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之茫-第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终究这声音便使得五人追去,六人仍旧慢慢搜寻。倪龙飞待敲了片刻,便停了下来,此际,他手中的七尺银枪亦是最大的优势。这十二将都使弯刀,论长不足这枪的三分之一。倪龙飞猜测石块之声定会引来几人,但无法看清敌人,便轻轻使这银枪在周遭穿刺点触,这般点触间,那寻声而来的五人亦愈来愈近了。
倪龙飞又将长枪在水中慢慢画弧,忽觉银枪挨上一物,那边水声乍起,白色气泡在他左侧划出,他已然知晓,长枪在水中重重朝左侧刺去。
彬彬闻得一声重重闷哼,心中忐忑之极,不由得更加担心起来。倪龙飞这一刺,直直刺中,溢出红色血迹,又朝那血迹连番刺了三下。见无动静,倪龙飞心下一松,正欲移动,忽见一把圆刀直直从鼻尖而过,他冷冷一颤,心知又有一人近身,便朝那出刀方向刺去,这一刀是沿着那圆刀点向刺,应当极准。倪龙飞果见银枪刺中一物,便大力再刺,凭借他这几年的杀敌经验,心知这是贯穿胸膛的触觉。见这鲜红之血朝他这溢来,极易暴露位置,他心道不妙,正欲移动,忽觉大腿刺痛,当是又有一人近身,刺伤了他的腿。他只觉伤口冰冷刺骨,收起受伤的右腿,驱起左腿,使出一招暴雨梨花枪,大力朝那伤腿方位贯穿而去。
幽静的山湖,忽然一处水面爆炸开来,但见一人横尸而出,重重飞到了岸上。身躯千百穿孔,正是死在那暴雨梨花枪之下。生死十二将,已死四人。其余八将闻得这水声纷纷从水中飞出,集到湖岸来,自生死门创立以来,十二将都是杀人如同割草,今日却被倪龙飞一人拖溃至八人。这八将见状不妙,心知这般下去会被活活拖死,他们又岂知倪龙飞已负伤。倪龙飞只在水下默数那出水之声,共有八道,已知这剩余八人均回到岸上,他瞧见不断溢血的右腿,心知若不趁着水面纷乱之际,与彬彬会合逃离,怕是要永远沉于湖底。
趁着水面纷乱之际,倪龙飞捏住伤口,朝彬彬游去。彬彬只觉一道人影而来,惊恐不定,待见被一手臂紧紧抱着,心知是倪大哥了。见他身下冒着血,不由担心起来。
此际,水面渐渐平静。
岸上八人死死聚围,如何遁去?
倪龙飞右腿血是止不住的,踪迹亦是止不住的。他只得抱起彬彬,从水中飞出,八将见他右腿血红,心知他受伤不轻,腿受伤,又要在这八将面前逃离,绝无机会。
八将早已被倪龙飞折磨得怒火攻心,见他刚飞上岸,便纷纷朝他而来,倪龙飞见状,拂开彬彬,上前迎战。
那八将终究开口道:
“犯了阎王,斩其臂,削其腿,挖其眼。”倪龙飞闻言怒道:
“装神弄鬼!”
说罢,提枪冲上,那八将见状,竖起弯刀,朝倪龙飞杀去。
以一敌八,实已败之。那八将常年劫杀,经历丰富,武功亦不在倪龙飞之下。见倪龙飞右腿已伤,便纷纷攻向他右腿。倪龙飞见状,忍着伤痛,飞身跳起,跃到一棵树上,却是右腿勾树,左腿曲膝,八将恐他欲逃,见一人朝倪龙飞飞身劈去。倪龙飞见状,左腿发力,身后树干被踏断,轰然碎裂开来,人枪合一又现,这人身做枪而使出的暴雨梨花枪无一物能与之硬触,那飞身杀来的生死将未曾得知这变故,举刀抵挡。
一瞬间,空中尸首分裂,鲜血迸出几丈远,那人竟被人枪合一的倪龙飞粉碎了。七人皆惊,倪龙飞拂去脸上的血水,解出酒葫芦,猛灌一口烈酒,大笑道:
“痛快!还有七人!”这七人见状,纷纷聚合不敢独自上前。倪龙飞见状道:
“我虽武学修为与你们相差无几,但武器却是相差甚远,枪能制短!”他望着手里的七尺雁林枪,又道:
“先前是赵家十二连环枪的一式,暴雨梨花,接下来便看我新悟的这招如何!”说罢,但见倪龙飞双手持着枪尾,大力旋转,以左腿为圆心,呈七尺圆形极速转动,周遭树干被断,树叶均被带起,但闻卷风中的倪龙飞大吼道:
“长河落日!”
