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游侠传-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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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宝连树’的奥义,都已是洞悉无遗的了。家师言道,欲免走火入魔,当于此二者求
之。”
转轮法王听了,不禁面上一阵青,一阵红。原来这“三象归元”与“七宝连树”乃是最
深奥的两种内功心法,转轮法王只知道有这两个名辞,至于具体内容,却还丝毫未知,哪里
谈得到有深入的研究?不得不老着面皮说道:“不敢相瞒,这两门武学,老衲只是稍经涉
猎,未曾深究。难得牟居士远来,就请在此梢住些时,容老衲得以请益如何?”
牟沧浪故意作出惶恐不安的样子,说道:“法王如此说法,岂不折杀了小辈么?这个,
这个,晚辈不敢!”
转轮法王忙道:“学无前后,达者为师。牟居士,就请你看在老衲二十年前已向尊师求
教的这点诚心,屈驾住下来吧!”
牟沧浪想了一想,忽地微笑说道:“家师此次差遣弟子前来,本意是想让弟子与法王研
讨武学,如今法王又盛意拳拳,晚辈自是不宜过拂,理该相互琢磨,彼此增益”
转轮法王听他说得谦虚,心中甚喜,不待他把话说完,便连忙吩咐精精儿去收拾一间静
室,请牟沧浪去住。
哪知牟沧浪顿了一顿,却拖长声音说道:“可是——”转轮法王一怔,问道:“可是什
么?”
牟沧浪道:“可是晚辈到了西域之后,听说法王这里有个规则,若是外人未得法王准
许,不可擅上黑石峰,晚辈此来,事前未曾请准法王,正自惶恐不安,但不知这个规矩可是
真的么?”
铁摩勒口快说道:“怎么不真?我的师父和妙慧神尼,刚才还正因此而与法王比武
呢!”
牟沧浪道:“哦,原来两位前辈是因此与法王比武的。磨镜老人,家师久闻侠名,曾嘱
弟子到了中土,必定要谒见老人致敬;妙慧神尼,我的大师兄十六年前在长明岛曾蒙你老人
家解围,敝师兄也嘱我向你问候。唉,想不到都在这里相逢,真是巧极了,却也是不巧极
了!”
转轮法王忽地哈哈大笑,向磨镜老人与妙慧神尼合什作礼道:“咱们这真是不打不成相
识。这条禁例,从今作废。还求两位不弃下愚,弃嫌修好,结个佛缘,随时赐教。”
要知转轮法王即算不是为了牟沧浪的缘故,他也胜不了磨镜老人与妙慧神尼,牟沧浪之
来,恰巧在他将败未败之际,化解了这场恶斗,等于是给他挽回了面子,他正好藉此收篷。
这样一来,皆大欢喜。磨镜老人与妙慧神尼当然也不为已甚,齐道:“善我!”向法王
还礼。
这时王燕羽已将她的父亲尸体火化,带着盛着骨灰的坛子走出来,见双方已经和好,也
很欢喜。
当下,王燕羽与褚遂这一班人便向法王告辞,要将王伯通的骨灰奉回龙眠谷,展大娘为
了儿子的缘故,也与他们同行。
展大娘道’:“师姐,咱们姊妹多年不见,你也和我们到龙眠谷走一趟吧。”妙慧神尼
道:“只是我那两个徒弟还未知道下落,放心不下。”铁摩勒道:“两位令徒可是聂隐娘和
薛红线么?正好教神尼得知,薛红线真名是史若梅,她是段大侠未过门的媳妇,现在她们二
人都已随薛嵩到朔方去了,将来我们都要到朔方去的。”妙慧神尼道:“既然如此,我就先
走一步吧。我陪师妹到龙眠谷住几天,便去朔方。但望咱们能在朔方再见。”
铁摩勒与展元修意气相投,如今展元修又已是王燕羽的丈夫,铁摩勒更是心中欣慰,他
