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ⅳ--缘浮 by sm^-^~~ (虐心+不断的被利用被虐..)-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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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子桀坐在塌上,由著他给自己褪下靴子,宽衣解带。
“皇上,白日里皇上命人赐给很季伏的人参,季伏命人入了汤……想是能为皇上驱寒……皇上……”
宴子桀将手指压在了他的唇上,示意他收声,才低声道:“命人盛上来吧!”
季伏——越发难掩的性格,在一日又一日相处中流露。宴子桀想要的温柔并不是这一种,那一种安然、淡泊、温暖、包容,当真如晨曦或暮霭的感觉,却与面前之人相去甚远。
这个男子太灵动,仅管他歇力少言,施尽温柔,但那种东西并非造作而来。
季伏转身离去,宴子桀更衣入浴。
就连浴殿里,都仿佛印下了胡璇的影子。他痛苦的、挣扎的……
摇摇头,不想去想,也不愿一个人安静的独处,宴子桀随便抹了抹身上的水,披上浴泡,又回到寝处。
房中弥漫著一股清香。塌前的矮几上放好了一碗热汤。季伏早已钻进了塌中,正由暗处静静的望向自己。
宴子桀来到塌边,掀开被子钻进被窝,拥了拥季伏已然脱得精光的身子:“後天朕要出征,你随朕出征可好?”
“全凭皇上作主……”声音低弱的,甚至有些抖。宴子桀心想著是不是昨天又伤到了他,伸手便向下面探去,边问道:“还痛麽?朕伤了你?”
“没有……”急急的应著,季伏却颇显慌张的撑开宴子桀:“皇上,汤要冷了,您喝下吧……”
“嗯……”宴子桀起了身,掌亮了床头的灯火。
他很少让房间灯火通明,这与不想看肖季伏的面容有绝对的关系。
宴子桀坐起身,拿起那只汤碗。
季伏把脸转向一边,仿佛害怕宴子桀看到了自己容貌便不再宠爱。
余光藐了藐季伏,宴子桀送到唇边的碗又停了下来,凑近他耳边,轻声道:“你也喝一点吧……朕也怕你著了风寒……来……”
“这麽贵重的东西……”季伏忙转过脸来,对上宴子桀,声音打著颤:“……季伏受用不得……”
“受用不得你还敢受赐!”宴子桀猛然将碗往地上一扬,立时一片滋响之声,地上竟化出一股烟沫,被毒性化出一块块小小的土坑来。
季伏脸色惨白,缩著身子向後挪,上下唇打著颤,惊慌的望向宴子桀,猛然他想起什麽一般,忽然向床头扑过去,手里抓了东西就要往口中塞。
宴子桀的反应又岂是他能比的,手腕被宴子桀钳子似的手握了住,再被宴子桀硬生生的扒开手掌,抢下那包还没能打开纸包的药粉。
“是谁让你来害朕的!”
季伏惊慌的摇头,仿佛几分哀求的望著宴子桀,眼里微微范著湿意。
这时却不由得让宴子桀心头一紧——胡璇那凄哀无助的神情便仿佛浮现在眼前。
“……”宴子桀只夺了药,松开了紧握著季伏的手,面上亦是一种绝望的痛切之色:“……为什麽要害朕!为什麽……你告诉朕!朕恕你无罪……”
“……”季伏努力平息著喘息,缓缓正了身子在宴子桀面前跪下叩首:“皇上……您……赐死季伏……”
宴子桀冷下脸来,扯起季伏,让他正对著自己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即便你不说,你的出身、你的家乡、你的亲友、你所认识的人……只要与你有关,朕都能查得到!此刻你只要告诉朕,你是谁所使,朕就为你做主!”
季伏果然表情中开始一种微妙的挣扎,可仅仅是一刹,他又望向宴子桀:“皇上……季伏一人之罪……”
“根本不会是你!”宴子桀狠狠的将他甩在塌上,指著季伏道:“你根本没这个胆量来怀弑君这份心思!弑君不只诛九族,更连作亲友,季伏你招出主谋,朕为你做主!”
“皇上……”季伏伏倒在床塌上,已然泣不成声,望著宴子桀道:“季伏家人已为恶人所擒……无耐之下被逼於此、季伏死不足惜,但求皇上为季伏作主……指使季伏的,正是内宫总管安公公!”
宴子桀的脸色刹时惨白,像被雷打了一般怔怔站在当地,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发出咯咯的声响:“……朕……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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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著尘灰、雷延武的骑队以种十分稳定的速度前行。
倘若当真是要炸毁这批人马,胡璇这样侧头观探是极其容易被发现的。可也好在他一动不动,只忍著不时让眼睛发痛的沙尘,细细的看著眼前一披又一披奔来身边又随即掠过的军队。
山头上的二十个西砥兵可是又著急又害怕,急的是这胡璇怎麽还不引爆?可又害怕,会不会引爆的时候将自己也圈进去?听人说过雷延武与宴子桀那一役,仿佛是 十分可怕的东西……左想右想,可是面临雷延武的大军,也没有一个敢轻举妄动露了马脚,只好一个个捏著把汗盯著胡璇的方向。
雷延武的大旗已然出现,胡璇也隐隐认得便是雷延武的身形坐骑於马上。当下猛然起身,手里握紧火撵,撑著石壁跃入了驿道。就是这麽一连串动作的功夫,刚刚还距胡璇颇远的帅旗已然到了胡璇面前不远的地方。
“雷延武!”也不理会隆隆的马蹄声是不是能将自己的喝叫声传过去,胡璇定身站在驿道侧,直直的盯紧帅旗下全身铠甲的将军。
今天胡璇就没穿著西砥的兵装,他这样忽然出现在驿道上,已然引起了军队的注意,十几个士兵围了上来,长矛架起,将胡璇围在了正中。
军队的行进缓缓停了下来。雷延武遥遥的坐在马上向胡璇的方向望过来。
有些讶异,却还是命人让开一条路,雷延武催马来到胡璇面前:“你如何会在这里?今次又玩什麽把戏?是毒酒,还是火药阵?”
