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 作者:大爱葱姜蒜(晋江2014-03-08完结)-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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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抱紧了那桶小龙虾,低着头,再多的怀疑和委屈也不敢出声,许久,点头道:“我知道了,大少爷,我,我记住了。”
古楷见小小抱着个大桶一头脸的汗,往里挪了一下道:“上车吧,一起过去。”
小小激灵灵抖了一下,下意识的退了半步。欣然也会上去,自己跟上去难免尴尬难堪,而且万一吃食上有个什么,小小听三姐讲过蒋家几位小姐因为争宠使出的手段,虽然,虽然欣然不会那样,不会的,不会的。可是,小小不确定,即使欣然不屑于,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可是,当着他的面儿,欣然若是连个正脸都不肯给她。那么不仅自己难堪,他,也会难受吧。
小小深吸一口气,慢慢道:“我,我打车了,车钱都给完了。我坐出租车上去吧。”
古楷见小小恨不得离自己八百里远的架势,又见欣然一直紧握着手不肯回头的别扭样子,无奈道:“好吧。”点头示意保安放行后,关上车窗缓缓上山了。
而小小见古大少的车子直行后,转头跑回了出租车,长舒一口气道:“师傅,回城。”
司机一愣,也没多问,打满转向,掉头返回了。
小小坐在后座抱紧了餐桶眼泪一串串,一汩汩的掉在了不锈钢拎手上,半弧形的拎手水滴凝聚,慢慢汇成了一扇小瀑布,流水成川,伴着小小死咬着下唇的无声哽咽,哀伤满溢。
古楷车里,黄达刚刚起步,欣然便向后看去,见小小上了出租车后,慢慢回过头,瞄见大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红着脸嗔道:“我是来看爸爸,才不是来看她。”
古楷笑笑也不拆穿她,温声嘱咐道:“明天还要飞机,别多吃。古芊的房子虽然位置好,但是前靠海后靠河,难免返潮,你受不得凉,跟你二哥再到处看看。定下来以后我过去。”
欣然见大哥说着正事儿可依旧眼带好笑,有些恼羞成怒道:“哥你就笑话我吧,我说好了自己早点来,是谁说怕我尴尬,非得跟我一块大清早就过来的,说什么在小小进门前堵住不让她跑。好吧,这堵着了吧。”
古楷轻咳了两声,转过头去故作怒目。
欣然也不敢再放肆,得意地笑笑后,便猴儿在古楷身上撒娇起来。
兄妹俩笑闹间,古涵山已经脸色平静的站在了大门口,可是背在身后不断交握的手却泄露了他的紧张和焦急。
胡伯看着好笑,低声道:“山下来信儿了,小小已经到一岗了,遇见了大少爷和大小姐正说话呢,应该是一块上来了。”
古涵山摇头轻笑道:“也不知道这俩丫头能不能吵起来。”
胡伯好笑道:“大少爷在中间呢,要是吵起来,正好您不在,大少爷就能放开手绑一块收拾了。”
古涵山大笑,正要再说,就听胡伯对讲机响起,山下保安队长的声音传来:“胡总管,大少爷和大小姐上山了。”
胡伯和古涵山皆是一愣,追问道:“二小姐呢?”
保安队长有些疑惑道:“大少爷跟二小姐说了几句话后,二小姐上了出租车,往城里方向去了。”
胡伯心里一凉,没有转头都能感觉到古涵山瞬间的颓唐、失望的疲惫叹息声。忙追问道:“大少爷说什么了?大小姐说话了吗?”
