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月剑都-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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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白族族主的思索间。一直静立着默然不语,紧闭着星目的圣女突然樱口轻启,吐出了一个生涩的字音。“初!”
初?
什么?众人心头刚起的疑念还未聚起。圣女接下了四似乎又是万分艰难地吐出了第二个字。“赖!”
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在场大部分五采蛮族族人都只在祭祀时仅得见过圣女一面。而这位圣女玉口难开又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哪怕仅仅是只听过一次,那种珠圆玉润却又寒若冰雪的清甜声音,却已经深深地映入了他们的心头。与此时这般艰涩难懂,连说话清楚都困难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初?赖?初赖?
难道——圣女说的会是——出来!
白族族主骇然一惊,目光四下一扫,最后落在沉枫三人所藏的方向,喝道:“出来!”
沉枫心下暗叹一声。以他与月经天的功力,想要蹑形藏踪那自是最简单不过。但此时身旁多了个丝毫不会半点武功魔法,而且身子还娇怯柔弱的月倾悠。她不被人发现才是怪事!正想起身走出。突然一阵格格怪声自身后的方向,划破长空而来!
沉枫和月倾悠心头齐齐一震。对于这格格夜枭般的怪声,他们自是再熟悉不过了。那卡斯!
两道模糊的人影掠过长空,高速带起的阵阵狂风直刮得周围的人眼一阵迷离。落在场中的那全身乌黑,穿着树皮衣服,干柴般的枯瘦怪人,不是那卡斯却又是谁!
但目光落到那卡斯身旁那人身上,才使得沉枫心脏砰然一阵乱跳。完全出乎意料的惊骇使得他差点反应不过来。再怎么想,这两人完全是天南海北,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却会突勿地在此时联袂而来。
一袭白袍如雪,即使在蛮荒的森林中仍保持着它的一尘不染。清丽的容颜冷若冰雪。
水——晓——韵!
第八章 风暴渐起
水晓韵在西南与月氏大战后便径自离去,坚持为了要替华亚复仇而去追击月户礼。当时沉枫未在,所以东篱散人和兰雅丝等人也留她不住。只是万未料想到,她再次出现,竟会是在这蛮荒的盘古森林之内。且是与那卡斯一同出现的。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想,这两个行事立场完全迥异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是根本不可以走到一起的。但现实无情的证明,却又说明了什么呢。
五族主中唯有曾亲身到过帝都的赤族族主才识得水晓韵。她此时心中的震骇,绝对不会在沉枫之下。
而此时其余四族主的注意力,自然是全部集中在水晓韵身旁的那卡斯身上。尤其以白族族主的心情最为复杂。
“杰杰…。”那卡斯发出一阵怪笑中,呲嘴叫道:“好久不见了!阿勒塞,可还记得我吗?”
白族族主脸色铁青,紧紧抿住下唇,一言不发,只是在眼瞳的深处,在旁人不注意间,滚动过了一点厉芒。
“那卡斯!你这个逆贼!竟然还有脸回来!”褐族族主大喝道。
“为什么回脸回来?”那卡斯怪眼一翻,“我只是回来取回应属于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
“族主之位!”
“胡说八道!”褐族族主皱眉道。“当年族位之争你败于阿勒塞是大家都亲眼目睹的,岂能容你再三抵赖!更何况阿勒塞已稳坐白族主之位数十年,对我五行之族的发展具有莫大之功。岂是能说换就换。让你这等野人出来当跳梁小丑的!”
“嘿!”那卡斯阴阴一笑。
“族主之位是不可能给你的!”白族族主慢吞吞地道。“倒是你勾结外敌害我族人,这桩大罪。根据吾族所传下法规,这可是无可赦的大罪呀!那卡斯,这次恐怕连我也帮不了你了!”
“放你的乌拉屁!”那卡斯勃然大怒,伸出鸟爪也似的乌黑手指,指着白族族主,怪笑道。“阿勒塞!你少拿这么臭屁罪名来压我!别说老子我现在根本就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就算有,你也比我重得多。残害族人?你自己说,仅是为了这妖兽一事,已经死了多少族人了!”
