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丽亚的秘密-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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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风烈笑嘻嘻地冲他做了个鬼脸,又道:“那女的一看就是精英型的,跟我截然相反。临走前她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我猜她十有八九是把我当成你家佣人了。对了,她讲话有南方口音。”
南方口音的精英?司南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这女人是谁。
奚风烈斜眼看看他,酸溜溜地道:“你的小情人太多了吧,所以才想不起来。”
司南挑挑眉,捏捏她的鼻子,笑道:“好浓的醋味。”
奚风烈一噎,想起她早些时候吃的亏,不由气乎乎一翻身,拿背对着他,冷哼道:“吃你的醋?我还不够格呢!你是我什么人?我又是你什么人?吃你的醋,我可真是闲着没事做了!”
看着她散乱在枕边的凌乱发丝,司南伸手想摸,却又犹豫着缩了回来。有些话……现在说还太早。
“晚安。”
他替她关了灯,转身上楼。
42
元月十八日,腊月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粘”,似乎从这一天开始,春节就正式进入了预警阶段。
奚风烈看着人头攒动的菜场,心头忽然一动。她想起她无论如何都是一定要回家过年的,那么,偌大的别墅里就只剩下那妖孽一个人了……
且不说他要怎么向舅舅舅妈解释她的一去不返,就光这一个人过年,听上去就够惨兮兮的……
“叮呤呤……”
身后响起一阵自行车铃声,奚风烈往旁边让了让,却听骑车人叫道:“咦?这不是小奚嘛。”
奚风烈回头一看,不由叹了口气。虽然在她的再三坚持下,镇子里的人终于不再叫她“维多丽亚”了,可居民们那种“自来熟”的习惯实在是很让人困扰,尤其是在这种对方亲热地叫着她的名号,而她却发现对来人根本连一点印象都没有的情况下。
“早,买菜呀。”
她学着对方的“自来熟”,冲来人热情地打着招呼。
“早早早,”骑车的中年妇女笑着回应,“你也来买菜?司南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他呀,每天早上都要跑五公里,这会儿应该还没跑完吧。”
今天她破天荒没有睡懒觉,早早就提着菜篮来菜场转悠,为的就是昨天舅妈向司南提及的那个糖瓜。虽然司南对此不以为然,奚风烈却上心了,她觉得他好歹算是新进宅的,怎么着也要讨个好彩头。因此,她一大早就来到菜场,想看看能不能买到传说中的糖瓜。
“糖瓜?”骑车人惊奇地瞪着奚风烈,“这玩意儿有好多年都没见过了,好象我们镇上还没卖的,得进城……不过话说回来,你要买糖瓜干嘛?”
“祭灶啊。”奚风烈笑道。
“哟,呵呵,难怪听说你们外国人比我们中国人还讲究这些老传统……”
听到“外国人”几个字,奚风烈照例一阵不自在。可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只听旁边一位路人甲老太太热情地插话道:“祭灶啊,那也不一定非要糖瓜不可。再说,祭完灶之后这糖瓜也没办法处理……”
“咦?你家孩子也不吃这个?”骑车妇人截着路人甲□话道。
“可不是嘛!现在的孩子,可挑嘴了,所以我们家现在都改用‘大白兔’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旁边另一位路人乙也插了进来:“是啊是啊,我们家也是,不过我们家用的是巧克力……”
路人丙说:“我家更简单,反正只要是甜的粘的就行,我老婆干脆拿南瓜饼代替了……”
一时间,镇民们纷纷围了上来,热情地向奚风烈推荐着各自家用以代替糖瓜的糖果点心。
此时,司南并没像奚风烈以为的那样在跑步——至少不是在跑的状态。经过香樟林时,他正好遇上在此锻炼的舅舅舅妈,舅妈一把抓住他。
“我让你买的糖瓜你买了没?”
“镇上好象没卖的。”司南原地跑着步,笑容里多少有些庆幸的成份。
舅妈白了他一眼,道:“就知道你会拿这个做借口!所以我才要跟你讲,你也别买了,我跟你舅舅打算今天进一趟城,城东那家老字号里有卖的,我顺便给你带。”
司南一拧眉,停住脚,问:“舅妈,你不会是想去找陆川吧?!”
“哼,”舅妈冷哼一声,“瞧瞧你俩做的事!你向来是个稳重的,那小子胡闹你该劝着他才是,怎么还跟在后面一起胡闹?还有,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打算?”
“对奚风烈啊!”舅妈又白了他一眼,“你对她到底有什么打算?!难道就打算这么一直瞒下去?那孩子也不笨,迟早会看出来的,到时候我看你怎么收场。”
司南扬扬眉。以思虑周全著称的他不可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虽然那是在他知道他们之间会发生点什么之前。不过,就算事态的发展有些出人意料,他觉得这也不会够成多大的威胁。毕竟,奚风烈那人向来透明如水晶,心肠又软,就算生气也不会维持很长时间。
“放心吧,舅妈,小奚她没那么小气。”
他冲舅舅舅妈自信满满地挥挥手,转身继续他那尚未跑完的五公里。
看着他的背影,舅舅愤愤不平地说:“这小子,够狂的!小奚应该让他吃些苦头!”
舅妈斜眼看看他,又看看消失在树林转弯处的司南,道:“别说我是夸自家孩子,唔,跟他对阵,小奚的胜算不大。”
“这倒是。”舅舅点点头,夫妻俩不禁都有些同情奚风烈。
司南回到别墅时,被人同情着的奚风烈正在厨房里洗着红薯。
“干嘛呢?”