保安队长有些为难道:“大少爷的规矩,说话时我们没有近前,没有听清,只能看见二小姐一直低着头。”山下有监控,保安队长作假不得。
胡伯刚刚关了对讲,就见古涵山少有的凄惶、苍老和最后一丝力气耗尽后的疲惫衰老的眼神望着门口刚下车,大步向台阶出走来的兄妹二人。
胡伯知道老爷子的失望之情,这么多年了,经历了几道生死关头,多少坎坷艰难终于盼来能跟小小开开心心的吃顿父女宴,席虽小,情难盼。昨晚老爷子在古宅收到德国寄过来的报告,小小腿上的隐疾终于有迹可循,不再难治时,高兴得破天荒的自斟自饮了将近四两纯酿,要不是大小姐撒娇硬拦,又盼着今天要跟小小吃饭,不一定要喝多少呢。
可是,谁曾想到,小小已经到山脚下了,却又掉头返了回去。胡伯来不及多说,刚要给前后过来的兄妹俩使眼色,就听古涵山多年未有的带着怒意和丝丝愤懑,又似乎有着无尽祈求的声音沉沉响起:“泊然,小小就是想跟我吃顿饭而已。”说罢,谁都不再看,掉头上楼了。
古楷和欣然惊在当场,一时间,满庭死寂,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胡伯赶紧给老伴儿使眼色,上去看着老爷子,自己忙上前道:“小小到山脚下了,怎么又回去了?”
古楷脸色一白,紧握起拳头,有些茫然和无措的微垂了眼睛,半晌,仰头,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挑起嘴角轻笑了一声,满是自嘲和讥讽,浑身颓败,到底什么都没说。
欣然已经惊呆了,看着父亲苍老无着的背影,回头看着大哥憋愤无奈的神色,突然痛哭出声:“刚才还好好的,大哥就是问了她带的什么,让她上我们车,她说坐出租车上来,怎么就走了?谁撵她了?胡伯,怎么了这是?爸爸怎么了?大哥怎么了?”欣然从未见过父兄当她面冲突,虽然从小就知道父兄面和心不合,可是只要有她在的场合,两人都是一派和睦,别说这毫不留情的训斥和口角,就是冷场都少见。
胡伯听出不对来,忙哄劝道:“欣然,不哭不哭,不是跟胡伯显摆过不爱哭了吗?快,进屋收拾一下。你二哥在楼上赖床呢,帮胡伯去叫他起来好不好?昨晚不知去哪儿胡闹完,大半夜跑这来猫着呢,老爷子早晨过来时吓了一跳。照着屁股扇了好几个大巴掌也没扇精神,刚才还说胡话呢,乖,帮胡伯看看去好不好?”胡伯絮絮叨叨分散了欣然注意力,好说歹说把她劝到了古二少房间后,回头一看,大少爷不见了。胡伯头痛,忙揪住司机房里胡塞着点心的陈峰南抻到了拐角处,喝道:“快咽下去,吃完好说话。”
陈峰南苦着脸,天没亮就被大少爷揪起来当车夫,饭还没吃呢,这可倒好,饿死险些便噎死,直着脖子把满嘴早点咽下去后,一脸地下党宁死不屈的表情看着胡伯,在嘴上做了个拉链上锁的动作,表示自己撑死也不吐真言。胡伯无奈,拍了他一下低声道:“老爷子和大少爷什么时候这么面对面过,大少爷到底说什么了?这不是保密的时候,你自己好好想想。”
陈峰南在副驾驶看了个全场,刚才进门时,古涵山刚一变脸,他便跟其他人迅速低头退到了角落里,整件事儿心里一清二楚,听胡伯如此说,黑脸苦笑了一下,哭声道:“胡伯,要是大少爷打死我,您可得拦拦。”胡伯气得想踹他,喝道:“再不说,我现在就揍你。”陈峰南知道胡伯真要揍他,古家上下没一个人会救他,忙苦笑着把古楷和小小的对话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一遍,因为背对着古大少看不清表情,只在最近后加了一句:“我看不清大少爷表情,大小姐一直扭着头没说话,二小姐一直低着头抱着个大餐桶。就这些,一字不差,天可怜见,耶稣作证,佛祖保佑。”
胡伯一个大巴掌扇在他后背,长叹了一口气,这回误会大了。嗨,真有事儿时,爷俩从不面上顶牛,这么个不大不小的误会,老爷子和大少爷倒动了真气了。
那爷俩都在气头上,先解决那个听话就爱听一半的二小姐吧。可是小小的手机一直关机,想给蒋晗打,约摸着小小这时候未必能到市区,事情解决之前,最好别让那眼里只有小小的愣小子参合进来。
欣然进了古二少房间,见他睡得跟死猪似的,掐了半天也掐不醒,越想越难过,便出了房门准备去找爸爸和大哥,刚开门便见到大哥一手揉着微红的眼角,一手松着领带,脸色发白,满是失望和疲惫的进了房间,咣当,反锁了房门。欣然突然蹲在走廊里,痛哭失声。
她已经尽力了,她已经不恨她了,已经在慢慢接受,慢慢示好了。大哥更是,一宿宿的睡不着,半宿半宿的去她楼下守着。是,他们古家欠她,大哥曾经那么对她,可是,大家都尽力了,她想留想走想去哪儿,只要她想干的,全家从上到下都顺着她。家里欠着她,怎么补偿都不为过,可是,何必在爸爸跟前给大哥上眼药。你不把他当大哥,好歹也看在爸爸面子上遮掩一下,因为大哥一句话掉头就走,让爸爸误会大哥,孟小小,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欣然早知大哥亏待过小小,怎么补偿都不为过,而小小有心结,不敢接受也都理解。可是从没想过小小会跟他们耍这些小手段,一口一口怕爸爸为难,却在爸爸山脚下,因为大哥一句毫无它意的话掉头就走,这不是白晃晃的在大哥和爸爸之间插一刀吗?那个从无坏心,单纯良善的孟小小哪里去了?
