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丽亚的秘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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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奚晨月问:“你说什么?你干什么去了?”
奚风烈翻翻眼,终于忍不住得意地笑出声来,“我去你们公司找了你们老板……”
她还没说完,奚晨月就打断她,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重复道:“你,去我们公司,找了,我们老板?!”
“是啊。”
“我的前任老板?”
“是啊,除非你刚辞职就有新老板了。”奚风烈笑道。
奚晨月沉默了一下,问:“你找他干嘛?”
“咦?算帐呀!”奚风烈奇道。
“算什么帐?”
“算他欺负你的帐呀!”
电话那边又沉默了一秒,然后只听奚晨月吼道:“奚风烈,你又在玩什么花招?!我告诉你,你赶紧给我回来,我不想再听你胡说八道……”
“谁胡说八道了,我真找你们老板去了。我问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竟然吓得你要辞职……”
“你究竟在胡说些什么?!”奚晨月再次没礼貌地打断她,“我告诉你……”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奚风烈也以牙还牙地打断她,“昨天我听到你的电话了,你叫他别再骚扰你,然后还在房间里吸了一晚上的鼻子,今天又说要辞职……”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这还不明显嘛!”吸了口气,奚风烈又义愤填膺地叫道:“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你这是纵容!你以为你躲开就没事了,可他照样还会再去骚扰别人……”
“姐,你到底在说什么?”奚晨月又一次打断她。
“我在说什么?!”奚风烈翻翻眼,“我在说我的妹妹,我那个在我面前是老虎,在别人面前是老鼠的妹妹,被人骚扰了却不敢吱声!”
“我?被人骚扰?”电话那头的奚晨月总算听明白了,“你以为是我老板骚扰了我,所以我才辞职的?”
“难道不是?”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传来奚晨月无奈的声音:“奚风烈,你的想像力是不是也太丰富了点?谁告诉你我老板骚扰我了?谁又告诉你我是因为……因为这个才离职的?!”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呃哦……奚风烈眨眨眼,不死心地又问:“真的不是?”
“真的、肯定、确定不是!”奚晨月斩钉截铁地答道,“要不要我对天发誓?我老板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也还没有没品味到那种地步。还有,你跟我老板都说什么了?不会真去问他是不是骚扰我了吧?”
奚风烈一阵沉默。
奚晨月愣了愣,然后大叫:“奚风烈!你……”
奚风烈赶紧替自己辩护,“我又不知道!你什么都不肯跟我说。要是我在电话里跟老板说‘别再骚扰我’,然后还哭了一夜,第二天又说要辞职,换作是你你会怎么想?”
电话里,奚晨月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她压抑住怒火,冷静地说道:“第一,如果我听到别人在电话里说‘别再骚扰我’,我会先去弄清楚这句话到底是对谁说的。”
“谁?”奚风烈傻乎乎地问——难道不是她的老板?
“是黄欣,我的助手黄欣!”奚晨月吼道,“我告诉她我已经辞职了,不会再管公司里的破事儿,让她别再来烦我!”
呃哦……
“还有,我还没问你呢!你又偷穿我的衣服……”
“我没有……”
“还说没有!上面全是你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廉价香水味!你害我过敏了一晚上你知道不知道?!”
呃哦……就是说,奚晨月吸了一晚上的鼻子,不是因为在哭,而是因为她的过敏性鼻炎……
“再来,我辞不辞职不关你事,我高兴我就辞职,谁让你多管闲事啦!”
呃哦!
奚风烈被训得几乎要缩到方向盘的下面去了。
喘了口气,奚晨月又问:“他说什么了?”
“什么?”
“你去找我老板——前任老板,他跟你说什么了?”奚晨月凶巴巴地问。
“哦,他啊,不承认骚扰你……”
“承认才怪!”奚晨月冷笑。想想,忍不住又吼道:“我怎么有你这么个没头脑的姐姐?!你都二十六了,不是六岁!怎么做事情还是这么不经大脑考虑?!”
“哼,”奚风烈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那是因为我有一个‘不高兴’的妹妹!什么话都不肯对人说,那我只好靠猜啦!”
在姐妹俩小时候,有一部叫《没头脑和不高兴》的动画片,奚爸爸常指着姐儿俩说,他们家好冲动的老大奚风烈是典型的“没头脑”,做事总是顾前不顾后;而那个对谁都爱搭不理的老二奚晨月则是标准的“不高兴”,一个不高兴谁都得看她脸色。
电话那头,奚晨月气极而笑,“那你猜得也太离谱了……他把你赶出来了?”
“没,我把他打趴下了。”
想起那个老板的狼狈样,奚风烈得意洋洋地咧开嘴。
“打?你?就凭你这一五八的小个儿?”
奚风烈挺挺肩,“你别小瞧我这一五八的小个儿,我就是把他结结实实地给打趴下了!”
“怎么打的?”
“嘿嘿,他不承认骚扰你,还要打电话叫保安,正好旁边放着一个挺厚实的烟灰缸,我就拿它拍了他……”
“啊?!”电话那头又传来一声尖叫,害得奚风烈再次掏了掏耳朵。奚晨月大叫:“你,你你你,你怎么能拿那个打人?!那会出人命的!”
奚风烈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郎当劲儿,笑道:“我没打死他啦,就是把他敲晕了。他还说梦话来着……”
“奚风烈!你个没脑筋没常识的蠢女人!这一拍很有可能就把人给拍傻了你知道不知道?要是你把他打伤了,甚至打残了,是要做牢的你知道不知道?!”
