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云覆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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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既然已拿到天山雪莲了,就早些回府吧。」
梵雨但笑不语。带着陆浚向回廊的深处而去。
一路上,遇到的宫人莫不向他跪拜。
他,梵雨,『天朔王朝』崇德大皇的二皇子!
崇德大皇一生中共有四位皇子和一位小公王。大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正宫出身,年方二十四,性格温和,但天资聪明,甚得大皇的宠爱。二皇子梵雨,正妃所生,比太子小一岁。他从小就不爱宫中的繁文缛节,少年时便爱跑出宫游荡江湖。崇德大皇对他是无可奈何,每每谈及他时便会皱眉叹气。其余两位皇子皆是嫔妃所生,不及弱冠,还须磨练。至于小公主,与梵雨同母,年方十四,还是个天真浪漫的小女孩。
「出去!出去!你烦不烦?」
才来到东宫大殿里,就听到男子严厉的斥责声。梵雨眯眯眼。
隔着一扇门,听到里面有如猫般的呜咽声。梵雨示意陆浚在门口候着,他推门而入。
爽朗的笑声顺门而入。「是谁那么大胆惹我的大皇兄生气了?」
抓着宫人头发的青年听到熟耳的笑声,一楞。迅速地抬头,看到徐徐进门的人,大惊。
「怎么了?不认得我了?」梵雨含笑。
「……雨!?」青年放开小宫人,清澈的眼一阵模糊。小宫人见他放了自己,连忙爬出了门。
「是我。」梵雨扬扬眉。
衣摆刷过,青年扑入梵雨的怀中,凑上自己的唇,便吻上他。
梵雨由着他,眼缝中闪着冰冷的光。
饥渴地吻了许久,方恋恋不舍地放开他。「雨,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云——」梵雨无奈地叹息。
「如果你一直不回来,怎么办?」揪着他的衣,当今太子梵云竟然在自己的皇弟面前掉泪。「如果你一直不回来,我怎么办?」
「我这不回来了吗?」
「雨,你……你不会再走了吧?」
梵雨推开他,坐于紫檀椅上。「皇宫,非我归属。」
「不要!」梵云抓住人的手。「你一定要陪在我身边!宫里的人都好可伯!他们总是以恶毒的眼神看我;心里一直想着如何让我死!除了你,天下没有人可信!」
虽然不明白身为太子的兄长为何会如此依赖自己,但梵雨仍不为所动。「皇兄,你是太子,不要忘了身分。」
「太子?太子又如何?根本没有自由可言!」梵云蹲在他身边,将头靠在他的大腿上。
「雨,你当太子好不好?我要父皇封你为太子,好不好?」
梵雨失笑。「你想让我被东院的那堆老古董生吞活剥了?」
「谁那么大胆!我砍了他的脑袋!」单纯的眼中凶光乍现。
「怕到时你也身陷其中,无暇顾我了。」
「不会!不会的!只要是雨,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我不想当太子,一点也不想。」梵雨抚摸着他的乌发,眼中寒冷。「这种包袱,我一点也不想背。」
「好过分!」梵云站起身,双手搭在梵雨身两侧,美丽的脸露出埋怨的神色。「雨好过分!竟然弃我不顾!」
「我是身不由己。」梵雨沈吟。
梵云定定地看着他。「那……我当太子,以后当了皇帝,雨做我的宰相好不好?」
梵雨只是笑,淡淡地笑。
梵云俯首,低头吻上他的唇。「不要离开我!再也不要离开我!」
揽着腰,轻轻柔柔地回吻着……
空旷的房内,呢喃声不断。
门外的陆浚抱胸倚在廊柱上,盯着天渐渐黑下,不由地叹气。
怕是得等到天黑了呢。
喘息声,急步声,衣袂飞舞声。
来人太监打扮,从稚嫩的脸上看出年方十五六。
「什么人?」陆浚警戒地问。
小太监缩了缩身子。「小的……小的……叫小瞳。」
陆浚定睛一看,原来是太子的贴身侍从。
「什么事?」
小瞳吞吞口水,惊恐地仰望着高大的陆浚。「呃……我……我是来侍候太子的。太子他……他一天没吃什么饭,肚子一定很饿。我……我叫膳房做了些可口的饭菜……」
瞄到他手中的小篮子,陆浚无奈地摊摊手。「你现在不能进去。」
「为什么?」小瞳急切地问。现在都是半夜了,太子房里还会有谁?
