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 作者:大爱葱姜蒜(晋江2014-03-08完结)-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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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家的事儿得大哥做主，古隶没有接话，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电梯也快，没待两人聊完B都沙尘暴，“叮！”一声，电梯门开。
　　古楷的私人电梯跟公共电梯相隔一个过道，没有连着总裁办的外间，而是一个退步后直接接到总裁办公室门口，所以古隶和顾孟图刚出电梯就与拿着文件低头沉思的古柳，碰了个对面。
　　古柳眼里略闪过吃惊后，便大方地跟顾孟图打起了招呼，开玩笑道：“古总在接电话，要不，我帮您问问，顾先生？”
　　即使不是碍着古家家势，顾孟图也极欣赏这位欣然表妹，闻言，上前握手道：“那辛苦古小姐了！”
　　古隶、古柳大笑。古隶转身熟门熟路的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带着如花笑容跟总裁办的众多美女一一招呼后，两步追上了见他进门就低头猫腰躲进了厕所里的陈峰南。古柳把顾孟图带进古楷办公室后，出来见古默然和陈峰南又撕扯到了一块，忙端着杯温水上前看起了热闹。
　　古隶一直把陈峰南蹂躏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他腰大喊着“艾哥哥”才勉勉强强停下手，回头见大妹妹一脸坏笑得看戏不怕太高，回头绷脸道：“古小姐，跟你们古总说，今天中午我要征用你，速速换衣前来。”
　　欣然看了古二少一眼，点了点头，也不理会陈峰南“大妹子、大妹子”的猥琐求救声，转身进了古楷办公室。
　　古楷余光瞥见妹妹进来，声音未停，带着一丝笑意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回去好好工作，跟二舅说，爸爸藏了好几瓶C城陈酿，盼着二舅来呢。”古柳明显看到孟图表哥脸色一松，就听大哥收起笑容冷淡道：“孟晓年纪小，你把她带回去以后，小舅若是教不好，还需要外公多管管。大舅和三舅一家的事儿我看看，等外公好起来，我在和爸爸商量个章程。我好久都没见着孟妍了，等她出国的事儿定下来，你们兄妹俩到C城走走，欣然和小小，哦，我妹妹小小都是爱玩的性子。小小刚从英国回来，欣然也要去英国，孟妍来了，姐仨儿也不怕没话说。”
　　欣然看到顾孟图脸色复杂了许久，心里叹了一口气。对顾家的处置大哥没有瞒她，既然顾孟晓已经满口脏话的捅破了最后一层纸，那么欣然对顾家也得有一个明确的定位。
　　此时听到大哥如此说，欣然心里明白，对大舅和小舅一家，尤其是顾孟晓，大哥一丝转圜的余地都没给。但是对二舅一家，顾孟图和顾梦妍大哥吓唬之后，见他们表明了立场，一家四口做事也有分寸，大哥是准备放过了。尤其是孟图表哥能只身前来代表顾家跟大哥谈判，言辞得当，大哥眼里的欣赏之意欣然看得出来。古顾两家到底是姻亲，孟图表哥聪明识大体，懂进退，他仕途顺利对古家只有好处，大哥做派虽硬，却不是一点退路不给。
