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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关洲by千帆狂舞(小受残了 强攻美受he)-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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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儿擦擦眼泪,接口道:“等少爷身体好点了,我就带他回扬州,一辈子都不要来这个京城,永远都不会再来!”

  苏雪雪仍是蹙著眉,暗暗叹息:究竟出了什麽事呢?看树儿这模样,竟是对王爷十分怨恨!刚要开口询问,却被树儿拦了先:“雪姐姐,你不要再问了,总之我们少爷识人不清,自认倒霉,从今往後与那人再无干系!”

  话音方落,便听得床上有响动,关洲的声音传了过来:“是树儿吗?”

  树儿回身扑了过去:“少爷……呜呜呜……”

  关洲的声音中含了几分笑意:“怎地这麽爱哭,一个男人,快到弱冠之年了,总是哭鼻子,象什麽样子!树儿,你来了就好了,我们早些回扬州去,我这几天作梦老是梦到三月的瘦西湖!”

  树儿扶著关洲坐起来:“嗯,少爷,花大哥把房子卖了,和我们一起回扬州。对了,我买了两匹马呢,不知道有没有给丁大哥他们放了。幸好花大哥给了我一大笔钱,我去买个马车,少爷,我们一起回扬州去。”

  关洲点点头:“花大哥离家了吗?花将军可知道?”

  树儿撇撇嘴:“管他知不知道!花大哥离了那儿也好,谁知道那些贵人为了自己的一点子事情会不会把人卖了,还是离远一点的好!”关洲默然。

  苏雪雪听著两人的对话,心中大体有些明了,不由叹了口气:想必小少爷此次入狱与王爷脱不了干系,听树儿的口气,竟是王爷为了自己的事情利用了小少爷!情之一字,似幻似虚,谁能解得其中的真情假意?忽地莫名想到苏原,心下一阵黯然:那也是个贵人,看著我的时候他心里想的又是谁?

  门轻轻地推开了,辛云端著个托盘走了进来,瞧见关洲靠坐在床头,笑道:“小少爷醒啦,正巧,厨房里做了桂花糕,我给你们送些过来!树儿,过来拿一盘给你家少爷尝一尝!”

  树儿应声,取了一个小碟子,拿了一片桂花糕正要喂进关洲嘴里,却见关洲的手摸索著抬了起来,急忙握住,问道:“少爷,你想要什麽?”

  关洲淡淡道:“花大哥的药很好,我的五指关节已经能动了,你把糕递给我,我自己吃。”

  树儿瞧了瞧那扭曲的手指,眼中一热,急忙撇过头去,眼泪落在自己的衣服上,将手中的桂花糕小心地放在关洲的手里,关洲收回去,自己塞进嘴里慢慢地吃。树儿不敢出声,只是默默流泪。

  当晚,树儿与关洲商议妥当,关洲归心似箭,不愿再待下去,催促树儿早日起程回扬州,树儿无奈,连夜赶回了郊外花英的住处,将关洲未死的消息告知了花英,两人商量第二日进城买辆舒适一点的马车,早点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第二日一早天尚未亮,树儿来到集市敲开了车行的大门,双倍价钱买了一辆马车,赶到万花楼接了关洲,辞过丁来楚去、辛云苏雪雪,驾著车出城接了花英。此时天已微蒙,灰灰的晨蔼中马车越行越远,渐渐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终至不见。



  第五十四章

  兰朝五十八年,宣景四年初夏,宣景帝寿诞夜皇城灯火通明,普天共庆,宫中为庆祝宣景帝的寿辰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本应是万民敬仰、百官共贺的宣景帝兰显却没有出现在热闹的场合,此时,他一人坐在寝宫内的龙床边,怔怔地瞧著床上躺著的一直昏迷不醒的人。

  许少文自那次重伤後便再没能清醒过来,兰显用尽了办法,甚至沐浴吃斋都不曾起到效果,许少文只是静静地睡著,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更看不出伤重的痛苦。

  兰显移到床头,伏身将许少文抱了起来,靠在自己的胸前,双手拢住,喃喃道:“为什麽不醒过来?少文,醒过来吧,和我说说话!要我如何做你才能醒过来呢?只要你能醒来,便是将这片江山拱手相送我也再所不惜……”