只见倪龙飞极速席卷而来,卷起的气流波澜壮大,所到一处,沙石木叶均被摧毁,犹如一条巨龙被困般的狂扑咆哮而来,七将不知何解便纷纷朝上空跃去,倪龙飞见状,双脚踏地,轰然巨响,飞身直上,又闻倪龙飞大喊道:
“万夫莫敌!”
那银枪忽然停止旋转,周遭气流却未止,但见枪头爆裂开来,亦是暴雨梨花的招式,那七将先前见这招威力巨大,穿死一人,便纷纷躲闪,但这气流巨大,终有人未能逃去,闻得一声惨叫,一人被生生顶起,刺死在上空。那六人并非庸俗之辈,所习之生死刀法亦让人闻风丧胆,但面对长兵器却无可奈何,而这六人行走江湖多年,走得多为暗杀追杀,很少正面对抗,枪多为军营之器,极少用于江湖行走,且不知江湖中出了这般善使枪的人物,眼看下来。生死十二将,已死六人,亦剩六人。
沙石若惊雷,唯有飞云腿。
倪龙飞多日前受云老怪飞云腿招式启发,创造了长河落日这一式,而在长河落日中亦可使出暴雨梨花,便融合成了万夫莫敌一式。但这招所需内力气力太大,倪龙飞此际实亦筋疲力尽,无力再战。这剩余六人亦是多年走江湖,岂能不知?见倪龙飞大力喘息,便道:
“气力已尽,受死!”说罢,六人朝倪龙飞杀去。倪龙飞早知以一敌八绝无胜算,终究杀死两人之后没了气力,见六人杀来,唯有勉力支撑,彬彬见状,惊恐不定。待见倪龙飞挡了十招不到,便让几人近身,后背被划一刀,反身再挡,左肩又被划一刀。彬彬已是泪如雨住,顷刻间,灼热的泪儿簌簌流下来。
彬彬又见倪龙飞被踢飞在地,便跑向他,见他肩背两条血淋淋的伤口,想着这两个月来,已经历两次生死,何故这番命苦,均是她带给他的。心中这般想,更觉愧疚。倪龙飞见她又要落泪,便道:
“倪某死不足惜,十三年前早该死了!”见这六人提刀而来,便道:
“倪某不能护你了,彬彬莫要害怕,先前那装神弄鬼之人说过不会害你。当想是真话了。”彬彬闻言泣道:
“你死我便死,你生我便生!”说罢,紧紧抱着他。倪龙飞将她推开道:
“你们来杀吧,她是你们要的人,别弄伤了!”彬彬见他推开自己,欲要上前,忽闻一道声音传来:
“公主殿下,哲古来迟了!”六将闻得此言,停了下来,见一身着羊毛杂皮,头顶光秃,手持黑刀的人曲膝抱怀跪了下来。彬彬见他跪向自己,不知何故,只哭道:
“你叫哲古吗?求你救救我们啊!”那人闻言,抬头道:
“哲古遵命!”言罢,从腰间取出一古铜色号角,吹响起来,响声一出,便从附近四面八方赶来近百人。那六人见状低声道:
“是匈奴人!先抓她!”
哲古见状不妙,快速朝彬彬奔去,那六人亦是这般。彬彬不知作何,只得跑向那哲古。终究哲古快了一步,将彬彬护至身后,那六人见状,大势已去,纷纷飞身而逃。
哲古见那六人离去,便跪下道:
“哲古不敬!”
