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续-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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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炎风见这剑阵如此奇异,不禁心中好胜心起,身形掠起,便要试试这剑阵究竟有何变化,楚炎风身形一动,那七股剑气仍是从四方围上。楚炎风心有防备,双掌翻舞,将势道一一化解,更趁机抢攻。又接数招,那剑阵阵势斗变,似已一变为二,三四而分,前后合斗楚炎风。忽而那三道的剑气化而为四,另四道剑气却转而为三,交织变幻,令人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楚炎风又拆数招,心中一亮,便知此阵势以一道剑气为主,另六道双分为三。思及此处,楚炎风一声清啸,便向其中势道最强的一股剑气扑去,心知只须冲破此关,便可冲出此阵。
谁知另外六道剑气一转,方位陡变,而那股最强的剑气也是位置立改,楚炎风全身所有的空门都被罩住,楚炎风见此不由得心中大惊,额头直冒冷汗,动弹不得。忽然之间,那七道剑气随风而散,四下无踪,便如当初并未出现一般。
楚炎风一时间怔在当地,过了良久,方才回过甚来,全身衣衫却已被汗浸得透了。楚炎风但觉四肢无力,口唇发干,直被山风吹得浑身发凉,方才渐渐回过神来,纵身一跃,从废墟中出了来。
李忆如在废墟外依剑圣所传口诀练习,但真气却难以聚于一点,心知此事并非一朝一夕可成,也不着慌,反复依法试演。剑圣在一旁指点,见她悟心极佳,不禁微笑赞许。
两人忽见废墟中人影一闪,正是楚炎风。李忆如见他神色间略显慌张,似又有一丝惧怕,与平日逸然自得之态完全不同,忙奔过去道:“楚大哥,你怎么了?”又见他浑身冷汗,更是惊讶万分。
楚炎风摇了摇手,闭目回思半晌,深吸了口气,才道:“我没事。”便与李忆如走到剑圣面前道;“师父,弟子不才,此阵精妙难测,实是难解其中奥妙。”
剑圣微笑道:“你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已将此阵法引至最后一势,已经十分不错了。这锁妖塔下原有七根剑柱,后来在塔塌倒之前均已断毁,我于此地悟得阵法之后,便引导七根剑柱的剑气布了剑阵于此。炎风,经方才一试,你从中悟到了阵法的几成?”
楚炎风凝思半晌,道:“弟子只悟到了四成左右,这阵法变化之繁复,只怕仍在我所料之外。”
剑圣点了点头,道:“这剑阵确是变化无方。炎风,你便将方才所悟,说与我听。”
楚炎风道:“弟子最初以为此阵是以北斗之势而布,后来见七股剑气方位奇特,难寻其首尾。又过了片刻,此阵一分为二,似是融入了正反两仪与天、地、人三才七种位势,似分实合,虽合又分,难以得解。我后来发觉其中一道剑气似是此阵枢纽,便竭力攻之,哪知阵法再转,弟子便无法招架,全身空门大露,而那剑阵也就此散去。”
剑圣听了不禁赞道:“孺子可教也。你所说这些,也不止四成。这阵法之形确与北斗之势相似,也可以三四分之,不过何者为三,何者为四并不必拘泥。守者为三,攻者便为四。守者为四,攻者便为三。四者上应正反两仪四象,三者位对天、地、人三才。三四若分,便可化为两阵;三四若合,则位似七星。”
楚炎风听了又道:“师父,弟子方才觉得这七者之一似为阵法枢纽,但在我去全力冲阵之时,却空门大露,不知是弟子所料有误,还是其中另有玄机?”
剑圣道:“你说对了一半,阵中七者之一确为此阵枢纽,此若败逃则全阵破矣。不过这阵法便是要诱引对手攻其主将,以引全阵阵势变幻,分应遁甲中休、生、伤、杜、景、惊、开七位,而将对手所处逼入死门,届时只怕便难以破阵而出。”
楚炎风听了惊道:“将对手引入阵法?”
