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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铁骑金戈-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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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影冲空,转瞬疾杳。
  南宫鹏飞如释重负,嘱付丐帮几句,飘然走出,返回小红门外家下而去,身入园中,只听得水阁内琴声悠扬,只听得曼妙歌声传来,不禁伫步倾听:
  “绿水波平花烂缦,
  照影红妆
  步转垂杨岸
  别後深情将为断
  相逢添得人留恋
  絮轻丝软无系绊
  烟惹风迎
  并入春心乱
  和泪语娇声又颤
  行行尽远犹回面。”
  歌声回肠荡气,使南宫鹏飞呆住,显然并非崔湘蓉、余翠娥、黄凤珠三女,暗暗皱眉道:“这是什么人?”只听得歌声又起:
  “移得绿杨栽後院
  学舞官腰
  二月青犹短
  不比灞陵多送远
  残丝乱絮东西岸
  几度小眉寒不展
  莫唱阳关
  真个肠先断
  分付与春休
  细看条条尽是离人怨。”
  南宫鹏飞愈更疑云满腹,委实听不出何人歌声。
  忽闻一极微笑声道:“少侠,你听不出是谁么?真是贵人多忘事。”
  南宫鹏飞别面一望,只见是韦云淞,不禁大喜,疾趋上前施礼。
  韦云淞忙道:“老朽尚无暇寒喧,带来令师一封手谕面交少侠,这水阁中歌声就是少侠在金陵所救的周素贞、周素珠姐妹。”说著又是一笑道:“老朽已见过崔、余两位姑娘,因需赶往关外,无法稍留,回程时再作相见吧!”声落人起,去如飞鸟,迅即无踪。
  南宫鹏飞不禁大感困恼,硬著头皮向水阁内走去,只见崔湘蓉余翠娥黄凤珠及周素贞、周素珠五女相与欢谈。
  她们一见南宫鹏飞走入,盈盈立起,嫣然含笑,杏靥如花,只周氏姐妹眸露幽怨之色。
  南宫鹏飞是个诚厚君子,周氏姐妹既然来了,就是他府内嘉宾,岂能拒人千里之外,逐霭然微笑道:“令堂好么?”
  周素贞含羞声答道:“家母托庇躯体粗安,别来公子可好?家母时常问起公子并嘱愚姐妹不可忘记公子大德。”
  南宫鹏飞道:“些许小事,何值挂齿。”
  崔湘蓉道:“你知道麽?两位姑娘每隔十天便要来此叩问令尊令堂万福金安,深得令堂喜爱。”
  南宫鹏飞诧道:“怎麽小弟一直不知?”
  余翠娥娇笑道:“这点小事还要你知道么?”
  南宫鹏飞暗道:“这还是小事!”他心目中始终认定崔湘蓉、余翠娥两女已文定终身,其馀诸女均是朋友之交,遂不理会余翠娥之言,笑道:“方才韦前辈匆匆离此,带来家师一封手谕,不知有何训示,小弟告辞片刻,诸位请坐。”说罢飘然登楼而去。
  他独自闭处一室,拆阅大方禅师手谕,才知其师已联合老辈,诸如普渡上人、天池逸叟葛慕九、三绝手裘元、鹤叟方兰亭、九现云龙卫长城、苍冥剑华容修翰等人歼除冯翊之策。
  在这手谕中可推测出冯翊武功绝高,不得不慎重将事,更不愿掀起武林杀劫,造成重大伤亡,才择此孤立冯翊之策。
  手谕中又云冯翊在各大门派党羽甚众,欲完全肃清而又秘不让冯翊所知,须耗费相当时日。
  谕示内最重要的就是武林群雄并无一人能打入吕梁总坛内,将冯翊一举一动送出,命南宫鹏飞筹一良计送一武林高手在吕梁总坛卧底。
  这问题异常棘手,令南宫鹏飞大感难于措手,因为在吕梁总坛救出之人却系被奇毒所控,神智半已迷失,送入吕梁不难,恐适得其反。
  他在密室来回踱步,筹不出一条万全妙计,此一卧底之人异常重要,成败安危所系,不可滥竽充数。
  久思无计之际,突然灵机一动,击掌暗道:“邓公玄!”
