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花月夜-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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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姑娘到此处是~”王子进问道。
“这是开封最大的酒店,怎么你就能带了狐狸来吃酒,就没有人能请我来吗?”
“哦哦,小生驽钝了~”
“你到真是驽钝,还有三日就科考了,还有时间来泡饭馆~”说着还不忘拿那扇子去碰绯绡的鼻子。
王子进见了,分明是一个美貌的姑娘在调戏一个英俊的少年,一口茶差点没有喷出来,“不要,别逗那狐狸,小心它咬你~”绯绡倒是真像一只狐狸的样子,老老实实在吃鸡。
“切~你这穷酸如此小气,待得你科考完毕我再去拜访吧,到时候你莫要如此小家子气了。”说完,袅袅婷婷的走了。
留下王子进一个人发呆:“科考,科考,我还要科考呢,竟而全忘光了~”
“好大的尸臭味,真是呛死我了~”说着,那边绯绡还打了几个喷嚏。
17、王子进回了客栈就开始挑灯夜战,可惜为时已晚,三日的光阴,弹指即逝,哪里够他去泡墨水。
到得第三日,早早起了床,梳洗一下,便提了文房四宝要出门了,这一去便是五日,前两日是锁院,待得八月十五才是正式考试,期间所有考生都要住在里面,不得外出。
“绯绡、绯绡还不快同去赴考?”王子进见绯绡还是窝在被子里蒙头大睡,不由急了。
“谁说要去赴考了啊,你一个人去吧!”
“啊啊啊啊,你不是山阳书院的才子吗?怎会不去赴考啊?”王子进急道。
“嘻嘻嘻,地方的贡函我是有的,不过是使法术做的,真要去考取功名,怕那官印会将我压得现了原型。”绯绡笑嘻嘻的答道。
“难道竟让我一个人去?”
“没有啊,我陪你去~”
“你怎生陪我,变做狐狸吗?”子进奇道。
“当然不是,”说着拿了一面镜子出来,“你若想见我,只要对着镜子呼唤就可以了!”
子进举着那面铜镜:“绯绡,如此大的一面镜子,怎么可能会让带到贡院啊~”声音中不禁带着哭腔。
“原来如此,”说着又不知从何处掏了一支玉笛出来,“你只要想见我,吹这玉笛,我便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且不说我不通音律,这笛子也是无关科考,我也无法拿这劳什子进去啊~”
“唉呀呀,怎么如此多的麻烦啊。没有办法了~”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两张符纸来,“来,给你一张,可替你挡灾的,见面看来是不成了。若是有何魔物犯你,我这里这张符纸也自会有反映。”说完,将那符纸塞到王子进的衣服里。
“考场之中怎会有魔物啊,倒是这张纸,不要被考官发现了才好。”王子进嘟嘟囔囔的出了门。
外面却是清晨,天刚刚蒙蒙亮,空气中带着一丝清冷的寒意,一轮圆月还隐约的挂在天际,王子进不禁加快脚步往贡院赶去。
大概是起的太早了,路上竟没有一个人影,诺大的开封,现在正是沉眠当中。王子进正沿着青石路急走,一抬头,却是前面也有一人走得竟比他还要快,晨雾中看不清面目,但见身形娇小,大概是个女子。
王子进不禁好奇,急跑了两步,追了上去,见那女子竟是只穿了贴身的红色长褂出来,头发也是披散着,看起来很是吓人,踌躇了一下,又发现那身影极是熟悉,杨柳细腰,长发及腰,像极了那花魁沉星,立时心花怒放,跑到那人面前。
“沉星姑娘,这么早就出来了?”说完不禁吓了一跳。
那沉星面色发青,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连脸上的肉都塌陷了进去,甚是恐怖,除了一双眼朗若晨星,哪还有什么绝代佳人的样子。
见了王子进也并不说话,只是一路往前疾走,“唉~等等啊~”王子进说着便去拉她的衣裳,这个样子,委实令人担心。只觉得触手一片湿凉,再一看去,手掌中竟全都是鲜血。
那红色的衣服,不知有多少已被鲜血浸透,王子进不由吓呆了,站在路上看着自己的手掌,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可是那血色,是如此分明,腥气直冲鼻翼,都在提醒着他这一切并非梦境。
再一抬头,路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哪里还有沉星的影子,前面薄薄的晨雾,将街道笼罩得朦朦胧胧,青石的道路上,泛着惨白的光芒,平添了一分吓人的气氛。
王子进不禁拔足便逃,还没有一会儿,就已经到了贡院的门外,这时,雾已经散得差不多了,门外有几个早到的书生,正紧张的等待开场,王子进见了人,心中松了一口气,不觉浑身瘫软,一下坐在地上。
“咦,这不是子进吗?我还以为你不会来赴考了呢,却没有想到你这么早便赶来了。”王子进一回头,却是同窗的道然。
18、“咦,怎么不见与你在一起的胡公子来啊,他不是山阳书院的才子吗,此次定是志在必得吧?”道然问道。
“那个,那个胡公子家里老母病危,急着回家省亲去了,他怕是要下次考期再来了!”王子进发现自己自从与绯绡在一起之后,撒谎的本事却是日益高超了。
“也是,百善孝为先,你我皆是读书之人,怎可忘了孝道啊!”道然听了连连点头。
“这次来赴考的人似乎比往年少啊?”子进问道。
“你是有所不知,还记得我们险些就要投宿的鸿福客栈吗?”道然问道。子进忙不迭的点头,怕是这一辈子都不会忘了那个客栈的。
“好多考生后来被发现昏死在里面,却都是被蜘蛛咬了,不知是哪里来的那么许多的蜘蛛,竟而无一幸免。还好发现得早,所以这次来参考的人少了好多。”
“哦~”忙将话头咽了,怕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两人正说着,那边贡院的大门已经开了,一干考生,大概有百余人,个个提了装了文房四宝的箱子,正在接受盘查。两人赶紧跑到门口去排队,不一会儿便进了贡院。
进得里面,每人都按地区不同,各自被分开,子进与道然因是同乡的缘故,分得甚远。考生都进到一个狭小的隔间里去,三面都是砖石砌成,只有一面没有遮掩,却是面对考官的。一张青石板,狭长冰冷,白日考试时便是书桌,待到晚间,从上面搬下来放在条椅上便是一张床了。这几日吃睡都是要在里面。子进望了望这简陋的考场,不禁怀念起客栈那有着锦缎被褥的松软床铺来了。
过了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检查文房四宝是否被做了手脚,接着又有人来发贡纸,大家都写了名字,呈上去盖章核对。
这一折腾,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待到晌午,考生们都被安排到一个房间里吃饭,开考以后,便是吃饭也要在各自的隔间里了。“唉,我是完了,”道然叫道。
“怎么了?”