他将手里的食盒往操作台上一放,转身走到她的身后,扯了扯她那两条胡乱编就的麻花辫。
奚风烈歪着头躲开他的手,又像只小狗一样抽着鼻子嗅了嗅空气。回头看到那只出自牛肉汤馆的古老食盒,她不由欢呼一声,丢下红薯向食盒扑去。
“牛肉汤!太好了,我还打算等你跑完步再去买的呢,”她迫不急待地掀开食盒盖子,“哟,还有新出炉的草炉烧饼!”
司南笑咪咪地看着她从食盒里拿出烧饼,道:“就知道你馋这个。看看,我都快成你肚子里的蛔虫了。”
奚风烈咬了一口又酥又脆的烧饼,冲他做了个鬼脸,道:“真恶心,做什么不好,要做蛔虫!”见司南也伸手来拿烧饼,她赶紧在他手上拍了一下,“去去去,刚跑完步,一身的臭汗,当心感冒了!先去洗澡,洗完了再来吃。”
司南作势揉着手背嘀咕道:“我买的……”
“你买的也不行!”奚风烈斩钉截铁地回绝。
“不公平!我不要去洗澡!”司南嘟起嘴,学着学龄前儿童的腔调,“要是、要是你趁我洗澡的时候全偷吃光了怎么办?!”
耍宝的司南不禁让奚风烈一阵惊奇。不是说他没有这样轻松诙谐的一面,而是她很难相信他会这么随意地把这一面表现出来……在他对她刻意隐藏起这一面之后……
奚风烈装出一本正经地模样,将已经被她咬了一口的烧饼重新放回食盒,又郑重其事地盖好盒盖,用鞠萍阿姨的腔调说道:“那好吧,我们就等你洗完澡后再一起吃好不好?”
“不好。”学龄前儿童司南立刻摇头拒绝,“嗯,万一、万一你要偷吃呢?我又看不到。”
“那你说怎么办呢?”奚风烈版的鞠萍阿姨很乐意听听司南小朋友的主意。
聪明的司南小朋友想了想,高兴地一挥手,道:“有办法了,我们可以盖封条。”
“盖封条?怎么盖?”
“这么盖。”
司南忽然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在她唇上结结实实地印上一吻。
奚风烈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去,却被他趁势扣住后腰。
“唔,好象盖坏了,得重盖。”
他正经八百地说道,又向她俯下头来。
在他吻上她的前一秒,奚风烈微微犹豫了一下。这一切似乎太快了。想到她甚至不能确定他对自己的感情……她想她还没做好准备。
然而,当他的呼吸轻柔地拂过她的脸颊,当他的鼻尖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鼻尖,她忽然想到两个古老词:耳鬓厮磨、相濡以沫……
原来,人与人之间可以如此接近……奚风烈心头掠过一阵莫名悸动,冲动之下,她抬手圈住他的脖颈,义无反顾地迎了上去。
在她的手臂缠上他的脖颈之前,对于司南来说,这只是一个游戏之吻,一个温暖的、嬉戏的、安全而有序的吻。
可只是眨眼的功夫,一切就都变了。突然间,温暖上升为炽热;嬉戏蜕变成狂野;有序的安全猛然被一股陌生的、躁动的、不安的激情所劫持。那一刻,似乎整个世界都在他的眼后爆裂,爆裂成一个无底黑洞。
一个空虚的、寂寞的、不顾一切想要吞噬他的黑洞;一个他知道他永远都无法满足的、并且以为早已忘却的无底黑洞……以及随之而来的、一股无法遏制的饥渴需求……
司南猛地上前一步,紧紧拥住奚风烈,死死缠住她,拚命索取着她所能给予的一切。
而更让他无措的是,似乎不管他索取多少,她都能给予……
身旁,一颗红薯滚落水槽发生“咚”地一声闷响,一滴冰冷的水珠溅出,落在司南的手背上。
他猛然一惊,突兀地抬起头来。
混乱中,他将奚风烈推倒在操作台上,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而她不仅没有抗议,甚至还用一种痴迷的热情眼神凝视着他……
忽然间,司南心头升起一股慌乱,一股多年都不曾有过的慌乱。他,向来无欲无求的他……他,他才是习惯了任人予取予求的那一个……
还有,他从来没有过的,那种像是被撬开的贝壳般全然坦露的软弱感觉……
乱了,一切都乱了,原本秩序井然的世界怎么就在眨眼间变成这混乱的一片?
还是这个女人向来有扰乱一切的天赋?
“你说得对,我该去洗个澡。”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扯下她圈着他脖颈的手,又替她扣好凌乱的衣衫,强自镇定地转身向楼梯走去。
43
司南洗完澡下楼时,奚风烈还在厨房里忙碌着。听着厨房里的动静,他微微犹豫了一下,便拿着换下的衣服向洗衣间走去。
此时奚风烈已经洗好了红薯,正站在岛台边将它们切成滚刀块。听到脚步声,她抬头看了看,道:“把衣服放在衣篓里吧,等一下我来洗。”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司南快步穿过厨房,将衣服扔进洗衣机。
虽然一向奉行“今日事今日毕”的原则,可对于刚才发生的事,他宁愿选择暂时搁置一边——至少在他觉得能处理之前先放着。唔,这不叫逃避,这只是……先放着。
按下洗衣机的开关,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和厨房里单调的切菜声,他忽然觉得应该再说点什么,便又说道:“你的事情已经很多了,还让你帮我洗衣服,那我可真要变成寄生虫了。”
和司南一样,奚风烈也不打算在这些“无聊小事”上多加纠缠。因为如果要深究下去的话,她势必得向自己交待一下为什么她会突然改变主意让他吻她,或者为什么在他突然放手时她心头会闪过一种类似受伤的感觉。
于是,她打着哈哈道:“是你说要我拿家务抵房租的,怎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