“我……”奚风烈愣了愣,嘀咕道:“我这不是没把他怎么样嘛……我走的时候他好象要醒了呢……”
电话那头,奚晨月明显松了口气。
然后,奚风烈小声嘀咕道:“我怕他醒来追我,就拿他桌上的胶带把他缠了起来,拖到储藏室里去了……”
“什么?!”奚晨月大惊,“你又做了什么?!”
“那个,电影上都是这么演的嘛……”奚风烈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个没头脑的……你在哪?!赶紧回来,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犯罪?他完全可以告你行凶伤害我告诉你!你赶紧给我快回来,我们……”
“呃……”奚风烈发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声响。
电话那头,奚晨月突然沉默下来。隔了两秒,她叹了口气,说:“还有什么?”
“呃,那个……”奚风烈转转眼珠,决定还是老实交待,“嗯,那个,我……把他的宝贝悍马开了出来……”
这回,电话那头彻底没声了。
等了一会儿,奚风烈心虚地叫道:“喂?奚晨月?你还在吗?”
“在你个头!”电话那边突然暴出一声怒吼,把奚风烈吓了一跳。奚晨月吼道:“奚风烈!这回你闯祸闯大发了你知不知道?!你打了人,还把人家给绑了起来,又开走人家上百万的车,你这叫抢劫你知道不知道?!上百万呀,够得上枪毙的标准啦!”
“呃……不会吧……”奚风烈眨眨眼,转着眼珠左顾右盼道:“不就是拍了他一下嘛……没那么严重啦……”
“没那么严重?!你个法盲!光打他那一下就已经构成故意伤害罪了,你还把他绑了起来,又抢了他的车……”
“我没抢他的车,是他的车钥匙正好在那……”
“不告而取谓之偷,你还说你没抢?!”
“那也是偷……”
“你少给我抠字眼儿!”奚晨月吼道,“还有大半个月就要过年了,我正准备去买明天的票,也跟爸妈说了,他们正盼着我们一起回家呢,你这时候给我出这种妖蛾子,你、你你你,你是不是存心想让爸妈大过年的去监狱看你怎么着?!”
奚风烈有些被吓住了,挣扎着道:“呃,没那么严重吧,你别吓我……”
“我吓你?!”奚晨月气得连声音都沙哑了起来,“你还没意识到你做了什么事吗?你在犯罪你知不知道?!一百多万呀,按刑法最高可以判死刑啦!”
这回奚风烈真的被吓住了。她张口结舌了半天,结结巴巴地道:“那,那……那,那我,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这人从小就这德性,做事之前不经大脑考虑,闯了祸之后就只知道两手一摊问怎么办!我怎么知道你该怎么办?!”奚晨月呛了她一下,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抱怨,“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你这么个姐姐?!人家都是姐姐帮妹妹善后,我整天尽替你擦屁股了!这也就算了,算我倒霉好了,可爸妈呢?你想过爸妈没有?爸有高血压,妈有心脏病,你这不是存心要让那两个老的为你急死嘛!你是不是存心要折腾得我们全家过不好年?你……喂?奚风烈,你还在不在?说话呀!”
奚风烈紧握着手机,心慌意乱地听着妹妹噼里啪啦放鞭炮般的责骂。都说急中生智,急切中,她的脑海里窜出一个主意——事实证明,往往都是些馊主意……
她坐直身体,冲着话筒说道:“我想好了,我要去自首。”
“什么……”奚晨月一愣。
奚风烈接着又道:“但不是现在。我不会让爸妈过不好这个年的,所以我要躲起来,躲到春节,等警察都放假了,我们就一起回家陪爸妈过年,过完年后我立刻就去自首。”
“你说什么?信号不好,我听不清,你快回来,回来我们再商量……”
奚风烈摇摇头,一边转着眼珠一边自顾自地说道:“不行,我不能回去,要是你老板报了警,警察说不定已经在楼下了……还有手机,他们肯定会通过这个号码找到我……等一下我要把这张卡给扔了,明天买张新卡再跟你联系,对,就这样,拜拜。”
“喂,你等一下……”
不等妹妹把话说完,奚风烈利落地关了机,卸下电池拿出手机卡,打开车窗便扔了出去。那动作一如即往的潇洒,潇洒得不带一丝人间烟火味。
2
如果那位交警还在,肯定会感到十分欣慰。刚才还生龙活虎狂飙到九十五公里的疯马此刻突然变成了瘟猫,正以每小时不到三十公里的龟速在路边缓慢地爬行着。
前方红灯。
离十字路口还有三百米时,悍马干脆停下不动了。
奚风烈失魂落魄地坐在方向盘后面,一边视而不见地瞪着红灯,一边咬着右手拇指——这是一个她多少年都没能改掉的坏毛病,一紧张就会发作。
十字路口向左,通向大学城。向右,通向一片新兴的住宅小区,她和奚晨月合租的公寓就在那里。向前,则是一片冬季的田野。
虽说是冬季,田里却一点儿也不显萧条。看着远处成片成片的白色大棚,奚风烈心头一阵凄惶。
逃犯。
她竟然成了逃犯!
想到自己的新身份,奚风烈扁扁嘴,差点掉下眼泪来。她知道自己有很多毛病,比如,说话好夸张,做事易冲动,看问题不透澈……甚至很多时候只是凭着想当然耳就乱下定论……可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坏人。即使是拿那个还没她手掌大的烟灰缸砸向奚晨月的老板时,她也没有觉得自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