“我的位子是坐北朝南啊,一天多一半的时间都要晒太阳,岂不是要头昏眼花?”道然答道。
“这样我还好了,我的那个是东西朝向,太阳倒是不用晒了,就是阴冷了些。”子进道。
“啊~这位兄台要小心啊!”旁边一位考生说,转过脸来,足有四十余岁。
王子进听了这话,嚼在嘴里的饭都咽不下去了,难道自己真的一生都要和鬼怪打交道,连考试都不例外。忙道:“那个,兄台比小弟虚长几岁,还是以名字相称吧,小生姓王名子进。敢问兄台此话怎讲啊?”
“说来惭愧,我参加这科考也有几次了,就是不曾高中啊~”那老生叹道。
“那个,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啊?”王子进急道。
“说来奇怪,每次科举都考生自杀,怎么死的都有,最惨的一个是用笔活生生的将自己捅死了。足足捅了十余次呢~”
“那又怎样啊,压力太大了吧?”王子进开解道。
“在朝阳的房间还没有什么,阳气较重,在朝阴的地方就不好说了啊~”说完那老生转了头去,继续吃饭。
王子进一个人呆呆的捧了饭碗,看了看道然,看来自己的命真是烂到家了。
“王兄莫往心里去,每回考试都有虚张声势之人,就是为了扰乱他人心神,万万不可当真。”道然忙着安慰他。
正说着,就听“咚”的一声,有人倒在了地上,把房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却见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竟然昏倒在地上,把羹饭摔得满地都是,手脚抽搐,看得子进是胆战心惊。过了一会儿,就有两个衙役将他抬了出去救治,边抬便说:“这孩子这么小便来,太紧张了啊~”
周围的考生都像受了刺激,立时鸦鹊无声,子进这才发觉,自己是参加到一个多么残酷的游戏中来,这里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却是比起那鬼怪来不知更要可怕多少倍。
是夜,王子进铺了铺盖,睡在那小小的隔间中,只见夜色如水,中间一轮明月,只缺了一点,眼看就要圆了,待得这月亮圆满之时,便是科考之日了,心中不禁焦急,马上闭眼睡了。待得第二日太阳升起才起床,伸了个懒腰,不禁摇头暗笑:“哪里有什么鬼怪啊!”
中午吃饭得时候,那老生又在四处散播谣言,这次说的是有一个考生曾在考场自杀,所以一有考期,便来索人性命。有人信以为真,有人连连摇头,扰乱人心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下午的时候,就将贡纸发了下来,每人的纸上在各人的名字处都盖了一个红印,证明是没有问题的纸。明日,就是科考的日子了。
当夜,大家都睡得很早,为真正的战斗养精蓄锐。还没有等月上中天,考场中已是鸦鹊无声。
王子进正睡到迷迷糊糊,突然倍一阵喧哗声吵醒。“你这人,不仅妖言惑众,竟还敢在墙上画了符出来~”只见几个衙役正在拖着一个人出考场,那人死命挣扎着,还边喊:“我是在画驱鬼的符啊,这里有鬼啊~”正是这两日四处散播谣言的老生。
王子进见了心中已有七八分明白,他定是扰乱人心被发现了,现下已经不会让他参加考试了。
那老生被人拖着,脸面着地,突然间嗓子像是哑了般发不出声音,“我看到了,看到了~”说着伸出一只手指向王子进这边的一间房,“他就在那床板下面呢,快看啊~,又有人要死了!”
19、王子进听了心中不由打了个寒战,却听周围的考生一阵哄笑:“骗鬼去吧,你~”“撒谎也要靠谱啊~”
在哄笑声中,那老生的叫声越来越远:“莫要擦那符啊,可以救你们性命啊~”
大家都当作没有事,继续睡了,王子进见人多胆也不由壮了起来,安稳了一颗心也睡去了。
这一夜,又是太平无事。
第二日,便是科举开考之日,王子进是胡乱答了,自己写了什么都不知道,把脑袋里的文字都挖空,总算是堆满了两张纸。中午有人送饭过来,胡乱吃了,就是继续答题。不知不觉中一日过得竟是飞快,转眼间,就又是晚上了。还有考生在挑灯夜战,荧荧的烛光在夜晚中宛若鬼火一般,王子进倒是早早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