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梅问雪第二部剑在天下(古风耽美)-第6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凇扬谨然颔首,既而眸光沉了沉,道:“公主乃皇室帝裔,必然慧淑明礼,即便有几分娇惯,也不过是女子寻常之事,凇扬自然知晓。”
叶孤城一抚拇指上的扳戒,“公主大婚府邸,可曾建好。”
楚凇扬应道:“因是陛下将前僖国公府赐下,改为公主府,不必重建,只须循例改制,因此如今已修建得差不多了,不日便可收拾妥当,自然赶得及下月婚期之时。”
叶孤城听了,也并不再说些什么,只从袖中取出一张红面烫金的帖子,放在桌上,楚凇扬跟在他身旁办事三载,早已十分清楚男人的禀性,因此便从桌上拿了帖子,打开细看,不多时,便将红帖合上,语气也有些肃然,道:“爷厚赐,按理原本是不应推辞的,只是,也太过贵重了。。。凇扬不敢受。”
“你在孤身边已有三载,天一堂堂中之事,一向打理有序,此次成婚,孤自应备有贺礼。”叶孤城并不在意,从桌上的水晶盘内取了块蜜瓜,“你既与酆熙成婚,孤身为长兄,以些须物品为贺,亦属常事,你且收授就是。”
楚凇扬听了,只得将礼单收在怀中,起身一礼:“爷既然如此说,凇扬也只好腆受罢了。”
此时正值午间,从凉亭内朝外看去,尽是满目飞檐琉翘,朱阁玉苑的场景,湖水在阳光下泛出粼粼的金波,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花繁似海,锦绣璀璨,一派华贵清美的景象。
远处遥遥有人影朝这边跑来,稍近前些,就见素衣银冠,面如新雪,颈间则挂着只紫金长命锁,正是叶玄。
“已是午膳时辰,父亲该和玄儿一起去用饭了!”叶玄远远便大声唤道,直至跑到凉亭前,脸上已因炎夏间奔跑而微微泛出一丝红,见了旁边的楚凇扬,便笑着说道:“楚叔叔也在。”
楚凇扬起身,道:“见过小殿下。”
叶孤城见男孩面上热得浮红,便道:“天气燥热,往后不得如此。。。孤自会前去。”
叶玄吐了吐舌,道:“孩儿知道了。”
叶孤城目光看向一旁的青年:“已至午间,你在此,与孤一同进膳就是。”
楚凇扬还不曾开口,叶玄却已忽然看着远处,笑道:“父亲刚才光和楚叔叔一块儿说正事,都要误了午膳时辰。。。连爹爹都已沐浴更衣完了呢,父亲今天,却是比爹爹还要迟。”
叶孤城回过头去,就遥遥见到远处一袭白衣如雪的身影,于是便从石桌前起身。却听楚凇扬道:“凇扬尚有颇多大婚中事宜还要回府督办,不便在此叨扰爷,还请辞去。”
叶孤城听了,于是便也微一颔首,道:“如此,你且去就是。”
楚凇扬出了凉亭,沿着甬路慢慢朝园外走,片刻之后,方回过头,就见一大一小的两人正出了亭子,往远处的白衣人影方向走去。。。
面上逐渐显出失神之色,楚凇扬有些艰难地缓缓回过身,继续顺着路朝园外走。
原来如此。。。是,那个人吗。。。也好,自己如今,亦要成家娶妻。。。
……起码,还能一直在他身边。。。
用过饭后,叶孤城在书房看了一会儿公文,又翻阅了自飞仙岛送来的,每月必有的奏报,这才命人准备一下,伺候沐浴。
剑室。
男人静合着双目,盘膝调气打坐,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一身白衫纤尘不染,面容宛如刀削一样,没有任何表情。
