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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部分

小小 作者:大爱葱姜蒜(晋江2014-03-08完结)-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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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蒋晗吧,还没有睡呢。”
  “唔……”刚刚还一脸死灰的小小猛地捂上了自己的嘴,把惊呼声压了下去,突地掉转回身,不顾脚底轻崴了一下,一步三蹬的抛下了楼梯,一个前扑,两手紧抓住还在打电话的胡伯,大眼睛里充满了哀求和痛苦。
  胡伯声音不变:“没事,C城这边只是阴天,还没有下,放心吧……小小,她……”
  小小突然原地起跳,上前一把抢过了胡伯手机,不顾身后众人的各色表情,抱着手机跑到东厅的墙角处,一屁股蹲坐在地上,背对着所有人把电话放在了耳边。
  古楷、古隶、欣然,胡伯胡婶皆是一惊,却齐齐地谁也没有上前。
  小小抱着手机,顿了一刻,猛地嚎啕大哭出声,痛哭声平地乍起时,古楷、古隶同时脸色一白,欣然似乎有些惶恐的捂住了嘴,胡伯盯着抱着手机,缩坐在墙角里痛哭不已的孩子,心里抽抽地疼的钻心。
  小小抱着手机哀嚎了半天,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小小只哭了个天昏地暗也不说话,古家众人心里渐渐沉凉,欣然望着蹲坐在墙角明显比回家时瘦了一圈的小小,再也忍不住,大步下楼就要跑过去。刚到楼梯最下端,就听小小扯着哭哑的嗓子大喊出声:“阿晗阿晗,我饿,啊啊啊啊,呜呜呜,饿死我了,呜呜呜……胡伯不给我吃饭呀!他要饿死我了!!!!呜呜呜呜……”
  古隶一个趔趄,歪倒在抽搐着嘴角的古楷身上。欣然脚下一滑,幸亏后面抖着手的胡伯扶了一下才勉强站稳。胡婶哭笑不得的看着老伴儿青红交加的脸色,正要说话,就听小小仰着脖子哭声震天的大喊道:“蒋晗!你个没良心的,你居然背着我和胡婶勾搭胡伯,你和胡伯什么时候老鼠一窝的?我没坏肚子!我没有……我今天才吃了六顿……我真没吃饱呢……是胡伯嫌我胖,说我再吃就不让我跟他睡一床了……阿晗,我饿,饿死我了……真的是胡伯虐待我……我没撑得呕出来……没有……阿晗,我要告诉三姐,你说她鸡脸婆,让她天天给你除疤美容……”
  古隶望着大哥捏的“嘎巴”响的拳头,强忍着心酸和笑意,上前劝道:“大爷,小小今晚交给我了,怎么样?”古楷望着一边嚎哭,一边抱怨胡伯胡婶给她“断粮”的小小,不置可否道:“让胡伯跟蒋晗说几句。”古隶知道这是大哥让胡伯帮小小演戏,安小小的心。忙上前给胡伯示意了一下。
  胡伯已经老脸通红,抖着手上前,狠狠地拍了一下小小脑袋,无奈地抢过被小小眼泪鼻涕沾了一屏幕的手机,叹笑道:“蒋晗,是我,对……没事……比这无赖混淘的时候还有呢……哦,好,我记住了……昨儿啃完半锅螃蟹,又吃了一个半大西瓜,坏肚子坏了一宿……嗯……就是屁股欠揍了……好,打雷我就让小小跟我老伴儿睡……好……”
  胡伯半真半假的说完,挂断电话后,望着地上抱着两腿,恨不得缩到墙缝里的小小,怜惜无奈的揉揉她脑袋道:“你就编排胡伯吧,看下次老爷子要扇你屁股,谁替你挡驾。”小小眼泪一滴滴的从两腮滑下,大眼睛里满是感激和欣喜。