是个直爽的人,也就不避嫌疑,单独上前,与他们夫妇殷殷道别。韩芷芬面露笑容,毫不迟
疑,也跟上来与王燕羽道别。韩芷芬笑道:“王姐姐,咱们也可说是不打不成相识。就可惜
没有喝上你的喜酒。”王燕羽笑道:“等你与摩勒成婚之日,我再来借花敬佛吧!”她的眼
光从韩芷芬脸上溜过,瞅了铁摩勒一眼,若不经意的就携着丈夫的手走了。铁摩勒想起过去
种种情事,也颇觉有点惘然,心中默默为他们祝福。
与王伯通有关的那些人都已走了,段I:璋”¨湛诸人也跟着告辞。磨镜老人得知段圭
璋是要向空空儿讨还儿子,说道:“空空儿的师父当年也与我有点交情,我和伯;们一同去
吧。”转轮法王送出寺外,说道:“空空儿这人眼高于顶,目无尊长,要是他恃强不还,你
们回来说与我知,让我去教训他。”段圭璋道:“不敢有劳法王。还望法王念在与藏灵子的
旧谊,金碧宫该与玉皇观和解才是。”正是:
宽厚待人真侠士,只求排难解纷争。
欲知段圭璋此去,能否讨回儿子,请听下回分解。
旧雨楼 扫描,海之子 OCR,旧雨楼 独家连载 潇湘书院·梁羽生《大唐游侠传》——第三十八回 喜见娇儿疑梦境 惊闻良友困危城
梁羽生《大唐游侠传》 第三十八回 喜见娇儿疑梦境 惊闻良友困危城 黑石峰与玉树峰遥遥相对,出了金碧宫,就可以远远望见玉树峰顶的玉皇观,可是走起
来却很费劲。段圭璋一行人等,都有上乘轻功,如紧脚程,但到了玉皇观前,也已是将近黄
昏时分。
段圭璋满怀欢悦,上前叩门,朗声说道:“段某践约而来,请见主人。”哪知叩门几
次,里面竟然毫无声息,与上次一模一样。段圭璋顿起疑云,心里想道:“莫非是空空儿等
得不耐烦,已先走了?但我虽说来迟,也还没有过期呀?嗯,莫非,莫非”
他疑心方动,窦线娘已抢先说了出来:“我说空空儿不可靠,你看,还不是与上一次一
样——又一个骗局!”
铁摩勒十分难过,说道:“空空儿怎能这样?我与他理论去!”就在窦线娘冷笑声中,
他一掌震开了观门!段圭璋忙道:“你不可鲁莽。”他仍然守着客礼,进了大门,立于阶
下,再一次通名禀告道:“段圭璋远道来迟,请主人恕罪,允予接见。”
话声未了,忽听得一声长笑,愤然间但见剑光一闪,一柄亮晶晶的匕首,刺到段圭璋面
门。
段圭璋大吃一惊,一个“盘龙绕步”,疾忙一掌推去,只昕得“嗤”的一声,半条衣
袖,已给匕首削下。
段圭璋喝道:“空空儿,你——”这“你”字刚刚出口,空空儿的短剑就划到了他的面
前。
段圭璋气得七窍生烟,霍地一个“风点头”,宝剑亦已出鞘,一招“横架金粱”斜削出
去,空空儿似是识得宝剑的厉害,一溜烟似的从段圭璋身旁掠过,段圭璋这才缓过口气,把
未曾说完的那句话说了出来:“空空儿,你,你还是人吗?”
空空儿侧身进扪,冷冷说道:“你胜得了我,自有分晓!”话声未了,嗖、嗖、嗖,已
是连发三招,当真是疾逾飘风,匕首所指,不离段圭璋要古穴道,冷电精芒,耀眼生缬,迫
得段圭璋东躲西闪。
幸亏段圭璋也是惯经大敌之辈,退了几步,猛地使出一招硬碰硬的打法,宝剑抡圆,剑
光暴长,疾圈过去,大声喝道:“段某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也要和你拼了!”
段圭璋深知空空儿的本领远在他上,他这一招其实是以攻为守,哪知一剑削出,空空儿
竟然不敢招,架,一个筋斗便倒翻开去,同时“嘤”的一声叫了出来,那声音竟似带着几分
怯惧。
段圭璋不禁大为诧异,在他使出这一招的时候,本来也估计到空空儿不会和他硬拼,但
以空空儿的本领,却尽可以移形换位,从另一个方向向他攻击,他绝对料想不到空空儿竟然
弄到要在地上翻滚躲避,狼狈不堪,而且还会叫出声来!