忽地,一双黑如墨渊的眼睛缓缓睁开,男人的目光移向门口处,依旧是那冷峻的面容,但眼底,却已分明泛出一丝淡淡的柔和之意。
叶孤城进到房中,刚沐浴过后的头发还半湿着,只随意披在身后,穿一袭简单的丝衣,腰间则挽着一条缀有团玉的绦带。
室中的装饰和摆设十分简洁,墙上一色的白,没有任何挂饰,一条案几,两三只蒲团和一张矮榻,就是这里所有的东西。
一入室内,就有一股极大的压力扑面而来,房中弥漫着隐隐的凌厉肃杀之气,修为寻常的武人来此处,亦会感到几分不适,而倘若是毫无功夫傍身的普通人乍一至此,则易受内伤。
叶孤城走到房中,将手内的一张纸页递与男人,西门吹雪接过,知是教中隔几日便会飞鸽传来禀报日常情况的书信,于是便打开看了起来。
叶孤城坐在西门吹雪身旁,打量了一时对方宛如用坚冰精心凿刻而出的,没有任何瑕疵的侧脸,只觉上面线条朗毅至极,与两人多年前初见时相比,更多了几分熟稳劂拔的气息,于是抬手用拇指摩挲了一下男人刀裁般的鬓角,替他掖上一缕略松的发丝。
西门吹雪此时正好看完了纸上的字,于是便伸手握住对方为自己拢上鬓发的右掌,拿到唇边轻轻吻了吻,这才道:“今日午间进膳,为何用得这般少。”
叶孤城眼底虽是依旧没有笑意,却已在唇边抬出浅浅一痕上扬的弧度,淡然道:“天气燥热,因而并无几分食欲。”
西门吹雪凝视他片刻,知他素来一至盛夏之季就饮食不旺,只多以时鲜水果为辅,于是便也不再多说,倒是叶孤城从榻旁拿起西门吹雪搁着的长剑,擎在手中,细细品赏,道:“从前你剑上戾气强盛,如今,却已化去极多。”
手中是一柄形式奇古的乌鞘长剑,黝黑如墨的漆色剑鞘,剑穗上缀着枚浑圆的黑珠。随着叶孤城将剑身一寸寸,缓缓地拔出剑鞘,立时就有一股慑人的寒气扑面而至,与叶孤城平日随身的佩剑不相伯仲,只是气息略有不同。随着剑被完全从鞘内拔出,上面的寒气越发深重,寻常武者,即便将其拿在手内,也镇不住此剑。
叶孤城以手轻挲着寒凉的剑身,手指缓缓滑过上面凿刻出的繁复纹路,丝丝寒气便立时透骨而入。这柄剑是西门吹雪随身二十余年之物,除叶孤城外,再没有旁人能够被允许碰触,西门吹雪见状,开口沉声道:“此剑乃天下利器,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
叶孤城微微颔首,既而起身道:“我有三年中悟得‘天元剑’一百零八式,请君一晤。”说罢,缓缓举剑,室中空气瞬时间为之一滞。西门吹雪眼中精芒骤亮,但见男人衣袖抖开,仿若流水行云一般,剑身明亮得如同霞辉耀照,几近不可正视。
叶孤城手腕一震,一朵剑花便涮出银色的淡光。“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随风巽,君子以申命行事。。。”
室中已无分毫剑气,唯见一团银光中,隐隐现出一点雪白的影子,伴随着男人醇冽庄朗的声音:“。。。存雷震,君子以恐惧而修省;雷风恒,君子以立不易方。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大哉乾元,万物资始,大明始终,六位时成。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先天下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知进退尔,知存亡尔,知得丧尔,是故圣人哉!”
