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桃之夭夭(幼学记事番外)-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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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是触摸一个珍贵的美梦一样,轻轻的,轻轻的,凑近他的脸。
“哥哥?”指尖触到了他的肌肤,美好的感觉一瞬间从指尖那小小接触的一点传遍全身,我软软的叹息:“是真的……不是我做梦。”
这样荒唐的一句话,哥哥却没有笑。他托着我的手,脸颊贴着我的手心,轻声说:“我不是梦,你不是在做梦。”
我的手绕上他的颈项,头靠在哥哥的肩膀上:“肯定是梦……哥哥早就不理我了,只有梦里见到他的时候他才会这样对我说话。”
“静静……”
“嘘——”我竖起手指:“别说话,我不想现在就醒,我要多梦一会儿。哥哥,我很想你,很想你。你还生我气吗?我知道我做错事,惹你生气。我以后不会再犯错了,我都改,哥哥不要怪我了好不好……真的,我以后再也不做错事了……”
唇被轻轻的堵住,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
浅浅的啄吻,听到哥哥的声音在说:“傻瓜静静,那你就把这个梦一直做下去吧。来,告诉我,你在梦里,见到哥哥的时候最想做什么?”
我迷迷糊糊,歪头想了想。
偏头左看,右看。
哥哥靠在玉床的床头含笑看着我。
扯过一根不知道是谁的衣带……
拉起哥哥的手……
绕一圈……
系上……
再绑到床头上……
然后整个人压上去,两手牢牢抱着哥哥的腰……
哥哥轻声说:“静静这是要做什么?”
我咬咬唇,小声说:“把哥哥绑起来,不给别人看。”
他含笑,说:“好,不让别人看。那静静是不是要这样一直看?不做些什么别的?”
我歪歪头,扑上去重重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要亲亲。”
哥哥笑容不变:“嗯,还有没有?”
我想了想:”没有了,等我想到再说。”
头靠在哥哥肩膀上,满足的叹气:“真是个好梦,我都不想醒了。”
“那就不要醒……”
“不行啊,一会儿就会醒了。尘尘一定会把我喊醒的,我得赚钱养活老婆……你知道不,我有一堆老婆呢。”
哥哥点点头:“的确……是有一堆。”
“嘘,小声说,别吵醒别人了。”我抓抓头:“他们都对我挺好的。我很穷他们也不嫌弃。”
哥哥看着我,轻声说:“哥哥对你不好么?”
我抱着膝坐在一边,闷声说:”哥哥不要我了。”
25
哥哥轻声的叹息,似夜风萦面:“静静,哥哥在世上,最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相信哥哥,好不好?”
我抬起头来,迷迷瞪瞪地看著哥哥:“可是……哥哥说过,再也不想看到我……哥哥说,李尔聪明懂事,年少有为,比我好百倍。”
那时候的心痛事隔多年,重新翻出来,依然是鲜血淋淋,惨不忍观。
我抱紧了自己的膝头,像是要以此来支撑软弱的身体和意志。
“我多想忘记过去。”
“可是,又舍不得。”
“哥哥也曾对我好过的。”
我愣愣看著被我缚在床头的人,爬过去,把缚住他手腕的带子松开。
“我其实是不想忘记。哥哥,我不要忘记你。每次看到尘尘他们,我都会想起来你。其实,就算他们不在眼前,我也不会忘记。哥哥,我知道我对你心思不应该,可是我就是舍不下。”
哥哥的手轻轻抚我的脸颊:“我也不要你舍下。在这世上,你只要喜欢我,也只能喜欢我。”
我疑惑地看著他。
“当时那些话,我是怎麽说的?”
我看著哥哥美丽的眼睛,一时舌头打绊,越想说想说不出。
“好了,不要急。”哥哥轻声安慰:“想起来的时候再说,不用急。累不累?想吃东西麽?”
哥哥的手心温暖柔软,这种让人只想沉溺的温柔中,我却落下眼泪。
“哥,我不想醒,你不要走……我们这样,多待一会儿,好不好?”
