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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非人类演员守则[系统]-第14部分

小说: 非人类演员守则[系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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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真想救那小皇帝?别忘了,城外大军集结那件事可不止我们几个人看见了,皇帝一醒,我们可能都得完蛋。”

    “不你放心,我会毫不犹豫地推你先去死的。”丁晨乐拍了拍清让的肩膀。

    “滚蛋。”清让道,“在牢里折腾那一会儿你本来就流了很多血了吧?你真当自己的是献血车啊?还哪里需要给哪里啊?”

    “给你展示展示什么叫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少年啊!”丁晨乐显然没当真,笑着回道,“少了几味药,你给我去外面御医那里偷一点。”

    清让拉住他,严肃道:“别闹,大不了老夫放点血,当行善积德了。”

    池修的手突然静静按在了清让的手臂上,阻止的意味十分明显。

    清让急了:“我说你这家伙倒是真的一点也不关心乐乐啊?”

    听到这句话时,池修搭在对方手臂上的指尖微微弹动了一下,但还是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是只能是他来。”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这回得打感情牌了,这宫里皇帝会心软的人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出来,端王肯定名列前茅,用你的血没用的清让大大,必须在周王面前放血给他看才够分量。”

    “……”清让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两人都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让他产生了自己既蠢又多余的悲伤错觉,算了算了,天要下雨师弟要嫁人,清让大大悲伤地滚去外间偷药去了。

    殿中一下子只剩丁晨乐与池修二人。

    丁晨乐一边在解自己脖子上的绷带,一边对着池修眨了眨眼睛:“剩下的事按照计划来就好,拜托你了,阿修。”

    池修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他本来该离开的,却站在原地没有动,黑眸静静地望着丁晨乐:“……”

    “你怎么也来?”丁晨乐看到他这样就乐了,“其实阿修也清楚,只能是我来做这件事最合适吧?就算是你,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就找出第二个更适合的人选,救周奂的人,只能是端王。”

    池修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会有另外的办法。”

    丁晨乐安抚性地拍了拍对方的手臂:“乖,听话,我不会有事的。”

    每当这个男人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说话的时候,反而表示他的决定没有人可以动摇,明明是个普通人而已,却莫名地让人无法驳斥,池修微微垂下了眼睛,走神了几秒,微妙地感觉到了汹涌而上的错杂情绪。

    丁晨乐在这时忽然站的靠近了一些,他比池修矮小半个头,这样的距离恰好将自己笼进了对方的阴影里,他微微仰起头看着池修的双眼,嘴角弯出了一个温柔的弧度,声线像是敲碎了的酥糖一样带着些微甜的沙哑:“不要担心,我要是害怕的话,会喊救命的,阿修……一定能够听到我的声音,对吗?”

    **

    丁晨乐把身上的绷带全都拆了下来,露出了刚刚结了一层嫩粉色的伤口,这个世界里伤口的恢复速度比现实中快,丁晨乐考虑了一下要不要把伤口再挑开,但想了想觉得实在太痛就放弃了。

    皇帝睡在房间的最里侧,他睡的十分不安稳,眉间紧皱,脸色差的吓死人。

    丁晨乐把碗搁放下的时候周王醒了过来。

    周王迷迷糊糊地睁眼看着他,似是没有完全清醒,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小时对着端王撒娇的调子,似是十分欣喜的:“……二哥?”
第17章 十七周奂
    丁晨乐随意应了一声,就开始卷起了衣袖,从现在开始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外面千万人的命运,他的态度似摆的毫不在意,但其实卷袖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面对一个真的能分分钟弄死一万个自己的皇帝,丁晨乐觉得这真的是对他演技的一种极限大挑战。

    周奂的眼神逐渐清明了起来,他望着丁晨乐脖子上乌青的勒痕和手腕上胸口露出的伤口,本该脱口而出的质问也变的虚弱了些:“……你怎会在这里?”

    “因为陛下要死了,我来救陛下。”丁晨乐的语气很淡,他知道不能说的太过刻意谄媚,这位皇帝并不吃那一套。

    周王笑了起来,咳嗽了几声,他似是也不想追究丁晨乐到底怎么离开宗人府这件事了:“……怎么救?御医都说没有办法,我记得二哥并不善药理。”

    “不善药理,也不是不能救。”丁晨乐说,“医者更重要的是心。”

    周王沉默了几秒,嘲讽地弯了弯唇,态度又一次尖锐了起来:“是啊,若是朕死了,你与周安都要跟着陪葬,无怪乎要拼死拼活来救朕了。”

    “陛下一定要这样想,臣也没有办法。”丁晨乐拿出怀中刀刃。

    周王的眼神徒然森冷了起来:“你要做什么?”

    “救你。”丁晨乐弯唇,语毕间刀刃的尖端已经没入了他的手臂中,疼得丁晨乐想爆粗口,但他一鼓作气,划出了一个足够骇人的伤口,在他白皙的肤色显得更加刺目,他把源源不断流下来的血小心翼翼地倒入药中,他看着周奂由森冷警惕瞬间变得有些尴尬酸涩的神色,笑了笑,“陛下从来不信我。”

    周王看着床沿上挂着的明黄色流苏,缓缓说:“那你倒是回答朕,给朕下毒的人究竟是不是你?想要朕死的人是不是你?!”

