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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欣欣向蓉 作者:舍予兰(晋江2013.6.27完结)-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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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晓立刻高兴起来,眉眼舒展,眸子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那光芒欢快地闪烁了片刻,又慢慢暗下去。
  “谦默他……”
  话没说完,他的唇便被杨蓉堵住了。这个掺杂着雨水的吻是那样热切,让他浑身都不断涌起奇异的颤栗。她向来内敛,对男女之事害羞被动,总要在他的引导下才放开身体迎合他。所以这个积极主动到近乎疯狂的吻并不熟练,她的牙齿甚至把他的嘴唇咬痛了。
  但他却被这个毫无技术含量的吻弄懵了、灌醉了,身体里升腾起一股躁动的热度,再也无法思考其他,拦腰抱住她把她贴紧自己的身体,稍稍变换姿势便转守为攻。许是太久没有感受过她红唇的温度,他也不管不顾起来,倾尽全力释放心头压抑的情感,同她唇齿抵死缠绵。
  杨蓉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像被柔软的云彩托着,飘浮在一个美妙的空间里。
  直到彼此都感觉到呼吸困难,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大口大口喘息。
  杨蓉把脸贴在他胸口,用气声低喃:“我都知道了。对不起,是我不能体谅你的难处,是我太小气。我和谦默什么事情都没有,我爱的人是你,只有你。”
  陈晓紧拥着她,咬着她的耳垂:“所以那些话都是故意说来刺激我的?”
  杨蓉捏起拳头又给了他一下,嗔道:“我是故意的,但不是为了你和谦芊。我是气你竟然怀疑我。可我也不对,我也怀疑你了。”
  “那就扯平了。我答应你,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我都向你坦白,不让你害怕担心。”
  “嗯,我也是。”她仰起脸,和他相视一笑,又埋头贴进他的怀抱。忽然又想起什么,蹙眉道,“谦芊怎么办?”
  “她自己知道该怎么办。那个我认识并由衷欣赏的姚谦芊,她回来了。”陈晓柔声说,顿了一下,学着她的口气问,“谦默怎么办?”
  杨蓉却沉默了。
  陈晓心一沉,心里没底,下意识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像是怕她随时有可能会溜走。
  “明天……我带你去见他。”杨蓉慢慢说,很难过的样子。
  陈晓低头看她,发现她竟然哭了。他正要说什么,却听她打了个喷嚏,他才想起来他们已经在雨里站了很久了,连忙把她拉上车,拿纸巾帮她擦拭脸上身上的雨水。
  车厢昏黄的灯光下,他发现她浑身湿透,衣服变得透明,曼妙的身躯若隐若现,浑圆的前胸和修长匀称的大腿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两个人又挨得这么近,互相帮着擦拭,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耳根猛地热了一大片,忽然觉得一阵口干舌燥,身体某个部位有些尴尬地发出了警告。
  杨蓉发现他身子有些僵硬,傻傻地顿在那一声不吭,伸手碰一碰他,只觉得他浑身发烫,不由得担心道:“你发烧了?”
