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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89黑质三步曲ⅱ 魔法神刀 菲利普·普尔曼-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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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当然是对的。当他喝着滚烫的咖啡,抽着雪茄烟时,天渐渐亮了,他在想,如果由他来指挥这艘剩下的飞艇,他会怎么办。毫无疑问,先退回去,等天完全亮的时候再来,那时就可以飞到足够的高度,从广阔的区域搜寻森林的边缘,这样当李和格鲁曼从藏身之处跑出来时,他就能发现。
  鱼鹰精灵塞扬·科特醒了,她在李坐着的地方伸展着她那巨大的翅膀。赫斯特抬起头,来回转动着脑袋,两只金色的眼睛轮流打量着这个非凡的精灵,过了一会儿,萨满巫师也来到帐篷外面。
  “忙碌的一夜。”李评论道。
  “即将到来的白天也会很繁忙。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座森林,斯科尔斯比先生,他们要烧掉这座森林。”
  李不相信地环顾着这片湿润的草木,问道:“怎么烧?”
  “他们有一种发动机,会喷出一种混合着碳酸钾的石脑油,它遇到水就会燃烧,皇家海军研制出它用来跟日本人打仗,如果森林是湿的,它着起火来就更快了。”
  “你能预见到,是吗?”
  “就像你晚上看到那些齐柏林飞艇发生的事那样清楚。带上你要拿的东西,现在就走。”
  李摸了摸下巴。他最值钱的东西也是最容易带走的——那就是气球上的仪器——于是他把它们从吊篮上拆了下来,小心地装进背包,确保他的来复枪已装上弹药,并保持干燥。他扔下了吊篮、绳索和球囊,它们在树枝间歪歪扭扭地纠成一团。从现在开始他不再是一名热气球飞行员,除非奇迹出现,他能脱离危险并有足够的钱买一只新气球。现在他得像一只昆虫那样在地球表面爬行。
  他们先闻到了烟味,然后才听到了着火的声音,因为海上的微风将它吹向了内陆。当他们来到森林的边缘时,他们听见了着火的声音,一种低沉而贪婪的隆隆声。
  “昨天晚上他们为什么没这么干呢?”李问道,“他们可以在我们睡觉时把我们烤熟。”
  “我猜他们想要活捉我们。”格鲁曼答道,他扯掉一根树枝上的树叶,这样他可以拿那根树枝当作拐杖。“他们想等着看我们从什么地方离开这座森林。”
  果然,在火焰声和他们自己粗重的呼吸声中,齐柏林飞艇的嗡嗡声也清晰可闻。他们匆匆忙忙地在树根、岩石和倒伏的树干上攀爬,停下来只是为了喘口气。塞扬·科特在高处飞着,然后再盘旋着落下来告诉他们进展如何以及火焰落在他们后面多远。但没过多久,他们就看见身后的树梢上冒起了烟,然后就是连续不断的火焰。
  森林里的动物——松鼠、小鸟、野猪——在和他们一起逃命,他们身边响起了各种各样的号叫声、尖叫声和警告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两位旅行者挣扎着奔向不远处的森林边缘,他们到那里后,熊熊的火焰升上五十英尺的空中,滚滚的热浪袭向他们。树木像火把一样燃烧着,脉络中的汁液沸腾了,撕裂了树干,松针里的树脂像石脑油一样燃烧着,树枝好像在一瞬间绽放出桔黄色的花朵。
  李和格鲁曼喘着气,强迫自己爬上陡峭的石坡,半边天空都被烟雾和热气遮住了,但在那之上,飘浮着最后一艘齐柏林飞艇矮胖的影子——李满怀希望地想,太遥远了,即使用双筒望远镜它也不可能发现我们。
  山坡变得更加陡峭,前面已经无路可走了。要摆脱这个困境,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前面那条狭窄的小路,从绝壁间的折缝里伸出的干涸的河床。
  李指向那里,格鲁曼说道:“我也这么想,斯科尔斯比先生。”
  他的精灵在上空盘旋滑翔,她翅膀一斜,乘着上升的气流飞向峡谷。两个人没有停歇,继续努力快速攀登,李说:“如果问这个问题很冒昧的话,请你原谅。除了女巫,我从没有听说人的精灵能那么做。你不是女巫,那你是学会的,还是天生就会?”