  话音未落,便听得寝宫门口一个女人高亢的声音:“皇帝,你果真不要这江山了吗?”兰显微微一愣,门外太监宫女们的请安声传了进来:“太後圣安!”门帘掀起,三人顺次进了寝宫,其中一名女子瞧见了兰显怀里的许少文,忍不住喊道:“驸马……”刚要抢步上前,却被太後伸手拦住了。

  那女子正是同仪公主,眼瞧著自己的丈夫双目紧闭地躺在兰显怀里,心里又是焦急又是心疼。她早已得了消息,知道关洲在金殿上刺杀许少文,伤重的许少文被兰显抱进了寝殿,几次欲进殿探望,均被兰显挡在了门外。她与许少文相濡以沫十数载,虽然心里也明白丈夫的心思,却一直装糊涂,安安份份过她的贵夫人生活。如今,见著昔日丰神俊秀的夫婿奄奄一息地倒在大哥怀里,心中又苦又涩,怔怔地不知是什麽滋味。

  兰显瞧清了进来的人,头前领路的是太後,随後便是同仪,站在二人身後,却是死而复生、入朝不久、自己极为忌惮的亲弟弟八王爷兰若欢。他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许少文,脑中一闪,已明白了这三人的来意。

  许少文的气息微弱,若不是胸前仍有的一丝轻微起伏,便和死人无异,兰显低头瞧了瞧怀里苍白虚弱的人,心中升起无限眷恋:少文,我欠你的,或许今夜便要还了,你也不睁开眼来瞧瞧我,你……虽一心助我,可你的爱呢?你的爱从未给过我,却给了那个早就死了的兰旭,我有什麽地方比不上兰旭的?少文……

  他缓缓起身,托著许少文的身体让他平躺在床上,盖好被褥,默默凝视半晌,方才转过身来,负手瞧著面前三位骨肉至亲者,淡淡道:“母後,你今日是帮著八弟来废朕的吗?”

  太後神情显出几分冷冽,口气却很平缓:“你是我的儿子,欢儿也是我的儿子。皇帝,哀家记得很清楚,当年先皇的遗召上,继承大位的应是八皇子!不知你还记不记得?”

  兰显嘴角一抹嘲讽的微笑:“朕也记得,母後曾说过两个都是你的儿子,谁掌天下还不是一样?”

  太後目光微闪,仍是不动声色:“帝位关系江山安定,治国者需以仁德智勇服人。此番许太师重伤,你竟利令智昏,冤杀有功之臣。哀家嫁的是大兰朝的帝王之家,你虽是我的儿子,我也不能让你毁了兰朝的基业。”

  兰显忽地哈哈大笑,额尔竟笑出了眼泪,半晌方道:“兰朝的基业?哈哈,兰朝的基业,母後,你做了十数载的一国之母,果真是手段高明。儿子年纪太轻,比不得你老奸巨滑呀!”

  太後脸色铁青,发上珠钗乱摇,气得全身发抖,正要发话,却见兰显转向了默立一旁的兰若,微笑道:“八弟,你果然野心勃勃。”斜眼瞧了瞧同仪:“只怕少文的伤也是你一手促成的吧?”

  兰若缓缓摇头:“此事我也是後来才知,不过,确实是我手下之人怂恿所为。三姐,著实对你不住。”同仪愣愣地瞧著床上的许少文,一声不吭。

  兰显笑得温和:“不用撇清了,便不是你做的,与你必定脱不了干系。可恨关洲那小子……”他似是想起了什麽有趣的事,抚掌笑道:“幸好朕下手得快,否则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你们!”

  兰若大惊,忍不住跨上前去,一把揪住了兰显的衣领:“你把小洲怎麽样了?”

  兰显大笑:“他果然和你是一路的,啧啧,瞧你这副模样,与他关系非浅吧!哈哈,怎麽样,兰若欢,你害怕了吗?朕告诉你,朕讨厌他的那张脸,那张脸……那张脸和老三一模一样,朕看著就讨厌,朕要让老三彻底消失,消失得干干净净,你猜猜朕对他做了什麽?”