哥哥轻轻亲吻我的额角和面颊:“我不走,我们一直在一起。这十年你想不和我待在一起都不行的。”
就著哥哥的手喝水,吃东西,然後还软卧不起,由哥哥上药按摩。
我一直睁大了眼睛,眨都不舍得眨。
这是……最美的美梦中,也未曾梦过的情景。
好象一切变故发生之前,也曾经这样幸福过。
哥哥把一勺粥递到嘴边,我先伸手摸摸他的手碗手背,才张口喝下粥。
哥哥笑著回手,替我拭拭嘴角,再喂下一勺。
拿香喷喷的软巾擦手擦嘴巴,哥哥让我侧身卧著,替我梳顺头发。
在浴池里弄湿的头发,後来……揉得一团乱也没有整理过。
哥哥拿了一柄小小的象牙梳子,替我把纠结的部分细细打顺,然後一一梳通。
“静静气血不足呢。”哥哥把梳子咬在口中,拿了一根发带替我结好,洁白的贝齿比那温润的象牙小梳还漂亮十分。系好发,拿下梳子,哥哥朝我微笑:“哥哥替你好好补一补,要把小静静养成小时候那样圆胖可爱才行。”
我半张嘴:“那时候?象小猪一样有什麽好看的。”
哥哥笑得极愉快:“很软,抱起来肉肉的手感不知道有多好。冬天你钻进我被子来的时候,像是一团热呼呼的小肉圆,又香又软。现在也不是不好看……不过,”哥哥的手向下滑,在腰际停下:“瘦骨支离,昨天硌得不痛麽?”
“我硌到……”说了半截又咽下去。
这,这……我硌到他了麽?可是,又不是我抱著哥哥要硌他的……
昨天,昨天……
啊呀呀,好混乱的昨天。
哥哥笑笑,递水让我漱口。
我老大不自在。
左看右看,却不见一个侍从。
“这里别人不能进来。”哥哥轻笑:“神殿的奉礼晨,只有我一个人能在这里停留住宿。”
我惊讶:“那我……在这里也不合规矩吧。”
哥哥笑得好开心的模样,伸手拨我的头发:“你还知道规矩啊。你要眼里还有规矩当年就不会放火了吧?好了,累不累,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我抱著哥哥的手臂:“我不想睡。”
哥哥爱怜的拍拍我:“好,不睡。那,想不想看书?还是出去散散步?天还没亮,外面有些冷。”
“不用。”我攀在哥哥身上,眼睛都舍不得眨:“不用看书,不散步……就和哥哥一起说会儿话。”
哥哥轻轻点头应声:“好。”
我大喜过望,拍拍身边的空位:“哥哥,我们一起躺著说话。”
“静静,我有事问你。”
“嗯。”我脸颊紧紧贴著哥哥的肩膀。
和哥哥温软的肌肤只隔著一层纱,这样近的距离……
“你和涤尘他们……都不同房同床麽?”
我咬咬嘴唇:“不是……我们,同房……嗯,也同床……”
哥哥似乎并不生气,轻声笑了:“嗯,二十来个人,一天抱一个,也要大半个月能抱一个遍,没看出小静静这麽爱新鲜热闹。”
我汗颜……
这……这个新鲜……这个热闹……
要是别人这麽说,我一定是觉得在打趣我。
可是哥哥这样说……我觉得好怪……
不知道是个什麽怪法,反正觉得好怪……
“平日吃的用的东西,习惯不习惯?”哥哥摸摸我的头发:“你可没有往时气色好了呢。”
“那个……乡野地方,肯定和帝都不一样。”这个我是有些气短……人穷志短嘛,没办法,怎麽可能还象在家里一样锦衣美食养尊处优的。
“嗯,这个也不要紧。”哥哥说:“好好儿给你补回来。”
补……回来?
可不要一天照七餐的把我当……当成某种动物来养啊。
“哥,你什麽时候成的祭神?原来的祭神哪里去了啊?”
“他自然是退休颐养去了。”哥哥轻描淡写的说:“享他的清福。”
是麽?
不过,那个原来的祭神年纪不大呢。
哥哥这麽年轻就做了祭神,实在是很了不起。
“静静。”
“嗯?”