  “对一个人来说,没有什么是与生俱来的,”格鲁曼说道,“我们做的每一件事都得去学。塞扬·科特告诉我们那道峡谷通向一条路。如果我们能在他们发现我们之前到达那儿,我们还能逃脱。”
  那只鹰又飞落下来,两个人攀向更高的地方。赫斯特更喜欢在岩石上寻找她自己的路,于是李就跟着她,避开松动的石头,在大块的石头上尽可能快地行走,在峡谷中快速前进。
  李在为格鲁曼担心,因为他脸色苍白,筋疲力尽,上气不接下气。夜间的劳动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他们还能走多远?这是一个李不愿面对的问题。他们快走到了峡谷的尽头,实际上他们已经来到干涸的河床,这时他们听到齐柏林飞艇的声音有了变化。
  “他们发现我们了。”他说。
  这就像被宣判了死刑。赫斯特被绊了一下,一贯稳重、坚强的赫斯特也脚步踉跄了。格鲁曼靠在他拄着的拐杖上,用手遮住眼睛,回过头去看,李也回头去看。
  齐柏林飞艇在快速下降,直接冲向他们下面的山坡。很明显,追兵想生擒他们,而不是杀死他们,因为一通炮火在一秒钟内就可以结束他们俩的生命。飞行员技术熟练地让飞艇盘旋在地面上空离斜坡最安全的高度,从舱门鱼贯跳下一队穿蓝色制服的士兵,他们的狼精灵跟随在侧,他们开始攀登。
  李和格鲁曼在离他们六百码的高处,离峡谷入口处不远。一旦他们到达入口处,只要他们的火力能够维持,他们就可以用火力拦住那些士兵。但他们只有一支来复枪。
  “他们是来找我的,斯科尔斯比先生,”格鲁曼说道,“不是找你。如果你把来复枪交给我,你去投降,你就会活命。他们是一支有纪律的军队,你会成为一名战俘。”
  李没有接茬,他说,“快走吧,往峡谷那边走,你从那头找到出去的路,我在这边的入口挡住他们。我已经把你带到这儿了,我不会任由那些人抓住你而坐视不管。”
  下面的人动作很快,因为他们身强力壮,而且刚刚休整过。格鲁曼点了点头。
  “我没有力量把第四艘也打下来。”他们走向峡谷隐蔽处时他只说了这一句。
  “在你走之前,告诉我,”李说,“如果我不知道我不会安心。我还不知道在为哪一方战斗,我也不太在乎。但你就告诉我:我要做的事情对那个小女孩莱拉有益还是有害?”
  “对她有益。”格鲁曼说。
  “还有你的誓言。你不会忘记对我发过的誓吧?”
