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大唐双龙传-第5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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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陵对她有 崇高的敬意和感激之情。
傅君嫱终发觉到两人和宇文化及这妃嫔关系大不寻常,玉容一沉,轻描淡写的
道:「她是谁?」
战鼓声不住接近增强,压得人心头烦躁,以亳不含糊的形式,喻示大魏的国运
,正往尽头靠近。
寇仲苦笑道:「她可算是我们另一个娘。」
徐子陵颓然点头,忽然间他对宇文化及再硬不起报仇雪恨的心肠,这个一手令
大隋复灭、曾叱吒风云的人物,和很多人一样,在狠辣无情的形像下竟有其温柔多
情的一面,只因他和寇仲从未接触过,故从不认识这样的宇文化及。
现在他已家破人亡,众叛亲离,下场悲惨,他们此时难道还要当 贞嫂眼前置
之死地吗?
傅君嫱冷冷道:「你们既下不了手,就让我来成全他们吧!」
剑光疾闪,从两人间穿出,朝贞嫂後的宇文化及面门射去。
第九章难解死结
寇仲大吃一惊,闪身护着贞嫂和大仇人宇文化及,井中月疾挑传君嫱宝
剑,叫道:「 嫱姨请听小侄一言。」
傅君嫱玉脸微红,啐道:「谁是你的嫱姨,滚开!」
蛮腰轻扭,宝剑生出精奥至包括全无欣赏心情的宇文化及在内都大为惊
叹的变化,以毫 之差避过寇仲的井中月,接着娇躯像陀螺般立定转动,长
剑迥绕,疾刺寇仲脸门,毫不留情,狠辣至极点。
寇仲不敢冒犯她,缚手缚脚下,只好见招挡招,把井中月攻势收回,横
刀格架。
传君嫱竟大嗔道:「那有这麽差劲的招数,滚!.」神态娇美无伦,充满
天真烂漫的少女味儿。
一脚飞出,毫不避嫌的朝寇仲下阴踢去。
她右旁的徐子陵,後方的侯希白均为她动人的情态怦然心动。但只有徐
子陵明白她对寇仲的怨怼。
奕剑术专请料敌机先,先决的条件是要掌握敌手武技的高下,摸清对方
的底子,从而作出判断。她对寇仲的评价显然非常高,岂知寇仲因不敢冒犯
她,使不出平时五成功夫,令她的奕剑术困「料敌失误」大失预算,无法展
开,等若下错一子。
「蓬」 !
寇仲左掌下压,封着传君嫱不念姨侄之情的一脚。怛她的内劲却分八重
涌来,寇仲拚尽全力才不致被她震得撞到後面贞嫂的娇躯去。骇然对这比他
还小上一两岁的姨姨叫道:「嫱姨把九玄大法练至第八重啦!厉害啊!」
傅君嫱亦想不到寇仲能硬挡她全力一脚,竟发出一阵轻笑,道:「这一
掌还像点样子,看!我要割下你疯言乱语的舌头来。」
先往後退,旋又旋卷回来,宝剑化作万千芒虹,雨点般往寇仲吹打过
去,奇幻凌厉。
侯希白竟取出随身携带的笔墨,张开美人扇,就在画有 和尚秀芳那
一面疾写起来,可见传君嫱美态对他震撼之大。
贞嫂忽然转身,把宇文化及搂个结实,对她来说,宇文化及是这世上唯
一全心全意爱她疼她的男人。
宇文化及肝肠寸断的把他的卫夫人拥人怀里,以他的自负和长期处於权
势峰巅的身份地位,那曾想过有连自己的女人亦无力保护的一天。
也不知是否前生的冤孽,宇文化及第一眼见到卫贞贞,便不能自己。以
前他也曾为别的女人心动,怛得到手後总可弃之如敝屐,只有这次是情根深
种,与往昔任何一次都不同。
战鼓声倏地停下,像开始时那麽突然。
徐子陵却无暇理会,但对眼前的难题仍是束手无策,怎样才可使傅君樯
明白他们正处於左右两难的境地?
