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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鹅掌 作者:帘重(晋江vip2013.8.1正文完结,婚恋,强夺豪取)-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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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为什么不去?冯总不要感情用事。”

    冯简看着宛云背影,回头撞上何泷审视的目光。

    她若有所思:“奇怪,最近看你又顺眼些。”

    在晚宴面对含蓄的询问,宛云只微笑。

    “怎么可能,大家都是生意伙伴……那晚周先生约我们夫妻进餐,但不知道这两人为何没去,只剩下我一人……当中些许误会,不方便透露,不过我也的确很生气。”

    “婚变?那也应该我担心这位才对。”

    自然的挽起冯简的手臂,再附送一个嘲笑的表情。

    冯简不知道说什么。

    她仿佛

    不断有人走来和两人搭讪,他渐渐走到一边去。

    过会有人和他搭讪,是个年轻的女人。

    脖子挂着一圈简单珍珠,穿着乌色旗袍。神情有些冷漠,略上挑的眼型非常熟悉。

    “我和冯总曾经喝过一杯酒。”她淡淡道。

    冯简不记得她,只点头:“你好。”

    对方并不在乎他的态度,她和他并排站着,看向人群处的宛云:“那些流言蜚语,我是不信的。见过你的几次场合,你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她。”

    冯简停下脚步。他灵光一现,想起来来人是谁:“啊,你是赌王的女——”

    她略微牵动嘴角,但神情依旧不热络:“冯总曾经照看过我儿子。”

    眼前的女人和订婚宴上灯红酒绿的准新娘相差颇多。

    冯简其实想提醒她多回去看看自家笑里藏刀的小男孩,以免孩子在造孽路上行之过远。

    但话到临头又识趣闭嘴。

    算了,个人自有个人缘。

    但她似乎看出冯简想法,静静说:“他和他爸爸长得像,我不愿意见他。当初他得了病,和我分手,自己偷偷跑去治疗,到死都没再联系我。”

    她举着酒杯打量冯简。

    “今天是他祭日。”

    冯简特别不开心也有点警惕,生怕对方说自己长得和那逝去的孩子爹很像。

    但她不说话。安静的喝完剩下半杯酒,笑了笑:“祝你们幸福。”

    转身走了。

    晚宴还有一小时才结束,冯简提前离席,宛云跟随。

    两人依着何泷指使,故意先摆出几个造型让记者拍。

    冯简只记得宛云手很凉。到了只剩两人时,她又把手抽回来。

    车内很静,霓虹从两人脸上流离闪过。

    冯简随口找话题:“哦,今晚赌王的女儿走来和我说话。”

    “我看到你们站一起……”宛云顿了顿,突然笑了,“可惜她已经订婚,不然冯总是可以考虑下次联姻对象。”

    冯简沉默一会,说:“我是不会再结婚了。”顿了顿,道,“没说什么,我只是觉得他家的小孩有些可怜。”

    宛云却转过头仔细看她。

    冯简几乎再被她的目光盯得发毛:“怎么了?你认识她前任丈夫?”

    宛云再凝视他片刻,让司机在下一个路口停车。

    “怎么停在这里?”

    她平静道:“太挤了,我想自己坐车回家。”

    车里再摆张麻将桌都绰绰有余。

    冯简一愣:“和我在一起有那么难受?”

    是,很难受,非常非常难受。

    宛云近几年开始信佛,是谓修身养性。但这几晚在佛祖面前,她暗暗希望佛祖能惩罚眼前这臭小子,再救救自己。

    她拉开车门,冯简拽住她。

    “我坐的士走,正好要回公司。”

    因为身后有记者车跟着,两人同回半山别墅。

    此刻已经在山脚下。

    冯简下车后,环视四周:“这里房子的那些玫瑰,都是周愈给你种的?”

    “现在才问这些,会不会太晚了?”

    “他为你做那么多,你从不表态。我只是很讨厌被你们当成傻瓜。”

    她却问:“我从没有表态过?”

    冯简看着她。

    他心中一直有两个形象。一个是十年前静止不动的精致少女,另一个是总招惹他花他钱还有无数秘密的女人。

    可以冷漠拒绝第一个,但第二个忽视不了;明明又是一个人——冯简怀疑自己也要被这个圈子逼成疯子。

    宛云看冯简退后一步,又想离去。

    她叫住他。

    “离婚协议,可以先放在你那里。”宛云说,“之前你提过婚姻维持两年,如你所言,等两年后我再签字。那时候结束对你自己的公司和我家都有好处。至于你和我的关系……”

    车没有声息的等待在后,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针刺一样。

    辗转,失望,苦笑,全都没有。

    宛云勉强笑:“当普通朋友吧。”

    冯简不出声,随后他极尽讽刺道:“普通朋友?是当周愈那样的普通朋友?那我又该占了你多少便宜。”

    “冯总以后不要总牵挂利益,身外之物只像流水,多少也该修炼下个人修养。”

    “没有修养也不会脚踏两船。”

    “是谁将我主动往另一只船上送?”宛云蹙眉道,“为什么总那么嘴硬呢?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半山别墅虽然要出售,里面的藏书我索性全部赠给冯总。”

    冯简气得说不出话来。

    “无论如何,夫妻一场,我再教冯总一个道理。”

    “如果习惯嘴硬,索性一直维持。不要偶尔说好听的话做体贴的事情作出承诺,不要总盘问女人以前的事情,不要把自己的房子写女人名下——别看轻自己,如果对女人没有更多要求,不要这么做。别像周愈那种人一样,因为有趣,做些无谓的浪费举动……”

    冯简冷笑:“别拿我和他比。”

    “你俩自然不同。他至少还曾让我开心过一段时间,”宛云沉默,突然微微笑了,“跟你说这些,你大概又是不会听也不会懂的。罢了。之前我对冯总说的那些话,那些喜欢和爱什么的,你也就当我感情用事吧。”

    宛云没走几步,眼前一晃。

    冯简赶在她之前跨上车。

    他反锁车门,冷冷道:“别坐车了,你不是想走路回家吗?”