  “我不会忘记的。”
  “因为,格鲁曼博士,或是约翰·佩里,或是你在任何一个世界起的任何一个名字,你要明白这一点:我像爱自己女儿一样爱那个小女孩,如果我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我对她也不过如此。如果你背弃那个誓言,我死后的那把骨头会追着你的那把骨头不放的,你会在剩下的永恒里祈愿你从来没有存在过。那个誓言就这么重要。”
  “我明白,我向你保证。”
  “这就是所有我想知道的,一路保重。”
  萨满巫师伸出手,李握了握。然后格鲁曼转过身向峡谷走去,李则打量着四周,寻找最好的站立点。
  “别站在这块大石头上,李,”赫斯特说道,“从那儿你看不到右边,他们会偷袭的。站在那块小一点的石头上。”
  李的耳中响起了一阵轰鸣,这和下面的森林大火无关,和那艘企图升高的齐柏林飞艇也无关,这和他的童年,还有阿拉莫教堂有关。他经常和同伴们一起扮演那场英勇的战役,在旧堡垒的废墟上,他们轮流扮演丹麦人和法国人!他的童年时代突如其来地回到了他身边。他拿出他母亲的那只纳瓦霍戒指,放在他身边的石头上。在古老的阿拉曼游戏中,赫斯特经常是一只美洲狮或是一匹狼,有一两次还是一条响尾蛇,更多的时候是一只嘲鸫鸟。此刻——
  “别做白日梦了,睁开眼看看,”她说,“这可不是做游戏,李。”
  爬上斜坡的那些人已经呈扇形分散开,在更加缓慢地前进,因为他们和他一样认识到了问题所在。他们知道必须拿下这个峡谷,但他们也知道一个人用一支来复枪就可以抵挡他们很长一段时间。李感到惊讶的是,在他们的后面,齐柏林飞艇仍然在努力爬高。也许它是丧失了浮力,也许它燃料不多了,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它仍然没有飞起来,李有了个主意。
  他调整了他的位置,他沿着温切斯特连环步枪向前看,直到不偏不倚地瞄准飞艇的左侧发动机时,他开了枪。枪声使那些正在向他爬过来的士兵抬起了头。一秒钟后,发动机突然开始轰鸣,又突然停住,飞艇向一侧倾斜,李能听到另外那只发动机的轰鸣声,但飞艇已经坠地了。
  那些士兵停下了,尽可能地隐蔽着。这样李就可以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他数了数:二十五个。他有三十发子弹。
  赫斯特爬到他的左肩膀上,紧靠着他。
  “我来盯着这一边。”她说道。
  她蜷伏在那块灰色的大石头上,耳朵耷拉在背上,除了她那双眼睛,她看上去就像一块毫不起眼的灰棕色石头。赫斯特并不漂亮:她就像一只野兔那样瘦巴巴的,普通极了,但她的眼睛却异常地色彩斑斓,淡淡的金褐色中点缀着深灰棕色和草绿色的光芒。现在这双眼睛正在向下注视着他们曾见过的最糟糕的风景:布满崎岖石块的光秃秃的山坡,再远处就是着火的森林。没有一片草叶,没有一星半点的绿色。
  她轻轻地摇了摇耳朵。
  “他们在说话,”她说,“我能听见,但我听不懂。”
  “俄语。”他说道,“他们准备一起跑着冲上来。对我们来说,这是最难对付的,所以他们要这么做。”
  “向前瞄准。”她说。
  “我会的。可是见鬼,我不想杀人,赫斯特。”
  “不是我们杀死他们,就是他们杀死我们。”
  “不,不仅如此,”他说,“是他们的生命,还是莱拉的生命的问题。虽然我不知道是以什么方式,但我们和那个孩子联系在一起,我为此很高兴。”
  “左边有个人要开枪。”赫斯特说道。正当她说的时候,那个人的来复枪发出响声,离她蹲着的地方一英尺的那块石头上,石头碎片飞了起来。子弹呼啸着飞向峡谷,她却纹丝未动。
  “哦,这么干让我感觉好多了。”李说着开始认真瞄准。
  他开枪了,可供瞄准的只是一小块蓝颜色,但他还是打中了。伴随着一声惊叫,那个人倒下去死了。
  于是战斗开始了。顷刻间,枪声、子弹横飞的呼啸声和岩石被击碎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回响在山峦和山峦后的峡谷中。火药味和岩石被子弹击中发出的焦味和森林燃烧的焦味差不多,整个世界仿佛都在燃烧。
  李站着的那块石头很快就伤痕累累,满是弹孔,他能感觉到子弹击中时的震动。有一次他还看见一颗子弹呼啸而过的风吹动了赫斯特背上的毛。但她丝毫没有移动,他也没有停止开枪。
  最初那段时间是残酷的。紧接其后的间歇里,李发现自己受伤了,他脸颊下面的石头上有血迹,他的右手和来复枪的枪栓上一片通红。
  赫斯特靠近看了看。
  “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说,“是一颗子弹削掉了一块头皮。”
  “赫斯特,你数了吗,有几个人倒下去了?”
  “没有,我正忙着躲子弹呢。想办法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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