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船共枕 作者:斯是之(晋江vip14.02.25完结)-第4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他将那一朵纯白无暇的花朵递到王心悠手上的时候,她脸上露出了如阳光一般的笑容,带着流动的光彩。他牵了她的手,她也很高兴,两人都觉心安无比,没想到居然在这高原之上找到自己的幸福。
但是叶圣非的平静却毁在一张旧报纸上,有一天早上他去旅馆旁边的早点摊买酥油饼,热腾腾的大饼被包在一张报纸里。他不经意的向那报纸扫过去,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是袁明月,她穿着美丽的婚纱站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旁边,一脸的光彩照人,文章标题是:明月清晖永相照。那是四个月以前的报纸,他离开没多久的事儿,他的心瞬间被刺痛,她居然那么快就嫁人。
叶圣非努力的让自己忘记那张报纸,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亚青寺突然来了一个大人物,他就是何心武,他捐出巨款,寺庙决定让所有喇嘛念经三天,为他祈福。叶圣非当然从报纸上知道了何心武正是何清晖的父亲,袁明月的公公;也知道了何心武父子不合,刚刚经历过月坛项目的争夺。
他本来已经跟王心悠商量好,两人留在川西开个诊所,长期为当地藏民治病;可是看到何心武的时候他的心有了巨大松动,他不过犹豫了半天,就定下计谋,顺利的认识了何心武。
他跟王心悠说,我们总要见你的父母,就趁此机会回北京一趟,等过一段时间再回来。王心悠犹豫着答应。
他们回到北京的第二天晚上,他去万豪酒店门口接王心悠,车子停在街边,周围高楼林立,灯光明亮,远处商场亮着巨大的奢侈品招牌,酒店门口不时有打扮入时的人们出入,穿着制服的门童恭敬的为他们开门。他远远的看到一个男人送王心悠出来,只见她看着那男人的神情专注而忘我,两人仿佛要溶入这城市的腹地之中,叶圣非突然开始怀念川西高原。
叶圣非没想到王心悠一直爱着的男人居然是何清晖,而他自己,依然不能自已的为袁明月心动。那两个人简直就像这个城市一样,耀眼而无情,卷着他和王心悠进入其中,不能自拔。他眼看着王心悠越来越不开心,见她卑微的想找机会与何清晖待在一起,却又不得不面对何清晖与袁明月之间的亲密氛围,他真想立即带她回到川西。可是他无法说服自己,何心武许诺的光明前途,袁明月旁若无人般的吸引力,都让他无法割舍。
然而当他看到王心悠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的那一刻,他真的后悔了,他想起他们在川西的平静日子,想起那朵高山雪莲,是他害了她,他不该带她回来这里,回到这个陷进里来,看着她泥足深陷,终至灭顶,他却袖手旁观。所以他任何清晖打他,那样他反倒觉得好过一点。
第41章 月圆人全(九)
王心悠的后事料理完的那一天;在晖达办公室,何清晖一脸疲惫的问杨慎;“让你查叶圣非跟何心武认识的过程;查的怎么样了,”
杨慎放松的靠在椅子上说;“查到了,确实是他头天找人挖松了那一片山坡;才会在下雨的时候爆发泥石流;然后他‘刚好’经过,救了老爷子。”
“能够收集到证据吗,”
杨慎说,“证据是有。不过你想做什么;”
何清晖面无表情的说;“我让何心武看看,叶圣非是怎么算计他的。”
杨慎皱眉头,“现在还不是抛出这个的时候。我们至少应该等到老爷子对百年真的出手的时候,抛出这个才能有效分化他们,给我们争取时间保百年安全。”
何清晖面色狠戾,“叶圣非害死心悠,我不可能让他就这么逍遥的活着!”
杨慎无奈劝道:“心悠不过就留了那么一句话,你根本就不知道内情,就把责任全部算到他头上,也太武断了吧。”
“我不止一次看到叶圣非纠缠明月,他一定是对明月还没有忘情,被心悠知道,这才寒了心。”
杨慎说:“说起明月,我看你们俩的情形,现在是真的好上了吧。你就不能为她想想,她有多在乎百年你又不是不知道。难道非要为了你那一口气,就打乱我们的整个节奏吗!”
何清晖不耐烦,“别说了!把证据拿给我!”
杨慎也发火,“清晖,你别忘了你要做什么?西四环那块地你还要不要了?你的计划还往不往下进行了?你跟袁明月在一起我没意见,毕竟她一直以来对我们的事情起的都是积极作用。可是王心悠是你什么人?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朋友罢了,你就不能理智一点吗?”
何清晖看着杨慎,一字一句的说:“心悠一直当我是哥哥,我要替她讨回公道。”
杨慎与他对视半晌,到底在他凌厉眼神中低下头来,觉得自己就像是西西弗斯,永远都不知悔改的劝何清晖,可最终他才是妥协的那一个,他说:“我回头给你。”
****
一家私人会所的包厢里,包厢中间的棕色真皮沙发上坐着何心武,他左右围着两个胸大腰细的年轻女孩,穿着上面露着半球,下面刚刚遮住屁股的裙子温顺的伏在他身边,不声也不响。周围坐了七八个武鑫集团的管理人员,大都是想上位的年轻人,知道老板爱玩,不惜牺牲掉自己的业余时间,专门来讨老板欢心。他们身边也都有一样打扮的美女相陪,最角落的位置坐着叶圣非。
何心武抽着雪茄,向众人说:“给大家介绍,这位叶圣非,我的救命恩人!”