可是这只是刹那间的现象,就在段圭璋疑心方起,一怔之下,还未来得及再度进招之
际,猛听得空空儿一声喝道:“你看我这招移星摘斗!”在地上一个盘旋,倏然间弓身一
跃,果然便是一招“移星摘斗”,短剑直指到段圭璋的面门!
本来,在对敌之际,先说出自己所要使的招数,无异教对方如何防御,但一来由于空空
儿的身法太快;二来也由于段圭璋不敢相信,哪知空空儿却真的是使出这一招,而这一招又
的确是最恰当的一招。待到段圭璋心中一凛,闪身还击之时,只听得“唰”的一声,空空儿
的匕首又已在他的肩头划过,挑破衣裳,只差半寸,险险就要挑了他的琵琶骨。
铁摩勒忍不住就要拔剑而起,韩湛忽地将他一按,低声说道:“事有跷蹊,你休妄
动。”
空空儿一招见效,以后接连进招,一气呵成,有如流水行云,得心应手,轻灵翔动,超
妙绝伦,把段圭璋迫得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在旁人看来,段圭璋已是险象环生,
但在段圭璋心中,却有个奇异的感觉,空空儿的招数虽然精妙,身法也极轻灵,但功力却似
不及从前,不知他是故意留情,还是真的如此。
韩湛按得住铁摩勒,却按不住窦线娘,她早已静待时机,这时段圭璋正好又使出一招凶
猛的招数,空空儿仍然不敢和他硬碰,就在两条人影倏然分开之际,窦线娘急拽弹弓,噼噼
啪啪,一连串弹子打了过去,空空儿东跳西闪,弹子全部落空,可是也已显出有点手忙脚
乱。
窦线娘大喜,心道:“想不到空空儿的技艺已然生疏了!”一跃而前,立即展开“金弓
十八打”的家传绝技,夫妇联手,果然主客易势,占了上风,反转来把空空儿打得只有招架
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韩湛忽地悄声说道:“你瞧这空空儿的身材似乎太矮小了。”空空儿的身材本来矮小,
因此铁摩勒一直没有留意,这时听了岳父的话,留心一看,果然觉得有点奇怪,因为这个空
空儿似乎比他以前所见的空空儿还要矮小几分。
铁摩勒方在疑惑,只见场中形势已是大变,原来窦线娘恨极了空空儿,她一占了上风,
得理不饶人,竟然招招都是杀手。刚才是空空儿着着进迫,现在却是她咄咄迫人,空空儿东
跳西闪,已显得有点慌张之态。
激战中窦线娘使出穿花绕树身法,忽地欺身进击,一招“雁落平沙”,金弓朝着空空儿
的脖子,自上而下一拉,要是给她的弓弦拉实,空空儿的脖子非折断不可。
空空儿头颈一侧,叫道:“看我这招草船借箭!”匕首斜斜翘起,倏然间贴着弓弦反削
过去,但听得“嗤”的一声,窦线娘的半幅衣袖也给削去了。
可是窦线娘却是拼着两败俱伤的打法,她的“金弓十八打”变化无穷,空空儿没有刺中
她的皮肉,她的弓弦猛地往外一“蹦”,“啪”的一声,已“割”着了空空儿的脸皮。
段圭璋忽然惊叫道:“线妹,住手!”你道他何以如此惊惶?原来空空儿侧头发招之
时,正好面向着段圭璋,窦线娘看不见,他则看得分明,空空儿的嘴巴并未张开,但却有声
音发出。显然这个人并不是空空儿,真的空空儿正伏在暗处,指点他使这一招“草船借
箭”。段圭璋猛地心中一动,这才不由得叫出声来!
双方动作都快如闪电,待得段圭璋出声,已经迟了。窦线娘的弓弦已划破了空空儿的脸
皮,一时之间,收手不及,还要往下割去!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