　　欣然又叹了一口气，慢慢退到了屏风后的休憩间。顾孟晓出事第二天欣然便看到了胡伯调出来的视频，孟晓和孟妍的对话她也猜出了七八分，外公、大舅和大舅妈如此撺掇孟晓，让晓晓口出恶言将古家上下谩骂个遍，大哥没有赶尽杀绝已是难得。所以外公病重、大舅一家破产，顾孟晓失学，小舅被调回国，大哥一点挽回的机会都没给顾家。而小舅生活作风一直被人诟病，留在国外早晚是个定时炸弹，调回国，放到一个里外干系不大的位置，也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欣然凝神捉摸着这些大哥一直让她学习的利害关系，出神间，听见屏风外的轻敲声，古楷温和的声音传来：“睡了吗？叫上你二哥，我们带你孟图表哥一起去吃个饭。”
　　饭桌上，古隶见外人在一句没有提起小小的事儿，就连顾家的事儿古二少也半句没问，一直和顾孟图闲聊，聊着聊着聊到了B都和C城女生的脚趾大小问题，古楷一脸无奈的沉默吃着，欣然看着兴致昂扬的傻缺二哥和一脸无措的孟图表哥，闷笑起来。
　　派司机送走顾孟图去接顾孟晓后，古隶没避着开车的陈峰南和副驾驶上的大哥，揽着欣然道：“走，跟二哥嗨皮去！”古柳静静地看着古隶，苦笑道：“二哥是来跟我说小小的事儿吧。”
　　古隶一僵，头一次从头到脚的打量起欣然，难得认真道：“我说大妹子，长大了哈，会接话了哈，这么能看人，那照您看，咱大哥今天穿了几条内裤？三角的、四角的、还是前有猪鼻子后有狗尾巴的？”
　　欣然带泪的眼瞬间涌出了笑意，不理会陈峰南快要憋死的闷笑声和自家大哥的磨牙声，趴在古隶肩头颤抖起来。古二少感觉到肩头渐渐潮湿，挑了下眉，叹气道：“昨晚吃完饭我逗小小玩儿，那丫头平时连我衣角都不敢碰，昨晚居然借机抱着我就不撒手，我当时没当回事儿。结果大半夜了，她煮了碗半生不熟的皮蛋粥说是给我当夜宵，在我房里没话找话的磨蹭了半天，我陪她下了好几盘跳棋，才美滋滋的回房去。可她整晚上也没提你一句，我就多想了。今早再看你那样，嗨……我的傻妹妹呀。”
　　欣然眼泪越来越多，语带哽咽道：“我见你早晨出门前，一直站我身前挡着爸爸视线，便猜着了。二哥，我，我不会赶她走，也不会难为她，你和大哥、大表哥对她再好是你们的事儿的，我不会多想。她粘着你们谁，也跟我没关系。可我就是不想见她，我不想躲着，也不想让爸爸看出来，就这样吧，行吗？她过她的，我过我的。我要开学了，她也要开始补习了，也许过几年我们都大了，有些事儿淡了，我们俩还能大大方方的打个招呼说个话。但是现在，我真的受不了。”
　　古隶一肚子话见欣然抗拒的不想多说多听的样子，全都咽回了肚子里。只拍着妹妹脑袋，跟前座的大哥一起，沉默不语。
　　古二少回家时，小小房间里没见到人，闻声赶来的胡婶一脸哭笑不得，跟他笑着抱怨道：“老爷子要教小小打桥牌，不知怎么搞的，小小教会了老爷子什么，斗地主。在老爷子房间玩了一下午了，这爷俩，哎呦。”
　　古二少大乐，这等热闹不看都对不起他祖宗八代。也没敲门，推开老头儿房门后，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老头儿、胡伯、小小分作一方，三足鼎立，老头儿脸上贴了两张白纸条，小小脸上被粘了四五条，胡伯脸上……古二少蹲地上大乐，胡伯脸再大也架不住被层层叠叠的一摞白纸条盖满了整张脸脸，远看浑然便是一倒披白发的男鬼，手拿扑克牌左右晃悠着。
　　胡伯听到笑声，长舒一口气，忙站起来道：“二少爷，可算回来了，这爷俩合着伙儿的挤兑我，快，换手换手。”古涵山和小小对古二少视而不见，趁着胡伯起身之际，忙头贴头的互看了一眼对方手里的牌，古二少终于知道胡伯为何回回中招，这父女俩摆明了作弊玩儿他自己，古隶见小小高兴的大眼睛亮的能发光，见他走过来一脸的高兴期待，不禁心里酸涩不已。大马金刀的接过胡伯手里的牌，严词拒绝了小小从胡伯脸上撕下来的纸条要往他脸上贴的意愿，哼声道：“旧债全清，从头杀起！”
