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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纷纷落在晨色里-第14部分

小说: 纷纷落在晨色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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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纷纷考虑了下,在破门而入和翻墙而入中选了后者。

    翻入院子,尚未站稳脚跟,习武之人的警觉让她握刀的手一紧。

    漫天箭雨忽至。

    黑麻麻的,瞬息将杜纷纷眼前的景色遮盖。

    杜纷纷拔刀。

    箭,是急雨。

    刀,是绵雨。

    急雨是一阵。

    绵雨却不绝。

    箭落尽,杜纷纷的刀仍握在手里,一如她的人,完好无损。

    叶晨房里的灯亮起。

    杜纷纷鼓着一肚子的气,踩着愤怒的脚步,气冲冲地靠近,正要抬手敲门,门却猝不及防地打开,一片白茫茫的面粉劈头盖脸地罩下来……

    面粉落定,露出叶晨的脸。

    笑容依旧。

    “纷纷。”他笑眯眯地将手里的盆放下,“你回来了。”

    杜纷纷悲愤地指着门的方向,“为什么锁门?”

    “防贼。”

    手指转向地上的落箭,“为什么设置机关?”

    “防贼。”

    手指指向自己的脸,“为什么泼我面粉?”

    “防贼。”

    她忍无可忍地怒吼道:“唐门哪来那么多贼?”

    叶晨耸肩,“那天明明有人来偷棺材的。”

    ……

    “啊,忘记了告诉你,纷纷,这不是普通的面粉。”叶晨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白瓷瓶,献宝似的道,“里面还参杂了我在唐门顺手顺来的痒痒粉。”

    他不说还好,一说,杜纷纷就全身就有种被蚂蚁在爬的瘙痒感。

    她双手抓住门框,努力忍着乱抓一通的冲动,深吸一口气道:“叶晨大人,你说实话吧,我到底是哪里又得罪你了。”

    白痴才相信他的防贼论。偷棺材的事都已经那么多天了,他早不防晚不防,就她晚归的时候想起来防了?

    叶晨缓缓垂下眼帘,“纷纷啊……”

    说吧说吧,什么罪名她都认了,只要让她当个明白鬼。杜纷纷咬牙硬撑。

    “今天早上你轻薄我,我可以不计较。”

    杜纷纷浑身一震。

    难道她鼻子当时真的碰到了叶晨大人的朱唇?!

    她感到脑袋好像正在被十几辆马车的车轮接连碾过去。

    叶晨低下头,凑着她的耳朵轻轻道:“但是我不能原谅你轻薄我之后一转眼就扑向别人的怀抱。纷纷啊,调戏我不是错,但沾花惹草,招蜂引蝶就很不可取哦。”

    ……谁敢沾你这朵霸王花,染你这棵食人草啊。

    她惊恐地想到,难道叶晨大人的意思是……让她负责?

    杜纷纷两眼猛地一翻,在叶晨阴沉的笑容中直挺挺地仰面倒了下去。

    

唐门冤案 你一口来我一口

    你一口来我一口

    叶晨托腮坐在浴桶里。

    身旁约莫两人高的芭蕉树低垂着长椭圆的大叶,殷勤地替他遮挡去阳光。

    他的眼眸黑亮,隐含着某种志在必得的决心。

    杜纷纷的心莫名慌张起来,脚步一直一直地后退。

    叶晨突然朝她勾了勾手指,“纷纷啊……”

    她听到自己尖叫一声往后跑。

    路很长,是那种碎石铺成的。

    路的尽头是一团黑雾。

    她拼了命地跑着,直到眼前突然跳出一只浑身雪白的狼……

    杜纷纷睁开眼睛,胸膛依然残留着疾跑后的剧烈起伏。

    刚才是梦?

    她支起身体,看了看窗外。

    天蒙蒙亮。

    应该是梦吧。她呼出口气,想躺下再睡一会儿,目光不经意扫过自己胸前的衣服,白花花的面粉像薄纱一样包裹着她。

    昨夜的记忆不期然袭上心头,她听到自己的喉咙重重地吞了口口水。

    ——为叶晨负责?

