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剑-第5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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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德林哥一样,我就带走自己的手下兄弟二十四人。家里早就不想我呆在凤阳,所以才让我住到常家村。”汤达有些生气:“去年,家里让我找朱国相要当兵,他不要我,也不要德林哥。”
熊储点点头:“你们两个人的亲兵卫队一共四十八人,我们这边一共十六人,合计六十四人。如果用得好的话,从敌人包围圈里面杀出去并不难。”
“记住,万一今后陷入包围圈,我负责在前面开路,二娘和九娘保护侧翼,常德林和汤达带领兄弟们居中策应,曼黛莉带领女兵利用短铳殿后。现在大家跟我赶到西门,看看敌我双方交战的情况再说。”
六十四匹快马冲到西门,结果大门紧闭出不去。
一个守城门的十夫长把手中的长枪一横:“外面有流寇作乱,任何人不能随意进出城门。”
熊储冷声说道:“如果我们是敌人,你把我们留在城内,我们杀人放火制造骚乱,整个城池就垮了。如果我们不是敌人,你不让我们出去参加战斗,那就该死。”
一听熊储的意思就是要出城,常德林右手一挥,二十四名亲兵飞身下马,手中端着的镔铁长枪往前一闯,看守城门的二十多个军卒就已经被拦在一边,汤达的亲兵直接冲到城门洞打开了大门。
熊储一马当先冲出城门洞,顿时发现西面五里开外烟尘大起,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一阵接着一阵。
熊储双手一按马鞍桥,顿时站在马背上手搭凉棚往前面一看,随即惊叫一声:“官军已经败退回来了,大家赶紧让开城门洞!”
挡住败军的通道是非常危险的,熊储催动呼雷豹往南就走,常德林等人都是将军府第出身,当然知道厉害,呼啦一下子向南冲出去三百丈,彻底让开了西门通道。
就这功夫,整个大地开始颤抖起来,前方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一群惊慌失措的官军出现在视线中。
一阵又一阵的呐喊声也相继传来:“流寇的骑兵厉害,快跑啊——”
常德林长枪往前一指:“师傅你看,带头跑回来的那个骑黑马的家伙,就是朱国相。他后面两个骑马的将领,分别是指挥袁瑞征、吕承荫。”
熊储虽然不认识这些人,但是西面的整个战况已经看清楚了。
第一批败退回来的全部都是鸟铳兵,扛着鸟铳的大概一千来人,背着火绳的大概有七百多人。
这些人都是步兵,火绳鸟铳的发火率、发射速度都不行,如果没有绝对的人数优势根本没用。面对敌人的骑兵除了被屠杀,根本没有丝毫办法。
鸟铳兵后面拖后一里地,大概有五百官军的骑兵在断后,和西面冲过来的两千骑兵先头部队纠缠在一起边打边撤。
严二娘站在马背上紧盯着西面的战况,不无担忧的说道:“相公,官军三千人一触即溃,眼见的死伤就超过三百多人,我看凤阳城危险了。”
莫九娘同样是站在马背上向西观望,看着越来越近的败兵有些担忧的说道:
“兄弟,你看看殿后的那五百来人,搞得不好要被敌人全部吃掉了。义军的骑兵在冲锋过程中,两翼已经慢慢张开,这是要把那五百官军给包饺子啊。”
熊储站在呼雷豹背上点头说道:“二大王张进嘉的这支骑兵,他们的战马我认识。都是当年火落赤部的战马,还是我送给王嘉胤的礼物。官军的战马跑不赢他们,马上就要被包围了。”
略微沉思了一下,又回头看了看身边同样在紧张观望的常德林、汤达,熊储这才咬牙说道:“德林、汤达,看见战场没有,这就是战斗。数百人一瞬间就会全部被杀掉,你们怕不怕?兄弟们,你们怕不怕?”
“不怕!”
“那好!”熊储双脚一滑就已经坐到了马背上,右手顺势一探,蘸金提炉枪已经到手中:“女兵在这里观敌料阵,不怕死的兄弟跟我来,一定要救出五百骑兵!”