“上一次的交火节之後,我从来没离开过宫中。”哥哥轻声的说话,却仿若晴天霹雳:“醉酒纵欲其实不算什麽,但是,那天夜里我的食物中,混了其他的东西。我不知道,你此後再见到的我,是不是你的幻想,或者是别的什麽缘故。但是,我从交火节的隔天之後,再也没有见过你,一直到你离开帝都时为止。”
这番话说的平平静静,我呆呆听著,一时没反应过来哥哥说了什麽。
26
我一翻身坐了起来,呆呆看著哥哥。
哥哥也坐起来,我们面对面,膝头顶在一起,鼻息相濡,离得极近。
“哥哥……”我声音抖得说不成话:“你说什麽?”
哥声音很轻,但一字一字说的清清楚楚:“从你那天跑出我寝宫,我神智昏沉,足睡了三十多日方能起身,那时你已经离开帝都。你所见的,那个对你说了无数狠话的人,绝不是我。”
我嘴唇轻轻哆嗦,整个人像是中了定身咒,僵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
一阵痛一阵凉,最後卷在一起变成满天的热。
来不及去想是谁骗了我,为什麽会有这样事,心里翻来覆去只念叨一句话,哥哥没有恨过我,没有恨过我。
哥哥他没有恨过我。
那些话不是他说的。
哥哥他没有恨过我,那些话不是他说的。
热流在全身上下乱窜乱突,眼睛热涨,太阳穴一下下跳。
我张了张口,却什麽话也没有说出来。
哥哥伸手轻轻托住我的下颔:“怎麽哭了?”
哭了麽?
呵,是。
有水珠从面颊上滚落。
水珠子热,脸也热,我觉得皮肤麻麻木木,竟然不知道自己流了泪。
“哥,”声音噎在喉咙里,我猛扑到他怀里去。
手紧紧勒在哥哥腰间,恨不能把他压到我的身体里去,一丝缝也没有,什麽间隙都不留下。
哥哥反手抱住我,同我抱他一样紧。
疼。
因为太用力的拥抱,觉得很疼。
眼泪止不住,一直朝外涌。
不是哥哥,不是的。
哥哥还是哥哥,是原来的哥哥,没有变过。
眼泪把哥哥的衣服都打湿了。
可是,谁管它呢。
我捧著哥哥的脸庞没头没脑的亲他。
哥哥轻笑,一手托著我的头一手揽住我的腰,一点也不介意我狼狈的热情。
还是我自己先止住动作,看哥哥脸上水光漉漉,不好意思起来,拉著枕巾给他擦脸。
哥哥只是笑:“好了,不哭就好了。还跟我假客气不?”
我哽咽著想说话,可是嘴角一动,眼泪流进了嘴里,咸涩微苦,百般滋味。
“哥哥……”我扯著哥哥,只会这麽反复叫他的名字。
好象有数不清的话想说,可是又一句也说不出来。
“好啦,不要哭。小静静一跑多少年,在外面吃苦头,哥哥也心疼你不得了,可是静静你也够可以,弄了一堆老婆在身边,夜夜不空。”哥哥使劲儿在我脸上拧了一把,疼得我直吸气:“真想好好揍你一顿。”
我笑得皮皮的:“哥哥才舍不得揍我的,打在我身,痛在你心啊。”
哥哥眉一竖:“真学得油嘴滑舌。你当我真不打你啊。”
我瞪眼看他。
忽然天旋地转,被哥哥倒扣在膝盖上,刚刚拢好的袍子下摆散开,腿上臀上一阵凉意。
“啪”一声响。
痛倒不是多痛,可是这个惊吓实在是非同小可。
我睁大眼,一时间竟然想不明白哥哥会打我。
“啪”地又是一响。
我才回过味儿来,扯著嗓子装哭:“呜哇,哥哥打人……打人……呜,哥哥打人……”
哥哥“嗤”的笑了声,果然停手不再打,把我翻过身来抱在怀中:“好了,总算把客套腔儿丢一边儿了。”
以前好多次,犯错淘气哥哥要打我的时候,总是巴掌没落下来就高声叫痛,又哭又喊好象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