胡璇气定神闲的一笑,扬了扬脸面前雷延武:“我来救你!”说著,将手中的火撵子向雷延武挥了挥:“若我听命於人来炸死你,你认为这个人会是谁?”
雷延武的表情瞬间凝了下来,但决非惊讶,而是隐入沈思,目光已然茫然没了焦距。
胡璇没多给他时间,一声断喝:“雷延武!你今日反也是死,不反亦是死!你若不甘心,就速速命人将那二十人伏设的西在砥兵拿下!否则今天胡璇与你同坐一条船便全都赴往黄泉路!是生是死,全看你是一念之间!”说著,手狠狠的一指自己身後的丘坡上。
雷延武抬头望过去,隐隐看到移动的人影,沈著嗓子,对身边的西砥将领下命,只见那人领了命,带同几十人骑马向著丘下小道而去,胡璇才算松了这口气。
“可你为的又是什麽?”雷延武立定了马匹,由高处藐著胡璇。
“你当我还蒙在骨里麽?”胡璇眯起眼,冷笑回视雷延武:“有些事总瞒不过一世!定宁郡主与莫查合联同安公公如何计害我,我如今已然心知肚明!”
雷延武神色间一凛:“莫查合连此事也对你说了?”
胡璇淡淡一笑:“他们自然不会说!若让那母子二人知道我连他们的底招都识破,又如何还能让我存活置今日?又如何能信我一切襄助他们铲除你雷延武?”
“……”雷延武扯著嘴角笑了笑:“所以你将计就计,想杀的并非雷某,而是莫查合!”
“正是!”胡璇说这话的工夫,雷延武派出的一队人马已然回了来,多牵了十几匹战马。
胡璇藐了一眼,继续对雷延武道:“胡璇大仇未报,今日赌的就是你雷延武的野心!你若还算聪明,便不能把希望寄与莫查合甘居人下!你今日若当真是单身赴 死,就算胡璇有眼无珠救错了你!你若有心一争天下……”胡璇面上的笑意更为饱满,伸手复又指了指北方:“莫查合的十五万大军分成五批就押在十里开外!你今 日要麽成王、或是败寇,再没有後路!”
雷延武翻身下马,脸上阴晴不定,直直的盯紧胡璇,来到他面前极近的地方停住。
胡璇没有半分退缩,定定的回视雷延武。
静默良久,雷延武才开口道:“我若弑莫查合,在西砥便无立足之地。这点你应该明白。你犯险只身置於此地,为的又是什麽。”
“你若争天下,本就不该是西砥大漠。”胡璇一字一句的还话道:“杀机已起,由不得你休养生息之策了!”
由雷延武微微得意的神情中,胡璇知道自己又猜中了……只是此时心中才晃忽的发觉,只要顺著权利的欲望向上延伸,无论是雷延武、或是莫查合、亦有宴子桀……仿佛很轻易的就知道他们即将如何做出选择……然後只要将自己置於死地加以引诱,便又十分轻易的就可以讨好与左右。
“……”雷延武终於放声大笑:“那今日雷某就要谢过你的好处了!”拍了拍胡璇的肩头:“可惜你却没有任何价值了!”
“当直如此?”胡璇一声冷笑:“是脱离西砥之後、你动荡不安的军队与宴子桀一争高下的胜算高?还是天下大乱各自为政有机可图?”
雷延武某名的又被胡璇的提议吸引——或是他自己也开始觉查:这个美丽的人,任何一个建议,只要有一点道理,就会比别人的道理更容易让人信服。
“我可以让你以我为人质……”胡璇淡淡笑著,更逼近雷延武:“这样你所掌控的,就是宴国旧朝势力……和胡国旧部的力量。到你得成大业那天,再杀我不迟!或是……”胡璇挑衅的笑了笑,那笑容却令人没来由的心荡神摇:“或是你根本就怕不是我的对手?”
倾国Ⅳ缘浮章二十六
“我可以让你以我为人质……”胡璇淡淡笑著,更逼近雷延武:“这样你所掌控的,就是宴国旧朝势力……和胡国旧部的力量。到你得成大业那天,再杀我不迟!或是……”胡璇挑衅的笑了笑,那笑容却令人没来由的心荡神摇:“或是你根本就怕不是我的对手?”
雷延武的表情一瞬间扭曲,一种讶异,转为忧思,之後又扭曲为讪笑,最後“哈哈哈”几声轻蔑已极的干笑,轻佻的伸出手捏了捏胡璇的脸颊:“我还当真以为你一向淡泊,原来也怀著这种心思。也罢,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得出什麽把戏!”
胡璇就由著他扯著自己的脸皮儿,似笑非笑的看著雷延武,待他说完了话,抬起手来打开他的手掌:“你究竟带了多少人马来?”
“十万驻营,十万已然先行驻兵於此。”雷延武也恢复了肃色。
“最好不过。”胡璇接著说道:“莫查合只是随意点给我二十西砥兵。你要你亲信的、他不曾见过的二十人回去向他复命,他必不会认得。就让他们说你的军队已被我炸毁,如今你生死未卜,他一定会调散人马,自己坐阵。你的人马由後方包抄,便可一举直歼莫查合。他的主军一毁,群龙无首,定宁郡主又在你营中……”说到这里胡璇笑了笑:“如何善後却是你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