    这句话实在太心惊肉跳了。

    她猛地跳下床,翻箱倒柜地收拾起包袱来。

    自她闯荡江湖以来,还从未有过半途而废、落荒而逃的经验,但这次却不得不破例,不是因为这次的案件太棘手,敌人太强大,而是因为……这次的雇主太可怕。

    她紧紧张张地换好衣服,又畏畏缩缩地收拾好行李背在肩上,蹑手蹑脚地推开门——

    看到日头,她才知道原来天不是蒙蒙亮,而是欲西下。

    叶晨悠然坐在院子正中的石桌旁笑眯眯地看着她。

    桌上,是色泽鲜艳品种丰富的菜肴。

    “纷纷啊……”

    每次听到他这样柔情似水的呼唤,她的心就会像井底的青蛙,扑通扑通乱跳。

    叶晨笑容可掬,“你背着包袱要去哪里啊?”

    “……踏青。”杜纷纷突然觉得踏青实在是件丰富多彩,可随时随地进行的事业。

    叶晨眨了眨眼睛。

    杜纷纷又提心吊胆地觉得……无论踏青的本质是多么高贵雍容,可歌可泣,但在她的频繁借用下而显得有些低俗猥琐。

    “哦。”叶晨出乎意料地没有追究,“那先吃饭吧。”

    吃饭?

    杜纷纷猛地想起上次她为唐菁菁守口如瓶,叶晨也没有当场发作,但后来呢?

    ……

    还有昨天。她还以为叶晨已经听信了她的解释,但后来呢?

    ……

    一个又一个的惨痛教训告诫她,叶晨大人的帐从来都是秋后算的。

    杜纷纷颤抖着举起筷子,无数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叶大侠。”她双眼诚恳地望着他,点点星光在眸中闪烁,“一起吃吧。”

    她打定主意,他吃什么,她就跟着吃什么。这就是所谓的,跟着老大有饭吃吧。

    叶晨眉峰微微一扬,目光从她的眼睛流转到筷子上,“可是只有一双筷子。”

    一双筷子?!

    以叶晨大人的为人怎么可能舍己为人到看别人吃,自己不吃的地步?这分明是陷阱啊陷阱。

    杜纷纷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坚决道:“没关系,我喂你。”

    叶晨眼眸一抬,隐隐有了笑意。“好啊。”

    杜纷纷立马夹起一快红烧肉小心翼翼地凑到他嘴巴里。

    这可是叶晨大人的檀口啊,上下两片都是相当金贵的,绝对不能随便碰到。

    她瞪大眼睛,拿出比练功还要仔细认真百倍的态度,一点一点地往里送。

    叶晨突然合上双唇。

    筷子就这样被他含在嘴里。

    杜纷纷的目光从他的嘴巴转移到他脸上,颤巍巍地问:“叶……大……侠?”菜肴如此繁多,何必饥不择食到连筷子都不放过的地步?

    他微微松口。

    她趁机把筷子拔出来,然后下意识地要用袖子去擦。

    如冰刀似的冷光突然杀了过来。

    杜纷纷用眼角余光瞄到,叶晨刚才还风和日丽的脸上慢慢晴转多云。她相信,自己如果真的敢擦下去的话,那一定会阴云密布,雷电交加。

    权衡了下,终究小命重要。

    杜纷纷认命地夹起红烧肉吃起来。

    才吃了两口,叶晨不满的目光又扫荡过来。

    她询问地看着他。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天渐沉,风渐冷,一首儿歌在扑腾。

    “你一口来我一口,我一口来你一口,我一口来我一口,你一口来我一口……”

    一顿和谐饭后,杜纷纷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和叶晨的往日恩怨已经揭过了。

    因为她明显感觉到叶晨如今看她的目光比原来温和得多。

    这说明他们已经从泛泛之交上升到饭饭之交的新台阶。

    饭饭之交聊天的重点当然是案情。

    叶晨问:“你昨日勘察楚越关押的地点,可有眉目?”