剑圣道:“不错,这阵法的关键便在于此。自来武学讲求可受制于人,此阵却是反其道而为之,敌动则阵动,敌不动而阵亦不动。但只要将对手置入死位,则其全身空门大露,反受制于我,正所谓‘随其而动,制人者受制于人’。”
楚炎风反复念着“随其而动,制人者受制于人”这几个字,不由若有所悟,赞道:“这等道理,天下又有谁可知晓?师父广博,弟子难及万一。”
剑圣于是又将阵法各种变化细细说与楚炎风,二人共同研讨,又将其加以完善,直过了大半个时辰,见天色已黑,方才起身回山,李忆如在一旁听着,也领悟了不少武学中的至理。
楚炎风与剑圣边行边说,问道:“师父,此阵法不知叫什么名字?”
剑圣拈须略一沉吟,眼望天间浮云,道:“此阵法变化精妙,难有其尽,便如天地万物变幻之无极,可称之为‘无极剑阵’。”
楚炎风和李忆如二人便留在蜀山上,楚炎风每日与剑圣将“无极剑阵”更加完善。李忆如便每日陪酒剑仙聊天,闲暇时请教一些剑术上的疑难。
这一日,酒剑仙一边喝酒一边与李忆如聊天,忽然道:“小丫头,这几日炎风那小子每日同他师父研讨武功,你陪着我这个酒鬼,一定又是无聊,又是寂寞。”说完呵呵一笑。
李忆如听了脸上一红,忙道:“哪有的事?跟前辈聊天有趣得紧,怎么会无聊?”说着将头微微侧了过去,似不愿让酒剑仙察觉自己的神情。
酒剑仙又是一笑,道:“还想不认?脸都红到耳根子了。一会儿我便去找炎风那小子,让他来陪你。”
李忆如听了更是不好意思,便乱以他语,道:“前辈,你怎么不去创制一套武功,与剑圣前辈的阵法去比试一下呀?”
酒剑仙喝了一口酒,道:“比什么?在武功上,我是怎么也比不过他的,除非将我们两个都灌醉了打,我倒还有些指望。”
李忆如听了也不禁笑了出来,说道:“对呀,要不然前辈怎么叫‘酒剑仙’呢?自然要一边喝酒一边打,我看您一定能赢!”
酒剑仙又笑道:“小丫头不用拍我马屁,我师兄的功夫我是清楚的很。凭他那份内力,喝酒便是喝上几十坛也不会醉,只不过他不肯喝罢了。再说,武功高了也未必便有太大的好处,有些事光凭武功也是解决不了的。”说着神色淡然,似乎真的看透的世情一般。
李忆如听了缓缓点头,神情略显黯然,心中的许多事情一起涌了出来,一时间思绪起伏,品味着酒剑仙所说的话。
夜半,李忆如心中难以平定,更是无法入睡,于是便起身穿好衣服,四处漫步。不多时,李忆如忽然发觉到已身处后山。望着那堆乱石废墟,想到当年母亲被困于此塔之底,而林月如后来又因保护自己爹娘而被巨石压得重伤难治,两人一是自己从未谋面的亲生母亲,一是十几年来便如娘亲一般照顾自己的养母,而两人今日俱已离己而去,不由得心中悲苦,流下泪来。
月光斜照,李忆如缓步前行,抚着早已塌倒的塔石,似乎又隐隐见到当年李遥遥与赵灵儿、林月如三人在塔中与镇狱明王相斗的情景,又似乎见到三人日后催人泪下的离别,更是哀痛不已。离家多日,虽有楚炎风相伴,但仍不免略有些孤独与寂寞之感。今晚此处,心中所有的悲哀与郁闷一时间全部涌上心头,更是无法抑制,伏在乱石间放声大哭。此处距蜀山甚远,倒也无人听见。
哭了良久,泪水早已将胸前衣襟湿了一大片,方觉心中略为舒畅,便站起身来,向来处走回。
忽觉一阵大风自身后刮起,其寒刺骨,李忆如不禁打了个冷颤。正待离去,却听得“哇哈”一声,声音响亮刺耳,深夜听来,更如袅鸣狼嚎一般,极是骇人。
十三。鬼皇重现
李忆如听得身后有声,心中一惊,忙转过身去,问道:“是谁?”