随着最后一句甫落,只听锵啷一声,剑已归鞘,唯剑上龙吟之声,犹自不可断绝。叶孤城垂目静立,片刻之后,就听身后西门吹雪的声音,一字一字地响起。
“自今时起,‘剑圣’二字,天下间,唯君可称。”
无责任恶搞番外: 我的父亲和爹爹 。。。
微微喘气,收起了手上的剑,我用袖子仔细擦了擦脸上的汗。中午真热啊,只不过是练了半个时辰,衣服就好象差不多湿透了。。。好羡慕父亲和爹爹,在夏天火炉一样的大太阳底下,一口气练上两个时辰的剑法,都不会出汗的。。。
啊,对了,说起来,我应该去爹爹那里,让爹爹指导一下我的剑法,这一招‘星坠平野’,我都练了好几回,可是都好象不太对。。。想到这里,我一边用袖子往脸上扇风,一边就往父亲他们住的寝殿走去。
耶?好奇怪的声音。。。我刚走到寝殿的窗外,就听见好象有很怪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听起来,好象。。。好象是很难受的样子啊。。。
是什么事呢?我踮起脚,扒着窗子往里面看,左瞧瞧,右看看,恩,没什么呀。。。不对,很远的地方,床怎么好象在动?上面的帘子没有放下来,可是却能看见正在一颤一颤的。。。
我一下子好奇起来,蹑手蹑脚地就往殿里走。难道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要是真有的话,应该把师兄也叫过来一起看看的。。。
“。。。叶。。。再给我一次。。。”
里面隐隐约约地传出爹爹的声音,我敢肯定是爹爹的没错,可是为什么我觉得那么奇怪呢?不过,原来父亲也在啊,按理说他们每天这个时候应该正在午睡,今天怎么没睡呢。。。我正想着,忽然就听见一个很怪异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耳朵里,是父亲的声音,不过。。。
耶?难道父亲受伤了吗?!我一下子想起来了,我有时候练功受了伤,疼得厉害了,就也会像这样出声的,可是父亲武功那么高,谁能让他受伤呢?不过,以前我还在殿外的时候,父亲他们就会发现我,但是今天,怎么好象都不知道我进来了呢。。。
可是我已经来不及想这些了,赶紧就往殿中深处跑,一面大声叫道:“父亲。。。父亲您怎么了?!”
刚喊完,我就跑到了里面,撩开几层纱帐就钻了进去。“父亲,您……啊?”
我愣愣地站着,看着室内很大很漂亮的大床上面,爹爹正压在父亲的身上,腰下盖着一条毯子,露在外面的上身光光的。。。
父亲和爹爹都没有穿衣服,好象。。。也没有穿裤子。。。
爹爹以前脸上都是很白很白的,可是现在,他的眼角和眉毛旁边为什么都红了啊,而且额头上全是汗,头发也都散下来了。。。
“父亲。。。”我试探着叫了一声,父亲黑黑的头发全都散乱在床上,头顶的金冠也歪了,脸上的表情好象很难受的样子,长长的眉毛皱着,脸色白得很厉害,身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一块一块的红斑。。。可又不太像是蚊子咬的。。。
“。。。你如何来了。”父亲的声音有点哑,可还是很好听。
“父亲。。。您怎么了。。。”我着急地往前走了几步,“您受伤了吗。。。”
“出去。”爹爹忽然开口说道,我吓了一跳,爹爹现在的表情好象很不高兴,很吓人的样子。。。爹爹从来都没有这样对我的,虽然他几乎只对父亲一个人笑,可也从来都是很喜欢我,对我很好的,我都没有见过爹爹对我发脾气。。。
可是,虽然很吓人,但是我看见父亲的样子,忽然就有了勇气,壮起胆子,问道:“爹。。。爹爹。。。为什么要伤到父亲?”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我就是觉得,父亲好象是被爹爹伤到了。。。是切磋吗?可是我以前也看见过他们在一起比试的,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呀,而且,为什么切磋还要脱衣服?
“。。。没有,孤无事。”父亲说道,然后似乎是想要起来,却突然眉头紧皱了一下。
“叶,你还好?”爹爹立即扶着父亲的肩,不让他起来,父亲微微摇一摇头:“。。。没事。”
“父亲到底怎么了。。。玄儿很担心。。。”我呐呐地说着,“是爹爹在比试的时候打伤了您吗。。。”
爹爹听了我的话,表情忽然就变得很奇怪,父亲淡淡说道:“。。。你出去罢,孤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