寇仲知道若再留手,不要说保护贞嫂和宇文化及,自己恐怕亦要小命难
保,因为造位比他年青的姨姨实在太厉害,招招夺命。暗叹一口气,肩脊一
挺,变得威猛无匹,井中月斩瓜切菜的连续劈出,每一刀都把傅君嫱的长剑
准确无误的震开,像是预先晓得傅君嫱宝剑的招式变化似的。
竟是以奕剑术对奕剑术。
传君嫱蓦地退开,剑回鞘内,俏目紧盯寇仲,道:「我打不过你。」
众皆愕然。
寇仲忙还刀入鞘,躬身道:「嫱姨大人有大量,恕小侄不敬之罪,唉!
请容小侄解释内中情由。」
传君嫱俏面霜寒,冷得像外面的雪雨,语气却非常平静,道:「不用解
释,师尊南来时,自会找你们说话。」
再往後退,来到侯希白旁,仍有闻心探头一看,神态娇憨的道:「好小
子,竟在绘画奴家,是否想讨打?」
寇仲和徐子陵听得你眼望我眼,这位美人儿姨姨一时狠辣冷静,一忽儿
天真烂漫,教人糊涂得难以捉摸。可惜两人已失去欣赏的心情,暗忖这个误
会後果严重,偏无法补救。
侯希白受宠若惊的尴尬道:「我是死性不改,碓是该打!」
傅君嫱娇笑道:「见你尚算画得不错,你那颗头就暂时在脖子上多留一
会吧!」
续往後掠,消没在内堂大门外。
寇仲颓然向徐子陵怪道:「你为何不帮手说诂?」
徐子陵苦笑道:「我可以说甚麽呢?」
寇仲以苦笑日报。
宇文化及的声音响起道:「两位眷念与贞贞的旧情谊,我宇文化及非常
感激。」
寇仲听他语气异乎寻常,一震转身,讶道:「你晓得我们和贞嫂的交往
吗?」
宇文化及紧拥着贞嫂,神色平静答道:「我知道贞贞所有的事,怎会不
晓得你们和贞贞的关系。本人有个最後的心愿,希望你们能看在贞贞份上,
成全我们,让我和贞贞能共埋於一穴。」
叁人同时大吃一惊,知道不妙,往两人扑去。
宇文化及往後坐入椅内,双手仍紧抱贞嫂,鲜血同时由眼耳口鼻流出,
竟是自碎经脉而亡。
密集的足音在堂外响起。
寇仲和徐子陵更骇然发觉贞嫂早毒发身亡,登时手足冰冷,脑袋内顿
感一片空白,茫然不知身在何处,眼前的惨事是如此残酷而不能改移!
侯希白探手搂上两人肩头,凄然道:「这或者是把他们此生不渝的爱情
延续下去的唯一方法。」
贞嫂的面容仍是那麽平静详和,似在诉说死亡对她是最好的归宿。
刘黑闼雄壮的声音在大门响起道:「恭喜两位老弟得报大仇。」
寇仲和徐子陵四目相投,想哭却哭不出来,心中对宇文化及再无丝毫恨
意,无论是爱是恨,一切都该在此时此地结束。
寇仲和徐子陵驾着载上宇文化及和贞嫂棺木的密封马车,从东门出城,
刘黑阖亲自护送一程。
许城换上大夏的旗帜,城外旷野军营广布,灯火处处,阵容鼎盛,充盈
着战胜者的气氛。
此时离宇文化及和贞嫂自尽只有个把时辰,天尚未亮,雪雨仍是漫无休
止的从黑压压的夜空 下,两人的感觉仍是麻木空白。
由於宇文化及乃弑杀炀帝杨广元凶,虽然身死,他的首级依然有很大的
利用价值。若非提出要求保他全 秘密安葬的是寇仲和徐子陵,刘黑闼怎肯
答应。所以宇文化及因贞嫂的关系,死後总算有点运道。
刘黑闼此时驰至两人之旁,道:「我就在这裹待两位老弟回来喝解秽酒
如何?」
两人答应一声,迳自驾着灵车,往前方被白雪覆盖的山野驰去。
寇仲别头瞥负责操 的徐子陵一眼,见他直勾勾的呆看前方被雨雪模糊
了的原野,叹道:「命运实在难以测度,谁猜得到贞嫂竟成为我们大仇家的
爱妃,弄至今天这田地。」
徐子陵朝他望来,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沉声道:「贞嫂是早萌死志,
