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向太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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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入地下爆炸,摧毁数百米下的地下设施,这是上个世纪90年代的新产品,即所
谓的“灵巧核弹”,2022年后秘密保存了14枚。
他又打开一个玻璃体,这里面是三叉戟潜艇导弹的核弹头,单个弹头10万吨
当量。导弹内可装17个弹头,身程1。1 万公里,误差仅数米,这是美国核武库中
的当家品种,后来秘密保存了170 枚。
至此可以确定无疑,这就是那批总数为2250件的核弹。112 个集装箱,每箱
约20~25件,与他掌握的数字很吻合。
他看看自己的手掌,尽管戴了厚厚的含铅手套,他所接触的幅射已是超剂量
了,也许多少天后这双手臂就会发黑腐烂。对此他一无所惧,他在这个世界上心
愿已毕,甚至想反锁在集装箱里,与他的“小男孩”同归于尽。倒是下边这位目
光冷酷的杀手,今天所接触的剂量不会让他寿终天年的。不过也不必为他惋惜,
即使没有幅射,这种人恐怕也不会善终。
他爬下来,又把坎贝举上去。虽然这名杀手不一定知道核弹到底是什么样子,
但为了尽量使卡拜勒鲁确信,还是应该让坎贝亲眼看看。坎贝没有看出什么名堂,
他从迈克肩上溜下来,点点头,示意可以撤退了。出来后他们小心地听听四周,
没有动静,便把集装箱门合上,把剪断的铅丝用强力胶伪装复原。在紧张的装运
中,不会有人想到去检查铅封的。
临走他们照卡罗的鼻孔喷了一些清醒剂。几分钟后卡罗悠悠醒来,见自己斜
倚在集装箱上,手里还拿着半个汉堡包,他想自己肯定是太累了,打了一个盹。
幸亏上司没看见,否则他就拿不到那笔酬金了。他低声咒骂一声,开始狼吞虎咽。
第二天上午10点,鲁刚和平托接到弗罗斯特的通知,匆匆赶到航天发射场。
货物已全部装载停当,汽车吊已经撤走,场内已恢复了平静,工作人员寥寥无几。
“挪亚方舟号”静静地趴伏在那里,一如往昔。由印尼陆军设立的外围封锁线已
经撤离,航天场内仅留下四个便衣人员,他们在挪亚方舟号周围悠闲地踱着步,
敏锐地扫视着四周。
弗罗斯特领两人来到货舱。舱门已锁闭,打了铅封,第五名便衣在这里守卫
着。弗罗斯特说:“货物全部装运完毕。我只留下这五名警卫,直到飞船升空后
再撤走。我想那1 亿美元已经绕道巴林银行转入你的账户了吧。”
“不错,我们的这次合作一定会很愉快。我立即开始点火准备,加装金属燃
料及电力系统中的液氧液氢,进行控制系统试运转。4 天后,即9 月30号凌晨六
点准时升空。”他笑道:“请放心,到拉格朗日投放核废料,我已是轻车熟路了。”
弗罗斯特笑着依次同两人拥抱:“那么让我们说再见吧,我想马上回国,那
边在等着我的汇报。”
“好的,一路顺风,罗杰斯先生呢?他和你一块儿回去吗?”