白族族主脸色微变。“圣女毕竟年轻冲动了一些。但这不能算她的罪过——”
“你瞒得过别人,却还想在我面前装蒜么!如果这什么圣女的小丫头不是你和玉慧雅生的野种,我那卡斯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夜壶用!”
“什么?”除了年轻的赤族族主外,其余三族主同时惊呼出声。就连那冷漠的圣女,闻得此言后,星眸也启开,疑惑的神色首次出现在她冷若冰霜的玉脸上。
“你血口喷人!”白族族主脸色一白,怒声吼道。
“哼哼!声音终于大起来了?敢说不是恼羞成怒?”那卡斯哼哼哈哈地冷笑着。
三族主面面相觑,俱是神色异然。这三人与白族族主及已逝的前墨族族主可说是同一辈分。因此在年轻时听到一些流言蜚语也是难免的事。谁人年轻时没有这些传闻。但倘若是两族主之间——那事态就不一般了!
这边谈势崩僵,但在另一旁,赤族族主已跨出行列,和水晓韵交上了手。两边都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既有水晓韵要报杀师之仇,赤族族主也将烈魔谷损失众多族人的怒气转到了水晓韵身上。两名美女的动手,在一边的旁人眼里看起来倒是赏心悦目。只是内中的凶险,却只有局内人能够清楚。
水晓韵魔导士的实力,本就远在同样尚是年轻的赤族族主之上。虽然因为怒火上升,但还记得此番来的真正意图。同时也是对附近随时可以招来以万数计的五采蛮族人深为忌惮,所以虽然赤族族主已处下风。水晓韵也没有痛下杀手,只是尽力压制住赤族族主的攻势。
忽然间,静屹不动的圣女轻轻地向前走了两步,插入到了四族主与那卡斯的中间。
一双明眸纯净如水,完全不含有半分的杂质。在这样的目光深深地凝视下,即使是那卡斯,都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扭了扭身子,叫道:“丫头!你想干什么?”
“小心!”白族族主忍不住提醒道。
“你说的是真的吗?”圣女轻轻地道。声音竟已由先前的艰涩断续重新恢复成了泉水般的清澈流畅。寒霜般的冰冷中带着一丝清甜,竟是直入沁人心脾。
那卡斯愣了一愣,嘿嘿道:“小丫头!难道你老子自己没告诉你吗?”
白族族主骤然一惊,骇然之下望向圣女,嘴唇动了几动,想说什么,但终究未能说出口来。只是一直下垂着的右手,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圣女和那卡斯身上的时候,悄悄升到右腹的位置,食、无名、小三指微曲,而其他两指则折下,捏成一个奇形的手印,在腹前划出一圈圈诡秘的图形。
在几胡所有人都将目光的焦距投在对峙中的那卡斯和圣女身上时。唯有隐伏在一旁的不为人所知的沉枫,尚将大部分的注意力牵留在白族族主的身上。他隐隐地感觉到:圣女凤翎一系列的异常变化,绝对与白族族主脱不了干系。甚至看情形,还有可能是白族族主对凤翎下了某种心灵的咒术控制,使得她现在成了一个没有喜怒哀乐的情绪变化,近似于傀儡般的人偶。
圣女怔怔地盯着那卡斯半响,突然,秀眉中寒光一闪,左边纤手一抬,数道白光自纤纤玉指尖射出,刹时间漫天白光飞舞,万千道光丝电索缠封卷舞,倏地向那卡斯卷去。一个未能料及,那卡斯竟被这万千光丝给紧紧缠住。
那卡斯大怒,暴喝一声,格格的轻微爆裂声中,数层绿芒光罩在体表处节节形成。强大的排斥力将紧紧缠在那卡斯身上的光丝竟生生逼起,僵浮在空中。两方同时力道相均,竟是不高不下,再难向两旁移动分毫。
那卡斯再度怒吼发力,瞬间爆发的强大力量,发生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向外倾泄冲出,竟将那数道丝索硬行震碎,散布在空气中,化成无数的光点散去。
那卡斯怒气上冲,吼里发出一连串的低吼,冷冷地瞪视圣女,森然道:“好贱货!果然和你老子一个样!都是只懂得暗算的无耻小人!”