  陈晓脸红心跳地别过眼去,迅速启动车子,沿路看到一家酒店,猛地停车。杨蓉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脸腾地红了,连忙阻止他:“翘翘一个人在家会害怕的。”
  陈晓艰难地压下心中的欲念,又开车和她一起回了家。一进门,他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拉进怀里,从额头开始,一路往下吻。吻到锁骨,双手已经上下配合地解开她的裙子。他一手托着她的纤腰,把她躺倒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手从她胸前的双峰抚摸揉捏,一路滑过腰腹,在她的敏感区域轻轻绕圈。
  杨蓉的身体在他的引导下不断战栗,只觉得燥热难耐,浑身的雨水都被肌肤的灼热烤成了水蒸气,仿佛能听见兹兹汽化的声音。他猛然含住她胸前的一朵花蕾,用舌尖或轻或重地挑逗,引得她再次浑身战栗不止。她用力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他整个身体都压上她同她纠缠,两人从沙发上滚落到地上,发出咚的闷响。她感觉到他的手想褪去她身下唯一一丝束缚,连忙按住他的手腕推了推,喘息着说:“去……去房间。”
  陈晓把她横抱进卧室,意犹未尽地吻她的唇,用脚把门关上,把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褪去最后一丝阻碍,进入她的身体。杨蓉微微摆动身体迎合他,不一会儿,两人都是大汗淋漓,却不愿有片刻分离。
  窗外的雨依旧未停,天边却透出微光。黎明就要来临,新的明天等待着新的出发。
  

☆、第三十七章

  【三十七】
  翌日清晨,杨蓉在陈晓的怀里醒来,却舍不得睁开眼睛。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睡过这样安稳甜美的一觉。昨晚的一切就像一场绮丽的梦,如同幻影幢幢,美得太不真实。她稍微动了动,还在睡梦中的陈晓立刻本能地把她拥紧。她在清晨的雅静光芒里看到两人赤身裸体紧贴在一起的样子,回想起昨夜的疯狂放肆,不由得脸红心跳,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肌肤的触感是真实的,伸出手去,她的的确确能摸到他的脸,摸到每一根睫毛,越是细微的触感,就越提醒她,他们又回到甜蜜相依的从前了。
  背上忽然有点痒,她想反手去抓,却因为被他面对面抱着很不方便。她不停换姿势,试图达到目的,忽然脸上酡红一片,双腿间似乎被什么东西顶着了。她用手抵着他的胸口,想把他推开一点,嗔道:“原来你早就醒了。一大早的想什么坏心思呢?”
  陈晓睁开慵懒的双眼,冲她笑得有点傻,忽地在她嘴上啄了一下。
  杨蓉娇羞不已,佯怒地瞪他一眼,却见他一个坏笑,忽然凑过来轻咬她的鼻尖,稍稍一用力,有些微的疼痛传来。
  杨蓉推了他一把,摸着鼻尖气道:“你干什么呀?”
  陈晓一脸委屈:“我就是想知道,从昨晚到现在,我是不是一直在做梦?”
  “那你咬我干嘛?你应该掐你自己。”
  “不管!蓉儿,你疼吗?”陈晓满眼的柔情像是要把她融化了。
  杨蓉脸上又红了,轻声道:“疼。”
  “我把你弄疼了,这可怎么办?”陈晓故作惊讶的样子,又是一阵坏笑,抱着她的双手开始不老实,“老婆,老公补偿你。”
  杨蓉忙不迭地推他,昨晚他可把她折腾得够呛。陈晓哪里肯依,咬着她的耳垂一阵呵气,双手在她身体每个敏感部位极尽挑逗。杨蓉推搡他的动作越来越轻,渐渐把持不住,身子软在他怀里。
  陈晓正要翻身而上,杨蓉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她猛地一惊,迅速推开陈晓,抓起手机来,果然是经纪人打来的。
  “杨蓉,你不是要到工作室参加告别记者会的吗?怎么还没来?你快点,不然可赶不上飞机。”刘姐焦急地催促。
  “刘姐,我……我考虑了一晚上,还是觉得工作室才是最适合我的。我不走了,行吗?”杨蓉小心翼翼地说,怕刘姐怒火攻心直接从电话里钻出来掐死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声音陡然提高八度:“你知不知道北京那边替你付的违约金已经打到工作室的账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刘姐,我知道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杨蓉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说。
  刘姐一声长叹:“幸亏你和那边还没签合约,算了,我这就让人把钱退回去。我告诉你,我都打算好了,这笔钱原来是要打造一部大戏捧新人的,通稿都写好了。看在你这么念旧情的份上,算了!”
  陈晓看着杨蓉一直保持着委屈可怜的表情,等她挂了电话,连忙问道:“怎么了?”
  “刘姐说,北京那边合约签了,违约金也付了,我不能不走。”杨蓉看着他,眼里鼓出两个小泪包。
  陈晓豪气地揽住她:“不去北京,大不了也是赔钱。我来搞定!”
  “可是……要一个亿啊。”杨蓉看上去更可怜了。
  陈晓愣住,又气又急,吼道:“一个亿?!杨蓉,你这是把自己卖了?”
