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么爱你.傻瓜 作者:拾月清风(晋江2013-12-13完结)-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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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月欣喜的是小月月已经能自己站稳了。或许常人想象不到,脑瘫的孩子能站起来或者学习都是多么大的奇迹。医生曾诊断说小月月一辈子不可能站立,现在却看到了希望,改变了看法,说小月月借助矫正鞋或许能慢慢学会走路。
月问园区建设的事,女主人环顾几间老屋子,惋惜道:这个院子是我爷爷留下来的,可能马上就要拆了。轻叹一声又换上笑容告诉月:我们一年前就在筹备建新院子了,新的院子建好前,可能先租几间房子……
月深深感慨,阿亮和妻子为这些孩子们付出了多少,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女主人说这三年每年都有人从法国汇钱过来,她清楚那是自己。之后,阿亮开着一台面包车去接老人和体检的孩子们。
她又说,有一个长得很帅气男人也经常来,阿亮的同事,听孩子们说也和你一起来过的,他叫……
屋内突然传来哇哇声,小男孩的哭声拉得很长,女主人没有说完就跑进屋安抚孩子。月跟了过去。同时,她想到女主人说的人定是怀谦——一个善良正直的男人。
不对。阿亮的男同事只有明延、何华,或者是新来的……
一个孩子回忆着:不是,是两个叔叔……声音被哭声淹没。
噢?
月其实没有太多时间去天使之家。她上午画画,下午要教孩子。工作室还在外面开展一些公益的讲座。
夏至即兼老师又兼会计,还管后勤,月的时间也有限,加上招生只收基本教材费,所以没有余力再请老师。于是夏至联系了一些同学,专门负责公益课。
月也就相对轻松了一些,想着去见一个人。
小说里有很多一夜白头的故事,月一直认为是作家杜撰的,可是见到徐爷爷,她不得不相信所有故事都源于生活。
她去见了徐爷爷。
老人老态龙钟、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发呆,似乎老了十岁,再也不是两年前根根粗发直立、威风凛凛的样子。
两年前与徐爷爷见面的情景还那么清晰,可人已经变了大样。
那天,月被子风拉去将手摁在白色的水里,手指莫名其妙开出了花,接着被子风无端厉呵。月一般不去想不开心的事,回到怀谦家,继续学习。听到开门的声音,月以为是怀谦回来了。走进来的却是两个黑色职业套装的年轻人,说“徐总有请”。
徐怀谦?
月没来得及细问,就被带进了车里。很快被请进一栋高楼,上电梯,径直到走廊的尽头,进了一间办公室。
月扫视了下,办公室很大,摆设和装饰却很简单,除了两棵类似于小树的盆栽,几乎没有其他装饰物。一张大桌前坐着一个低头翻着资料的人。
月问“徐总呢?”刚才那两个黑色职业套装明明说是怀谦让他们带她过来的。
桌前伏案的人这时才抬起了头,是一位老人。他问:你是不是住在怀谦家里。
月却反问“你是谁?”老人正言厉颜回答“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深陷的眼睛闪耀着锐利的光。
月一丁点儿也没有被这束光震慑,呃了一声,接着还是好奇:你找我有事吗?
老人顿了顿嗓子,正色道,“了解你和怀谦的关系。”
月笑着摇头,实话实说,“我们没什么关系。”
老爷子突然变得严厉:“说清楚,你们怎么认识的,平常做什么事。”
声音不大,却威逼入耳。
老人似乎真的恼羞成怒了,月赶紧收住笑容。抬头认真望了望桌前的人,虽然年岁已大,两鬓泛着白发,神情却像判官一样威严。
难道是徐怀谦的爷爷?虽然眼前的老人与怀谦眉宇间有些相似,但温润儒雅的徐总怎么会有这样的爷爷?低低地问:“你是徐总的爷爷?”
老人反问:“你知道这是哪里?”
月上前指了指桌上的牌子,念道“万盛集团总裁徐祥坚。”
老人目光锐利,如剑刃闪耀的光芒。是不是徐总的爷爷,叫她来做什么?这时候容不得她多思考。
“我第一次去徐总家,他买了披萨。还到芝麻宝贝……”月准备将与怀谦的事从头到尾如数家珍细细说来。
老爷子插话说:“说简单点。”
月就说了怀谦给她请老师教学、给她做饭、教她打球等事情。老人打断,再问诸如家庭关系问题、学历问题、工作问题,月望着天花板,想呀想,一个也答不上来。
老人疑惑着自言自语。“怀谦是个求全责备的人,怎么会跟你这样的小丫头扯在一起?”
月也疑惑“求全责备?什么意思?”
老人唰得站起来“真是缺少管教。”月又是一惊。老人命令:“马上搬出去,以后不准再和怀谦有任何来往,任何瓜葛!”
月小声咂出三个字:为什么?老人厉声道:“听清楚没有。”月点头,然后听到老人感叹:“现在的年轻女人呀!不思进取,不知廉耻,只想找个男人养着,真是江河日下!”
月已走到门边,低声重复“江河日下?”啥意思?
爷爷抓起电话命道:立刻带她出去。
这爷爷,脾气与子风有得一比!
