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8-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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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腾几下边叫着飞向夜空。安瑞尔执着手枪,他担心那是特工潜入林中。
什么也没有。安瑞尔收起手枪,浑身的紧张松驰之后,顿感到地拉那高原的凉意,他后悔没有带点酒来,也许有两罐奥赫里德牌啤酒也会好受一些。噢,今晚阿帕奇不出来训练了?
安瑞尔看看夜光表,此刻正是昨夜训练结束的时间,难道今天要扑空了?即便扑空,也只有天亮回去,他可不愿现在打卫星电话通知陈萍开车到这里来,这是一个危险地带,他得等到天亮,守望一个漫长的寒意袭人的夜晚。安瑞尔想出一个取暖的办法:抬起两手捏耳朵。边捏边在心里计数,他想捏到10万下,天就该亮了。捏耳朵果然是一个行之有效的取暖的办法,安瑞尔捏到500下时,两只耳朵就发烧了,滚烫的耳朵把热量传达到身体其它的部位,甚至一直热到脚心。捏耳朵与捏别的部位不同,它是有响声的,形同打鼓,将寂静暂时赶走。蓦然,安瑞尔的眼前一道强光刺亮,透过闭上的眼皮发出轰的一团红光,他是闭着眼睛捏耳朵的,他正好数到1312下,他满耳朵的鼓声。安瑞尔住手并睁开眼睛:天哪!一架阿帕奇由东边方向飞过来,他因捏耳朵而没有听到阿帕奇的声音,正是阿帕奇的灯光扫了一下他,他险些贻误战机!安瑞尔立即启动《暗刺》系统,将发射功率键一次送到底,举起麦克风式发射装置瞄准越来越近的阿帕奇……像一只飞向林间归巢之鸟的阿帕奇晃了一下,它改变了飞行轨迹,忽然拉高机头,然后连续打了两个旋,阿帕奇明显失去了控制,它朝西北方向飞去。但是,它已经失去平衡,它歪歪扭扭,如同击中翅膀的鸟,拼命地在空中挣扎着以便不致坠落。安瑞尔举着麦克风式发射装置追随着阿帕奇,王牌武装直升机拥有最先进的电子系统,当然也包括电子干扰系统,也许五角大楼还没有考虑到“微波激射”,没有考虑到“微波激射”肯定要倒霉,五角大楼更倾向于机载激光器计划(ABL),它是“助推阶段战区弹道导弹拦截方案的构成,属于TMD的研究部分。蓦地,一道蓝光一闪,随之传来一阵强烈的电弧爆炸声,倒霉的阿帕奇撞着高压电缆了,安瑞尔猛一回首,珠宝般的地拉那城一角尽墨。而就在此时,美国兵的一个悍马车队风驰电擎般地开过来,他们显然在阿帕奇控制系统失灵的第一时间获得报警,并赶来营救。安瑞尔迅即躲进灌木丛中去,悍马车顶上的探照灯照得四处如同白昼。安瑞尔趴在灌木丛中,他忍不住想用《暗刺》系统向悍马车队攻击,但一想到这些车停在这儿,美国兵会到此搜索……他就放弃了这个强烈念头。陆地营救活动阵容强大,安瑞尔发现,八辆轻型装甲车也随后驶来,他于是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好像有两个美国兵站在附近。天上有两架直升机飞来营救,但它们不是阿帕奇,而是黑山猫直升机。折腾到凌晨2时,夜空一角出现一颗特别明亮的星星时,美国兵撤了,安瑞尔分析他们可能已经找到了机组成员,阿帕奇两人一个机组,前座舱为射击手,后座舱为驾驶员,前者的座位比后者低,这也是阿帕奇的独特之处。美国兵走后,林子里恢复了平静,安瑞尔这时才舒口气,在内心里享受着成功的喜悦。他妈的阿帕奇,《暗刺》是多么的棒啊!