  看着他方寸大乱的样子,杨蓉扑哧一声笑出来。陈晓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魔爪一伸,惩罚性地挠她痒痒,直挠得她笑出眼泪,连连求饶。
  “什么时候跟着谦默学坏了,连我都敢骗。”
  说完这一句,两个人都愣住了,笑容僵在嘴角,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杨蓉微微叹息,眼角涌上悲哀来,淡淡说一句:“该起床了,等会我们还要去看谦默呢。”
  她穿好衣服打开卧室的门,却见翘翘定定地站在门外,手里拎着自己整理的小包裹,水汪汪的眼睛立刻抓住她的视线,仿佛在问她什么时候出发。
  陈晓还光着身子,拎着裤子正要穿,一眼瞥见翘翘,惊慌地像兔子一样蹦回床上,用被子遮住自己,满脸干笑着朝翘翘挥挥手:“嗨,翘翘早安!”
  杨蓉把门带上,蹲下来摸了摸翘翘的脸,柔声说:“翘翘,我们不走了好吗?”
  翘翘露出一个笑脸,像是明白了什么,说:“翘翘,不走。妈妈,离不开,叔叔。”
  杨蓉拥抱了她一下,心里满是欣慰和幸福,到厨房去做早餐,又给保姆打了电话,请她回来照顾翘翘,送她去上学。
  郊区大道上,车子突然间熄火了,姚谦芊无可奈何地在方向盘上拍两下,但坏情绪并没有因此得到缓解。她下车到路边等了好一会儿,没有一辆出租车经过。她给秘书打电话调公司的车子,如果调不到,就让出租车公司派一辆过来,她出双倍车资。
  从市区到郊区的必经之路堵车堵得厉害,秘书给她调的车根本没办法过来。姚谦芊心里更是烦躁,倔劲儿上来,沿着大道就往前走。
  忽然听见鸣笛声,一辆面包车在她身边停下,开车的是个面容亲切的中年女人。
  “姑娘,车子坏了?你要去哪,我捎你一程。”
  坐在副驾驶座的女孩子一头紫色的长发,扎着奇怪的发型,一脸不耐烦:“妈,你管人家那么多。”
  姚谦芊没理会她的无礼,对中年女人说:“我要去疗养院。”
  “真巧,我们去那送货。疗养院跟我们厂定了几百床被罩。念阳,你坐到后面去。”中年女人扭头对女孩关照了一句,又对姚谦芊说,“被罩堆得太多,后面有点挤。来,你坐前面。”
  “没关系的,我坐后面就可以了。”见女孩一脸不情愿,姚谦芊自己拉开车门坐在了后排。
  彼此不熟悉,一路也没怎么说话。姚谦芊看女孩手里抓着当红女星的杂志图,一脸羡慕的样子,轻轻一笑:“想当明星?”
  何念阳不客气地瞥她一眼,刺儿刺儿地说:“关你屁事!”
  何母责怪道:“念阳,怎么说话呢?”
  何念阳别过头去,车厢里又恢复了寂静。
  姚谦默被护士推到院子里晒太阳。早晨的阳光温度刚刚好,风也轻柔,空气里有淡淡的月季和木槿的香味。他做了几个深呼吸,不觉有些贪婪,想留下这世界上更多更多的记忆。
  他的癌细胞已经转移,治疗宣告失败。医生告诉他,他最多还能活一个月。他已经不敢照镜子了。现在的他头发掉光了,眉毛也越来越稀疏,淡得像是能被风吹散。他瘦得很可怕,浑身的骨架都像自己会生长一般往外顶出来。病发时的剧痛已蔓延全身,很频繁,让他根本睡不了一个好觉,黑眼圈像是纹身一般横在他眼下。来医院看望病人的小孩子如果看见他,有时会围着他嘲笑他丑,说他是怪物。
  其实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能在越来越短的生命里把自己犯下的错和错过的东西看得越来越清楚。他唯一的心愿是死得有尊严,结果,越来越看不起自己的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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