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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柳残阳沥血伏龙(台版)-第17部分

小说: 柳残阳沥血伏龙(台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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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这里简单,宰过便扔,没那多闲功夫为死人周全!”
  粗浊的喘息着,齐岗双手下垂,手上那只“鹰啄勾”便泄了气般的啷当着,他面颊抽搐,
喉结颤移,嗓门也度得沙中带哑,开口活似呜咽:“二位仁兄……我与二位,原无深仇大恨,
此次有所冒犯,亦是受人之托,情面难却之下才勉力为之,我,我已知错,还请二位高抬贵
手,放一条生路我走……”
  不料姓齐的居然来上这么一手,曹大宝意外之余不禁望向方不去,方不去却阴阴沉沉的
一笑,冷着面孔道:“你倒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软硬全都来得,只是你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
  列位纠集人马,为了一椿缺德无理的因由,便大举杀来,意图将我哥几个斩草除根,鸡
犬不留,你们是存心来要命的,我们为了要自保,就不得不舍命挣抗,双方形同死敌,没什
么园转余地,反正除了死,就是活,决无其他选择,眼下你却变出了第三招,未免你大合宜
吧?”
  齐岗已经完全失去斗志,失去勇气,甚至连精神都快崩溃了,他嘶哑的呻吟着:“杀人
不过头点地……二位,我也是道上有名有姓的人物,为了苟存一命,已经在践踏自己的尊严,
背弃自己的人格……二位,我实在很痛苦,一个武林中人,一朝出卖了骨节,除去残喘偷生,
也就乘不下什么了……”
  方不去生硬的道:“那么,你是不想再对付我们啦?”
  齐岗脸色青灰,颤抖的道:“我只想活命,想隐姓埋名的去过那下半辈子;我有我的家,
有我的亲人……我不愿死,我还不能死啊……”
  方不去缓缓的道:“如果我们放过你,你又有什么打算?”
  身体痉挛着,齐岗的声音也在扭曲:“远走高飞……二位,我马上就离开胡非烈,离开
此地,今生今世不会再来……”
  看了看曹大宝,方不去道:“此言当真?”
  齐岗垂下头去:“我还有理由欺骗你们么?还有一滴一点的自尊遗留于此么?”
  方不去瞅着曹大宝,道:“怎么样?”
  曹大宝耸耸肩:“也怪可怜生的,将人比已,倒有几分不忍。”
  撇撇嘴,方不去道:“如此说来,你亦同意放他一马了?”
  曹大宝点头道:“放就放吧,老古人不是一再告诉我们,要以德报怨么?他们可以不仁,
我们不能不义,好歹,算他娘的积阴德便是!”
  方不去立即冲着齐岗一挥手道:“请!”
  齐岗面对二人,深深一躬,然后如飞而去,头也不回。
  曹大宝望着齐岗隐没于烟雾中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悲天悯人的想——往后,江湖
上又要消失一个有名有姓的人物了,而消失的内情,却是多么不堪,唉……。
  没有灯光,没有营火,甚至连天空的星辰月弧都被那片蒙胧的沼雾所遮掩,在这块临时
露宿的高地上,此时充瞒了悲哀凄凉的气氛。
  戴玄云神色僵寂的盘坐不动,只是一次又一次粗重的呼吸着,呼吸的声音像是唏嘘,这
种无声无泪的伤痛,最是断人肝肠。
  在他对面,马小七双手捂脸,不时抽噎,头面身上敷着伤药的曹大宝正轻轻拍着马小七