月出门。抬头就望见怀谦。
月被怀谦拉着手重新走进了房间。同时看到老人脸上的皱褶更深的叠在一起了。判官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怀谦毕恭毕敬,叫了声爷爷,准备解释。
月这才真正确信眼前长辈的身份。
但是没等怀谦开口,老人就下命令让月马上搬出去,并且不能再有瓜葛。
怀谦对爷爷也特别尊重,尊重到一点也不像爷孙的关系。更像上司命令下属,下属有异议也只能服从。他点了一下头,和月出了门。
走前徐爷爷还交待了一句:李秘书那里有一些与M集团合作的项目资料,认真看一下。
在进电梯前,一个黑色职业套装递给怀谦几个文件夹。月瞟了一眼,最上面的封面上写着“盘唐村开发项目书。”当时纳了一下闷,盘唐村?挺熟习的字眼,又想不起来。
怀谦问了句什么,黑色职业套装轻声说,月来之前,袁总经理带着点心来找过徐总。
第一次谈话效率很高,月第二天便从怀谦的家搬了出来,只是没想到会搬到子风的家。
这位老人从一开始就对她不友善,如果可以,月希望永远不要再见到。但是不久,去天使之家,又鬼使神差的和子风一起被怀谦、袁玫邀去吃饭,又见到徐爷爷。虽然老人没说什么,但是气氛怎么都不对,觉得肯定有不好的事发生。
果然,再次被徐爷爷唤了去。老人以长辈的专权、以怀谦爷爷的身份、以集团总裁的威言,严厉批评,大声斥责,威逼恐吓。月听出意思了,主要原因是她没有把他第一次见面时的警告放在心上,以及一直以来漫不经心的态度——从来没有人这样轻视过老爷子的话。
老爷子围着月,踱着步,说怀谦是万盛集团的接班人,是M集团的女婿;指责月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命令她远离怀谦;威协她,若不思悔改、继续这样,会将她赶出学校,赶出这个城市。
其间,月想要辩,还没开口,就被徐爷爷呵住。
她就直立立地站在那里听着了近半小时的训斥。
听到最后,听觉模糊了,具体说了什么,全然不知。脚微微发颤,不敢大口喘气,唯恐引来更多的教训。
见月呆若木鸡,徐爷爷将最后一句话重复一遍:听明白了吗?
月吱吱呜呜,飘渺的点点头。
老爷子突然厉声喝道:回答!
月一个惊颤,咬住下嘴,挤出一个字“好。”声音微弱无力。
老爷子气急败坏,命人带月离开。
黑色套裙、整齐发髻的女人彬彬有礼的将愣愣的月领到楼下。
这突然而来的惊雷打得月脑袋里一片空白。
月恍恍惚惚走到门口,被擦身而过的人撞了下胳膊,才惊觉般醒悟过来,颓废无力地靠在门外的墙上。
当时,她一头雾水。
徐爷爷为什么对她凶神恶煞,因为她和怀谦走得太近。因为怀谦有未婚妻?她做了伤害怀谦或是对不起袁总的事?
或许有人知道。
她拨通子风的号码,问:人与人之间不能随心交朋友吗?她听到子风敷衍的回答:可以,一切随心都可以。然后就断了。
打端木的手机,是一个女孩接的电话,月提了一样的问题。女孩矫情的喊着:端木,有人问你人与人之间能不能随心交朋友?然后转告:没有仇的都是朋友。
月问夏至,夏至回答“朋友不就是我和你这样。”还加问了一句,“宝贝,你怎么了?”
再问千千,千千反问:你在哪里?明天周末,过来玩。月再问一遍,千千才认真回答:物以类聚,合得来的就是朋友。
月又打了与这个问题有关的人的电话,问了同样的问题。怀谦有些担忧:发生什么事情了?声音怎么变这样?
月才意识情绪低潮的时候,声音也变得无力。
振作精神,尽量恢复平时抑扬顿挫的语调:没事,就是想知道。
怀谦笑着回答:朋友讲的是缘份。
月还是不知道她和怀谦做朋友,怀谦关心她,与万盛集团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徐爷爷这样斥责她。天空阴霾,与心情一样。
这些问题困扰了月很久,直到怀谦说喜欢她,直到离开后才明白。
大企业中上下级意识、尊卑意识、服从意识在每个人心里根深蒂固,而徐爷爷又是极具代表的那一个。这与芝麻宝贝的工作环境完全不同。
再次想起和徐爷爷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徐爷爷当时为什么气恼。因为他在经济界有地位有声誉,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众人见他都是毕恭毕敬的。见多了在他面前拘躬哈腰的人,第一次碰见月这样云淡风清与他对话的人。
第二次见面,徐爷爷对月与怀谦继续见面那么反感,那么生气,那样坚决的阻拦。月在听说现代版灰姑娘嫁入豪门的故事后,想通了这个问题。徐爷爷当时训斥她,与交朋友毫无关系,只是不希望怀谦爱上灰姑娘。
只是她当时太懵懂。
人在上帝面前也许是平等的。但是现实中无论是哪个社会哪个发展阶段,人与人之间都有是差别的,人层次最重要的划分标准就是金钱、地位和声誉。
阶层越高,思想越复杂,所有的事情都会与利益相联系起来。
于是婚姻在古代往往被作为一种政治手段,现今演变成商业行为。
怎样以最小投资获得最大收益是每个决策最基本的原则,企业不断做大做强的信念深入他们的骨子里。
婚姻是最好的一种投资。
自由恋爱往往是这种婚姻的最大阻碍。
所以即使她当时毫无攀龙附凤之心,徐爷爷仍然快刀斩乱麻。
月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被徐爷爷训斥的事,有一次偶然在夏至面前提起,只是说有这么个老人。夏至怒骂“有些人,有几个钱就以为自己是玉皇大帝,这样的人,自然会有老天来收拾他。”
现在真应了夏至的那句话。
徐爷爷见到月没有丝毫惊讶之情,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忘了两年前的不愉快,或者完全忘记了月这个人。
曾经是个多威严的人,对她对下属对怀谦都那么严厉,现在却双目无神,面无悲喜,动作迟缓——身体和精神都垮掉了。
精神和意志,看不见,摸不着,却那么重要!
作者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