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丽亚的秘密-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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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耳畔又是一声销魂的低吟。
奚风烈蠕动着,一边转动脸颊寻找更舒适的位置……
“嗯……”
再一声。
妖孽忽然翻身压过来,这实实在在的存在感不禁让奚风烈想起小时候那十斤重的厚棉被。她张开双臂,像只八爪章鱼般抱住这床带着淡淡薄荷香的“棉被”……
梦中,司南在跟Victoria吵架——应该说是Victoria在跟司南吵架。
“你还不明白吗?”Victoria说:“这不是真正的我,你以为的那个Victoria她并不存在,她是我假扮的,可我累了,不想再戴着这张假面具骗人了,我要做回我自己……”
跟那个酒吧侍者鬼混就是做回你自己?司南愤怒,也不解,向来知书达礼的Victoria怎么会为了一个仅认识两个月的人而抛弃交往了近一年的他?
Victoria凑过来,伏在他胸前道:“你也是。难道你没发现,其实你也一直戴着一张假面具吗?我释放了我自己,你呢?什么时候释放你?……”
不!司南挣扎着想要摆脱她紧缠着自己的手臂。他不在乎什么面具,崇尚理智的他才不会让情感凌驾于头脑之上!
“……你有爱过我吗?那种深刻入骨,想起来哪儿都疼的爱,你有过吗?……”
爱,为什么女人都认为爱情非要是激烈的,难道细水长流的就不是爱情?
“……其实你并不爱我,你甚至都不愿意跟我吵架,为什么,你想过没?我想你是害怕我们之间过于亲密……”
这种亲密不要也罢。
“可为什么你会跟奚风烈吵架?” Victoria像只猫般磨蹭着他,惹得他的体温不受控制地渐升渐高,“难道你更喜欢她?”
那个小丫头片子?司南冷笑……可朦胧中,Victoria的脸竟然跟那个“小丫头片子”的脸重叠起来……
“你对她有感觉吗?”
不……
“可你吻她时起反应了。”
那是因为我是个男人……
“如果……你会吗?”
如果……
朦胧中,奚风烈仿佛就在眼前般冲他淘气地笑着,那健康的肌肤闪着丝绸般的光泽,让人不禁想要伸手轻抚……
而那柔软细滑的触感……果然很棒。
掌下的肌肤不仅细腻,而且紧实,并且还带着淡淡的薄荷清香……
忽然间,轻抚已经不能满足需要,司南顺势翻身压住她,嘴唇哄逗着、撩拨着她为他开启……
奚风烈一声轻吟,缓缓迎向他。
嗯……对,就是这样……司南拥紧她,很满意她立刻也抱紧了他。
……对,就是这种感觉……这种相濡以沫,彼此付出的感觉……
他的手任意游走在那细腻的触感中,当他碰及某个禁地时,她有着瞬间的羞涩反应……
而正是这瞬间的反应唤醒了他。
司南抬起头,默默注视着怀里那个初识激情的女孩……
昏暗中,奚风烈的杏眼瞪得大大的,像是一个好奇而无知的孩童……
于是,在二零零九年元月十三日的清晨,在一阵不知名的鸟鸣声中,两个混沌初醒的人就那么静静地凝视着对方。
“太阳光金亮亮,雄鸡唱三唱……”
奚风烈的手机适时亮开了嗓门。
如同听到某种号令,奚风烈和司南同时弹跳开来。可司南的手指正探在奚风烈的睡衣里,奚风烈的小腿也缠绕在司南的腰间……结果一顿忙碌后,两人发现他们谁都没能如愿。
更让奚风烈脸红的是,她平生第一次知道什么叫那个……呃,“升旗”。
她红着脸瞪他,“放开我!”
司南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尴尬的感觉了。他皱眉道:“你别乱动。你先放开我,让我起来。”
而他一动,则让奚风烈更加深刻体会到“起来”的含义……顿时,两人又是一阵窘迫。
好不突然摆脱窘境,奚风烈二话不说就溜进卫生间里去了。
洗漱完毕,奚风烈假装无事人一般,端着一张肃穆的脸从卫生间里出来——结果她这番表演白做了,那妖孽并不在楼下。
楼上传来“哗哗”的水声。显然,那家伙也在洗漱中。
奚风烈如释重负,不由喘了口气瘫坐在床边。
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怎么爬上这张水床的……她不是睡在沙发上的吗?她甚至记得她三番五次从沙发上掉到地板上,可就是不记得她是怎么爬上这张水床的了……
那家伙会怎么想她?
想到他那不规矩的手,还有她不规矩的腿……奚风烈一阵脸红。
阿弥陀佛,无心之过,无心之过……
可是……
可是,说不定这是她唯一一次和男人间有如此亲密的接触,她的未来——或者说,她没有的未来——那里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温柔了……
奚风烈忽然一阵难过。
司南特意将水温调到很低。
有生理反应很正常,因为他就是个正常的男人。可是对一个仍然陌生的女人有这种反应……这多少有点突破他的心理底线了。
冷水冲到脸上,却冲不走心头的燥意。
很久以前司南就知道,他是个有心理洁癖的人。除非跟对方有感情基础,否则他不会贸然唐突佳人……而这奚风烈却屡屡打破了他的这条规则……第一天,还不认识她,他就吻了她……而且还是那种深吻……第二天,刚刚对她有些熟悉,两人竟然就滚作了一堆……虽然始作俑者始终不是他,却都是他把事态引向进一步发展……
他忽然又想起那个梦。
回国前,Victoria曾跟他有过一番深谈,只是当时他对她仍然有些怨愤,所以并没仔细听她在说些什么。现如今仔细想来,她当初提到的某些事……其实……似乎……也有点道理……
不带一丝热气的水冲刷着那线条流畅的脊背,四溅的水花中,司南默默地沉思着。
* * *
18 下
* * *
听到楼梯响,奚风烈没有抬头。她正埋首于一只培养皿中,消灭着属于她的那颗煎蛋。
司南看看那一桌子的实验器皿,抬眉问:“餐具还没买?”
