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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琢玉成华(h,虐,he)作者:南栖-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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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良久静默。
  景元凛、景元胜兄弟几番欲言又止,直至一旁杵立的顾文古寒声打破沉默,“你……说的是谁?”
  我将目光从景元觉身上移开,掸了掸衣阕上的灰尘,向之一拱手。
  “正是长夜庄二庄主,区区在下。”
  殿中人犯拼命挣扎,场面混乱,一时几欲掀翻看守。
  他们耳中听得分明,口中却不能言语,一腔怨愤无处发泄,便竭力要冲到前来。
  朝臣议论又起,纷杂更上尘嚣。
  乱中只听蒙恒三声大喝——狮子吼功一发肝胆俱震,瞬时威慑全场,待得数十威武卫振作精神,将手脚器械一并施加上去,方才将人齐齐按住。
  那厢的朝人嘈杂一并静了下来。
  景元觉胸脯起伏,一双目里几能射出雷电,道道劈灼在我脸上。我拱手之势尚且未收,却已从瞠目结舌的顾文古前转回,对着他高声道,“陛下何其英明,纵然一向厚礼待之,实对苏鹊身份早有容疑,不如就趁今日人证、物证俱在的机会,妥善剖个明白,好不作他日后悔之想!”
  他凝目弹指,忽的阖眼,脸一仰,朝天冷冷渗笑起来。
  “好!你且说!”
  心像碎成了无数块,却茫茫似不知痛楚。
  耳边的人声淡漠远去,竟又如入了咫尺圈隔的屏障之中,只余我他二人。
  惶惶中,听得自己凄厉的声音,一字一血念出,“八年之前、长泰宫变,杀母亡父之仇,如何能共戴天!”
  景元觉倒退一步,眼中沉静破尽,盛满难以置信。
  我将怀中圆玉掏在手上,那物莹莹润泽,殿中火光照耀之下,脂白生亮,更如若栩栩一株生莲。“此物是家父庆德侯亲手所刻,与查抄后宫存太长落玉公主玺印同出于一石,若然有疑,取来一看便知——”
  不探那人脸色,我又盈盈掬笑,“方才殿外已与太后相认,只是表哥还不曾识出在下。今日这殿中,也不知多少该唤一声叔伯的旧识……不若有请范大人一一引见了,好叫在下重新相礼?”
  待他人反应之前,我蹲身一把撤掉了范师傅口中的布条。
  那一把嘶哑喑暗的嗓音即时响彻殿中。
  “不错!明王亡后,老夫心有不甘,欲与小侯爷成事,找得一个肖似明王的傀儡,将其部旧召集——”
  此刻廉王抢上,“啪”的一掌扇在范师傅脸上,跺脚怒喝,“范楚云,你休要胡言乱语!”
  可惜已经晚了。
  廉王如此韬晦人物,许阻得了我颠倒乾坤,却阻不了双双本末倒置。
  范师傅忍着口角滴血,伏歪在一边急速叙说,“此事机密,止老夫与小侯爷两人知晓,若非小侯爷今日……宁为玉碎,老夫……咳……宁死亦不会泄露半分!”
  范师傅啊!
  你养我数载,从不曾青眼。谁料头次配合,竟然这般契合?只可惜,没有来次,好再叫他人胆寒!
  廉王脸色极差,却又不能当众一掌劈下,让范师傅从此闭口。范师傅挨过一下,索性一不做而二不休,“此事从头至尾,不过一场私仇——可笑那枉以为立功的叛徒……咳……和这殿上愚蠢的竖子小儿,根本不知……就里……还口口声声追讨什么明王!”
  他桀桀大笑起来。
  蓬头垢面,齿间渗血,咋如鬼魅修罗。
  一场笑完,灰浊的眼珠转过来,凝在我的脸上,定了须臾。
  “小侯爷——好自为之。”
  话音未落,竟是一头抢在威武卫刀刃之上——脖颈之上,鲜血顿如涌泉,朝天喷薄不息!