陆浚扬起嘴角。「二皇子在太子的房里。」
「咦?」小瞳天真的歪着小脑袋。
陆浚诡异的一笑。
低头望着手中的篮子。那么……他现在不能进门了?可是……太子一定很饿,很饿!门,突然被打开了,一阵龙涎香味扑门而出。长长的发丝扬起,步出一个狂放不羁的身影。
披散着长发,衣领开着,外衣披挂,浑身弥漫着蛊惑人心的香气,慵懒地抚着发,瞥了一眼小瞳,便把视线转到陆浚身上。
「走吧。」
陆浚恭敬地随后。
小瞳抓着篮子,呆呆地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夜空,寒星闪烁。
草丛中,传来虫子的呻吟声。
夜风,兜得人心儿发凉。
小瞳轻轻地进门,将篮子放在桌上,回身关了门。
没看到太子在外室,他便小心翼翼地向内室走去。
「太子……」
撩开垂帘,看到床帐垂挂。
太子入睡了吗?
「太子?」
他慢慢地接近床。
幽暗的夜明珠发着阴冷的光。
白晰的手颤抖着摸上床帐,想拉开,更快地,一只修长的手从床帐内伸出,扣住了他的细小手腕。
「啊?」
修长的手一使力,小瞳削瘦的身子立即被带入床内——床帐无波——一室的悄然……
夜,静。
风,凉。
「你明知他不能拖,却仍这么晚回来。」轻轻的斥责出自银发之人的口中。
「你还是救了他,不是吗?」梵雨懒洋洋地坐在软榻上,长发披散,外衣敞开,显得极为放荡。
药师背着他,处理好床上的人后,他道:「他已无生命之忧了。」
「那么请药师好好休息。」
陆浚打开门,送走药师。
人离去,房静。
床上之人,脆弱得似乎一捏便会碎。
来到床边,他伸出修长的手,点在床上人的额间,手指插入他的发中,像在抚摸一只小猫儿。
「当你睁开眼后,会如何呢?」呢喃声溢出薄唇。
死,有几种方法?
死,很容易!
死的方法也很多!
当很卑贱的死去时,那么,活着又有何意义?
生命,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毫无意义!
生,是死!死,是生!
最后的机会——有无把握?
当睁开了眼,他知道,他错过了!
动物的直觉是灵敏的!即使处于最弱的时候,也不会放松!当一触到精致的床帐时,他的身子猛地一震。
他没死!!
这……怎么……可能?
「唔~~」全身的疼痛告诉他,他真的没有死!因为尸体是没有痛觉的!
为什么?
一个该死的人,却在豪华的床上醒来?
想支起身子,但确无能为力,尤其是右手,好像断了,毫无感觉。他咬牙,艰难地翻过身,额际已汗涔涔。一个简简单单的翻身,几乎用了他全身的力量。
无用!
一个无用的身体!
用左手拖出右手,当看到那触目惊心的白色绷带时,他寒冷了眼。
『挑了你的手筋,还能拿刀吗?』
似乎有人在他耳边残酷地宣告着?
手筋——断了?!
一个杀手!一个使惯刀的杀手,断了手筋,还算是杀手吗!?
冷汗滑过鬓颊,渗入颈间。
不!
不能拿刀,活着有何用!
一个失去刀的杀手,如何杀人!?