说罢,将彬彬右手衣袖卷起,但见一飞鹰标记,忙低头道:
“参见木琪公主!”身后百名匈奴人闻言,皆跪地拜道:
“参见木琪公主!”彬彬见状惊异不定,但她甚是担心倪龙飞重伤在身,便对哲古道:
“快点救他!”哲古闻言,差人将倪龙飞抬上马车救治。彬彬从怀中取出红瓶药丸给倪龙飞服下,心道:
“华伯伯的药定能管用!”
百名匈奴人快步行进,消失在豫州。
马车内,彬彬扶着受伤的倪龙飞,手心一直挨着他的额头,怕他病重。望着受伤昏迷的倪龙飞,又见这百名匈奴人对她这般恭敬,感叹回想自离家的这段经历之余,不禁叹道:
“生生死死两轮回,凄凄惨惨双泪垂。
纵然却使百人跪,何苦梦里两相随。” 。 想看书来
第十一回 白鱼精
(引子:云逸拜师如何?饶梦妍又如何寻他?)
根根悬竹,条条山道。
“如何寻得荆苍师傅?”此际云逸额头汗水淋漓,衣背湿透,他裸起长袖,望着这杂乱的山道、浓密的竹林,已然不知如何举步。
“哈哈!”
云逸正踌躇间,闻得一声大笑,不由得朝那笑声传来之处赶去,待行的途中,见那笑声又远了些,便又跟上,却是那笑声居无定所般,如长蛇般游走在这山间,云逸不解。擦汗之际,见身后林间传来对话之声。
“千老头,这三十年来,你寻老夫怕有百次了吧?”
“荆老,千某讨教已不是一日两日了,今日便再来讨教一番。”云逸朝那对话传来之处行去,待穿过一排青竹,闻得瀑布嘈杂之声,见那瀑布之下,两人正立于水石互望。但见一人,须发皆白,那头发也未束扎,直直搭在身后,望其鹤发童颜,颧骨高耸,五官严正,目光炯炯有神,云逸见他捋捋胡须,双手背后悠道:
“闻你吐息,当能在老夫手下撑上百招,若想胜过老夫,还尚需时日。”云逸听了此番话,见这人胸有成竹,浑身无半点俗世之气,当是久居深山修习之人。再望另一人,白须淡眉,额骨透亮,云逸心下一禀,这人竟是那玄阳教掌门千云鹤。
千云鹤手执长剑,闻得这番话,笑道:
“千某纯阳心法大成,参悟一套剑法,还请荆老指教。”说罢,提剑朝他刺去,但见这剑游离不定,剑身柔滑至极剑锋却又刚硬无比。隐约可见剑气溢出,链剑之形初成。荆苍见他飞来,飞身迎上,大笑道:
“好一套剑法!”
言罢,却是只守不攻,见那千云鹤连连挥剑,剑招精妙无比,云逸不由地暗暗叹服。千云鹤这套剑法乃他自创,熟络之极。这剑法已然精妙,对上那人却是招招刺空,待这二人从水面斗至瀑布间,千云鹤见已过百招,道:
“荆老,百招已过!”
那人闻得此言,笑道:
“这第一百招还未完呢!”说罢,空手抓向那剑,云逸闻他姓荆,当是荆苍了。只是他也太过妄大,竟空手接剑,千云鹤见荆苍空手抓来,举剑一式绕刺。只见那剑锋已然刺向荆苍喉口,却只能停在他身前十寸,竟不能在向前刺进一厘。云逸大惑不解,再望那千云鹤面色苍白,叹道:
“我败了!荆老竟达至无剑之形。千某已无胜算,就此告辞。”言罢,收起长剑。荆苍见状,淡笑道:
“不送了。”云逸见千云鹤离去,忙找寻怀中那紫夜玉佩,正拿出那玉佩之时,只觉身肩被人一拍,他心中一惊,赶紧回过头来,见一白发老翁正笑望着他,那人正是荆苍。
“你一个书生,来此处做甚?”言罢,瞧见云逸手中的紫夜玉佩,忙道:
“刘秀让你来的?”云逸闻言点头作揖道:
“晚辈在大渡口识得刘大哥,是他让我来此寻荆前辈的。”荆苍闻言目光炯炯,心道:
“刘秀让老夫收他为徒,当是胸怀傥荡之人。”云逸见他这般瞧着自己,不敢抬头,又闻他问道:
“为何习武?”
“安身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