  邓公玄乃一最佳人选,南宫鹏飞不禁满怀欣喜,启门拾级下楼。
  只见五女已准备了一席盛宴,静坐恭候自己,不由满怀歉意,连连致歉。
  五女娇媚如花,催他就座後,余翠娥在南宫鹏飞面前酒杯中满满斟了一杯,举杯相敬,笑靥如花道:“贱妾等只浅尝而止,你乃海量请放量乾杯。”
  南宫鹏飞接过一饮而尽,道:“小弟也力不胜酒,不如随意!”
  崔湘蓉道:“大方前辈手谕中定有极重要之事,致使你筹措无计,大感困难是麽?”
  南宫鹏飞颔首道:“正是!”
  余翠娥道:“但不知我等可否预闻?”
  南宫鹏飞取出大方禅师手谕递与余翠娥。
  周素贞姐妹身非武林中人自然不愿预闻,由余、崔、黄三女并肩观看,崔湘蓉道:“你已思出卧底之人么?”
  南宫鹏飞答道:“已想出绝好人选,不过在下须亲自赶往吕梁。”
  余翠娥道:“他是何人?”
  南宫鹏飞微微一笑道:“歉难奉告!”
  余翠娥望了四女一眼,嫣然笑道:“不用你说出,我们猜都猜得出。”
  南宫鹏飞道:“既然如此,小弟更犯不著哓舌了。”
  崔湘蓉道:“丐帮总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故?”
  南宫鹏飞道:“因芦沟桥上二十六具尸体之故,风雷堡堡主雷震子竟藉故生非,竟找上丐帮重地。”
  崔湘蓉诧道:“这与丐帮何干?”
  南宫鹏飞道:“雷震子指丐帮耳目灵通,事无钜细,甚难隐瞒得丐帮中人,所以询问丐帮是何人所为。”
  余翠娥笑道:“这一来问是问对了。”
  南宫鹏飞与诸女饮酌之间,娓娓道出经过详情,继又长叹一声道:“设若世无雷震子,冯翊必然提早发动图霸武林阴谋,则今日武林必然景象形势大异,昔日冯翊是欲利用风雷堡玉符驱策为己效死,如今形势逼得冯翊不能不将风雷堡受他控制之下,若小弟臆测不差,吕梁必已派人向风雷堡而去……”
  崔湘蓉笑道:“雷震子已由你授锦发妙计兼程赶返风雷堡,料亦无妨。”
  南宫鹏飞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上天倘有好生之德,必不让冯翊荼毒武林。”
  余翠娥道:“鹏弟决定何时启程前往吕梁?”
  南宫鹏飞略一沉吟道:“尚须稍作勾留,一则须俟风雷堡将雷洪武送至,再也须在芦沟桥悬尸案沉寂後才可放心离去。”
  崔湘蓉叹息一声道:“鹏弟此次行事似嫌太辣手了些?死者二十六人其中就无可宽宥之辈。”
  “说得极是!”南宫鹏飞道:“其中五人作恶多端,应予处死,馀外二十一人经小弟点穴,表面上与死无异,其实尚可救活。”说著面上浮起一丝神秘的微笑道:“这二十一人均已救活,但武功已失去,与常人无异,如此蓉姐绝不会认为小弟大心辣手黑了。”
  崔湘蓉斜睨了南宫鹏飞一眼,格格娇笑不止。
  …………
  居庸关外。
  斜阳影里,一骑飞控,去如流星,隐入雪影重重中。
  五台山绝顶八月飞雪,山麓间寒意森森,清音禅院内突匆匆走出彭潮海、林鸿基两人。
  “接获南宫少侠传讯,说是今晚二更时分可至,命我二人前往香炉峰下相候,你我二人也该动身了。”
  彭潮海点首道:“好,咱们走吧!”
  枫红似火,秋意肃森。
  夜暝四合之际,彭潮海林鸿基两人已自到得香炉峰下。
  皓月当空,山野似披了一重雾气,凄迷如梦,风涛潮啸,隐隐渗著钟声梵呗,令人尘虑尽涤。
  两人席地而坐,低声谈论江湖往事,地北天南,轶闻谐趣,似久别重逢旧友。
  忽闻随风飘送一声阴恻恻冷笑,距两人之前三丈开外立著五个面目冷淡似冰的怪人,衣袂迎风瑟瑟出声,宛如鬼魅临风,林、彭两人一跃而起,四道锐厉眼神逼注在五条魅影上,林鸿基冷笑道:“五位朋友有何见教。”
  只听一人答道:“谁是你俩朋友?”