有人叫美女给叶圣非倒酒,“来来,叶先生,谢谢你救了我们何先生。这一杯算是我谢谢你。”
叶圣非毫不犹豫的一口喝干,室内一片叫好声,有人却说:“这样喝有什么意思,莉莉,去喂叶先生喝酒。”说着对着坐在他身边的美女大腿上拍了两巴。
那叫莉莉的女人袅袅婷婷的站起来,一摇一晃的从沙发这一边走到另一边,一路上不是这个男人捏她的屁股,便是那个男人摸她的大腿,她一边说讨厌却一边对每个人抛媚眼;莉莉经过何心武身边的时候,故意脚下一滑,跌倒在他身上,丰满的胸部挤在何心武眼前,整个人对着他媚笑。何心武脸上依旧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一手搂住她的腰,莉莉笑的更开心,在他身上蹭了两下,嗲声嗲气的说:“何先生,人家今天晚上就赖在你这儿了。”
何心武抽了一口雪茄,吐在莉莉脸上,她享受的闭上眼睛,一副陶醉神情。何心武却突然将雪茄燃着的一头狠狠的向她胸口摁上去,她一边尖叫着睁开眼镜,一边本能要往一边躲。何心武的手死死的搂着她不让她动,烟头依旧杵在她胸口,她求饶,何心武恍若未闻,其他人也都对这情形视而不见,仿佛已经见惯。何心武身边那两个女人却都是一副冷笑神情,笑这莉莉聪明反被聪明误。
叶圣非是第一次见,他自小受父亲教育,对于欺凌弱小的行为依然有本能的正义感,正要站起来替莉莉说话,却听何心武冷冷的对莉莉说:“我让你贴上来了吗?不要以为我什么人都会要!”说着一把甩开她。叶圣非心头一跳,又慢慢的坐下。
莉莉胸口立即被烫出疤痕,疼的眼泪都出来,慌忙鞠躬道歉:“不好意思,何先生,是我不好,请你原谅我。”说完慌忙要逃出门去。
何心武说:“嗯?谁让你走了?去喂叶先生喝酒!”
莉莉吓的全身发抖,只得慢慢的挪到叶圣非身边,拿起旁边的酒战战兢兢的给他倒酒,递到他手上。
何心武发话,“我怎么说的?坐到叶先生腿上喂给他喝!”
莉莉胸口依然疼的钻心,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却再不敢违抗何心武,只得生硬的坐到叶圣非的大腿上。叶圣非只觉异常难受,心里却也知道何心武做这一场,恐怕是给自己看的。这就是这位商场巨鳄的御人之术。他正就着莉莉的手喝着杯中烈酒,却听到包厢的门一声巨响,他抬头,看到何清晖。
何清晖手抄口袋,站在被他踢开的门边,身后跟着何心武的两个保镖,其中一个低头说:“何先生,少爷一定要闯进来,我们拦不住。”
屋里一众人均是一愣,气氛立即安静下来,何心武双手摊开在沙发上,斜眼看着何清晖不屑说:“没见你长本事,火气倒是越来越大。”
何清晖原本也是过来应酬,知道这里长年预留何心武的私人包厢,他过来的时候留意了一下,正看到十数个小姐在经理的带领下进房,他刚好撇见屋里叶圣非的身影。他不禁怒从胸中起,何心武爱玩什么他非常清楚,可是叶圣非居然也跟着来,王心悠可是刚刚去了不到两周。他压抑不住自己的火气,那边应酬完毕,立即就过来。在杨慎的劝阻下,他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现在就将叶圣非故意陷害何心武的事情捅出来,刚才一进门,见到叶圣非正搂着一个丰满女人,丝毫不知羞耻的与那女人贴着,他便立即做了决定。
何清晖走进房间,站在何心武面前,说:“我是来告诉你,有人要害你。”
何心武先哈哈大笑,继而脸色一变,“想清楚了,要做孝子了?说,谁要害我?”
何清晖站在那里没动,一字一顿的说:“叶圣非!”
叶圣非当然记得自己做过的事,刚才看到何心武那么对莉莉,他已经心虚,现在听到何清晖这么一说,惊的忙站了起来,带着他腿上的莉莉摔倒在地上。
何心武指着那些女人说:“都给我出去!”
女人们立即起身,纷纷出门,莉莉更是如蒙大赦,一路小跑着消失。
何心武依旧坐着,似笑非笑的看着叶圣非,“我儿子说你要害我。说,你做了什么?”
叶圣非早知道何清晖绝非寻常角色,他不仅从王心悠口中听说过很多他的事迹,自从回来,也多方打听过百年地产最近发生的这些事,知道无论是百年拿到月坛改造项目,还是赶走袁明俊,何清晖在其中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个时候他既然站在这里说出这样的话,他当然不敢存侥幸心理。知道何清晖定然是已经了解他在四川做的事情,与其等他说出来,不如他自己主动告诉何心武。
叶圣非站在何心武面前,低头说:“何先生,四川的泥石流滑坡,是我故意找人做出来的。”
何清晖惊讶,没想到他竟然主动说出来,他这才发现叶圣非这个人的狡猾程度可能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何心武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厉声说:“什么!”
叶圣非忙说:“对不起,何先生。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何心武看了他几秒钟,却突然又坐下,看着何清晖说:“你要说的是这件事吗?”
何清晖说:“是。”
何心武笑,“你告诉我这件事,是想让我踢开叶圣非?他怎么惹到你了?就算要我把他踢开,现在对于你来说,也不是个好时机吧?”
何清晖没有说话。
何心武继续说:“奥,我知道了,听说王心悠自杀了?所以你把过错都归结到叶圣非身上,想让他付出代价。就像当初你妈妈自杀,你把所有过错都归结到我身上一样。我说的对吧?”
叶圣非转头看了看何清晖,只见他脸上表情固执而愤恨;是何心武的话提醒了叶圣非,他这才意识到,何清晖根本就不知道王心悠喜欢他。她喜欢他将近十年,他居然不知道!这是多么自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