    今日司机是冯简公司的人,在冯简连声催促下,司机呜呜咽咽的把车开走了。


108

 冯简第二日清晨收到快递。

    两个箱子;沉甸甸的,来自半山别墅;大概是自己之前留在别墅那里衣物什么。

    据说宛云回到别墅;连夜帮他收拾的。

    冯简直接踢到墙角;眼不见心不烦。

    没几日;公寓里开始荡漾一股恶臭。

    刚开始气味还隐约,冯简没有在乎。

    直到一日他回家,进屋就被熏得头晕眼花,以为自己重住回垃圾场。

    冯简连夜叫人打扫屋子。

    他坐在沙发上,有些疑惑。

    宛云住进来之前,公寓里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一个会喘气的生物。她倒是随手在阳台养了几盆植物;冯简现在没事往里面浇浇开水——莫非是那些东西散发的味道?

    冯简刚准备走到阳台查看;清洁工把他叫住;吞吞吐吐。

    “冯先生,可不可以打开那个箱子?”

    什么箱子?冯简顺着对方目光,看到之前收到的快递。

    ——箱子里只有最下一层装着衣服,上面整层是活生生的海货和新鲜水果——现在已经不再是了。温度升高,所有的食物彻底腐烂,汁水外溢,露出袋子。尽管有防尘袋保护,箱子里的全部衣服算是彻底废了。

    甜蜜水果和腥甜海货的味道交织,再被空调一吹,令人印象深刻。

    蹲着打开箱子的清洁工突然喉咙“咕咕”两声,转头吐在宛云之前新买的昂贵地毯上。

    冯简往后退了两步。

    第二日,宛云和何泷到公司没坐多久,门就被敲响。

    何泷看到来人是冯简,啧了声,向外挥挥手:“如果小冯找云云是谈小两口的私事,再寻时间吧。现在我和云云要说公事,小冯你……”

    冯简直直瞪着宛云。

    宛云轻声道:“不知冯总找我因公因私?”

    冯简的脸比门还黑。他临走前,忍不住回头:“那些水果和海货是不是你送的?”

    “什么?”宛云一愣,仿佛才想起来,“珍妈一直唠叨我,让我给你捎些食物,她的心意你收到没?你要尽早食用,夏日食物容易变质,冯总小心身体。”

    冯简冷笑:“你知道我不会立刻打开箱子!”

    “冯总城府那么深,我怎么能猜到你的想法?”

    这时门开了,几个理事交谈走进来。

    冯简气得用手指了指李宛云,转身走了。

    会议中途,何泷压低声音问宛云:“你俩最近又在闹什么?”

    宛云不出声,看着手下的资料。

    过了会,她淡淡道:“离婚吧。”

    何泷只当玩笑。

    冯简大换血了新的西服后,对宛云开始避而远之的冷淡。

    与此同时,周愈的电话越来越频繁。

    他很耐心,一直很耐心。

    挂掉后再回拨,一天三次。

    “你到底想要什么?”有一天宛云终于问,她说,“十年前,你赢了我是不是?现在要破坏我和冯简,恭喜你已经做到。但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周愈在电话那段笑。

    他说:“我想让你承认你坚持的东西一直是错的。

    宛云扔了电话。

    所谓近墨者黑,最近她的脾气变得非常非常不好。有时候会议上都在走神,直到旁边冯简突然撞她一下,面无表情的推来纸条。宛云沉默片刻,照着纸条把数据念出来。

    何泷看在眼里,不过她不再心心念念关系两人关系。

    自然有私心。何泷诚希望宛云幸福,但此一时也彼一时,宛云重新入主企业,利益重新分配,和冯简的关系的确不能总这么亲密无间,有些争执也是好的。

    ——太遗憾了,是不是?母女都做不到坦率相处,更不要说夫妻。

    完美关系,只出现在画里。

    馆长来参观宛云将近完工的油画。

    画室只开了两盏灯,油画的背景是稠密的全黑,眼睛略微适应了一阵才看到目标。

    依旧是衣着无华,沉静羞怯的少女。但被宛云上色后,仿佛水汽般附在油画表面有生气,色泽均匀撒布出珍珠般的光辉。

    少女很真。但那又的确是画,带着美到不真实的温柔冰冷,只在朦胧的画布中隔岸观火,用媲美加勒比海蓝的眼眸深深注视来客。一时间,天地仿佛被画中人不可透露又呼之欲出的心事抚慰到鸦雀无声。

    他久久不能移开目光。

    “要是你死了,这画价格能再翻一倍……”馆长回头看着宛云脸色,干笑两声,“嘿嘿,我只是随便说下艺术家的最终宿命。”

    宛云淡淡道:“即使加了增稠亚麻籽油,晾干仍需要半个月,赶得上拍卖?”

    馆长点头:“速干的问题交给我。”近几年他主要以修复油画为主,这方面是行家。

    “云云,你真的不想拍卖这幅画?”

    宛云点头。

    “这幅画现在能卖很多钱啊……不过这些钱,你回到李氏也能赚回来。”馆长遗憾的说。

    油画再配上之后隐藏的故事,加上馆长的巧舌如簧的推销,想必值得一个好噱头和好价格。

    不过宛云倾向于自己珍藏它。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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