  彭潮海不由气往上撞,大喝道:“那么你等意欲何为?”
  人影一晃,疾逾闪电般,面白如纸,束发老人落在彭潮海身前,狞笑道:“风闻五台已投在吕梁冯翊卵翼之下,看来并非无稽,你等谅系冯翊死党。”
  林鸿基面色一冷,答道:“尊驾捕风捉影,是何存心,我俩路经五台,因天色已晚,权在峰下歇宿一宵,五位谅是冯翊仇家,何不迳往吕梁?”
  老叟道:“老夫眼中不揉砂子,速报出来历姓名!”
  林鸿基大怒,道:“兄弟乃点苍林鸿基。”话出手出,肩上金龙杖已自挥出一招“金蜂戏蕊”。
  杖势如山,呼啸破空中幻出数点耀眼寒星指向那怪老叟重穴。
  老叟面色一惊,道:“原来是金龙杖,果有几分道行!”右手疾弧,巨灵手掌排山倒海般疾抓金龙杖。
  手指堪堪抓及金龙杖杖端,突闻铮铮声响,盘绕在杖身上金龙首口中喷出一线飞针。
  老叟只觉掌心一麻,发出一声闷哼,身形疾飘开去,面色怪变。
  他感觉到真气逆散,无法封闭右臂玄穴,飞麻循著行血攻上,钢牙一咬,左掌拔出一柄短刀,寒光电奔,将自己右臂齐肩切下,一股鲜血如注喷出。
  其馀四条魅影不禁大怒,揉身猛扑,以二敌一,攻向林鸿基彭潮海。
  他们知道同伴并非武功不济,而是伤在林鸿基独门长刃暗器之下,心怀警剔,一出手即施展全力,抢制先机,狠毒凌厉。
  果然,林鸿基彭潮海被迫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那断臂老叟立在圈外,目露怨毒之色,嘴角噙着一丝阴笑,仅剩的左臂紧扣著一把暗
  器,非将林彭二人挫骨扬灰难消此恨。
  一盏茶时分过去,林彭两人显然已伤力拚,微生气喘,渐呈不支。
  断臂老叟两道锐厉慑人眼神凝注在林彭二人身上,左掌蓄势待发。
  蓦地。
  只感胸後一冷,头晕目眩,栽倒在地。
  凄迷月色之下,但见南宫鹏飞飘洒逸身形现出。
  林鸿基彭潮海两人不禁精神一振。
  南宫鹏飞冷喝道:“住手!”
  四面目森冷怪人悚然色变急跃开去。
  南宫鹏飞道:“四位请将来历姓名见告,登门无事生非为何?”
  内中一人阴恻恻笑道:“你等三人又是何来历?”
  南宫鹏飞目中神光逼射,淡淡一笑道:“我等均是五台掌门方外至友,应邀来此作客,林彭两位老师是否与你等结有宿怨大仇?”
  那人冷笑道:“贺兰阴风谷卞氏五杰,尊驾可有耳闻麽?”
  南宫鹏飞目注那人须臾,道:“阁下谅系卞仲平我委实想不出贺兰与五台有什么瓜葛,更说不上与林彭两位结有宿怨。”
  卞氏五杰乃兄弟五人,却面貌不一,同父异母,但貌像均丑陋狞恶。
  卞仲平似乎一惊,道:“尊驾目光锐利,居然认出老朽卞老二,我贺兰五杰不出手则已……”
  南宫鹏飞忙指地面一具躯体,冷笑道:“一出手就像他一般。”
  卞仲平不禁面色胀得像猪肝一般,冷笑道:“无论如何,卞老四这笔血债须算在三位身上。”
  南宫鹏飞沉声道:“如在下猜得不错,你等身後还有主使人,此人必还隐在近侧。”
  忽闻不远处一丛矮树传来一声轻笑道:“尊驾料事如神,兄弟就隐藏在近侧。”一面如满月,五官匀整,三绺须的中年人飘身走出。
  此人约莫四旬左右,身高六尺,穿著一件黑亮锦缎长衫,目中威棱逼射,手握一柄已合拢的摺扇,长约二尺四五,似为铁骨所铸。
  南宫鹏飞凝注在那人面上,不声不语。
  那人手握摺扇微微一晃,含笑道:“兄弟井云!”
  南宫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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