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 作者:大爱葱姜蒜(晋江2014-03-08完结)-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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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抱住了贺焕的大腿,把小脑袋埋在两腿间,嚎啕的更厉害了。
轮到贺焕僵硬了,这丫头是吃死了他会对她手软是不是?居然敢蹬鼻子上脸耍起无赖来了,动了动腿,没想到小小如抱着救命稻草般抱的死紧,险些晃了个趔趄。贺焕紧握着双拳,冷下脸,暴吼道:“孟小小,我属三个数,给我站起来。多一秒,我多打十板子。一、二、三……”三声响彻整个西客厅的暴怒声数完,小小毫无所觉般依旧哭号个不停,贺焕觉得自己的裤子都已经湿透了。咬着牙道:“四、五、六、七、八、九、十……”莫名的,自己都数不下去了。低头看着小小依旧死抱着自己大腿的小胳膊,一抽一抽的小肩膀。暗自算到,七十大板够她受得了。
小小却慢慢的低下了声音,不解气般的在贺焕新换的裤子上使劲儿蹭了蹭鼻子,慢慢抬起头时,贺焕清醒的看到一条粘着状物体由小小的鼻子连接到自己的腿缝中。贺焕从不是有耐心的人,一个月的羞辱和嘲笑,欣然病危时的惶恐、老爷子瞬间苍老的辛酸,看着泊然求救无门时的祈祷和绝望,虽然不能都怪到这个丫头身上,可此时此刻不把她屁股重打一顿,就只能杀人泻恨去了。
刚要动手把她裤子扒掉,小小突然通红着双眼,一脸期待疑惑的抬起了头静静地看着他,沙哑着嗓子道:“表少爷,为什么不数了?”贺焕一愣,低头打量着她,小小抬着头眼泪却汩汩流下,喘不过来气儿道:“再,再数几个数,到,到十三、十三了,一百,一百板子肯定,肯定能,能打死我了,我就不用,不用,我就不用到大少爷手里挨,挨鞭子了。”说罢,眼泪如被撞破阀门般,再次大滴大滴留下。
贺焕蓦然心里一痛,这孩子这次闯的祸不比往常。如果不是欣然出事,若只因泊然的苛待,她选择逃走,情理上无可厚非,至少自己这里不会再多罚。可是欣然因她受难,不要说泊然一腔怒火,就是自己这里也只有缓刑,从未有过轻判的。深呼吸,冷下声音道:“小小,站起来。我不想不教而诛,站直了。”
小小知道再多说也无用,无比绵软绝望的就着贺焕的胳膊站了起来。无力的垂下了肩膀。
贺焕说道:“小小,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我本可以直接动手,不需要你说什么。但是你还小,我暂时不想要你的命,所以我动手之前需要跟你讲清楚。第一,无论如何,你这次逃跑都是罪无可赦的,任何理由都无法原谅你从最开始就在算计的出逃行为。”小小一僵,似乎要开口说什么,犹豫了许久,到底闭上了嘴。
贺焕微一疑惑,接着说道:“第二,我们不想杀人,即使你,闯下大祸,不到你罪大恶极,我们不会要你命。”小小一愣,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贺焕。贺焕点点头,接着说道:“第三,一笔算一笔,出逃之事你家大少爷的家法不会轻饶你,这点我没必要瞒你。”不理会小小的瞬间僵硬,接着道:“第四,我这边,数罪并罚,我不会再宽宥你。至于怎么执行,我看你的表现。”小小好像泄了气的皮球又被充了半袋子生气般,眼睛亮了起来。两手抓住了贺焕的衣袖,张着嘴,嘎巴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贺焕把小小扶直了,回身坐到了单人沙发上,看着逐渐冷静下来的小小,沉声道:“过来。”小小擦着自己的小花脸,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到了贺焕腿边,到底体力不支站不住,一屁股蹲坐了下去。
贺焕微垂着身子,看着安静下来的小丫头,厉声喝到:“刚才我说的,可听明白了?”小小唬的浑身一颤,忙不迭的点头道:“明白了,明白了。”
贺焕没有放过她,接着喝到:“重复一遍!”