  胡伯正要伸手把她抱起来,谁知正哭个起劲儿的小小突然起身,抱坐在地的两腿就势前屈,一下跪在了地上,在胡伯愣伀间,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胡伯大惊,脸色苍白的用上狠劲儿一把把小小托起,揽在怀里,照着屁股狠扇了两巴掌。小小趴在胡伯怀里望着红着眼睛怒瞪着她的胡伯,连哭带笑得开心极了。
  欣然捂着嘴痛哭失声,已经跑下楼的古楷、古隶见窝在胡伯怀里只知道苦笑不分的小小,一个撇过头去抬头看着天花板,一个嘟着嘴望着蹲坐在地痛哭的欣然。
  胡婶望着这兄妹四人,各哭各的苦,各伤各的悲,茫然无措地看向了自己老伴。正要上前帮他托住小小,就见小小哭声突然减弱,小身子慢慢软了下去。

  相劝

  陈医生赶过来时,小小早已在古大少的人中神指下悠悠转醒,只半睁着眼睛,脸色苍白的看着围站在床边的古家众人,无力而茫然。陈医生见不大的卧室中央,围在床边的五六个人齐刷刷苍白的脸色,心里略惊,视而不见的走到小小床前,拿起手电筒,细心检查起来。
  陈医生来到小小跟前,轻声问道:“除了月经时有不准外,还有没其他显像的后遗症?”小小望着陈医生,毫无犹豫地摇了摇头。
  包括验血等一系列检查做过之后,陈医生对着紧握着拳头,脸色有些青白的古楷等人低声道:“应该是压力过大的刺激性昏厥,再加上这孩子最近饮食有些不当,忽冷忽热,脾胃有些虚寒。别让她太过紧张,放轻松,这几天吃一些清淡的。后天我再来复查一遍。”
  古楷点了点头,余光瞥见欣然心情斗松后瘫倒在默然肩膀,胡婶坐在小小床头给她温水擦着手脸,敛住心神,问了一卡车的注意事项后,把陈医生送到了门口。
  回房后,小小正握着胡伯的手,有些费力的说着:“我没事……胡伯,千万不要告诉阿晗,不要告诉,老,老爷,好不好?我听话,再不乱吃东西了……我,我保证。”小小浑身无力般,断断续续说完几句话,又昏睡了过去。
  古楷深吸了一口气,环顾一周道:“默然、欣然回房休息。胡伯、胡婶,安排好人,今晚我守着。”
  古隶、古柳知道不是逞能的时候,见大哥和胡伯安排起照顾小小的工人和保姆,小小又睡了过去,不好再吵她,便在胡婶的催劝下出了房门。
  古隶回到房间,换洗了一遍,到底不放心,下楼往小小房间走去。刚下楼梯,就看到了在小小房门口晃来晃去的欣然,古隶心里微微一松,上前轻拍了一下,也不理会欣然被人撞破后的窘迫,故作沉脸道:“专家团都看过了,那小笨丫儿是被咱几个吓到了,没有身虚体弱,也没有旧病复发,只要你不再呕着她,不出三天……”古隶伸出三个手指头,信誓旦旦道:“保管恢复到膘肥体壮,她亲爹回来都认不出她!”
  欣然酸楚难耐的眼泪愣是被逗得噎了回去,望着小小那半掩的房门,见大哥靠坐在床头,一边看着文件,一边时不时地摸摸小小额头,呆站半天回头道:“二哥,我想出去走走。”
  古隶大舒口气,这是准备听人劝了,肯谈就有戏,古隶忙上前一个流氓抱,把欣然揽在了怀里,满脸恶少笑容道:“走,跟爷兜个风,吃个香,开个房去!”
  欣然朝天翻了个白眼,似乎有些不放心的又回头望了望,站在一旁听了个全场的胡伯笑着劝道:“跟二少爷出去走走吧,小小没事,复检报告陈医生从欣达医院传回来了,连惊带吓,又吃坏了肚子,休息一两天就缓过来了。老爷子刚打的电话,明天下午到家,小小的事儿大少爷没有说,准备等老爷子明天回来再告诉,免得路上惦记。”
  古隶、古柳听得明白,明天父亲回来,姐妹俩的事儿是遮不住了,不管谁躲谁退,今晚总得有个计较。
  古隶开着车,沿着C城外环,难得车速下了80,车开了近四十分钟,古柳没有说过一句话。眼看着古隶把车停到了橡树公园的停车场,一脸坏笑着带着她翻过栏杆,猫腰低头的溜到了湖边长椅上,古柳憋了一道的惊呼声才喷出口:“古默然,你疯了?拉着你妹妹来当采花贼?”