就在她转身拥抱宇文化及时,把暗藏的毒丸服下,可当时只有宇文化及晓
得。唉!瞧着心爱的女人死在自己怀裹.究竟是甚麽滋味?」
寇仲心如刀割,说不出话来。
蹄声响起,从後追上。
寇仲回头看去,竟是刚才宣称有事,未能随行的侯希白。
侯希白策骑来到马车旁,欣然道:「成哩!」
两人脑袋的灵活度大减,捉摸不到他的意思,寇仲愕然道:「成甚麽东
西?」
侯希白道:「我终完成那幅帛画,带来作他两人陪葬之物。」
寇仲马鞭扬起,轻轻打在马屁股上,拉曳灵车的四匹健马立即加速,朝
白雪茫茫的天地深处驰去。
许城南门大道旁一间空置多时的酒肆内,刘黑闼、侯希白、寇仲和徐子
陵围桌进酒。
太阳刚没在西山下,安葬宇文化及和贞嫂的丧事,用尽他们一个白天的
时间。
酒过叁巡,刘黑闼低声向寇仲和徐子陵两人道:「入土为安,谁也难免
一死,只看谁先走一步?假若死後有另一个世界,异日我们不是也可以在那
裹聚首吗?到时或会发觉生前所有恩恩怨怨,只是一大箩的笑话。」
侯希白「飕」的一声张开美人扇,以画有 、尚秀芳、傅君嫱的一面
向着叁人,另一手击台赞道:「最後那两句说得真好!可见刘帅不但是个胸
怀广阔豁达的人,更是视死如归的好汉。」
寇仲瞥侯希白的摺扇一眼,捧头道:「这叁个女人任何一个都可令我患
上头痛症,叁个聚在一起更他老爷子的不得了。」
刘黑阖和侯希白正努力开解他们,忽然发觉寇仲如此「正常」。似是毫
无悲戚之情,为之脸脸相觑。
徐子陵淡然自若的举 道:「我们确中了毒,幸好有解药在此,就让我
们四兄弟多服一剂解药。」
众人轰然欢呼中,把四 解秽酒喝个一滴不尽。
刘黑闼竖起拇指赞这:「好!不愧我的好兄弟,提得起,放得下。那我
们不如闲话少说,直入正题如何?」
寇仲一拍额头道:「幸好你提醒我,我差点忘掉自己是王世充的特使,
奉他的臭命来巴结刘大哥你的老板。」
刘黑闼哑然失笑道:「哈!老板,不过窦爷会欢喜这个称谓,因为是由
名震天下的寇少帅奉赠的。」
一把豪雄沉厚的声音在街上传进来道:「黑闼说得一点没错,只要是少
帅奉赠之物,我窦建德无不欣然领受。」
四人慌忙起立迎近。
窦建德昂然而入,一行人风尘仆仆,显是长途跋涉的赶来。随从依他吩
咐守在铺外,窦建德跨过门槛,目光扫过叁人,最後落在寇仲身上,长笑
道:「见面胜似闻名,寇兄弟果是人中之龙,幸会幸会。」
寇仲连忙谦让。
刘黑闼引见过徐子陵和侯希白後,五人 来 往的喝掉半 酒,窦建德
微笑道:「唐军知我们攻占许城,开始从魏县撤军,我们应否乘势追击
呢?」
寇仲心中一震,唐军撤走,魏地将尽入窦建德手上,令他声势更盛,且
与唐军再无缓冲之地,大战一触即发。
刘黑闼沉吟道:「李神通还不放在黑阖眼内,李世绩却是当代名将,只
看他在李密入关投降,仍能力抗王世充,便知是个人材。他今趟闻风而退,
固是慑於我军威势,亦不无诱敌之意。愚见以为目下当务之急,是先巩固战
果,向旧魏子民宣扬我军仁爱之风,待万众归心,我们才挥兵西进,铲除李
世绩的瓦岗首部。」
侯希白不由听得打从心内赞赏。
窦建德道:「现在宋金刚先後攻克晋州、龙门两大重镇,李元吉、裴寂
弃并州败逃,太原告急,若我们不趁此机会击溃李世绩的山东军,待李世民
稳住太原,我们将坐失良机,少帅以为如何?」
寇仲正喝酒喝得昏天昏地,酒入愁肠,满怀感触,只是不表现出来。闻
言勉强打起精神,讶道:「李元吉竟这麽快败阵,是否李世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