到口中觉得不馁,江湖人可素不与你官府交往,往往有人视官法无度,想至,那捕头只得改话。
白面儒生将扇摺起又展开摆了摆,方才说道:“官爷,小可只是过客,一无犯法二非大盗。不知官爷问话何意?”
那捕头指了地上一群受伤人道:“我这帮弟兄,可是你伤的。”
白面儒生看了看,目露惊色道:“啊,官爷这,这小民不知他们是官差,方才道是那帮痞子流氓胡乱伤人,原来尽是的官差呀!你看官爷,这可是误会,真是汗言。”话虽说恭维,但却含沙射影。
那捕头岂能听不出,但也不好发作,一来本自是对那小二作过,二来官长令时捉拿要犯,并嘱咐定要谨慎作事,莫要得罪江湖他人,非且后果自负,最为主要是说不好楼阁上还有重要官员在此。闹大了一个耽搁定吃牢板之苦。当下只得拱手冷冷道:“阁下自知就好。”一招众人上楼而去。不想脚刚踏楼阶,尚未站稳,一个打滑人仰面仆地,摔得不轻。那捕头尴尬的爬起身来,再探脚下,竟多了个香蕉皮儿。开口刚要骂,突觉头上一凉,接而转痛,一摸手中黏乎乎硬硬的一胞,不是出血又是什么。那捕头见此怒吼道:“他姥姥的,谁作的?”忽听,传来一声浓厚浑浊的声音道:“呔,你姥姥作的,还能有谁?”那捕头招目扫去,只见此人身着青布缊袍,胸肌累壑,瞪着一双狮目,恰巧这汉子脸上刚有刀疤。
那捕头心念一动,却又佯装不动声色道:“好汉何许人也?”
只听那雄壮的汉子道:“我?你姥爷乃是洛阳孟云光,与长孙氏家是世代相交?”
啊!果真是长孙无忌的叛乱之余匪孟云光。那捕头半忧半喜,半忧是这孟云光是让官府出了名的头痛人物,自已捕役已有几人受伤,倘若动起手来有些难。半喜是多日来的奔波跋涉,追缉凶犯,却不料真让自己碰上。
那位叫孟云光的道:“老子在此,你来拿我呔!”
那捕头痛得哂哂嘴,方才冷笑道:“好狂的贼徒,弟兄们,莫逃了朝庭要犯,这可是皇天武后要发赏招拿的人,死伤不论,每人即可得十两黄金。”众衙役一听,个个冲向楼上。孟云光大笑而起,脚下一蹬,身形像是秃鹫从空扑来。两个衙役刚踏上楼面,不着神,被孟云光双臂一夹搂住头颏,只听‘咔嚓’一声,那两名捕差眼一翻,登时上了西天。那捕头大骇,吼道:“上,给我顶住,逃了你们即使砍头也于事不补,快!”
众捕役的身家性命都攥在官府手中,无人可以视生命无睹,一听捕头大喊,个个拼命般的,冲上楼去。刚开始时,那大汉拳脚并用,不少衙役受用不住,跌叫下楼,可又相继捕了上来。大汉眼见已有些捉襟见肘,身上不幸也中了几刀,可那位孟云光却并未放在心中,已是杀红了眼,急中将身旁的楼阶扶柱硬卸了下来,暴喊一声,横扫千军,那群衙役被孟云光这棍一扫,大大退了不少。
那捕头见孟云光刚开始还如此骁猛,而后却渐渐消沉,可一帮官役却拿不下,暗下大骂:饭桶。方使自个儿冲了上去,孟云光见衙役头头挺身而出。嘿嘿笑道:“来吧呔,爷爷不怕你嘿。”捕头挥刀猛劈华山,转而又一旋刀,下挑孟云光的足三里。那捕头本就于孟云光相差不多,可时今,孟云光气力却是强驽之末,那禁住那捕头砍杀。待第三招回马枪直端孟云光头盖,孟云光一个驴打盹,头一低虽险避过重击,谁料那捕头这刀又是刺空,猛见对方背上空缺,冷然轻笑,驭刀下压,‘嗤’孟云光背上却被划了一刀。招招忙乱不迭,眼见就要横尸刀下。
且说下面那白面儒生,一见对方人多势众,以凌欺寡,实在可恶。轻蔑一笑,朗声喝道:“好汉,在下特来相助,可要挺住喽!”说罢,眼睛俏皮的眨了眨,竟没有一点男儿之色。那捕头正全神恋战,兜然一听背后声音,暗道:不好,原来那弱书生也是同党。想此,照那孟云光挥了几刀,身子倏的向后撤了几步,持刀于胸,目光却向身后见处。只见白面儒生如一道轻鸿翩然盘空迎来,目光如炬,待近,脚下一蹬,踩在了一名衙役的肩上,这一脚看似轻飘飘,着让那衙役痛哼倒地。如此反覆,又已有几名衙役被蹁在脚下,白面儒生方才到了孟云光的身前。
白面儒生摺起纸扇,拱手作缉笑道:“好汉,在下自小颇为羡慕英雄好汉,见好汉如此神威,特想攀知。”孟云光被眼前书生模样的人儿惊得一怔,半晌,愕目道:“这位小兄弟哪,在下乃朝庭要犯,不敢害了阁下,你还是快走。”白面儒生‘哧’一笑道:“好汉哪里话,江湖有言,让人一路步,迎面百步宽,助人一木砖,能垒一座城。拔刀助难,理所当得。”孟云光见对方毫无欺诈之色,方放下一部分疑心,猜忖道:此人一副书生面,多为豪富大院的公子哥,暂时对江湖喜爱无知,且莫误了人家。因此,孟云光一抱拳道:“兄台,眼下此地不宜久留,在下多谢阁下相助,孟某一人来打发,兄台快走,他日逢谒,定感大德。”
白面儒生那在于他多话,已转身对向那班捕役,怒目而视。手中纸扇一收,插在腰畔,从肋下抽出一把短剑,道:“有种的,好汉啧!上来吧!”
