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怅凭栏香雪落(虐,生子)作者:晨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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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得屋来,却只有几个小婢侍立在一旁,也是垂目静立,并没见到那两位。
“少爷且先稍事休息,老太爷在书房处理公务,等下就会来的,少爷莫急。”
“嗯。林叔,这一路辛苦了。”本是这慕容府上的管家,年岁也不小了,却还一路护送自己回来,篱瑾对他还是很感谢的。
“少爷言重了,这本就是老奴的本分。那老奴就先行退下了。”
“嗯。”
林叔离开了,小婢倒了茶水来,小竹扶着篱瑾在一旁的雕花木椅上坐下。
环视这不算极大的堂屋,屋中的一样样物件,虽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俗物,却只有行家方才道得出这里每一件物事的来头。丝毫不张扬的外相下,却是极致的奢华。
屋内的摆设一件件看过,篱瑾也不算懂行的,自然对这些玩物提不起兴致。侧过头来,倒是正面墙上的那副画引起了他的兴致。
画上是一片竹林,一人一身黑袍,半倚在林中卧榻上,只留一个背影。
大眼一看就知道这画并非出自大师之手,可其间的情韵却甚是自然。
篱瑾可以感觉到画中那人是在等待着什么人,那种极度的思念,也让他极度的惧怕失望。想要回过身,却终于还是克制住自己。
而作画的人,或许就是他在等的人吧,也只心心相通之人,才能将那种疼惜这般真切的在宣纸上还原。
“不负相思。。。”篱瑾小声的念着画作上的题字,果然是相爱之人的纪念之作。
只可惜,自己的思念,那人感受不到,不过是单相思而已,永远都只会落空。
“瑾,瑾儿。。。是瑾儿么。。。”
身后突然的呼唤让篱瑾吓了一跳,再细听,那妇人因为激动而颤抖的声音让篱瑾有些恍惚。
他慢慢转过身去,站起身来。
“瑾儿。。。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你终于回来了。。。”
从小在幽溟山中长大,见惯了豪爽大气舞刀弄枪的女人,对于邪魅风骚的女子也见得不少,这般雍容华贵,举止翩然的妇人,篱瑾却是第一次见。
虽然仍旧美丽,她却也并不年轻了,父亲在自己出生前就失了踪影,独守空房廿一载,确也是不易。
她面上落泪,脚下的步子却仍旧迈得极稳,举手投足皆不失礼仪。
这位,就是,母亲么。。。
走到篱瑾身前,妇人一把搂过他,止不住的落泪。
“你终于回来了。。。娘亲的孩子终于回来了。。。”
篱瑾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是僵着身子任由她抱着,那两个字却哽在喉头唤不出。
过了一阵,那妇人终是止住了泪水,放开了篱瑾。
“来,让娘亲好好看看你。”说着她就要去掀篱瑾的面纱。
“不,不。”篱瑾推开她的手,头垂得更低了。
“这。。。”被篱瑾推开的手碰到了一处软软的东西,她垂下眼帘,看到了篱瑾不寻常的身材。“篱儿可是得了什么怪病?这。。。这。。。”
“。。。”篱瑾不知如何作答,一时间很是尴尬。
“你快回答娘亲啊,你到底是——”
“篱瑾回来了!”妇人急切的追问被一声沉稳浑厚的男声打断,
篱瑾抬起头,只见一头发斑白却精神矍铄的老人健步迈入堂屋,心知这便是慕容家当家,自己的祖父慕容明敏。
屋内的人见他入内,纷纷躬身行礼。
“好了好了,都下去吧。”他挥退了屋内的大半侍从,朝这边走来。
“父亲,瑾儿怕是得了什么大病了。。。这可怎么办啊。。。”那妇人的声音里又带上了哭腔,自出生起就再未见过的儿子突然回来,却又像是得了重病,再好的修养也维持不下去了。
慕容明敏皱了皱眉,“小玉,不要总是这么一惊一乍。”
他的目光凌厉,一个眼光扫过来,篱瑾霎时有种无可遁形的感觉。
慕容明敏走到他身旁,眼睛把他全身上下瞧了个遍,眉头却是越蹙越紧。不发一言,抬手捉住篱瑾的手腕。
“祖父。”突然被他扯过胳膊,篱瑾轻声唤了句,却也并没引起什么注意。
慕容明敏闭着眼睛为篱瑾切脉,屋内悄声无人言,只有母亲轻声的啜泣。篱瑾可以感觉到祖父周身围绕着强大气场,那种压迫感让他就这么任由祖父捏住自己的腕子,忘记要挣开。
看着祖父的面上神色,篱瑾不由苦笑了一下,这果然太过震惊了。也不知自己还能不能被接受。
“你怎么把身子弄得这么糟糕!”慕容明敏睁开眼睛,眼中尽是怒色,“这琼隐的余毒倒是小事情,可这。。。唉。。。造孽啊!”