小小扁着嘴,又要哭,抬头看见贺焕阴沉的脸色,到底憋了回去,慢慢的说道:“无论如何,我,我不该逃。大少爷和表少爷不会杀我,但是,但是,会,狠狠罚我。”说完偷偷的抬了抬头,见贺焕略缓了脸色,忙接到:“我,我失信于表少爷,该,该打,该重打。”说罢,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贺焕觉得差不多了,欣然的事儿还是由泊然来告诉她吧。于是缓下声来:“第一,欠我的五十巴掌我会重打,你可以哭喊,但是如果你敢躲挡,小小,我会从头给你立规矩。”不理会小小哭声的越发高亮,紧说道:“第二,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和怜惜算计着套我话,钻我车,其中有一半的责任是我轻信,所以只抽你五十皮带。第三、刚才肆意耍赖、任性哭闹,七十板子。总计是这些,今天我会打到你受不了为止,剩下的我会视情况择日再罚。听懂了吗?”
小小突然明白了古二少提起贺老大时的憋屈和无奈,贺老大罚人无论怎样心硬手狠,挨罚的人都说不出一个不字。小小能说的不能说的都无话可说了,除了万般无奈的点头,别无他法。
贺焕轻轻缓了口气,拍拍她的小脑袋,轻笑道:“把那边凳子上的板子递我,回来把裤子脱了,趴我腿上。”
初罚(中)
小小大张着嘴看着贺老大的笑容,呆呆的没有动弹,刚刚还暗淡如死水般的大眼睛慢慢地涌上了亮光。回头看着高背椅高背椅上那目测一臂长的竹板子,又看了看贺焕宽阔硬实的手掌,微微倾身瞄到了贺焕腹部那质地坚硬的牛皮皮带,咧着嘴又哭了。再不敢大声嚎啕,蹲在地上,大眼睛红肿的望着贺焕,两根小手指头苦巴巴地揪着贺焕的裤腿,不敢求饶、耍赖,只吭吭哧哧的憋出一句:“表少爷,我饿……”
贺焕捏紧了拳头,深呼吸,这丫头真是太会顺杆爬了,几个小时前还一脸绝望,自己刚露点好脸色,就打蛇随棍上,开始讨价耍赖了,也罢,有点精气神,后面的也好捱。贺焕冷下脸盯了小小近一分钟,小小哆嗦着收回了牵着贺焕裤脚的手指头,无措般的揉搓着,讷讷道:“对不起,我,我,我不吃了,不,不饿了,可不,可不可以,喝杯水,喝杯,表少爷,我可不可以,喝点热水,一点儿,一点儿就行……”仿佛犯了大错般,说完就不敢抬头了。
贺焕想着那寒风刺骨的墓地和冰冷干裂的祭品,心里一叹,口气缓和下来,抬手直了客厅南角的客房,说道:“进去收拾一下,待会出来吃饭。”说罢便转身进了厨房。小小慢慢的站起身子,低着头一步步的进了客房。她没再想过逃跑,贺老大住的地方,即使她看不到一个外人,也不代表似公共厕所般可以随意进出,再说,自己也实在没有力气再去计划什么了。什么远虑、近忧,什么器官移植还是自己隐忍待发的病,都没力气去想了。她唯一的念头就是熬完这顿打,再熬过下顿打,一直熬到所有人都消了气儿,如果那时还有命的话再计划以后吧。
小小没有换洗的衣服,只简单冲了一个热水澡,热气腾腾的花洒下,小小觉得自己似乎活过来了,虽然不知道出了浴室将面对什么,想那么多有什么用,起码现在身体是暖和的,自己是活着的。
擦干了头发,回到客厅时,餐桌上已经摆了两份炒面、两杯鲜豆浆,四个煎鸡蛋,浓香四溢。小小呆住了,这房子间里不是空无一人吗?哪里来的厨师?看着刚刚摘下围裙的贺焕坐在了主位,小小来不及多想,管他谁做的,是给自己吃的就好,便加速快跑坐到了贺焕下首。贺焕看了她一眼,小脸终于洗出颜色了,刚见面时还以为遇上了乞丐,青灰的看不清原貌。见小小口水都快流出来的样子,再次叹气了,冲着她点了点头。看着贺焕拿起了筷子,小小再无犹豫的狼吞虎咽起来。
贺焕十五岁时被古涵山扔进了部队,因为身体素质极好,不到一年就被挑到了特种部队,所以虽然出身世家,但也没有那么多的礼仪讲究,部队里训练饿极时,酱猪蹄蘸巧克力都混搭过,可一向随意不羁的贺焕看着小小的吃相,多年来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个斯文人。