扣住右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在害怕吗?」轻轻淡淡的语调,仿佛是空气般飘入他的耳内。他一惊,扭头一看,男人慵懒地坐在软杨上,手执酒杯,邪肆地盯着他。那眼神,透着冷酷,仿佛在盯着一只猎物,充满了兴趣。
瞳孔急遽缩拢,两道寒光射向对方。
「很遗憾,你没有死。」男人酌着酒。
红色,血红的眼,如宝石,闪着冷艳之光,如此美丽!呵,当睁开眼时,那绚丽之光闪烁不灭啊!如此的冷,如此的残,如此的冰!似一潭死水,又带着锋锐的利剑,破水而出,刺向——敌人!
起身,披在肩上的外衣滑下,只着白色单衣,宽宽松松,长发飞扬,扬着温和的笑,慢慢接近……
伸出手,挑了一下半长不短的金发,赞叹金发的闪耀。
「叫什么名字?」梵雨轻问。
金发之人冷冷地瞪着他。
「叫什么名字?」更轻的问话,好像是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小孩。
依旧是冷冷的眼神。
抚摸的动作倏地变为残暴地揪住,金发被大掌抓住,拉高他的头,迫使他面对他。「不说吗?」
露出残忍的笑。「那么,一会儿,我会让你乖乖的哦。」
金发之人垂下眼,长长的睫毛覆去了美丽的红宝石。
梵雨捏住他的下巴,俯下头,轻吻他的眼。
感觉手中的人一颤,他轻笑。
「我有好几种方法让你开口,你喜欢哪种?」游走的手伸进金发之人单薄的衣内。
被制服的人如同木偶,动也不动,任其玩弄。
发,被揪住;衣,被褪下,露出精壮而细致的胴体,光滑如丝的肌肤反射着幽暗的灯光发着一道蜜色的流光。
「不反抗吗?」喃喃着吻上他的唇,抚摸着他美丽的身体。
头,仰在枕上,眼,空洞,全身的感官全部封闭,任由男人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
察觉到身下的人毫无动静,梵雨停下动作,凝视着他空洞的眼。
「这就是杀手吗?可以把灵魂与肉体分开?一个傀儡?」
猎物如果少了趣味,留着何用?
大掌一扣,扣住了他的脖子。
「没用的东西,可以扔掉。」
无视眼前的一切,红色如血的眼内没有梵雨残酷的身影,有的,也只是一片红。
「无论怎样,都能无动于衷?我倒小看了你。」放开了手,支着身子,抚开额前下垂的长发。
坐在他身旁,侧首思索。
平躺的人,依然空洞着眼。然而,他的左手微微地动了动。
「既然没有了灵魂,换一个如何呢?」
伸手,向床铺内的暗格子摸去。
也就是在刹那间,本已空洞的眼猛地凝聚寒光,左手化为利器,直抓向梵雨的胸口。
「唔……」
黑发一阵动荡,梵雨缓缓地转过头,漆黑得如夜空的眼望向金发之人。
血,一点一点地滴在白色的被褥上,染成一朵朵鲜艳的红花。
胸口,嵌着五指!
那明明虚弱得动弹不得的人,却以自己的左手手指伤了他!?
汗,布满了金发之人的全身。
「很痛吧?」梵雨低问。
本就无血色的唇,蠕动着,更惨白了。
「动了最后的真气,五脏六腑很痛吧?」抓着他的手,慢慢地抽离自己的胸口,梵雨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自己淌着血的胸口。
张开口,吸气,但血从嘴角流出。
将沾了血的手指放入口中吸吮。「要我把这只手也折断吗?」
金发之人露出不驯的眼神。
梵雨笑了,意味深长的笑了。
「对,就是这个眼神,这让人想摧残你的眼神总是让我兴奋!」
从暗格中拿出一个小瓷瓶,轻轻地摇晃。「知道这是什么吗?」
甩过头,不屑?
怜悯地看着他,打开瓷瓶,然后,将瓶内的液体慢慢地倒下。
透明色的液体如一条白带,迅速地散在了金发之人的身上,浓烈的香气刹时充满了整个床帐。
液体,倒满了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