他的话倒是让篱瑾愣了,他老人家似乎并不十分惊异,目光里的无奈反而更甚于愤怒。
可小玉听到老爷子叹气,脸上刚刚挂上的希冀顷刻褪去,“父亲,这。。。这可怎么办啊。。。”说着就又要掉泪。
“篱瑾,这胎,不能留。”
“祖父!”这句话话让篱瑾惊得猛然抬起微垂的头。
不过显然更吃惊的,另有他人,“什么?父亲您说什么?”小玉被他这句话弄蒙了。
“不行,你肚子的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
顾朗坤坐在床边自己曾经数次坐过的地方,望着满室的晦暗,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心中一片空荡。
他,走了。。。
昨日教主出关,今日便要行血祭,他踌躇了半天,直到日落西山才上了山。
还未进屋,心就隐隐的有些不好的预感,眼皮也跳得厉害。
扣门的手有些颤抖,推开院门,院子里很安静,都到了掌灯时分也不见燃火烛。几步走到篱瑾的卧房前,推开门,想要问他,为什么天都暗了还不掌灯。
可是篱字刚刚出口,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幽暗的屋子里,飘荡着尘土的气息。
他突然感到很着急,快步在院中各处找寻,祭坛,泉池,灶房,小溪。。。没有,没有。。。
篱瑾不在,小竹也不在。。。
再不能像上次找不到他时那样狠狠的说,“知道要血祭还乱跑。”
因为自己知道,现下心里这种不安的感觉,和上次的不耐绝对不一样,更何况想要寻到他的急迫心情,不再仅仅是为了那碗血。。。
“篱瑾?篱瑾?”试探着呼唤他,却只听到自己声音在院子里的回音。
不停的在院子里踱步,他安慰着自己,或许篱瑾只是去别处了,也没谁说他就一定要呆在着玄冥坛不是。
可是,他会去哪里呢?
对了,后山,指不定是去看师父了。
提起步子就往后山走去,眼前好像已经可以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在青石碑前静立的模样了。
可是,在师父墓前却没有见到那人。
呆立了一阵,忽然觉得他可能是又回了玄冥坛了,不及多想,马上迈步往回走。
回到玄冥坛,那里仍旧是一片昏暗,于是又觉得他是不是还在路上,转身又回了竹林。
急急的穿行在后山竹林,起初是在疾走,后来却是跑动着向前,还有几次差点被路上横着倒下的竹竿绊倒。
外人若是见了顾左使现在这个样子,怕是都要惊奇了。清冷淡漠的左使大人,总是云淡风轻,潇洒随性,什么时候犯过急。
顾不得许多了,只是想要见到那个人。
篱瑾啊,你在哪里。。。
原来,你对我,已经这么重要了。。。
直到累得扑倒在青石碑前,泥土溅了满身,心里才不得不承认——
篱瑾,好像是真的走了。。。
“师父,他真的走了么。。。他怎么就走了呢。。。我明明没有告诉他那件事请啊,他怎么就走了。。。为什么要走呢。。。”
漆黑的夜里,万物休憩,只有冰冷的秋风撩拨着发丝。
再不知还有什么地方可寻,原来,一直都是你等在那里,若是你离开,我连去那里寻你都不知道。。。
浑浑噩噩的走回玄冥坛,坐在他的床边,顾朗坤就一直这么发着呆。
再没有人拽着自己的衣襟,像是撒娇一样说着,“坤哥哥,我头晕。。。”
再没有人献宝似的托着白瓷盘,祈求一样说着,“坤哥哥,尝一下吧。。。”
再没有人惊慌的抚上自己的眉心,惶急的说着,“坤哥哥,我不疼。。。”
突然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血祭。自己若是不能把圣血送回,教主是定要生疑的。
可是。。。
若是自己把篱瑾离开的消息上报,以幽溟教的实力,找到他和小竹,不过是时间问题。
虽然自己也很想寻回他,可是擅自离教可是要受教规惩处的,他身子骨那么弱,怕是受不住的。。。
瞒过这次,篱瑾很快就会回来的,他会回来的,这样教主发现不了,他自然就不用受刑了。
这么想着,顾朗坤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
他拉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了自己精装的胸膛。。。
“你会回来的,是吧?我还没有告诉你,我似乎也有点不舍得,你怎么可以走呢?你一定会回来,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顾童鞋醒悟了。。。不过晚了。。。他家小受跑了。。。
要不要小梨子回来哩?嗯。。。考虑下。。。
话说后面的情节可能有点纠结,有说的不明白的大家可以问,我会改正滴。。。
那个啥,大家知道哈,明天晨樱打工,更文的可能性下调30%。。。我尽力吧,表抱太大希望。。。更不了的话嘛。。。改天双更补上哈~
02/08
暗涌
青冥阁内堂,寥寥几根灯台托着跳动的火光,烛影幢幢,分外幽暗诡异。
慕洋半卧半倚在宝座之上,修长的手指托着白瓷碗,凑近鼻尖细细的嗅着,美艳邪魅的脸上带着一副悠闲的神情。时不时的蹙蹙眉,饶有兴致的看着阶下躬身立着的人。那人的肩膀有着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微颤,想来是紧张的不行。
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他倒是一直忠心的很,却也因此连个慌都圆不好。
“今日的圣血,倒是比往日浓稠。”见他仍旧无动于衷,慕洋忍不住提点那人一下,“右使大人近来可好?”
“回教主话,师弟近几日身子大好,圣胎安稳,多谢教主关心。”
“哦?是么?”挑了挑眉,慕洋甚至猜得出顾朗坤掩在碎发下的额头此刻定是冷汗涔涔,“那本座倒是要找个日子去玄冥坛瞧瞧了。”
“右使和圣胎大小均安,教主不必过于挂心。”
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慕洋心里却不住冷笑,这个呆子,终于要维持不住那张假面了。
哼,为了那人,竟然连这个家伙的忠心都游移了。
“罢了罢了,顾左使莫急,”慕洋又端起那碗血在眼前晃了晃,眼睛盯着那漾开的波纹,语气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