熊储要做的并不是彻底打垮敌人,而是一马当先,五十一匹快马拉成一条直线,紧贴着流民义军的锋线横击过去,目的是隔开两军的纠缠部位。
从南向北横铲过去,首先接触的就是流民义军右翼。
熊储也知道仅仅凭借自己这五十来人,绝对不能抵挡五百骑兵的正面硬撞。否则的话,那就不是救人,而是找死。
所以他把内力提升到七成,手中的蘸金提炉枪不找人,而是反手一记横抽,敌人锋线上的三匹战马前腿被劈断。
呼雷豹仿佛一道闪电飞驰而过,敌人后面冲上来的战马顿时出了大问题。
因为前面三匹马翻倒在地,就变成了现成的绊马索,连环效应自然同步产生。
后面敌人刚刚把速度降下来,常德林挥舞着镔铁长枪冲过来,学着自己师傅的模样,同样给后面的敌人来了一下子,又制造了两匹断腿马。
紧随其后的四十八名亲兵都是相同的镔铁长枪,比流民义军的武器整齐不知多少倍,而且每一个人都是挥枪横抽一把就走,丝毫没有停留。
轮到殿后的汤达冲上来,又刺死了一匹刚冲过障碍的战马。结果五十一人冲过去,砸断了六十多匹战马的前腿,顿时把义军右翼的前锋给摁住了。
熊储敢于采用这个策略,就是他发现流民义军的骑兵,全部都是斩马刀,面对镔铁长枪根本无能为力。无能是长度、重量,都不在一个档次上。
熊储在前面制造障碍,常德林紧跟在后面扩大战果,四十八名亲兵一掠而过捡便宜,留下汤达在最后捡漏。
三个呼吸的时间,熊储就已经冲到了战斗的核心区域,双臂一叫劲,直接挑起一匹马奋力砸向纠缠不清的人群。
这一下起码需要八百斤的力量,如果不是熊储已经把全身内力提起来,如果不是呼雷豹的力量足够强大,这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熊储也知道这一下子肯定要砸死不少人,但也只有这种办法才是死人最少的唯一办法。
一下用力过猛,熊储顿时觉得自己内府气血翻涌,差点儿吐出一口鲜血,几乎丧失了再战之力。
好在常德林随后冲到,前面两方的人一顿打乱的时候,他的战马已经冲到中央,双手抡起镔铁长枪一记横扫,逼退了敌我双方的所有人。
随着后面的四十八名亲兵闯了过来,流民义军的冲击势头终于被遏制住。
因为常德林长枪一扫,逼退人群的同时看见了一个手持长枪的将领,然后就冲他去了。
有了常德林这一个缓冲,熊储终于喘过一口气来,把蘸金提炉枪往得胜钩上一挂,左手一拍马脖子,右手一按马鞍桥,整个人就已经飞了起来。
呼雷豹和熊储心灵相通,熊储腾空而起的同时,呼雷豹掉头就往严二娘她们所在的地方如飞而去。
哐啷一声,熊储已经凌空拔出青釭剑,三尺多长的淡黄色剑气凌空虚劈,流民义军锋线上的十几把斩马刀全部被削断。
熊储也不落地,双脚在人头上、马头上踏过去,目标正是和常德林交战的那员敌将。
擒贼先擒王,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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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6、被人软禁
和常德林交手三合不分胜负的义军将领,正是张献忠的同宗兄弟,二大王张进嘉。
这家伙虽然目空一切,但是熊储从人群上空猛扑过来的滔天气势,还是被张进嘉发现了。
和这种武林高手单打独斗,任何人都没有绝对把握,张进嘉自然也是心惊胆战,干脆一拨马头转身就跑。
流民就是流民,将领落荒而逃,后面的人自然一哄而散。
五百官军看见自己就要被包饺子的危机关头,竟然还能咸鱼翻身反败为胜,还想翻身追赶,熊储只能提起内力大喝一声:“站住!穷寇勿追!”
开什么玩笑啊,刚才熊储冒死解救,就是发现这些官军骑兵的骑射功夫简直一塌糊涂,现在以寡敌众追上去也是自找没趣。
如果是自己的骠骑营、骁骑营、陷阵营或者是射声营在身边,别说有五百人,只要有三百人在身边,熊储就要追杀三十里。
恰在此时,一匹白马飞驰而来,隔着老远就冲着熊储叫道:“下官陈宏祖多谢壮士救命之恩!不知恩公如何称呼?”
“哈哈,些许小事不足挂齿。”熊储呵呵一笑:“至于我的姓名不说也罢,陈将军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眨眼的功夫,陈宏祖就已经冲到身前飞身下马,对着熊储抱拳说道:“恩公说哪里话来啊,如果不是你仗义出手,我们五百多人根本无法退进城门,肯定无一活命。”
熊储这才看清楚陈宏祖内穿锗红色战袍头戴黄铜盔,外穿锁子甲,腰缠黄铜卡簧腰带,年龄应该在三十二三岁,和自己上下年纪。
熊储回避了自己的姓名,而是反问道:“你们出城不到一个时辰就败下阵来,怎么回事啊,陈将军?”
“恩公不要叫什么将军,我就是一个骑兵千户之职。”陈宏祖懊恼地说道:“我本来让火铳兵分三个梯次阻击敌人的骑兵,可是朱国相将军一定要一次开火,给敌人一个下马威,达到一举击溃的目的。”
“没曾想,那些火铳兵平时没有训练,器械也没有保养,有的火绳根本点不燃。结果一声令下,开火的鸟铳还不足四分之一。等到重新装填再开火,流寇的骑兵前锋就已经冲到了五十步以内。”
“那些火铳兵惊慌失措开了火,全部都打到天上去了,当然一触即溃。我们虽然只有五百骑兵,但是为了顾全大局,只能在后面拼死拖住敌人,让朱国相将军能够返回城内组织防御。”
熊储回头看了一下才说道:“我看遍地尸体,这样一个照面就损失了不下五百人,实在是令人痛心。据我所知,西面过来的流民大军不下十万人,不知道陈将军对接下来的局势有何高见?”
“此处人多嘴杂,不是说话之地。”陈宏祖突然低声说道:“不知道恩公住在何处,我想专程拜访一次。”
熊储摇摇头:“拜访就不敢当,我也没有固定的地方。流民来势汹汹,我想到皇陵那边去看看。”
陈宏祖反败为胜了,需要立即回城汇报战况。听说熊储要到皇陵就有些着急:“恩公既然知道敌人的具体情况,干脆跟我回到城内向朱国相将军汇报,这样才能制定有效的对敌之策啊。”
熊储摇摇头:“我昨天就派人给他送过信,可是他不仅不听,还把我的人打了一顿。对于这种人,我是不会第二次自找没趣的。这样吧,我今晚就在城内的茗溪楼住一晚,如果陈将军有什么事情就过来说。”
听说熊储今晚住在城内,陈宏祖这才告辞离去。
熊储也不敢在城外停留,也带领自己的人赶紧进城。敌人虽然退下去了,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杀个回马枪。
晚上三更天的时候,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