欣然蹲在走廊里捂嘴哭了半晌,掏出了电话,终于按下了那个摩挲许久从未拨通过的快捷键,几乎瞬间,电话打通了。
小小没敢回达望路,这个时间阿晗一定在补觉,她不想让他多想。小小打车直接到了橡树公园,拎着大餐桶,找了个靠水边的草地,坐下后轻轻的掀开盖子,看着红澄澄,满扑扑,浓香四溢的小龙虾,吸着眼泪鼻涕嘟囔道:“多香,怎么会痛风呢?”小小咽了咽口水,万般不舍的挑了一个最小的,轻轻的揪掉虾头,拨开虾壳,把粉嫩的虾肉一点点的放进嘴里,就着满脸泪水一口吞下。仰着头,回味般,久久难以睁眼。
小小觉得眼泪顺着脖子、胸膛快要流到肚脐时,想起要给阿晗发平安短信,忙找出手机开机,开机音乐刚响完,就见来电提示灯亮起。待看清来电方,小小心脏擂鼓般轰鸣大作。
小小不管不顾的掀起白汗衫就擦起了手,嘴角抑制不住的向上挑起,压抑不住的笑容倾泻出来,待手指甲缝里的汤渍都擦个干净后,小小端坐了身子,接起了电话,满含期待和喜气的“欣然”刚刚开口,就听对面带着鄙夷和失望的哭吼声阵阵传来:“孟小小,不待见你的是我,厌烦你的也是我,看你碍眼不想你进我家门的还是我,你有能耐冲着我来!你陷害大哥做什么?你在大哥和爸爸之间桶一刀就那么开心?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心机?轻飘飘的就能让爸爸和大哥……你是突然长本事了,还是原本就这样!孟小小,我错看你了!算我求你,我再也再也不想见到你!”
山倒
小小闻言嘴巴一张,转瞬间,滋溜一下钻进了被窝,空留一只小爪子被古涵山攥在手里。古涵山一愣,气笑着把小小捞了出来,见小女儿闭着眼睛抿着嘴一副要被上大刑的模样,既心疼又好笑,嗔怒道:“老实趴好了,敢乱动,爸爸加罚了。”
小小嘎巴着嘴想哭不敢哭,想求饶又心虚的模样,古涵山强忍着没笑出来,蒋晗先绷不住了,搓着手讪讪地上前道:“古伯伯,小小,小小她刚退烧,还没好呢,您,您看看,要不过几天再打,过几个月,明年,要不明年打吧?”
小小满头黑线,古涵山一边扶正了女儿的睡姿,一边看着蒋晗淡笑道:“今天手机又充电了?”
嘎嘣,蒋晗没电了,讪白白的抽着嘴角想要解释,想起上次答应古涵山的话,半天没吭哧出一个字儿。
古涵山本没打算深究他,见他一脸恨不得把头发都揪光的难堪模样,轻笑道:“你和小小的一人一算,今儿的事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