那捕头一听,也不于他多废言辞,持刀便向白面儒生上、中浣及紫宫**飞速刺来。白面儒生面色未变,拨剑出鞘,那鞘脱剑而出径打向那捕头面门,手中持剑毫不滞待,裰出几片剑花,轻巧地断开那捕头的攻数。那捕头只感对方膂力非同小可,虎口颤麻,忙将身子急稳,又要攻。恰于同时,那捕头面门一疼,不由伸手一摸,头上又已多出一块脓胞。今日来连继被人打了两个肿胞,那捕头自是咬牙切齿,方想狠下毒招,却哪容他想,脸上猛地挨了那白面书生一脚,人已滚了下楼去,顿时昏死过去。众人一见之下,捕头且被人打扒下来,更何况自身,方想退缩,又有几个衙役被那书生踹下楼去。这般更使那班衙役惊胆,个个骇魂的扶起受伤之人,夺路而去。
白面儒生“哈哈”一笑,对着衙役身影喊道:“来时凛凛威堂堂,去哉丧落一家犬,爽也,快哉!”孟云光见这文弱书生貌不惊人,却有这般功夫,当下抱拳道:“兄台好俊身手,在下明记于心哪,只是此处危险,在下尚有要事急办,特拜辞。”白面儒生见这汉子真有急务,忙还手相敬,道:“不打紧,不打紧,敢问好汉贵姓,何许人氏,也好留个记念。”孟云光当下道实,就此别过,匆匆然去。
就在孟云光刚走不时,一道细若蚊呓的声音传入白面儒生耳中,对方显是使用‘传音入密’内功,只听那人瓮声道:“江仲弟既然来之,却为何不上楼一憩,与那班官办相扰,别败了身份。”白面儒生听罢,面露盎然点首道:“阁下说得是,那江某就讨扰了。”言毕,收起短剑,直向一角厢阁中走去。
白面儒生进阁一望,不由的惊了一跳,只见一位安坐正厅的蓝褛金带的中年汉子,颧骨尖削,双**高耸,目光隐隐含煞,鹰鼻月口,一副优闲自逸之态,面露笑容望向白面儒生。此人到无可惊之处,只是蓝褛中年汉子身侧站着一位身高九尺的壮汉,实是一副倨高凌下之态,予人一种无形的压制。但白面儒生很快稳住心神,捻起纸扇拱手道:“阁下可是塞北第一豪杰俞京安,俞大侠。”那位安坐的蓝褛中年汉子方待答话,忽听一声尖锐刺笑:“不错,小友,此面前即是江湖鼎鼎盛名的、江湖第一人的俞大侠。”话音一落,竟从那高壮九尺的大汉身后步出一人,此人一出,白面儒生不禁想笑,只看此人身高不及六尺,一张娃娃面貌,只是声音却是苍老,身子而短小精焊,否则非给人一种错觉。白面儒生取笑道:“江湖鼎鼎盛名倒也勉强是也,江湖第一人我看未必吧!”那长着娃娃脸的汉听完,一睁目道:“啥!俞大侠不配,那还有第二人吗?”
白面儒生施然道:“或许没有第二人,但钴名钓誉之辈倒是会有的,大言不惭的自视第一人不在少数。”说罢目光直视蓝褛中年人。那矮小汉子闻下,起唇方想反讥,那叫俞京安的中年人恶视向矮小汉子,汉子见下,不由打个寒颤,打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