　　爷仨儿一直玩到饭点儿也没玩尽兴，小小见古涵山脸上纸条越来越多，古二少俩上已经白浆糊一片，而自己脸上干干净净就那四五条，心里明白，是人家父子俩故意让着她，逗她开心呢。若是以前，小小肯定惶恐地借机不玩了，可此时小小觉得多乐一天，以后的回忆便多一些，饮鸩止渴般闹腾个不停，每次小赢一把，便笑得前仰后合，惊得古涵山回回伸手托住她，免得她笑倒在地上。古隶看着父亲浑然不觉，只满心欢喜的脸，和小小几不可察的依恋不舍的眼神，心里慢慢冰凉。
　　古隶不知道小小怎么想，如今蒋晗那边所有挂落都在古家眼皮底下，小小若要逃跑丝毫没有意义。而且现在是欣然那边放不下，怎么开劝小小都治标不治本。可如今两姐妹水火难容般天天演着戏，万一老头儿看出来……古隶摇摇头，有些颓废地想，怪不得大哥沉默不言，欣然也逃避不语，老头儿早晚都会发现，能拖一天便欢畅一天吧。
　　翌日，古涵山和古隶上机前，小小依旧睡得香甜，古涵山抱着她小脑袋，从额头到脸颊再到鼻尖，狠狠亲了几口后，又不舍般轻拍了她屁股几巴掌，才转身出了门。古隶回头看了一眼笑嘻嘻送他们上车的欣然，跟大哥对视一眼后，跟着古涵山上了车。
　　古楷依旧带着古柳去了公司，出门前把小小的衣食住行嘱咐了近十分钟，胡伯无奈道：“大少爷要不放心，您就早点回来看着她。昨儿小小趁老爷子午睡，就要去偷偷爬后山，被老爷子半道抓回书房按在腿上扇了顿巴掌还不死心，要不是提起打牌这茬儿，不一定能闹到哪儿去呢。”
　　古楷揉了揉头，无奈道：“看住了她，要是敢闹腾，就给我送公司来。”
　　胡伯看了看早就上车，对他们的对话听而不闻的欣然，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笑声道：“昨晚老爷子搂着小小吓唬了半天，说是她要敢淘气，大少爷就会把她送澳洲去，小小吓得连连拍胸脯保证一定听话。”
　　古楷气笑不已，又叮嘱了半天，才上了车。
　　小小依旧睡到下午，赶在古家晚饭时间前在房间里匆匆吃了个饱，又算着古大少和欣然正常下班的时间，跑到后山的滨海路上吹海风看夕阳去了。胡伯知道小小的小心思，自己走不开便吩咐了护卫远远跟着，随她去了。
　　古楷带着有些不自然地欣然回家时，听闻小小早已吃饱喝足遛弯去了，不禁脸上一暗，见欣然沉着脸往房间里走，转头跟胡伯说：“让人看紧了，天黑了就赶快回来。”二楼的欣然突然扬声道：“胡伯，明天下午古芊过来找我，我要是中午回来晚，让胡婶帮我接待一下哈。”
　　古涵山当年只身跟着父亲和叔叔随军进京，古家的旁支亲戚都留在了C城，古芊是古柳二堂叔家的女儿，算是古家众兄妹的堂妹，古柳病愈后，往来不少。
　　胡伯忙答应着，见欣然回房了，看着古大少眼神询问着。古楷叹了口气：“古芊刚才英国回来，欣然不喜欢默然那套房子，可能想打听一下那边的情况吧。”胡伯看了眼小小的房间，叹了口气，说道：“我去看看小小，小丫头一蹦跶就爱跑海边掏螃蟹去，可别咬到手。”古楷点点头，大步回房了。
　　小小被胡伯半拖半抱，半哄半吓的拽回古宅时，天色已经大黑，小小蹲在地上，撒娇耍赖的要胡伯拖着走，胡伯知道她在磨蹭时间，无奈得心疼道：“大少爷出门了，大小姐去前山了，整个主楼都是小小的了，乖，跟胡伯回去好不好？胡伯胆子小，一到天黑就害怕，乖小小，快陪胡伯回家哈。”小小眼睛骤亮，一下子窜的天高，拽个胡伯胳膊往山上跑，胡伯见她强撑着笑意的小脸，心酸难耐。

　　动手

　　晚上，小小跟蒋晗电话煲到将近十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给只剩了一格电的手机和备用电池充上了电。小小摸了摸肚子，看了眼手旁只剩下下果核和西瓜皮的空盘子，虚望了眼胡伯胡婶的房间，嘟着嘴套上睡衣直奔东厅大厨房而去。
　　沿着鹿阳山开车转悠了一晚上的欣然，刚进大厅，就见到小小一脸偷油老鼠的笑容端着餐盘，猫腰踮脚地横穿着大厅，那鼻子恨不得塞进粥碗里的猴急馋样儿，欣然猛然间觉得似乎好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