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交易-第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气来的麻袋里,被人捆绑着,很不舒服地躺在小汽车的地面上,他力求准确估计出他们打算到什么地方去。当他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的时候,他又开始核对他刚进救护车时想到的种种推测。
斯莫林威胁说,要从他们这里入手把“奶油蛋糕”行动彻底调查清楚,邦德并不怀疑他能够做到这一点。这个家伙的名声足以证明,他干得出来。如果诺曼·穆雷含糊其词的消息还有一点真实性的话,那么,斯莫林就完全可能变成另一个人。如果他在救护车里表现得狂妄傲慢,受到了压抑,那么,这个苏联军事情报局军官的行动就有可能丧失理智,而这可能就是邦德的杠杆。他知道现在是他可以对这个事件多少施加一些影响的时候了。
他们又停了一次车。斯莫林没下车,但是,他对邦德说:“你的女朋友好像要醒过来,因此他们带着她去走一会儿。她很安全。无论如何,还要让她顺从地待会儿。”
邦德动了动身子,打算换换姿势,但是,斯莫林狠狠用脚跟端了一下他的肩头,疼得他几乎叫出声来。他意识到对他的审讯——如果来临的话——将会在一种残酷的气氛中进行。
最后,他们似乎离开了平坦的道路,沿着一条崎岖的路向上驶去。他们行驶的速度大约是每小时30英里,颠簸得很厉害。这之后他们驶上了一条平滑的路,拐了一个弯,停了下来。他听到引擎熄灭了,车门开了。他感觉到一股清新的空气。斯莫林用手把麻袋扯去,打开他的手铐。
“现在你可以下车了,邦德先生。”
邦德眨了眨眼,以便适应明亮的光线,同时,他摩挲着双臂,让它们恢复活力。他僵硬地从地上向座位爬过去,然后穿过车门。他觉得两条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的后背和胳臂疼极了,几乎动弹不得。他不得不扶着汽车,才能站稳脚跟。
花了几分钟的时间他才站住脚,他充分利用这几分钟,仔细观察了周围的情况。他们似乎是停在一座坚固的灰色楼房前面的环形车道上,楼房后面的两侧各有一座方形高塔。房顶上,像城堡似的建了一排排牙齿形的城垛,还有一些用厚厚的橡木建造的大门,嵌在一个诺曼底式的拱券中。那些窗子都带有同样的装饰。邦德想,整个建筑合起来就是一座典型的维多利亚时代早期的新哥特式城堡。他看到,这个城堡装有大量的20世纪精巧的设备,比如,从一个高塔上伸出许许多多天线,另一个高塔上装着一个巨大的碟形卫星天线。这座大楼坐落在一个至少三英里宽的绿色盆地中。那儿见不到一棵树,也没有其他东西遮盖。
“欢迎你。”
斯莫林现在的情绪很平静,充分表现出他的魅力。他说话的时候,邦德看见海泽尔被人搀扶着从停在他们前面的奔驰里走出来。他还听到从后面的大门那里传来犬吠声,其间伴随着拉门闩的声响。片刻工夫,大门开了,三条德国牧羊犬在砾石铺砌的车道上奔跑而来。
“嗨,沃坦,西吉,法费。嗨——嗨!”斯莫林喊道。
那三条高大、皮毛光滑的狗欢天喜地地朝着斯莫林奔跑过去。然后它们闻了闻邦德,其中一条转过头,龇着牙,咆哮起来。
“听话,法费,听话!别动!看住他!”斯莫林用德语说,然后对邦德说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突然做什么动作。我一旦告诉法费盯住什么人,它就会非常凶狠。它们都经过良好的训练,这些狗,天生具有善于捕杀的本能——因此,要小心。”他抚摩另外两条牧羊犬的手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走向邦德,“西吉,沃坦。盯住他!对,就是他。盯住!”