小小要不是看贺焕在场,都恨不得把筷子扔掉,直接上手抓。好好的鱼香意大利炒面愣是被小小吃出了手抓饼的效果。刘海掉到了盘子里,小小浑然不觉,唯一的感知和动作就是不计手段的往嘴里塞东西,贺焕愣住了,他突然想起来小小刚进古家的时候,某此胡婶给小小送饭出来后那古怪难以言说的眼神。一愣神间,小小已经消灭到半盘子炒面,鼓着腮帮子抓起玻豆浆杯就要往嘴里到,忽然撇到贺焕探究的眼神,动作定格般慢慢的缩回了手,使劲儿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大眼睛里慢慢涌出惶恐和疑惑,低头看着贺焕没动几口的盘子,不自然地放下了筷子,慢慢坐直了身子。贺焕看她这模样,又一次叹气了,拿起自己筷子轻声道:“快点吃。”说罢也不再看她,自顾自的吃起来。小小探着脑袋观察了贺焕一会,微微舒了口气,重新拿起筷子,又大口大口的吞上了。没有多久,盘子便干干净净,一点油滴都不剩。贺焕看着仰着头舔着盘子的小小,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到底控制住了,视若无睹的接着吃了。小小舔干净了盘子,看着贺焕左手边的荷包蛋,眼睛眯着,趁贺焕抬头喝豆浆的功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夹过来两个,仿佛不敢再看贺老大般,吭哧吭哧两口便又下肚了。贺焕视而不见的慢慢吃着,看着小小“咕咚咕咚”的把一大杯豆浆喝的一滴不剩,小舌头还在被子边缘画着圈,不禁疑惑道是不是自己的饭量太小了?
小小揉揉自己的小肚子,舔了舔嘴唇,看着贺焕依旧慢条斯理的低头用餐,便眼观鼻鼻观心的端坐在椅子上不动了。贺焕不动声色的吃完自己这份,慢吸口气,正要起身离席,抬头看见小小盯着自己剩下几团蔬菜的盘子,眼里冒着光。贺焕是真惊讶了?转身看着她,小小见贺焕的目光扫来,忙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般的坐直了。贺焕皱着眉头试探道:“没吃饱?”小小下意识的点头,想起什么忙又使劲儿摇起头。贺焕一叹,无奈道:“还想吃什么?”小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两手直摆,忙说道:“不用了,不用了,表少爷……”边说边看着贺焕盘子,咽了咽口水道:“那个虾仁和那个,那个绿叶菜,好吃,好吃,表少爷,如果不吃了,不吃了,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给我?要不……要不就浪费了……”贺焕真的惊讶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剩菜狼藉的盘子,下意识的往前推了一下。小小大眼睛一亮,咧开嘴巴清脆的喊道:“谢谢表少爷。”不待贺焕反应,端起贺焕的盘子便往自己嘴里倒,没有几下,贺焕的盘子便和小小那个一样可以镜面反光了。小小深吸了口气,一脸满足感激的把盘子轻轻地推到了贺焕桌前,呵呵讪笑着低下了头。
贺焕看着一顿热饭就恢复生气的小小,心里莫名一揪,心理叹着气。不理会小小一脸的满足和兴奋,起身擦了擦嘴,看着这亮如镜面的盘子杯子,大概连刷洗都免了。见小小不错眼的瞄着自己,静下心,抬手看了看表道:“去客房休息一下,两个小时后拿着板子到二楼主卧找我。”说罢,不理会小小瞬间垮下的小脸,转身上楼了。
小小知道自己从必死无疑到能吃到热烘烘的爱心餐,已经是从地狱到天堂了,贺老大这没有她这种重罪犯撒娇、求饶的资格,能保住一条小命已是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