圣女冷然不发语,只是明眸深处突然绿光一闪,黑色的瞳子在时隐时现中变化着绿色的幽光,宛如碧绿的鬼火在不断地跳跃。那卡斯兀然一愣,突然只感到身上一寒,周身寒冷,如浸冰水。心灵一徨,竟是不能自拔。
深沉黑蓝的大海中,孤独无依地独自飘流。海浪平顺无波,在这片柔静得近似温顺的海水载浮载沉地游荡着。在深沉的最深处,有一种无力抵御的失力感,使得他虽然我奋力地使身体浮出水面,但使出的劲道却如入泥潭,找不到着力点。没有呼吸困难的溺水窒息感,却使人柔然得如在母亲温暖的怀抱,想要甜甜地安然睡去。
募然,那卡斯大吼一声,在内力震耳的激荡下,幻觉消失了,神智也恢复清醒了过来。额头上冷汗潺潺而下,呼吸亦一时间急促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似乎还未能从噩梦的后遗症中反醒过来。
圣女玉容上无半点表情波动,雪白纤细的左手五指并拢,外缘泛着一层微微的毫光,象一把利刃扎向那卡斯的心脏。
那卡斯闷哼一声,双手各自变化向前着力,黑色的能量在瞬间骤然暴发,在身前布起一道层障。金属碎裂的声音响起,能量罩化为碎点散去,但也已将圣女的右手攻势挡下。
那卡斯怒不可竭,双手在空中虚抓凝力,滚滚黑雾自皮肤细孔中向外不断涂露出,双手捏抓之间,黑舞逐渐汇集向手中一点,一条如练似的黑芒宛如长龙般腾动,凝结成比黑更深黯的暗色链条,那种扭转翻滚的模样,让人联想到是某种蛇般灵动的活物。
那卡斯手略一松,黑链带着一条弧光,呼地朝着圣女冲去。
一道人影带着呼呼地风雷声,如疾电般掠过圣女身旁,抢先挡在圣女身前,手中金光闪动凝出一个金色灿烂的能量球,迎向了飞来的那条黑链。
“哼!毕竟还是出手了吗?”那卡斯眼中凶芒大盛。
白族族主白眉一挑,哼了一声。“那卡斯,你即使是对我不满,尽管冲着我来!我以往念在毕竟是亲兄弟的份上也忍下了,不想损坏最后一点的血脉亲情。哪知你得寸进尺,不仅勾结外敌入侵族内。而且还屡次出言亵渎圣女。是可忍而孰不可忍!你出手吧!”
“喝!瞧你那道貌岸然的凛然大义样!还真是族主的位置坐久了,什么鸟都能装出来!”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仇人终于站在面前,那卡斯眼中已似要喷出火来。
“圣女?你敢说这小丫头不是你的女儿!是否要滴血认亲以证明!阿勒塞呀阿勒塞!别以为这二十年来我都一直呆在魔林里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比那些睁眼瞎子不知道心里清楚多少倍!”
“只是我还真没想到你是个禽兽!最后竟然连玉慧雅都被你给杀了!你还真是做得出来!且不谈一夜夫妻百日恩。就凭她这十数年来一直倾力助你。就算是兔死狗烹,也没这么过份!”
“什么?”一个比一个令人震撼的消息如潮浪般滚滚而来。但再也没有什么消息比这个更能令四族主震惊的了。连与水哓韵交手中的赤族族主都跳离开了战圈,回到三族主身旁,惊骇地望向场中的焦点二人。
堂堂一族族主之死,在五采蛮族来说,是大得不能再大的大事。只是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