门口出现两个男人,后面跟着一个长着一头蓬松的金黄头发的年轻姑娘。她身穿一件紫红色紧身丝绸衬衫和百褶裙,当她朝海泽尔跑来时,百褶裙在她两腿周围飞舞,她用德语呼喊着,两眼闪着泪花,面孔呈现出一幅幸福的画面。她扭动着,带着一种天真的性感,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身躯的美丽线条。邦德听到她说话的声音,心脏紧张起来。
“海泽尔——艾尔玛——他们也把你平安地带来了。我以为我们已经被人遗忘了呢。可是他们没让我们失望。”她走向海泽尔,拥抱她。
“我担心这是个小骗局。”斯莫林看着邦德,这时海泽尔气喘吁吁地说:“艾比?怎么……”
“进去!”斯莫林大声喝道,打断了在场者的谈话——他们自己的人在闲聊,这两个困惑不解的姑娘也在聊。“所有人都进去!快!”
那几个汉子走近了,几条狗包围过来,似乎在警戒着。它们好像特别关注邦德和两个姑娘,赶羊群似的把他们赶进了那个门,进到一个宽敞的地上砌有方形图案的门厅里。用光滑的松木铺成地板的走廊占据了这个门厅的大部分,走廊沿着三面墙壁和一个宽大的楼梯走道伸展开去。
海泽尔看上去很平静,邦德估计她还没摆脱药物的影响,而艾比显然在发抖。她朝邦德望去,蓝色的大眼睛有一种恐惧。她回想起那个夜晚,五年前,那时邦德和特殊舰船小分队的队员把海泽尔和她从德国海岸带走了,她慢慢地认出来了。
“是他吗?”艾比大声地说,转向了海泽尔,一只手抬起来,责备地指着邦德。
海泽尔摇摇头,静静地说了些什么,先瞥了斯莫林一眼,然后又瞥了邦德一眼,邦德四下打量着门厅,把一切都记在心中:深蓝色的天鹅绒窗帘,三扇门,还有一条通向城堡其他地方的通道和那些18世纪的巨幅肖像,它们与现在住在这里的人们格格不入。
斯莫林对那两个带着艾比过来的男人厉声下了命令。那四个从救护车里出来的汉子和两个开小汽车来的人都靠门站着。从他们的举止和衣服下面明显突出的部位来看,他们显然都是军人。邦德心里在想,他们真是武装到牙齿了。尽管他的确猜中了,然而,他看到一个司机背后露出了一挺折叠的手提式机枪,还是感到惊奇。可能还有这样的机枪,也可能还有其他人——在长满青草的盆地边缘进行监视的人。几个汉子,枪,几条牧羊犬,铁锁,铁栏和门闩,还有横穿开阔地的一个长长的拖网,如果他们能走到那儿,他们就能看见。
“艾尔玛,我亲爱的,把艾密里带到那边去,不过,我想她认识邦德先生。”
邦德看到艾比装出满脸困惑的样子,看到她获得了足够的机敏应付眼前的局面,很高兴。
“我不认识……”她开始说。
斯莫林冷冷地说:“我多粗心啊,邦德先生。你还不认识尼古拉斯小姐吧?——或者,按照她喜欢的那样,叫她艾比·海瑞提吉小姐。”
“不认识。我还没有这份荣幸。”邦德伸出一只手,向她走去,用力握了握她的手。“那真是一份荣幸。”
他强调了最后一句话,因为,现在他离艾比·海瑞提吉很近,邦德感觉到他第一次见到一个姑娘时少有的一种愿望。通过他的表情,他试着传递一个信息:一切都会好起来,可这是个困难的任务。几条德国牧羊犬紧跟着他,虽然没有发动攻击,但是,它们让他意识到它们就在身旁。
“真是怪事,”斯莫林开始发表议论,“我敢发誓,她认出你是谁了,邦德。”
“他……”艾比说道。后来,她恢复了自信,又说道:“他使我想起从前认识的一个人。只是一眨眼的工夫。现在我看出来了,他是个英国人,我以前没见过。但是,能认识他我感到非常荣幸。”
邦德心想,真是个好姑娘。这时他朝海泽尔望去,试图也给她鼓一鼓劲。海泽尔的眼神似乎有些恍惚,但她还是努力露出了刚强、自信的微笑。在这一瞬间,邦德可以发誓,她正在试着给他传递一个更有价值的信息——仿佛他们已经建立了一种共同的信念。
“那么,”斯莫林站在旁边说,“我建议咱们去吃顿美餐。吃饱了肚子再工作,哦?”