安瑞尔抚摸着发射装置,像抚摸着情人之手,惟心里隐隐的还有些可惜,没有向黑山猫和装甲车发起攻击。但是……够本了,此阿帕奇1600万美元一架!安瑞尔重新坐好,恢复先前的捏耳朵活动,他现在身上又开始冷了。莱特先生不安地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他的红樱桃鼻子红得灿亮,他今天系了一条黑底白星的丝质领带,皮鞋擦着黑亮,金红色的头发实在是已经不多了,但梳理得很整齐,裴罗蒙西裤挺括似刀子,看上去他是一位绅士,实际上他像一头困兽。雅典和苏成都在紧张地筑防火墙,这活莱特先生好像插不上手,当然,即便能够插上手,筑防火墙这事也轮不上他的。
当地时间是4月25日,不过这时候在亚洲已经是4月26日下午了。来自于台湾的CIH电脑病毒横扫整个亚洲!这个名叫“切尔诺贝利”的病毒凶悍超常,据权威的《电脑观察家》杂志估计,亚洲将为之付出100万台以上的电脑,间接经济损失超过1000亿美元。中国大陆是高感染区,损失电脑在30万台50万台之间,其中不包含破坏了系统程序但重新安装系统程序仍可使用的电脑。一大早苏成接到中关村打来的电话,他的清华计算机系同学曙光公司光盘档案部经理王国勇惨遭袭击,公司办公室和家里分别有一台电脑毁坏。他的股票系统也完蛋了,简直是一个现代的悲惨世界。仅就按日期爆发的电脑病毒而言,太平洋这边的美国就占了太阳晚出来的便宜,几乎是这样,只要在亚洲安设一个电脑病毒观察哨就足以保住美洲安全。苏成在获得亚洲大面积感染CIH之后,他主张将计算机规划署的电脑全部关闭,但是莱特先生不赞成,他认为这样容易造成更大面积的电脑病毒恐慌。于是,苏成带着雅典赶快给规划署的电脑安装新的足以防范CIH的防火墙。“病毒、千年虫、黑客将构成21世纪文明秩序的三大灾难,孩子们,路途遥远啊。”
莱特先生干咳两声。“不要急,无论是关闭系统还是遭CIH袭击,我们都将失去权威性。”莱特先生显示存在似的,一个人唠唠叨叨,他有理由担心CIH袭击联合国千年问题规划署造成的世界性的新闻轰动效应。“好了,莱特先生,防火墙装完了,听你的唠叨真是一种享受。”苏成用挖苦的语调说。“是的,享受唠叨是一种幸福,联合国是全世界的唠叨总公司,没听见现在的小国不满地说,联合国放长假了。那是因为,他们已经听不到我们的唠叨。”“得了得了,莱特先生,外交官是全世界最可怜的一种动物,不说白不说,说了也白说,其实还不如不说。”雅典放下鼠标,她抬手拂了下金发,也就是说,莱特先生的唠叨连女人都烦了。“啊,雅典,这可不像你说的话。”莱特先生惊异地盯着雅典,他好像是第一次认识雅典,他的红亮的鼻子渐渐变暗,眸子里充满了忧伤。“病毒怎么样?千年虫怎么样?黑客又怎么样?人类总得把日子过下去,总是在这种压抑的、忧郁的氛围中工作,真是令我厌烦透了,难道我们对未来一点也看不到光明吗?难道我们已经没有前途了吗?千年虫也许并没有那么大的威力,也许这就是软件商们在为他们的新版本进行宣传攻势,我真的希望2000年早一点到来,明天就到来,我受够了,让华尔街的系统去紊乱吧,让那些天文数额的美元在千年虫的发作中化为乌有吧,我们重新再来,让那些敛钱世家倾家荡产,重新沦为贫民,他们的钱总是多得花不完的,资本积累和资本掠夺停止了,可以减少人类战争。“雅典一仰头喝尽杯子里的咖啡。她的脸色胀红,情绪近乎歇斯底里。她不再理会莱特先生的权威性,她甚至不看苏成的表情,她真的感到受够了。”噢……“莱特先生摇摇头,无声地低下头去,但是他又愤怒地抬起头。”如此说来,你们有新的想法,那么我现在建议你们将防火墙删除掉,因为我们什么都不怕,难道我们要怕CIH?