“他已经在雅加达等我,我们将同机返回。”
平托遗憾地说:“你们应该留下的,按照惯例,飞船升空时货主都要在场 。”
“真的很遗憾,但我不想在记者的摄影机前招摇。再见。”
半个小时后,他已经坐上印尼陆军的阿帕奇直升机,飞往雅加达。弗罗斯特
的心情十分轻松。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这项任务最艰难的部分已经通过了,没
有出疵漏,没有泄密。他要回美国面见布朗先生,祥细汇报这次行动的情况。四
天后他还想秘密返回这里,观看挪亚方舟号的升空。如果能顺利升空,顺利卸货,
然后飞船“顺利地”爆炸,那么,这桩秘密就会永远埋葬在拉格朗日墓场了。此
后老平托也会在一场车祸中丧生,鲁氏太空运输公司将不复存在,剩余的5000万
美元很可能就不用再付了。
可怜的送货人,愿他们在太空中安息。
罗杰斯已经在雅加达的马腰兰国际机场等候着,去美国纽约的班机在一个小
时后起飞,他们从纽约再转机赶回华盛顿。C 委员会预定在9 月30号要召开全体
会议,自从三月前约翰。斯塔克总统因心肌梗塞猝死后,年轻的惠特姆已接任总
统,在这次会议上,C 委员会要决定是否把这些情况向新总统通报。布朗先生说,
他想在这次会议前听取此次行动的祥细报告。
第二天,鲁刚在飞船上忙了整整一天。负责点火调试的是地面总监汉斯先生,
一个刻板严厉的德国人,他也是鲁氏公司的老人。汉斯的技术造诣是令人信赖的,
不过鲁刚仍留在他身边,以指挥长的身份提出一些中肯的建议。直到晚上,他才
拉着老拉里离开航天场。他乘着航天场自备的电动车来到出口,换乘自己的奥迪。
岛上居民知道最近要有一次发射,很多小贩在出口闹闹嚷嚷地兜售货物。鲁刚在
乘车前偶然看见小贩群之后有一位茕茕独立的白人老者,他神态落寞,花白眉毛
下深陷的一双眼睛紧盯着他。鲁刚敏感地觉察到了他的注视,不过,他转过目光
时,老人已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
但鲁刚久经锻炼的目光却已把他一刹那的表情抓拍在视野里。他的目光十分
奇怪,专注、怜惜,似乎还有点悲凉。鲁刚已经停住脚步,想向这个奇怪的老人
走过去,但老人已踽踽地消失在人群中。
这是鲁刚与战神迈克的第一次会面,虽然其时他并不知道战神的身份。迈克
准备乘晚上的轮渡离开本岛,走前他说想再到发射场看看,坎贝略为犹豫后同意
了。迈克知道,在卡拜勒鲁交给坎贝的任务中,肯定有一项是监视自己,监视这
个从美国精英社会中走出来的不可信赖的老家伙。但几天的相处中,尤其是落实
了核弹确已运来之后,坎贝对他十分尊重。迈克常自嘲地想,这大概是小恶棍
(用手枪和匕首杀人)对大恶棍(用核弹杀人)的出自本能的敬意罢。
在卡利市逗留的时候,他们早已从资料上熟悉了鲁刚和他的鲁氏太空运输公
司。所以,当鲁刚从发射场的出口一出来,迈克就认出他了,不由得顿生怜悯之
情。按他的估计,鲁刚既然被牵连进这件事,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无论是美国特
工还是卡利集团,都不会让此人在事情完结之后还活着。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怜悯
只是鳄鱼的眼泪,一个鲁刚与2250颗核弹能杀死的数亿人相比,实在微不足道,
但是迈克仍不能抛掉心中的怜悯和歉疚。他看见鲁刚向他走过来,似乎想与他攀
谈,便急忙转身,和坎贝一块儿离开。
哈马黑拉岛的西北有一幢三层的小楼,是鲁氏太空公司的产业,小楼藏在一
片椰林中,俯瞰着碧蓝的海湾。没有发射业务时,这儿一般交给两个菲律宾女佣
去管理。每次发射前,鲁氏公司的有关人员就开拔到这里。
女佣接过鲁刚和拉里的外衣,问他们是否吃过晚饭,并说公司的人都不在家,
班克斯和布莱克早早就出去了(女佣抿嘴笑着说,他们一定是去找姑娘),平托