    “不是。”丁晨乐将手臂包扎了起来,想着看情况不对,连夜就逃走的太妃叹了口气,这女人实在是精明,“亦不是安远将军,但却是一个与臣等息息相关的人,她已然畏罪自杀,臣从来不想要陛下死,只想要陛下活,但臣想要陛下活,同样也想要周安活。”

    周王顿了一下,冷冷一笑:“……把药端走吧,朕不喝。”

    “陛下?”丁晨乐端着药的手顿了一下。

    “朕不会让你救朕的,不会给你向朕提要求的机会。”周王一字一句地说,“你说那些生生死死的空话又有什么意思——害死朕的人是你,朕要你记到死那一瞬间为止。”

    丁晨乐举着碗的手空悬在半空中:“……陛下这又是何必。”

    “朕又是何必……朕又是何必!因为朕想信你!因为朕原以为二哥永远不会用这些伎俩要挟我!”周王挣扎着坐起,大喊道,“你们求朕,跪朕,无非都是想从朕身上拿去什么东西!你们又可曾有哪个瞬间是真正是为朕着想的?!”

    周奂看起来很难过,即使是毒发时,他都未有过这样哀伤疯狂的神色,年轻的皇帝认为他们的每句话每个字每个抑扬顿挫都是有所图谋的。

    丁晨乐知道,他想要他的二哥驳斥他,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无论如何二哥都是爱你的对你好的。但可悲的是,他们的每句话每个字每个抑扬顿挫都确确实实是有所图谋的,太妃想要权利,于是诱骗他,丁晨乐想活,于是演戏乞求他,这不是皇帝的多疑所致,这是事实。

    丁晨乐想,因为你是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啊,因为你是皇帝啊。

    但他也只能够说出:“陛下冷静些,莫要气坏身子。”这样虚伪温和的话。

    周奂硬生生扯断了帐上流苏,瞪着他的眼睛像是在看一个仇人一样。

    皇帝生性敏。感多疑,偏激残忍,端王性格软弱,为人温和,在众人看来,二人之间不睦是迟早的事。

    ……但其实一开始不是这样的,幼年时期的小皇子们心中所念所求各有不同,周奂聪慧孤傲,但上有太子,他在最初并未妄想过皇位,他想的只是保自己与母后安稳度过一生,皇长子生性豪爽心系苍生,却又对朝堂的尔虞我诈毫无兴趣,只想安安心心做个手握长枪的良臣良将,二皇子端王天生是个多情种,爱美人胜过爱江山,花天酒地有一天过一天,他什么都没想。

    端王小时候基本就做两件事,一件是追美人,一件是宠弟弟,他是真的十分照顾那个有点内向的弟弟,他那时与皇长子交好,便兴高采烈地将他介绍给了周奂,他们三个在最初的时候真是目标毫不冲突所以意气相投,有过一段关系不错的日子。

    周奂年幼时性子内向,却极其聪明,皮相生的又好粉。嫩嫩的小团子一样,十分讨先皇喜欢,便惹人生了妒意,孩子们所抱有的恶毒有时是极其天然的,也是极其残酷的。

    不敢动周奂,就杀他宠物,剥了皮再吊到人房前,欺他贴身侍婢,偷偷把人往井水里推,沉了几天才浮上来,在食物里下不致死的毒,撕他的上书房作业,不给他见皇阿玛的机会,这些小手段,小皇子们从小就深谱此道。

    端王偶能护他一时,有时却也随着他一起倒霉,但他倒也不甚在意,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弟弟和他印象中的不一样了,他的心思变了,他想扳倒太子,做万人之上,想做九五之尊,而那些惹了他的人,他会一个一个报复回去。

    “那些人,我必会将他们千刀万剐,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少年时期的周奂认真地握着他的二哥的手,一字一句地说,“若我有朝一日做了皇帝,定不会让二哥再因我受任何欺辱!”

    端王一笑置之,并未将稚童之言当真,只是亲昵地揉了揉弟弟的脑袋:“好,那我就等着了。”

    千刀万剐,他是真的做到了,可惜端王也早已因此与他生了生疏分歧。

    ……而如今皇长子起兵谋反,端王顶着一身皆因对方而成的伤痕跪在周王面前,而皇帝顶着苍白虚弱的脸色,疯狂而又悲怆地对他吼着你们蓄谋已久!你们没有一句话是出自真心实意的!你们都是在骗朕!

    丁晨乐想,这些年来这一步一步,究竟是谁逼了谁。

    端王想,他掌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要谁生谁生,要谁死谁死,他们怎能不惧,怎能不防,怎能不求?周王想,他们个个满嘴谎言,阴…谋算计,步步为营,怎能不疑,怎能不试,怎能不除?

    他们终究道不同,谁又还记得少年时期说过的话与兄弟情谊呢?无论是端王还是皇帝,怕是都早已也记不清了吧。

    周奂激。动之间一手不小心挥到了丁晨乐手上的药,碗砸在了地上,被血染成猩红色的药流了一地,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那让周奂微微愣了一下,张嘴说了些什么,丁晨乐叹了口气,这个瞬间年轻的帝王就跟个孩子一样,错一定要犯,但真做了又要心疼,又不知所措,却又固执地不肯服软。丁晨乐看着忽然就有点心软了,但他心软,却不会动摇,他只会抓住机会做他该做的事情,在某些方面,他其实也理智的有些残忍。

    于是丁晨乐笑了起来,以兄长的语气笑着说:“没有关系,药砸了再做一碗便是,只是奂儿,命没有了,可就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

    “‘若我有朝一日做了皇帝,定不会让二哥再因我受任何欺辱。’这句话二哥从未当真过,也从未求过你做些什么。”丁晨乐低着头跪在了床前,角度刚刚好能够让对方看见他脖颈上青紫的勒痕,看起来刺目又骇人,而他的说话语气仿佛他们又回到了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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