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丽亚的秘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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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人家真的没结婚,也没离,只是婚事没成,黄了,一时面子上又抹不开才要背着人处理掉这房子……
奚风烈看看茶几上的那串钥匙,冲着在阳光里飘浮着的灰尘点点头。
不管怎么说,屋主要卖房是肯定的——就是说,以上几种情况都有可能。那么,不管是哪一种可能,这位司南兄暂时不会回来也是肯定的。如果再有人像老所长那样,误认为她是那个“维多丽亚”,她完全可以采取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方法——别人怎么认为是他们自己的事,她可没承认……
拿定主意,奚风烈的心情便放松了下来——这就是奚风烈,什么事情都只考虚对自己有利的那一面,从来就不去想“万一”的可能性。因此,她乐吱吱地盘点起在别墅里住下还需要添置些什么生活必需品来。
列完购物清单——一个被奚晨月逼出来的好习惯——奚风烈望着车库出起神来。她要采买的东西很多,吃喝穿用都有。要说方便,当然是开着悍马去方便……可开着那么显眼的车,会不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比如,警察?
呵,说起来她已经被警察发现了不是吗?只是警察不认为她是她,而认为她是别的什么人罢了。
而且,老所长说,超市就在门前的这一条路上。在这么短的一条路上碰到会认出她的警察,这机率似乎不高……
于是乎,乐天派的奚风烈决定冒个小险。
* * *
奚风烈伸长脖子看看对面门可罗雀的派出所,然后用遥控器打开铁门,驾着悍马鬼鬼祟祟地驶出别墅。
她拐过马路,刚要加速离开这是非之地,鼻翼间忽然闻到一阵诱人的香味。
紧接着,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她的脚已经自动踩上了刹车。悍马车“吱”地一声,稳稳停在派出所旁那个小面包房的门前。
奚风烈差点被自己这一本能行为给吓死。坐在方向盘后定了定神,又从后视镜里确认了真的没人从警局里出来,她这才抬头看向那块差点害她心脏病发作的招牌。
这是一块极具简约风格的招牌,白色的油漆上以最朴实的黑体写着五个大字:“温柔西饼屋”。
招牌下,是一个迷你级的小门面。油漆一新的白色大门大概还没有两米宽,正向着冬日清冷的街道敞开着。那刚出炉的蛋糕香味从门里飘出来,几乎飘满了整条街。透过大门,奚风烈可以看到,光线暗淡的店堂里,一个穿着绿色碎花围裙的女孩正用夹子将一块块看上去香甜绵软的蛋糕码放在一个玻璃盘子里。
奚风烈抽抽鼻子,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再一次,她的本能战胜了大脑,她的手自动离开了方向盘,脚也将她带下了车,整个人如梦游般飘进那家西点屋的大门。
走下两级台阶,走进西点屋,那弥漫在空气中的甜香更显浓郁。奚风烈努力吞咽着满溢的口水,差点连舌头也一同吞了下去。她全神贯注地盯着店堂中间那排透明玻璃罩下陈列着的面包蛋糕,想像着它们的美味,以至于差点没听到那个女孩打招呼的声音。
“欢迎光临。”
码蛋糕的女孩放下手里的托盘,转身迎向她。
奚风烈眨眨眼,却没有看向她,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橱窗里一块硕大的北海道面包。
“这个怎么卖?”她问。
女孩没有回答,却回身拿过一个小碟子递到她的面前,笑道:“刚出炉的,欢迎品尝。”
奚风烈瞟了一眼那个碟子。碟子里放着一些切成小粒的蛋糕、面包——显然,是试用装。可她现在需要的是原装正品,而不是这种吊人胃口的东东。
“怎么卖,这个?”她坚定地指着橱窗里的面包。
“不买也没关系,您先尝尝。”女孩则坚定地把碟子往她鼻子下伸去。
奚风烈躲开那只小碟子,以更加坚定的姿态指着那块面包说:“我就要这一块。”
那女孩也更加坚定地将小碟子递到她的面前:“不骗你,真的很好吃。”
奚风烈恼火地一皱眉,抬眼瞪向那个不会做生意的店主,却在看到她的第一眼,石化了。
比起悲观的奚晨月,奚风烈算是个盲目乐观主义者。就拿两人有着八分相似的相貌来说,奚晨月就认为,她们这种相貌是扔进人堆就再也找不着的泛泛之辈;奚风烈却信心满满地认定,她们只要拾缀拾缀,好歹也能冒充个中等小美女……而现如今,当她真正亲眼目睹什么叫美女后,这才深深体会到她和“美女”这一称号之间那深深太平洋般的深深距离到底有多深……
你说,同样是由细胞组成的皮肤,人家咋就那么水灵灵、嫩汪汪的?再看看奚风烈,常年顶着两个可媲美国宝的大黑眼圈,都省了购置眼影的钱……
而且,同样是女人,人家的曲线咋就那么唯美?她奚风烈的身材却只能向巩汉林挑战……
还有,这眼睛都是眼睛,鼻子都是鼻子,可为什么生在这一位的脸上就显得那么是地方,似乎挪一毫地儿都是错误;在奚风烈脸上则似乎还有大片可以继续深加工的余地?