删除它,同时以规划署的名义向全世界发一个声明,千年虫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要太紧张了,因为没有网络我们也能够活下去!“”莱特先生,请息怒,也许我们应该活跃一下气氛。“苏成见莱特先生真的生气了,这个倔犟的苏格兰老头,他会把肺器官气炸。”不!我一点也活跃不起来,既然莱特先生命令将防火墙删除掉,我现在就执行。“说罢雅典搁下手中的咖啡杯,拿起鼠标准备重新点入规划署的主页。”雅典,别这样。“苏成冲过去一把抓住雅典握鼠标的手。雅典奋力一甩,将苏成的手甩开,她坚持要将防火墙删除掉。苏成见雅典如此固执,他转身坐在自己的电脑前,链上因特网,”噼哩啪啦“疾速地敲动键盘,他在自己的电脑上将雅典进入系统的口令改掉,然后甩给雅典一行字:别闹小孩子脾气了。雅典见进入不了系统,发现是苏成用黑客手段搞了鬼,顿时气得咬牙,但她转念计上心头,索性链上景网,绕道进入苏成的电脑,给他的首页黑掉,并且打上字样:你已经透资请重新登录信用卡号码方可上网!这还不解气,她一不做二不休,见莱特先生的电脑在运行着,她给莱特先生的首页贴上一条动感的眼镜蛇,蛇口大张,不停地从里朝外扑来……雅典关了电脑,她从报复中消了一些气,去冰箱取出一罐可口可乐慢慢地喝。两个男人看见愤怒的小姐如此之快就消了气,甚觉奇怪,待他们回头看自己的电脑时,大吃一惊!联合国千年规划署阴云密布,这场人事危机朝着预料不到的方向继续发展,莱特先生的态度愈加强硬,他先公开批评了雅典的恶作剧手段,说黑客都进入联合国了,然后他指责苏成为什么还没有使《世界编程与网络法》通过表决。苏成说全在美国那儿卡了壳,莱特先生居然说,你应该让美方早日签字。至此苏成都不想理莱特先生了。数日,办公室里几乎没有声音,在这个千年虫濒发的时期,规划署出了另一种千年虫,更加增添了压抑气氛,雅典开始想辞职,她情愿去软件公司工作,现在她一有时间就设计自己的“防火墙”,要想在软件业拼杀和立住阵脚,当然必须有自己的拳头产品。苏成则编写他的运算模块,他这是已经进入高科技的范畴,进入网络运算的前沿地带,拿回中国去完全可能将国内的网络服务器提升一级。苏成潜意识里已经产生归乡的念头,这个念头渐渐明晰以后,他自己也吃了一惊,为什么想放弃刚刚做了一半的工作?为什么不能迎接挑战?苏成静静的剖析自己的思想,他找到惶惑的根源,是整个联合国都感染了世纪末综合症。
重要的是,到各国去的联合国人员已经被人说成是“大国的服务器”。联合国危机从加利时代就已开始,但现在到了最糟糕的时刻。也许,联合国时代已经终结,它将被一个叫做“联盟”的政治机器所取代,这才是莱特先生这一批外交家陷入绝望的真实原因。不!不是外交官的更年期,而是联合国的更年期!苏成决定与莱特先生作一次长谈,有必要互相之间找到一个妥协的契机,在历史长河中,我们甚至不能说是一滴水。苏成想到这里,他把自己的思考告诉雅典,他说我们必须支持莱特先生度过艰难的日子。雅典遂与苏成达成了共识。如果双方不能达成妥协,那么就双双辞职,去西雅图或者洛杉矶。这天早晨,莱特先生出人意料地对两位说:“别呆在办公室了,我们去解决一个问题。”然后就出门,领着他们到一个牛顿咖啡厅。“我们要先解决喝点什么的问题。”莱特先生的红樱桃鼻子又红亮起来,他的神情不太自然,但也找不到一丝缺陷,这便是职业外交家的本领,莱特先生认为,职业外交家要有在广众前面被抽了一记耳光,你后面还能以君子的风度很绅士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