的肩膀,低声劝慰;方不去和甘为善活脱两块木头一样楞坐在那儿,他们自己心中难过,根
本已提不起精神去安抚别人了。
  甘为善伤得也不轻,背脊加上前胸,缠裹着厚厚的绷带,一张猴脸上还有多处青肿瘀血,
但这些有形的痛苦,全比不上那无形的悲戚,鲁魁的死,对他们每一个兄弟而言,都是一椿
沉重的,血淋淋的打击。
  好一阵之后,戴玄云才长长吁了口气,音调沙哑低沉,宛如渗合着一股化不开的室翳:
“鲁大个去了,但我们还活着,活着就要为鲁大个出这口怨恨,活着便该珍惜生命留存的不
易,鲁大个地下有知,想他也不会愿意看到我们一个个这种垂头丧气的德性,大伙要振作起
来,挣到最后胜利,鲁大个的死才算死得有价值……”
  马小七也放下双手,眼眶红睡,语带咽噎:“老戴,这都是我的错,是我未能与鲁魁准
确配合,是我接应太迟……我,我该死,我混帐,我对不起鲁大个啊……”
  又拍了拍马小七肩膀,曹大宝混言细语的道:“别难过了,我们都是久经阵仗的老手,
更都是好哥们,谁也明白交锋混战的当口,情况瞬息万变,任是多大的本领,亦不敢说能已
全盘掌握形势,你该做的全做到了,而鲁大个也死得不冤,死得有气概,他独自拼掉了对方
三员大将,另缀上几个半调子货,算起来有得赚了……”
  戴玄云伤感的道:“大个说过,他没有别的,只有一条命,要怎么摆弄,全交给我,想
不到一语成缄,他,他算真的把那条命交给我了……”
  甘为善也沙沙的接上来道:“在开仗之前,鲁大个就再三吆喝,表明了要豁起来干,不
拼到死决不甘休,他不是说了么?一夫拼命,万夫莫敌,那一时里,约摸他已打谱拿命去垫
了……”
  戴玄云静默良久,才悠悠的道:“小七,你可以确定你们干掉的人是修长生,后来补行
加入的仇滨,以及赵起凡等人?”
  马小七点头道:“应该不会错,他们彼此之间,一直是以什么修兄,仇兄、赵兄互称,
敌方的阵营中,姓氏不见重复,加上他们的长像,使的家伙来对照,我断定就是他们三人。”
  这时,方不去开口道:“我同大宝这一组,一共是狙击他们七个人,领头的有三个,听
他们之间的称呼,分别是杨当家,小齐、还有个姓费的,依他们的称谓,只要稍加推敲,便
可确定是些什么人物,那杨当家,必然是关外‘大风旗’旗主‘独臂肩山’杨宗,姓杨的也
正好是一条手臂,姓齐的,包管离不了‘鹰侠’齐岗,姓费的手使一对形如满月般的净亮圆
头铲,大概错不开是出身‘峨嵋’的‘罩魂灯’费杰了,其余四名随行的角色,口称杨宗为
当家的,可能是他的手下人……”
  戴玄云道:“通通解决了么?”
  方不去笑了笑:“除了那齐岗,一个不留。”
  甘为善插进来问:“怪了,姓齐的和你们沾亲带故?为什么端端放了他一人?”
  干咳一声,曹大宝解释着:“姓齐的眼见大势已去,一下子破了胆,当场便求起饶来,
模样真叫可怜,你想想他在道上,也算个人物,‘鹰侠’哩,居然当着对头面前摆出这么一
付姿态,那等窝囊像,委实令人下不了手……”
  哼了哼,甘为善不以为然的道:“这叫妇人之仁,姓齐的是自知力有不殆,性命难保,
才摆出那种低三下四的熊样,如过反转头夹,换成你们吃瘪落败,他要能饶了你们,我他娘
就算姓齐的生养!”
  曹大宝呐呐的道:“你不在当场,感受不到那种气氛,英雄末路嘛,设身处地替他想想,
也够凄凉难堪——”
  甘为善冷冷的道:“还设自处地替那些杀千刀的想哩,你怎不想想鲁大个死得多惨,不
想想老子跌进泥沼里怎么和人家翻腾挣扎?你会发慈悲,就不可怜可怜我们自家兄弟?”
  曹大宝有些难以为答了,方不去板着脸道:“江湖有句老词儿——得放手时且放手,能
饶人处便饶人,我们从不自诏名门大派,更不标榜侠义正道,但我们有血性,有良智,有仁
恕的胸怀,这比一干挂羊头卖狗肉,打着侠义旗号反侠义的伪君子要高明坦荡得多;今天我
们所做时,是我们认为该做的,不虚矫,不昧心,人就要有人性人味,斩尽杀绝的勾当,我
不赞同!”