最后,也是让奚风烈失去所有抵抗能力的,是她的笑容。
奚风烈喜欢大笑,可同时她也有一份难得地自知之明:自己的笑容奇丑——奚晨月就曾形容她笑起来像只抽了风中了邪的大嘴蛤蟆——可再回头瞧瞧眼前这一位,这笑容,纯净得就像是青藏高原的晴空,几乎能滴下宝石来。
天使。
除了天使,奚风烈真想像不出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样的女孩。
“不买也没关系。”天使的笑容不仅纯净,而且谦卑。
奚风烈不由扬起眉,这个店家真是奇怪。
“我买呀,”她再次指向她看中的那块面包,“我要这个,还有那个、那个……”她一口气指了四五只蛋糕和面包。
天使似乎没料到她真想买面包,一下子愣住了。然后,她以一种奇怪的、过分热切眼神瞪着她,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你,真、真的要买?”
“当然。”奚风烈奇道,“这不是西饼屋吗?”
“不尝就买?”女孩还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怎么?有问题吗?”
奚风烈开始有点怀疑这位天使女孩是不是哪里有问题了。
“啊,没、没问题。”
女孩一脸激动地放下手里的碟子,转身拿了个纸袋,利落地将奚风烈指定的那几样收进纸袋。想了想,又拿了几块奚风烈没有指定的蛋糕。
“哎,我没要……”
“送你的。”天使女孩冲奚风烈甜甜一笑,将纸袋递给她,“一共十六块钱,谢谢。”
“这么便宜?!”
奚风烈几乎不敢相信听到的价格。就她所知,光北海道面包一般面包店里要价就要十来块了。
“小店新开张,”女孩腼腆地一笑,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冲奚风烈一鞠躬,道:“谢谢惠顾,欢迎再次光临。”
就这样,奚风烈被隆重地送出了西饼屋。
她走出西饼屋没几步,就听身后传来那位天使少女兴奋的大叫:“姐,我们有生意啦!”
6…2
不得不承认,这家面包房的手艺不错,和它的门庭冷落正成反比。
奚风烈一边开车一边大口大口地咬着面包。她向来喜欢自己动手,做饭的手艺也极佳,因此对外卖的食物总是很挑剔,但这一家的面包确实很合她的口味。
当然,也不排除她饿极了的因素。
她三两口报销掉那只看上去硕大的北海道面包,正准备进攻一只虎皮蛋糕,一斜眼看到路边有一家手机店。她停下车,在老板惊艳的目光下——对悍马——买了一张新手机卡。
重新上了车,奚风烈立马装上那张新卡,拨通奚晨月的手机。可刚响了几声,那边就拒绝接听了。
奚风烈心头突的一跳,顿时紧张起来。难道是警察正在奚晨月的身边?!
正疑惧着,手机响了,奚晨月反拨了过来。
“喂?”
手机那头,奚晨月刻意压低着声音。
“喂,”奚风烈也赶紧压低声音,“你怎么样?警察没为难你吧。”
“哼,你还知道关心一下我呀!我差点被你害死!”奚晨月没好气地道,“现在还没看到警察,我正想办法解决这事,你先藏着,别让他们找到了……对了,你现在藏在哪儿?”奚风烈还没来得及搭话,她又道:“算了,别告诉我你在哪,省得我不小心说出去。这是你的新号码?我说你也真是,做什么事情之前就不能先动动脑子……唉,算了,懒得说你了。听着,以后别用这号码给我打电话,用公用电话打,然后我给你回过去……还有,接电话时先别出声,听到是我的声音你再出声,明白吗?”
“哦,”奚风烈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又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些?”
虽然奚晨月这人让人很放心,什么时候都能有一肚子鬼主意,可从来没想到她对逃亡这种事竟然也这么有经验。
“你不看电视呀!”奚晨月凶巴巴地顶了她一句,“总之,你藏好了,别被他们发现就是。还有,车没事吧?那可是我手上的一张王牌,宁可你出事也不能让车出事,知道吗?”
奚风烈皱起眉,“什么嘛,到底是车重要还是我重要?我才是你姐!”
“哼,我倒宁愿叫车姐姐,至少它不会给我捅这么大的娄子!”奚晨月气乎乎地挂了电话。
奚风烈很没面子地摸摸鼻子。不过她早就习惯了被奚晨月损,所以消沉了没到一秒就又振作了起来。看奚晨月的态度,她相信,她一定是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不然才没心情“削”她。
这么想着,奚风烈又乐观了起来。她刚要伸手去发动悍马,车窗上又传来一阵敲击声。
她回头一看,不由吓了一跳。不知何时,镜头里的那个小警察出现在她的车窗外。而且,人家正咧着一口雪白的牙冲着她在笑。
话说,奚风烈的工作使她经常会跟一些泥工瓦匠打交道。她向来倾向于欣赏这种太阳下的黝黑健康之美,更甚于办公室男同事们那气死林黛玉的阴柔之美。更何况,眼前这位小警察不仅有着她所钟爱的高挑身板,还配着一身让她眼冒“心”光的健美肌肤,和一口整齐洁白得可以给牙防组织代言的好牙齿……
奚风烈的心跳骤然失衡。
小警察咧着那口广告牙,又敲了敲悍马的车窗玻璃。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警察的一种职业病。奚风烈一边嘀咕一边摇下车窗。
只见小警察笑容满面地道:“车不错。”
“谢谢。”奚风烈摆上一个客套的笑脸。
“司南不是说他是环保主义者吗?怎么,到底还是没能抗得住这车的魅力?”小警察一边说,一边以一种情人似的爱慕眼神打量着悍马,“我就说嘛,是男人都会喜欢它……”
奚风烈眨眨眼,不知道该怎么应答,只好冲他继续微笑。
她突然想到,她应该是不认识他的,就装出一副很小心的模样问:“呃,我们……好象没见过吧……”
“啊,是,”小警察笑弯起一对乌亮的眉眼,“瞧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姓南。”
然后,他的脸上也现出老所长那种“这回你该知道了吧”的表情。
于是,奚风烈只好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