先生到本地银行去办一件业务,汉斯先生不用说不会回来。鲁刚笑着对拉里说:
“正好,就我们两人,清清静静地喝几杯酒。今晚喝中国酒,怎么样?我去炒几
个中国菜下酒。”
在鲁氏公司工作了近40年,老拉里早已成了中国酒的鉴赏家,对中国的各种
名酒可以如数家珍。他笑嘻嘻地说:“好嘛,今天看我们两个谁先被撂倒。”
女佣立在厨房门口,笑看董事长围上围裙,手脚麻利地炒了几盘菜,有麻辣
鸡丝、糖醋里脊、鱼香肉丝、爆炒羊肉等,热气腾腾地端到餐厅。老拉里贪馋地
长吸一口气:“香,真香!”鲁刚解下围裙,笑嘻嘻地从酒柜往外拎酒瓶,茅台、
五粮液、郎酒、竹叶青,满满堆在茶几上,随后又拎出两只白色磨砂玻璃瓶。拉
里不懂中国文字,他问:“这是什么酒?好象没有见过。”
“卧龙玉液,是我的家乡酒。它在国内不算顶有名,但味道醇和平正,后味
绵长,我很爱喝。”
“好,今天我也喝它。”
清亮的白酒从瓶颈处的防伪单向伐汩汩流出来。老拉里先用鼻子吸了两口:
“嗯,不错!”从桌上抓起一双筷子,笑着说:“既然是中国酒菜,今天就彻底
中国化吧。”二人便一杯杯对饮起来。
老拉里很快醉意陶然,天南海北地侃着。但他深陷的一双小眼睛一直锐利地
盯着鲁刚。鲁刚显然有心事,眼神偶现怔忡,定定地望着窗外。停一会儿鲁刚说
:“冰儿去澳大利亚大堡礁了,你知道吗?不是和姚云其一块儿,是和一个姓唐
的,就是上次在长江三峡导演英雄救美的那个家伙。”、老拉里噢了一声。他看
到了鲁刚眸子深处的痛苦,小心地问道:“那人怎么样?”
“不知道,这一段太忙,没顾上去查访他。模样不错,对冰儿也很痴心,但
我总觉得这人带着几丝邪性。”
拉里小心地劝道:“鲁刚,冰儿该出嫁了,恐怕你也该下决心了,如果真喜
欢一个姑娘,就不要顾忌外人怎么说。你已经35岁了。”
鲁刚烦闷地摆摆手,不让他说下去。喝了一会闷酒,拉里忍不住问他:“你
今天有心事?我能看出来你有心事。不要闷在心里,对大叔说说吧。”
鲁刚苦笑道:“其实没什么。你知道我从来不相信什么预兆,什么黑猫跑过
就预兆噩运等,但今天在发射场出口看见了那个白人老头,我心里一直不踏实。
你知道那人看我时是什么眼神?真真切切的,就象一个人跑来为一个患了绝症还
不自知的的朋友诀别!”他又抿了一大口,摇摇头说,“现在他的眼神还在我眼
前晃动。”
拉里松了口气:“你真是多疑了,我怎么没有看见?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鲁刚勉强笑笑:“但愿如此。噢,我正想劝你呢,这桩生意干完,就能给你
一笔钱,以后你就不要上天了,回家养老吧。听说你的家人已经联系上了?”
“嗯,女儿一家从洪水中逃出来了,现在住在朗布尔。不过我不想回去,我
这把骨头已经交给鲁氏公司了。”
鲁刚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是舍不得离开中国酒,好吧,你就留在台北,但
是不要上天了,毕竟风险太大。”
等平托赶来时,进门就闻到浓郁的酒香,两个人坐在地板上,地上扔着两只
磨砂玻璃酒瓶。他皱着眉头打个招呼:“老猢狲,你好。”
老拉里醉醺醺地说:“你好,我的巴西老河马。”
鲁刚醉意迷离地起身同平托拥抱,平托温和地责备老拉里:“老家伙,你不
该放纵他喝这么多,飞船很快要升空了。这两天有多少事等着作!”
老拉里的眼神倒是十分清醒。他说:“没办法,是鲁刚逼我来的,他的心情
不好。”
平托目光锐利地看着鲁刚:“孩子,你有心事?”
鲁刚避过他的目光,喑哑地说:“1 亿美元汇到了吗?手续会不会有差错?”
“我已经查验过了,鲁刚,这笔生意不错,利润很可观。”
鲁刚声音低沉地说:“这正是我担心的。今天晚上我不知怎么有点怔忡不宁,
倒不全是因为这次严格的保密条款,你知道,要求对货物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