    杜纷纷回答道:“周大婶家马桶里的屎很大很干,估计他们这几天肝火太旺,我顺便留了张字条提醒他们要多吃水果蔬菜。王大夫家的米缸有老鼠,我已经顺便抓掉了。张老爹家的茅房房顶破了一个洞,我也顺便补好了,还有……”

    叶晨的眉毛已经不耐烦地皱起来。

    她的声音立刻小下来,“还有就是,我觉得周大婶自从她家的狗死了以后,情绪就很不妥。害我不得不点了她的昏穴才能查看她的床底……灰很厚,虫很多,不过时间关系,我没有顺便打扫。”

    他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皮笑肉不笑道:“你为什么不去查查她家的狗是怎么死的呢?”

    杜纷纷低声道:“好像是暴毙。”

    “暴毙?”叶晨目光一闪,“去查查她家的狗是怎么暴毙的。”

    “……”查狗是怎么暴毙的?

    觉得自己被大材小用的杜纷纷委委屈屈地开口,“还是我再送她一条狗吧?”

    “纷纷啊。”叶晨微笑。

    杜纷纷立刻挺直背脊,“查,我立刻去查,不把那条狗的祖宗十八代查得清清楚楚我就不回来!”

    他眨眼,“你该不会就是想找个借口不回来吧?”

    “……”叶晨大人您是目光如炬啊。她赔笑,“当然不是。我怎么会呢?呵呵。”

    他撇开脸,“查查狗为什么死,死状如何。再向唐菁菁打听打听贾琼的案子。”

    杜纷纷面有难色道:“她未必会告诉我。”看唐恢弘的态度,就知道唐门的人对于外人插手他们的内务有多么排斥。

    “你是为了救她的心上人让他们团圆,才插手此案,她又怎么会不配合呢?”

    “……”杜纷纷望着他胸有成竹的笑容,无语地想:叶晨大人,除了鄙视以外,我实在找不出其他心情来表达对你的景仰。

    

唐门冤案 问君能有几多愁

    问君能有几多愁

    查狗的祖宗十八代是相当困难的,因为就算把狗死而复生,它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查狗的死因和症状相对就简单得多。

    因为周大婶为了悼念它,特地给它买了一口小棺材来安葬。杜纷纷唯一要做的,就是说服她把它挖出来。

    “大婶。”她双手抓住周大婶的肩膀,眼帘低垂,睫毛轻颤,语气悲愤得恰到好处,“我们不能让它死得这样不明不白。就算是作鬼,也一定要让它做鬼也做个明白鬼。”

    周大婶被她真诚的神情感动了,颤声道:“可它就是暴毙啊,有什么好不明不白的?”

    “暴毙也分很多种的。”杜纷纷一副我很了解的模样开始瞎掰,“有被骨头卡到喉咙暴毙的,有受到惊吓暴毙的,还说不定是憋尿憋到暴毙呢。”

    周大婶深刻地自省着。口口声声说爱大黄,可是在料理后事上,她的确太仓促和敷衍了。想到这里,她不禁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可是它已经去了两个多月了。”黄花菜都来回凉了好几遍了。

    两个多月……

    狗的尸体……

    杜纷纷咽了口吐沫,双脚退了半步。

    正在此刻,叶晨温柔中带着几分寒意,谦和中又带着几分森冷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纷纷啊。

    犹如神助般,她精神猛然一抖擞,刷刷地撩袖子,“开棺!”

    “啊,等一下,姑娘。”周大婶抓住她蠢蠢欲动的手腕,茫然问道:“你是谁啊?”

    “……”杜纷纷一仰头,拨开额前的刘海,用平静而深沉的口吻道,“我是一个以天下苍生为己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路人。如果你非要给我一个称呼的话,请叫我路、人、甲。”

    周大婶殷勤道:“甲姑娘,你累不累,要不歇歇再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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