  兰若声音发颤:“你对他做了什麽?”手下不由收紧,不知不觉中用上了劲力。

  兰显功力不如他,挣脱不开,被他揪得喘不过气来,脸上犹自挂著笑容:“做了什麽?哈哈,朕看著讨厌,把他的脸毁了。他不是会武功吗?伤了少文,朕把他的武功废了,把他的腿砸断了,十指扳折了,哈哈……”

  兰若双目充血,猛地一拳打中兰显腹部,兰显直直飞了出去,撞在床栏上,嘴角鲜血汩汩流出,仍在大笑:“你急什麽?兰若欢,想不到你的命这麽好,为你死了一个不够,第二个抢著来送死!哈哈,朕偏不让他死,朕就要让他活著,让他一辈子活在鬼模鬼样里,永远见不得人!”

  兰若控制不住,全身颤抖,胸口血气翻涌,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小洲……太後吃了一惊,连忙上前扶住,低声道:“欢儿,为了一个小小的男宠,不值得如此!”

  兰显忽又大笑了起来:“哈哈,男宠……男宠……原来姓关的小子竟是这种身份,一个男宠竟然做了状元,哈哈,有趣,实在是有趣。哈哈哈……”笑声未落,便听到殿外人声骚乱,夹杂著刀剑拼打之声、宫女太监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兰显止住大笑,侧耳听了听:“原来早有预谋啊!”

  寝殿大门“轰”地一声被撞了开来,当先冲进来的一人头戴长缨盔,身穿银色铠甲战袍,眉目俊挺,兰显瞧了瞧,忽又笑了起来:“张提督,你来的正好,快将这些乱臣贼子给朕拿下。”

  张提督冷冷一笑,长剑指向兰显:“昏君,你滥杀大臣,理事不公,民怨沸腾,朝廷上下人人自危,长此以往,先帝奋勇战下的大好河山岂非要毁在你的手上?今日本督便要替天行道,另立仁君,护我大兰朝江山百年!”

  兰显怔然半晌,方才回过神来,举起衣袖抹抹嘴角的血迹,回头瞧了瞧床上仍旧昏迷的许少文,眼中爱怜横生,忽地双手一甩,手中两道银芒飞出,一道直取张提督,一道取向兰若。

  张提督不曾想到甕中之鳖犹能反抗,一个不妨,银芒准确地钉在了心口正位,血染银袍,张提督圆睁双眼,犹自不信,身体却缓缓倒下,微微痉挛再也不能动弹,气绝身亡。他头一个冲进来,原想当著兰若的面表个功,谁料却枉送了性命。

  兰若瞧见那道银光闪来,一个翻身推开身边的太後,银芒擦著喉咙飞过,血花四贱,兰若捂著喉咙,鲜血顺著指缝殷殷流出,身体摇摇欲坠,同仪与太後尽皆失色,双双抢上前去,一把将他扶住。殿外大队人马冲了进来,领先之人正是神威将军花万群。

  花万群早已瞧清了屋内的形势,眼见兰显一击不中,双掌翻飞又要击下,连忙上前拦住,两人斗在一处。贺其勋等人跟著冲了进来,太後眼瞧著兰若眼光都散了,大喊:“快过来!”

  贺其勋飞身跃来,一把托住兰若的身体,从怀中掏出一盒金创药,刚要抹上,却听後头一人尖声道:“不可!”

  贺其勋回头一看,一个身著御医官服的年轻人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嘴里大声嚷著:“不可用金创药……”左手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塞进兰若嘴里,手上一个巧劲,药丸滚落入腹;右手扣著一盒药膏,旋了盖,里头的药色粉粉地十分惹眼,年轻人面色冷峻,刮了些药膏,小心地涂在兰若喉口伤处,片刻後,那伤处渐渐凝固,血也不再流了,方才松了口气,举袖擦擦额上的汗珠:“没事了。王爷体内余毒未解,血液中都含有毒素,若是涂了金创药,只怕立时便会诱毒发作,这药是我针对王爷体内的余毒专门研制的,放心吧,虽然伤了喉管,却没有性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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