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夜雨十年寒-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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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一顿,再望向鹤鸣,继续说道:“你的武功,这十年来,由一清道友口授南明拳剑秘籍,据空灵子说,已不在四奇任何一人之下,但四奇惯施联手合击,尤其风云雷电四部神功,配合得恰到好处,你必须再习令尊留下的南明心功,才能手刃四奇。”
“弟子也听说过,先父曾留下一部南明心功秘籍,只是不知眼下到那里寻找?”
“我刚才提到你家南明山庄,就是希望你回庄寻找,令尊耗尽一生精力研创的绝学,必然珍藏在南明山庄。”
“弟子三岁就离开南明山庄,现在庄里一切情形,可说全然不晓。”
“据为师所知,南明山庄目前仍由令尊当年的得力总管周海山负责主持,这人武功高强,对令尊忠心耿耿,是个颇有血性肝胆的人物,只要他知道你是令尊的遗孤,必会竭尽一切,助你重整旧业。那部南明心功,也许只有他能知道下落,所以为师决定要你立刻同南明山庄去,同时也决定要红儿陪你一道去。”
沈月红道:“师父您呢?”
“为师要暂时留在这里,如果我所料不差,四奇在最近几日,可能仍要指派手下前来寻仇?”
沈月红心头一震,情深意切的道:“师父,您一人留在这里应付四奇的手下,那太危险了,何不由弟于和师兄先在这里陪侍您,等会过四奇手下以后再一同到南明山庄去。”
“你们不必顾虑我,为师自信还应付得下。红儿,你可知道为师要你随鹤鸣一起到南明山庄的用意么?”
“自然是为了协助鹤鸣师兄,一路上也好多个照应。”
九元真人恻然摇摇头,双目中霎时又涌现泪光,道:“事到如今,为师只有对你实说了,你的父母,当年也是被四奇所害。”
“真的?师父!”
沈月红如闻晴天霹雳:“四奇是怎样害死我的父母的?”
“不必多问,以后自会明白,总之,这事和朱盟主夫妇遇害,有着极大关连。只要手刃四奇,你们两家的血海深仇,便同时得以昭雪了。”
沈红含泪道:“弟子们年轻识浅,又毫无江湖阅历,虽然师兄武功高强,总希望有师父在身旁做主。等报了大仇之后,再回来重整上清官。”
九元真人长长吁口气道:“为师了结了这里的事情以后,便即刻赶到南明山庄和你们会合,你们先到之后,必须谨慎行事。据我所知,四奇早想霸占南明山庄的基业。”
鹤鸣急道:“四奇的势力已经进入南明山庄?”
“很难说,若非碍于武林中正义之士的声讨,只怕南明山庄早已归四奇所有了。”
沈月红道:“师父,这些年来,四奇称霸武林,他们在江湖中一定早已有了属于自己的基业?”
“不错,最近十年来,大江南北,到处都布满了四奇的势力。不过,他们总要找一处最好的地方做为总坛,无疑的他们想把南明山庄据为己有。所以,这些年来,四奇已多半摆出伪善面目,以便收买人心,等到有一天黑白两道全归他们驱策后,南明山庄自然就成为他们所有了。”
“四奇真有这么大的野心么?”
九天真人喟然叹道:“四奇如果没有这种野心,如何号令天下武林,据为师最近得到的消息,四奇早已成立了一种庞大的黑道组织,号称天地教。陶奇年纪居长,称为大教主,耿奇称为二教主,耿四娘称为大主娘,陶姗姗称为二主娘。因为天地教以四奇为首,—所以又名四人教。”
沈月红叹口气道:“四奇势力如此浩大,弟子们的血海深仇,只怕……”
“你们报仇之事,虽然前途艰险,但四奇罪大恶极,终必遭到天谴。为师今天已对你们讲得很多,你们都该同去休息了,明日一早上路。”
次日早餐后,鹤鸣和沈月红拜别恩师九元真人,启程上路。
沈月红虽舍不得师父,但亲仇不共戴天,也只有含泪而别。临别时,九元真人又赠了他们一些川资,并亲自送下山来、殷殷而别。
当晚,他们投宿在句容县城的一家叫做永安客栈的旅店。
两人房间相邻,以便相互照应。
鹤鸣在就寝前,从行囊中取出一张写满字迹的黄纸,供奉在床前桌上,拜了三拜,再上床安歇。
原来这张黄纸,上面写的是朱南明夫妇、一清、周无尘父子五人的灵位。
他因带着五人的灵牌不便,所以在栖霞山出发前,使用一张黄纸写下了五人的名字,藏在行囊内,每到晚间就寝前,必先取出供奉起来,祭拜过后再上床安眠。
大约二更过后,鹤鸣已进入梦乡,忽听房门发出轻响,显然有人敲门。
他瞿然一惊,迅速披衣下床,低声问道:“谁?”
门外果然有人低声回应:“是我。”
鹤鸣听出是沈月红,道:“这么晚了,师妹有事么?”
“快开门!”
鹤鸣不愿沈月红看到自己疤痕累累的本来面目,急急戴上人皮面具,打开门来。
沈月红一闪而入,又转身关上房门。
“师妹,到底什么要紧的事?”
沈月红神色慌张的急急说道:“我发现了那天上清宫不曾遇难的三个人!”
鹤鸣立感一怔道:“真的?”
“一点不错,是清风明月两位师叔和竹青师兄。”
“在什么地方?”
“也在这家客栈里,是我刚才一时无法入眠,悄悄起来到处走走,看到一处房间内灯火未熄,而且有说话的声音,一时好奇,绕到窗外向里一望,竟是清风、明月两位师叔和竹青师兄,在那里饮酒密谈。”
“他们说些什么?”