  血沫飞溅到我的脸上,染红了我的视线。
  闻哥。
  闻哥啊。
  你无辜遭变,怀才难施,数年隐忍,怅恨难平……
  只望能够从今消去,至此往后,任那天地广阔,四海尽可逍遥!
  我抹开了眼前的血。
  不及起身,却听身前人犯群中极是凄切的几声“唔!唔!唔——”,但见一个血污满身的人当中跃起,竟是天生神力一般绷开身上枷锁麻绳,扑倒沿途三个威武卫,及到近前,又一掌劈中那个因人犯自绝而愣住的卫士。
  就是一眨眼间的事。
  那卫士侧身倾倒,那人抱住地上毫无声息的躯体,将他搂在怀中,呜呜的哭泣。
  我一霎间又惊又喜,抖着手三番二次,方拉开她口中的破布。
  “芸、师父……”
  我以为她,我以为她已经……
  “老范!老范——老范啊——啊啊啊啊——”
  她满面泪流,血迹和污渍混杂着泪水铺盖了整张老脸,填满了所有的沟沟壑壑——从没见过她这么丑的模样。
  “芸师父,芸师父——”
  我的话音半途卡在喉咙里,因为已经惊恐的看见她的嘴角淌出一缕艳丽夺目的红。“别急,等芸娘陪你……老范,你这个不守信的老头,要等芸娘陪你……等芸娘陪你啊……”
  她絮絮叨叨,声音却渐渐低下去。鼻孔、耳洞、眼中,先后渗出不断的血色。
  这是自绝经脉之相。
  我骇得说不出话来,手僵在身边,伸也伸不出去。恍惚间却见那糊满了血和泪的眼,自痛彻中缓缓朝我转过来,那其中的目光,竟奇异的清澈透亮。
  复杂,又纯粹。
  “乖……”
  她轻轻的比过一个口型,将头挨在范师傅的肩上,闭上了无神的眼。
  我觉得世界都摇晃着倾覆起来——
  所有都镀了一层虚影,不大真实,也不大相关。什么恩仇,什么爱恨……一刹之间,好像都遥遥远去,不再那么要紧。
  胸腹间翻江倒海的痛,好像也都不清晰。
  我听到有人嘶声的喊,感到温热的液体源源上涌,直至铺染了半身。
  只是歪倒,往芸师父的身上,勉强靠去。
  再也经不起……
  我再也经不起失去了。

  昭然灼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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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然灼然 额间一星半点的痛。
  其中血与火的热烈,雪与林的苍凉,都如一阵烟云,随风淡漠远去。
  到了最后,连深处紫藤漫天的沉醉与报春遍地的烂漫,都化作星屑和尘埃,渺然再无踪影……
  我吐出一口长气。
  听在耳里,却是一句微弱的呻吟。
  红袍黑皂帽的人掀开我的眼睑,见到指下悠悠凝神转向他的眸子,匆忙收回手。他在床边跪下,金针插入皮卷,皮卷纳入药匣,倒退出去。
  视线尚且模糊,也可看出此屋熟悉。身下软榻,身上丝被,清淡名贵的熏香充斥满室,惟其中一缕若隐若现的药味,破坏了室内的庄雅。
  重华东阁。
  又回此间。竟又能回到此间。
  医官出去时,阖上了门。
  室中一片寂静中,有人缓步至床边,手执一本卷扎,向下静静看我。
  俊朗的面孔英逸依旧,眉目间,却沧桑几许。
  许久,他移开眼光,徐徐展开手中那旧色的卷宗,望定了其内的某一页,哑声念起。“白氏与熙,落玉太公主并江陵庆德侯白燕鸿独子。美姿容,善言论。从容弘雅,丰神冶逸,博综艺术,幼有贤名。曾师从同文罗放,三岁能诗,五岁成赋,年七,骈与贡生同读,上下惊奇。十岁上,家祸累及,流。北邑莽苍山林场役一年,坠冰河,夭。”
  ……
  少有人,能活着听到自己的传罢。
  景元觉面色不好,眼窝下一圈浓重的墨色,下颌上隐约成片的胡荏,都使得他的脸色更青。
  但这些,都比不上眼中的晦蒙。
  见我钻研望他,景元觉避开目光。合起卷宗,撩起下摆坐在榻边,唇边脉脉勾起一丝笑意。“我早该知道的……不是吗?”