“没钱。”奚风烈简洁地答道。
司南瞅瞅她,又伸长脖子看看餐桌正中的那个搪瓷托盘,嘀咕道:“又是面包。在国外天天吃面包,早腻了。”
奚风烈如老僧入定般八风不动——其实她正紧绷着每一根神经,等着他来质问她为什么爬上他的床。
可人家偏偏就是不给她这痛快的一刀。
司南又斜眼看看她,道:“我希望你住在这里的期间,我们能换着点花样吃早餐。比如包子饺子什么的就挺不错。”
这番话终于让奚风烈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她抬眉看着他,那杏仁状的大眼睛看上去一点都够不上“友善”的标准。
司南则一脸淡定地回望着她。
做贼的人到底心虚,奚风烈眨眨眼,移开了视线。
她忽然问:“包子饺子都行?”
司南也学着她眨眨眼,紧接着他也想起昨天李阿姨送来的饺子,便赶紧改口道:“一般情况下我是不挑食的,不过我不爱吃冰箱里放过的食物。你就随便做点什么吧,只要是新鲜的,什么都成。”
奚风烈的兰叶眉顿时倒竖起来。
而当她看到司南的柳叶眉从黑框后面飞起时,不由又是一阵心虚,只得忍气呑声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假笑,道:“请主子稍侯。”
司南端坐餐桌后,真的像个主子般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奚风烈气得一噎,踩着“咚咚”的重步进了厨房。
司南用眼角余光瞟着她,她的人影刚一消失,他便猛地弯下腰,勾着身子去看她到底在干嘛。
只见奚风烈侧身站在岛台旁,一会儿从下方橱柜里掏出个盆,一会儿从上方橱柜里拿出个罐,那些盆盆罐罐被她敲得“当当”直响。
司南直起腰,一脸庄重地敲了敲餐桌。
顿时,厨房里的动静小了很多。
他偷偷弯起唇角,再次勾腰去看奚风烈。
只见她这会儿果然动作轻柔了好多,只是那脸表情……
奚风烈一会儿呲呲牙,一会儿皱皱鼻子,那噘起的嘴唇无声地开合着——显然是在咒骂着他。
司南又是一乐。
干坐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好奇心,起身走进厨房。
让人惊奇的是,奚风烈不知从哪里翻出一袋面粉,正拿着一个盆在和面——至于那盆原来的用途……司南摇摇头,总之可以肯定,人家不是设计用来和面的。
奚风烈停下动作,恶狠狠地瞪着他,“老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你在做什么?” 司南问。
“面条。手擀面。”
咦?她竟然会做手擀面?司南不太相信。
“你是北方人?”
奚风烈挑挑眉,得意洋洋地道:“不,正宗南方人。”
司南又看看她,问:“你是哪儿人?听口音,似乎离这儿不远。”
“是的,我家就在……”奚风烈忽然住了口,警惕地望着他,“你问这干嘛?”
“查户口。”
他抬眼直直地望着她。
两人对峙了不到两秒,奚风烈就当了逃兵。她一低头一侧身,假装他不在此地,继续揉面。
司南则又一次体会那种一拳落空的失重感。
他忽然想起Victoria。一直以来,每当Victoria超越理性范围想要找他吵架时,他便用这一招来对付她,如今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退让只会让她更加生气了——就像此刻的他很想激怒奚风烈一样,没什么比一个人唱独角戏更让人恼火的了。
于是他说:“我不喜欢面条。”
奚风烈横眼看看他,又低头看着面团,道:“那我做煎饼……”
“油煎的东西对身体不好。”他断然否决。
“那就做披萨,不用油煎。”奚风烈抬头瞪着他。
“不吃,”司南摇头,“吃腻了。”
这一回,奚风烈两道眉毛都竖了起来——她总算是明白了他的用意——她把面团往盆里一掼,双手叉腰道:“那你想吃什么?!不吃西点?OK,咱就做中式的。饺子?冰箱里的不吃,那好,我给你现包……”
见司南张嘴要说话,她气势恢宏地一挥手,阻止他发言,又道:“不想吃饺子?好,咱包包子。太大?行,换馄饨。太小?可以,咱捏窝窝头。不爱吃面食?OK,只要你能买来粽叶,我给你包粽子。不到季节?那就换米饭。太干?那就粥。太稀?好,我做咸泡饭、蛋炒饭、扬州炒饭。只要主子您提出要求,小的我一定照办!”
司南被她这一通不带换气的自说自话给砸晕了,直愣愣地瞪了她半晌,才喃喃道:“你……真会做这些?不是吹牛吧……”
“哼,”奚风烈一扬下巴,“我奚风烈做人向来以诚实为本,既然能报得出来,自然也就能做得出来。”
司南冲着那团面眨眨眼,又抬头看看奚风烈,不死心地问:“你真会包包子?”
奚风烈得意洋洋地抱起双臂,道:“你想吃烧卖我都可以给你做。你大概不知道,我小舅舅是特级白案,在人民大会堂给好多大人物做过点心……”
“啊,”司南点点头,恍然大悟。“家学渊源。”
看着乖乖去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