  甘为善正待顶驳,戴玄云已提高了声调道:“好了好了,不用在这桩鸟事上争啦,再争
也争不出名堂来,大家倒是趁着今晚切实睡上一觉,养足精神力气,准备迎接明朝的第二个
回合!”
  马小七苦笑道:“还不知要拼上几场,才算有个结果……”
  戴玄云严肃的道:“依我看,不会再有几场可拼,明天这第二个回合,恐怕就是最后的
结局了。”
  方不去颔首道:“老戴说得对,今日首度接触,双方已是折损惨重,各有伤亡,赶到明
朝,再来一次对决,无论孰胜孰败,也就差不多力竭势尽啦!”
  略一沉思,戴玄云道:“照我们所知的对方阵势判断,已经有‘生死扁担’修长生、
‘不死三郎’仇滨,‘双手锤’赵起凡,加上修长生三员手下全遭剪除,另外‘独臂肩山’
杨宗,‘罩魂灯’费杰,杨宗的四名所属亦一概被我们歼杀,剩了一个‘鹰侠’齐岗,约摸
早也逃之夭夭,算不上一号人头了,只是我同猴叫天干掉的那几个人,不知是他们中间的谁
与谁?”
  甘为善皱着一双眉道:“我说老戴,那使马刀的家伙吃我按沉泥窝子里是没有错,你宰
了一个使双刺,一个拿斧头的,另一个叫你踹折了一条腿萎缩着扮了熊,但那用三节棍的泼
皮呢?我从泥窝子里爬起来却不曾看到那厮!”
  戴玄云道:“我只截开了他的招式,又急着前去救你,再一回头,业已不见鬼影,八成
是趁乱跑了人……不要紧,今日不碰明朝见,迟早的事。”
  方不去也接着道:“杨宗那四名手下,中了小七预设的埋伏,当场报废一双,剩下两个
看样子也伤得了不轻,我和大宝没有再转头回去追杀,却不知那两个还治着不?”
  马小七十分肯定的道:“活不成了,我设下的三排连珠强弩,使用的全是特制钢矢,不
但上刻血糟,入肉内钻,而且淬有封喉溶血性的奇毒,一朝破肌沾肤,毒性立时蔓延,多则
半个时辰,快不须顿饭功夫,便能令人血崩气窒,魂断当场!”
  曹大宝道:“这样说来,那费杰还挺识货,竟被他认对了钢矢上淬附的毒性类别,只可
惜他认得出毒性,却没有法子救人……”
  伸手搓揉着面颊,马小七又道:“我和鲁大个也留下修长生的一名手下未加宰杀,理由
多少和方不去的道理相同,但论到慈悲心怀,却比他们差了一筹……”
  甘为善又不大愉快了:“你倒又是为了什么高抬你那贵手?”
  马小七低沉的道:“那人瞎了,至少,多半时他是看不见了,在这片恶沼里,我们便不
杀他,他弧伶伶的一个人,又有若干机会?”
  怔了片刻,甘为善好歹算是闭上尊口,没有再做抗议。
  夜深了,雾气更重,而雾气不止是飘浮在沼泽四周,更以笼罩在他们每个人的心上,大
伙一时都没有说话,感觉里,全是那么窒郁沉重。
  夜一过去,明天便会来临,到了明天,只怕谁也不敢指望能够同样聚合着渡过这么一个
夜晚——纵然是这么一个苦闷又伤感的夜晚。
  “翠竹园”的大厅里,华灯高悬,巨烛灿亮,然而,照不亮的是那一张张灰暗阴霾的人
脸;大热天,空气里却似凝着一股严霜。
  大厅的面积十分宽广,这么些人或坐或立的集中在厅里,仍然不见拥挤;人们没有喧哗,
没有议论,甚至没有人出声,在如此难堪的沉寂下,假如不曾亲眼看到,谁也不会相信这偌
大的厅堂中竟有恁多活人在场。
  胡非烈坐在当中一张大太师椅上,双目发赤,宛似燃烧着一蓬火焰,他的面孔紧绷,额
门上浮蠕着蚯蚓似的青筋,颔下的白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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