李忆如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不禁吓了一跳。只见一个极为魁梧的身形半跪在地上,面目狰狞却有慑人之威,嗓子冒出的声音便如金属摩擦一般刺耳,“恩公,我在此找了你十八年,今日终于见到你了。”语气倒极为诚挚。
李忆如听了,心中惧怕略减轻了些,却不解他话中含意,问道:“你是谁呀?我不是你恩公,你认错了。”
那身形听了一颤,道:“恩公怎么忘了我了?我是天鬼皇呀,十八年前便是恩公将我从锁妖塔中救了出来,怎么会认错?”
李忆如听了又是一惊,问道:“天鬼皇?”心中未料到这回真的会遇上鬼,却又是一个来报恩的鬼。李忆如此时也渐渐明白了些,想是当初爹娘将天鬼皇从塔中救了出来,而自己容貌与娘亲相似,便被天鬼皇误认为是“恩公”。
李忆如于是便道:“天鬼皇,你搞错了,救你的不是我。”
天鬼皇听了先是一怔,道:“虽说当初解开封印,将我从‘镇锁坛’中放出的是另外两位,但毕竟是恩公你打败了镇狱明王那厮,又破除了塔下的七根剑柱,我们这些邪魔歪道才出得来。恩公,按照我们鬼族的规矩,我必须要报答你,我天鬼皇说到做到,一定令恩公满意。”他一口气说了一大段,完全不给李忆如解释的机会。
李忆如待天鬼皇说完,方才道:“天鬼皇,你搞错了,救你出来的是我娘,不是我。”
天鬼皇听了又是一怔,随即道:“你是我恩公的女儿,也可算是我的恩人,你带我去见恩公,我一定要报答这份恩情。”
李忆如听了不禁泣道:“我娘……我娘她已经死了。”
天鬼皇听了心下大震,怒吼一声,拳打脚踢,将身边的乱石击得粉碎,神情更是极为哀痛。李忆如见他如此,又想到他自锁妖塔塌倒之后找寻母亲多年,也不禁极为感动。
过了半晌,天鬼皇方才抑制住心中怒火,问道:“恩公怎么会死的?难道又是剑圣这老家伙作祟?他当初将恩公关入锁妖塔一事,我在‘镇锁坛’中便已知晓,一直还未找他算帐。这老家伙当真不是东西,待我去教训教训他。”说着便大踏步向蜀山主山走去,脚步声响亮得很。
李忆如忙拦住天鬼皇,道:“不是的,你搞错了。害死我娘得不是剑圣前辈,而是拜月教主。”
天鬼皇停步道:“拜月教主?那是什么玩意?恩公,你等着,我这就去将那个什么‘拜月教主’砸个稀巴烂,替恩公报仇!”天鬼皇得知赵灵儿已死,便将李忆如认作‘恩公’。不过他又将赵灵儿叫做“恩公”,又将李忆如叫做“恩公”,一时间不由得混淆不清。
李忆如又是连忙叫住天鬼皇,道:“天鬼皇,那拜月教主也已死了。”
天鬼皇一呆,道:“死了?那太便宜他了,若是让我遇到,我非让他知道害死恩公的后果。”说着恨恨不已。
李忆如见天鬼皇性格直爽,又奋不顾身的要报答母亲得恩情,也不像先前初见是那般怕了,不禁觉得天鬼皇甚是可亲。
天鬼皇又道:“既然如此,恩公,有什么可以让我效劳的,便请说出来,我天鬼皇决不皱半点眉头。”
李忆如不知说些什么好,支吾道:“我也没有什么可让你帮忙的。天鬼皇,你这十七年来苦苦找寻我娘,便已是报了恩了,你这便去吧!”
天鬼皇大声道:“那怎么行?没报答恩公大恩之前,我又怎能离开?”忽地心念一闪,道:“那我便从此留在恩公身边保护恩公好了,要有谁敢对恩公不敬,我便将他撕成两半!”语气极为豪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