  多久以来,见惯了此人把真正的情绪掩藏。不过,却未在对我言笑的时候,如此不含温度。
  “‘我自灼然不佩玉’,‘净静婷亭尚皎光’”,景元觉念了如此两句,自怀中掏出了那块静默经年的圆玉,向下摊开在我的眼前。又伸手到我枕边,摸出枕下那把木制骨扇,展开满幅荷叶,一派翠色寂寞无边。“灼然自‘白’, “光”而“熙”之,何其昭昭,何其昭昭——”
  他叙说后察的怨怒。
  那也不只是怨,亦可以算作恨了。
  轮到我惨然发笑。
  扶着榻沿半坐起来,力道一大,胸腹巨震的痛楚。
  “你说得不错。‘苏’,死而更生也。‘鹊’,昔日之鸟也,不敢承燕鸿鸿鹄之志,苟无忘先人之名。”
  ……真有人胆大如斯,布谜昭然若揭。
  饶是今帝如此睿慧,似也被这句话击溃。他一瞬暗下了目光,笑意尽失,不觉攥紧手中圆玉,指端森森发白。
  半晌过后,方才发问。
  “……是二哥所取?”
  那一对凤目墨中透黛,隐隐震颤,叫我也笑不下去。
  当年闻哥曾说,白与熙,好名字,与人光明,与己光明,可叹不可再用。便予你取叫苏鹊……苏,为姑苏;鹊,为喜,为兴,又通“熙”,取其兴盛和悦之意也……
  那其中一层更表显更直白的意思,当年他按下不表,而我岁月渐长,终是自己读懂了出来。
  这一问,我默然颔首。
  景元觉面色一凛,肃然起身,几步走到桌案,竟是背过身去站定,再不回转。
  窗外天光透进,隐约是午时过后的光景。
  屋内安静的诡异。
  时光何其珍贵,我有心说话。一出口却是咳嗽,绵绵密密,没有尽头。也不知过了多久,缓过一口气来,听见景元觉冷冷道,“……如此为他,竟也无以例外么?”
  我知道他所说为何,宫中医官来去,定然早有禀报。事实纵有偏畸,一时却又不好为闻哥辩驳。
  “你本郁结于胸,昨夜一时激愤,引致提前毒发。”景元觉负着一双手,定定望着对面窗下,声音寒凛如若萧风,“若非当时元胜多留个心眼,行后派人沿河打捞三里,那瓶药丸……丢了也就丢了。”
  我不由苦笑。
  那一瓶多出来的解药今日留我不差,可叹他日郭怡、武国威之流,也可得生了。
  天意如此,夫复如何?
  此刻他不回头,正好有些难开口的话,可以讲个清楚。
  “陛下……你可知明王于我,意味着什么?”
  景元觉将手撑在桌案上,不曾转身。
  “因为这一个人,替我收藏了我的过去,替我承担了我的责任,他使我成为苏鹊,而不是白与熙。”
  我咳了两声,叹了一口气。
  “十岁坠冰河,有幸不曾夭折。家仆携逃下林场,却几至绝境,就在彼时,遇到了明王。”
  景元觉微微偏过头去。
  如若可能,他定是不想听。可惜,我却再无机会可讲。
  “……大病哑口,他日夜逗我说话;思亲难眠,他以亲弟待之;学问未成,他着手下倾心传教。”
  我将身上丝被撩开,衣裳尚且完整,便挪动一双脚,放在踏板鞋履上,“年岁尚幼,他说稚童莫言复仇。待到年岁初长,他说我虽然长大,但因为有他在,该我恨的人,该我杀的人,不过顺手一击,我都不用多管。再到一十五岁,他说重整旗鼓,我不必跟,狠心无情将我赶出山庄,放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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