  古隶搂着欣然肩膀,按着她,和他并肩坐到了长凳上,指着夜色斑斓的湖面,少有的平静温和的正经腔调:“去年小小逃出去后,就是在这等的蒋晗。”
  欣然拧他胳膊的手僵在了半路,半晌,垂下了肩膀,浑身无力般,喃喃道:“二哥……”
  古默然回身,如古楷、贺焕般怜爱地揉了揉她脑瓜顶,笑道:“说吧,哥听着。”
  欣然两手支在两腿上拄着下巴,望着月色倒映的水面,轻声道:“你不恨她吗?”
  古隶仰头靠在了椅背上,双手抱着脑袋,望着星空璀璨的墨黑夜空,无所谓却又透着叹息道:“恨她干什么?”
  欣然坐直了身子,诧异的转过头去:“古默然!”
  古隶大笑,如小时候专喜欢逗弄欣然看她哭一样,见她泪流满面,跟父亲和大哥肖似的眼睛里涌动着迷茫和执拗,心疼又无赖地使劲儿揉搓了一下她的长发,笑得认真:“恨她让你开心,还是忘记让你开心?”
  欣然心里一震,接过鼓励递过来的纸巾,边擦边哭道:“可是我……妈妈和达然……”
  古隶笑了,转过身去,对着湖面静静道:“那年我知道真相之后,上三楼就把咱妈当年给老头编的那几条围巾点火烧了。妈走了以后,大哥几乎烧了所有东西,咱妈这几条围巾还是被老头儿放在了南山才幸免于难,结果……”古隶静静地望着湖面:“老头儿进屋后,没打没骂,也没理我,只是蹲在地上把那些毛线灰一把把捧起,封在了床头楠木盒子里。很久之后我听胡伯说,老头儿头几年经常捧着那几条围巾一坐一宿……”听到欣然断断续续的哭声后,古隶涩声道:“就像去年,捧着小小给你织的毛衣一样。”
  欣然捧着脸痛哭失声。
  古隶没有哄她,自顾自的说道:“过年时候我去了南边郭家,那小家伙又长高了些,能跑能跳,见人就笑。”
  欣然渐渐止住哭声,侧头望着古隶。
  古隶笑着道:“真是个漂亮孩子,不比小小差!而且,跟我说话大大方方的,跟着父母出去玩,见到生人一点都不怯场,非但看不出在床上病了十年,而且,我特意打听了,包括他自己,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领养的。他养父母猜出个四五成,我走时跟我说,可男在哪儿,他们就在哪儿。即使可男的亲生父母来抢,他们两口子也死跟着可男到老。”
  欣然慢慢沉默下去。
  古隶顿了一会,接着道:“小小呢?不要说见到大哥和大表哥,那二位爷好声跟她说话时,她都咬着牙哆嗦,就是胡伯胡婶有时候故意板脸吓唬她,都唬的要命。现在跟老爷子和我还好些,那年有一次在西厨房,小小跳在胡伯背上,往胡伯嘴里塞吃的,正闹得厉害,老头儿听到声音拐过去看,小小刚看到老头儿衣服边,那小脸,我隔着大老远都看得一清二楚,一下就跟见鬼似的白的透明,没等老头儿开口,就溜到胡伯脚下,蹲在地上低着头不出声了。这还是在家里,在外面……”
  欣然仰着头,咬着嘴唇憋回了眼泪。
  古隶低着头,好一会,慢慢道:“大哥把小小捡回来以后,大表哥把她查了个底儿掉。”古隶顿了一下,放低声音道:“没过过好日子!要不是有个蒋晗,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十几岁的大姑娘没穿过裙子,刚到咱家时,胡婶给她准备了几条睡裙,刚开始不敢换,大半夜自己偷偷摸摸的套上后,稀罕的穿着两条、抱着两条睡着了。胡婶后来又给她准备了几条外裙,都是摸摸之后,一条没敢穿,胡伯问她为什么,她说……太贵了,要弄脏了,会被大少爷关牢里打板子的。”
  欣然想起初遇小小时的情景,眼泪再次喷出。
  古隶长吸口气:“就这么一丫头。发病前,给口饱饭就把你当恩人,给买件新衣服能围着你乐一天。有次你和她闹着,头发别到了她拉链上,老头儿和大哥一起上去帮你一根根的分头发,小小抖着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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