“我没来得及细听,便随即赶来找你。”
“咱们快过去看看!”
两人各佩兵刃,悄悄出得房来,沈月红带头向前走去。
这家客栈规模甚大,有好几处跨院。
他们绕到最后一道跨院,果然上处房间内尚有灯火,远远就望见有三个人影映在窗纸上。
两人蹑手蹑脚来到窗下,正好窗纸上破了一个小洞,鹤鸣屏息向里望去,只见这房内甚为宽敞,里面有三张床铺,中间摆着一张方桌,三个道装男子正围桌而坐。
桌上放着一壶酒和几盘菜肴,三个人边吃边谈,神情显得鬼鬼崇崇。
鹤鸣虽离开上清官十年,仍能认出清风、明月两位师叔,只是竹青因当年分别时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面貌已有些改变。
只听明月道:“咱们明天到了上清宫,怎样对付九元老道?”
清风道:“师弟的意思呢?”
明月道:“那老道虽然武功高不可测,但合咱们三人之力,管教他难逃活命!”
竹青插嘴道:“依弟子的看法,咱们不必和他明着拼斗,他每天何时打坐,何时入寝,咱们都清清楚楚,如果暗中下手,一定万无一失。”
清风摇摇头,不以为然,道:“你们还都蒙在鼓里,若杀了他,你们都活不成。”
明月吃惊道:“为什么?”
清风笑道:“可见你们两个还不曾得到教主教主娘们的信任,也被那老道瞒了好几年。”
明月越感茫然:“师兄,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竹青也两眼直眨,道:“师叔怎么卖起关于来了?”
清风正色道:“我说的完全是实话,我所以直到现在才告诉你们真相,完全是遵照两位教主和教主娘的令谕行事。”
明月大大一楞,道:“教主和教主娘有什么令谕?”
清风道:“咱们这次回上清官大主娘曾秘密召见过我,要咱们和九元见面时,必须先以礼相见,他很可能和咱们和和气气的一起到天地教去。倘若他起而反抗,再动手不迟。”
明月楞头楞脑的道:“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九元师兄很可能早已是天地教的人。”
“不可能吧?”
“实对你们说,九元师兄早在几年前便和教主教主娘们暗通消息 上次咱们配合两位教主娘共同杀死上清宫十五个人,他就是故意避开的,以便咱们顺利下手。”
“师兄,这些年来,我怎么一点看不出端倪来?”
“这就是九元师兄的高明处了。”
“难道教主教主娘这次派咱们回上清官!是迎接九元师兄到天地教去入教么?”
“也可以这样说,九元师兄这些年来虽和教主教主娘暗通消息,却从来不曾正面接触,教主教主娘听说他藏有一份朱南明的武学秘岌,几次向他索取,他都推说没有,因此引起教主教主娘的疑心,所以才要咱们来请他到天地教总坛去。他若当场献出朱南明的武学秘籍,必定得到重用。如果他仍不肯献出,再把他杀死,以除后患,所以,九元师兄究竟立场如何,必须见了面才能确定。”
明月半信半疑,摇摇头,道:“师兄这话,兄弟总有点怀疑,听说当年他收养的那个孩子鹤鸣,就是朱南明的遗孤。他若真和教主教主娘们暗中来往,何不杀了鹤鸣献功?不过,他的守密工夫却是做到了家,直到鹤鸣离开上清官后,咱们才弄清楚他的身分,若早知道,兄弟当时岂肯留那小子活着!”
清风笑道:“你知道什么,九元师兄当年和朱南明是生死之交,直到朱南明死后,他才见风转舵,和教主教主娘有了暗中来往,而那时鹤鸣早就被方易清领走。若鹤鸣继续留在上清官,九元师兄早就杀他献功了,还会轮到你么。”
清风、明月、竹青二人的对话,鹤鸣和沈月红在窗外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再也想不到一向正气凛然的师父九元真人上是个两面人,会和四奇暗通消息,狼狈为奸。
虽然,他们也是半信半疑,但想起那天九元真人返回上清官时,似乎已预知观内发生事情,现在看来,的确其中透着蹊跷。
沈月红轻拉了一下鹤鸣衣襟,两人互望了一眼,再蹑手蹑脚的退到对面墙角。
沈月红道:“师兄,上清宫灭门大祸的真相,总算弄清楚了一大半,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先进去杀了三个叛贼,明天再赶回上清宫见师父去!”
“师父他老人家真会做出那样腼颜无耻的事?”
鹤鸣凄惋一叹道:“在事情真相未弄清楚前,咱们总不能不存戒心。”
“好!”沈月红一咬牙,翻腕拔出长剑:“咱们这就进去结果了这三个叛贼!”
鹤鸣连忙一摇手道:“你暂时不可出面。”
“为什么?”
“他们都认识你,万一被他们逃脱,反为不妙,不如由我一人出面,而且我还可以设法进一步摸清他们的底细。”
“可是我也不应袖手旁观。”
“师妹不妨躲到窗外暗处,必要时再出手。”
沈月红点点头道:“这样也好。”
两人决定好行动步骤,鹤鸣遂来到清风等三人的房门前,轻轻敲门。
“谁?”是明月的声音。
“是我。”
房间响起一阵金铁碰撞的声音,想必三人都已取起了兵刃。
“你是谁?”又是明月的低声喝问。
“在下是前来和三位道长连络的。”
明月打开门来,两眼直楞的向鹤鸣全身打量了许久,道:“尊架贵姓?”
“敝姓白。”
明月看出鹤鸣身佩宝剑,道:“原来是白大侠,你是奉谁之命和我们连络的?”
“二主娘陶姗姗。”
“不知白大侠在天地教担任那一职位?”
“在下是总坛护法。”
“贫道好像在天地教从来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