“什么工作,斯莫林上校?”
“噢,请叫我马克西姆。”
“什么工作?”邦德重复道。
“我们要好好谈谈。但是,你们必须首先去看看住处。这里的客房还是很不错的……” 他停了一下, 仿佛是想告诉他们房间的位置。然后他又满意地微笑说:“在这儿,在施克罗斯·法尔威克。你想起施克罗斯·法尔威克了吗,詹姆斯?”
“好像很熟悉,”他点点头说。
“你还是孩子的时候,可能就在唐恩夫德·亚特斯的书里读过吧。我忘记是在哪本书里了。”
“这么说,你是想找个合适的名字,马克西姆?”
斯莫林点点头。“想找个合适的名字。”
“那么,这就是你们在爱尔兰共和国的基地喽?施克罗斯苏联军事情报局。或者叫可怕的施克罗斯?”邦德面无表情地说。
斯莫林哈哈大笑。“好。非常好。那么,我们的房屋管理员在哪儿呢?英格丽德!英格丽德!那个姑娘到哪儿去了?去找找她。”
一个人穿过侍者专用的旁门出去了,几秒钟后带着一个黑皮肤、脸上棱角鲜明、骨瘦嶙嶙的女人回来了。斯莫林命令她带“客人”看看自己的房间,他又补充说:海瑞提吉小姐已经安排好了。
“你们可以自由活动,”他两手支在腰上,歪了一下头。“这是个公共起居室,但是,你们每个人都有一间单独的房间。”
两个汉子紧跟着他们,斯莫林还命令法费盯住他们。英格丽德轻飘飘的身影悄然无声地走上楼梯,仿佛走在一条气垫上。然而她的动作看起来并不优美。
“这儿很舒服,”艾比的声音很响亮,也很愉快。“昨天晚上我在这里住,非常舒服,我认为这里是个避难所。”她说英语不如海泽尔流畅,但是,从一开始她就显得更开朗。他觉得,海泽尔那修长的双腿、苗条的身材和漂亮的容貌仅仅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了。而艾比则充满了趣味,她知道自己的魅力。她忸怩作态,仿佛要显示自己美丽的身段。
这一队人马在法费的看押下向长廊走去,沿着打磨得光滑油亮的松木地板向右面转去。一个不长的走廊尽头也有一扇结实的松木门。从这里可以通向一间大起居室,房间是用带有浓厚的中欧风格的棉绒壁纸装饰的,里面摆着一个钉了许多扣子的沙发,配了几把椅子和几张结实的橡木小桌子。一张装饰着球形和兽爪桌腿的牌桌,一个哥特式书柜几乎通到天花板,里面只装着一排排杂志,还有一个厚重结实的写字台占据了剩下的空间。墙壁上悬挂着三幅发黑的德国印刷的风景画,画面是山间景色,峡谷之间飘着云朵,这些画都装在木制的画框里。地面也是用同样打磨得光滑油亮的松木地板铺砌的,地面当中铺着一张椭圆形地毯,周围是许多随意铺下的厚厚的小块地毯。邦德对这些地毯很不放心。还有一件事也令他担忧:这个房间没有窗子。除了入口处,房间还有三个门,一面墙有一扇门,邦德认为这是卧室的门。
“我就要这边的房间了,”艾比走进那扇正对入口的门,“没有人反对吧?”
她直对着邦德的两只眼睛凝视,然后诱人地透过微微低垂的睫毛望着他。她站在那儿,一条腿伸在前面,膝盖弯曲着,薄薄的裙子下显露出大腿的曲线。
“我的老保姆常说: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