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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戾狐之三 玲珑望-第14部分

小说: 戾狐之三 玲珑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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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戾狐有些无聊地挥手道:「快走快走!在这里也不觉得恶心人。」

  「儿子!」朱艳头也未回,身后一尾钻出,缠上戾狐的脖颈,「跟娘亲一起走……离开这里。既然你已让孑禀解开了封印,想必是寻到了带着紫阳符咒的人,炼出五尾,我们不用怕什么所谓的道士……」

  被尾巴拖在地上,戾狐挣扎几下。尾巴竟越勒越紧,几乎就要喘不过气来。戾狐艰难地开口:「什么五尾,我只炼出了三尾。」

  「嗯?」朱艳有些诧异,「难道你没有找到带着紫阳符咒的人?」

  「找到了。」

  「那怎么可能?带着紫阳符咒的人阳气至纯至阳,吸干了,不用百年就可以让灵气瞬间提升!」

  「嗯……我没有吸干他的阳气。」

  「你说什么?」

  「我没有吸干他的阳气。」

  「为什么?」朱艳来到戾狐身边,一把抓起已经气若游丝的他摇晃两下,戾狐更加头晕目眩,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收回尾巴,朱艳追问道:「为什么你不吸……」

  戾狐没有开口,嘴角带笑,有些疲惫地看着朱艳,又笑了笑。

  「你……你……」朱艳挑高眉头,「带着紫阳符咒的人只能是个男人。」

  「嗯。」

  「你没有吸干他的阳气,就是不忍杀他……」

  「嗯。」

  「你,你动心了?」

  戾狐叹口气,突然被朱艳一掌搧到了一边,朱艳笑道:「好小子!出去一次,竟还带了个回来!孑禀那家伙该气死了!」

  青亘挠挠头,有些为难地开口:「可是,两个人都是男子……这……」

  「这又如何?难道人类还在意这个?」朱艳回眸,诧异地看着青亘。

  青亘苦笑几声:「可是,我们可没有办法抱孙子了……」

  「啊……」朱艳想了想,合掌道:「可以让戾狐化成女子。我知道这个法术。虽然戾狐半人半狐,用这法术十有八九是必死无疑!可还是可以试试,大不了失败了重来。」

  「娘亲,妳老糊涂了还是给关傻了?失败了就是我死,还能重来吗?」戾狐没好气道,揉揉脖子,这一会儿的工夫,他怎么就感到浑身酸痛了呢?

  「我的意思是……」朱艳靠近戾狐,笑得分外邪肆,「我再生个儿子,再试一次。」

  「哦……果然,妳真该等那个儿子来给妳解开不周山的封印才对。」戾狐不甘示弱地笑道。

  「可是,你已经解开了……娘亲我不会谢谢你的。」

  「我解开,不过是为了让妳和这一无是处的人滚到天涯海角去!省得我每次回到灵狐族就看见这个人在破屋子里吃草根、树皮,看得心烦!」

  「原来如此!你不想和我们一起走?」朱艳依然笑得明艳动人。

  「非常不想。」戾狐也嘴角带笑。

  「哈哈!那最好了!」朱艳笑着,猛地抓紧戾狐的肩头,「我偏要带你走!」

  「和你们在一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戾狐一笑,肩头一抖,瞬间身影隐去,随即显现在一旁的树枝上。

  「娘亲我最喜欢做别人不喜欢的事情。」朱艳抓过身后长长的尾巴,话音落下的瞬间尾巴已疾飞而出,刺向戾狐。

  戾狐侧身,那尾穿过眼前又猛地倒转过来,再次刺向他。戾狐依然只是轻松地侧过身子,「而我偏不喜欢去顺着别人的意。」

  「你越反感,我就越想带你走。」朱艳挥手间,又是一条长长的尾巴伸出。

  眼看这母子二人打来打去,青亘无奈地笑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两人的性格一样的怪而且倔!明明心里万分担忧对方,偏偏见了面,说出口的话都变了味。

  青亘想起朱艳出了不周山,站在他面前时,他还以为又是自己已做了无数次的梦,朱艳站在眼前,他却一动也不敢动。

  还是朱艳一笑又像是一哭,道:「我好想你……」接着,伸开双臂,扑到青亘的身上。

  抱着那温热而柔软的身躯,青亘才可以确定这不是梦。

  「艳儿……」呼唤着朱艳的名字,青亘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是不断地抱紧怀中的人,害怕一松手,这人就再一次被带走。

  「如果知道当初回来会分别这几百年,我宁死也不会回来。」

  「不要说了……艳儿,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

  「还有戾狐,我们的孩子……」朱艳抬起头,双眼酸红,只是无法流出眼泪来,「他一定受了很多苦。」

  「他长大了……」青亘看着朱艳,即使脸上无泪依然替她轻轻擦过眼角,「他长大了,很像妳……」

  在青亘的怀中,朱艳笑得满足而且幸福。

  不管灵狐族的长老,不管是不是会再次被封印,朱艳和青亘无论如何也要找到戾狐一起走!

  寻找的路上,朱艳不停地说着今后要如何生活,如何的好好对待他们唯一的儿子,要如何好好补偿这几百年来没有尽到的娘亲的责任……

  然后,他们终于找到了戾狐。远远地,看见几丝几缕飞扬的白发,朱艳知道那是戾狐,她的儿子。

  看着戾狐的脸,朱艳看了很久,就好像要补回来几百年里没有看到的那千万眼一般。

  哽咽了嗓音,朱艳轻轻地唤出口:「戾狐……」

  像任何母亲一样,久别重逢,颤抖地,哽咽地唤一声:「孩子……」

  可是,当戾狐醒过来。这两人却完全不像一般的母子了。

  青亘笑笑,伸长了脖子看已经打到树顶上去的两人,道:「别打了……不怕那个灵狐族的长老来吗?」

  「不怕!」异口同声的不屑口吻。戾狐和朱艳对看一眼,又开始打。

  「戾狐,你何不带上那人和我们一起走,一起生活呢?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和艳儿唯一的孩子……」

  身子瞬间一震,戾狐抬眸,朱艳的一尾直直地横扫过来。戾狐却没有看见般,站立原地,皱起眉头。

  朱艳一声惊呼急忙收尾。可尾巴旋起的狂风吹到戾狐身上,他就好似片脱离了枝头的树叶般坠落。

  「戾狐!」瞬间,朱艳疾呼,跳下枝头。

  为人父母者,怎可能不心疼孩子,只是朱艳还不懂得如何对这个无论是外貌还是性格都太像自己的孩子而已。

  青亘苦笑,也即刻赶上前去。

  戾狐在落地的瞬间已经翻过身子,轻巧落地。可旋风刮在身上,撕裂了衣衫,隐隐作痛。

  「戾狐,疼不疼?」朱艳抓住戾狐,上下左右地看着。

  戾狐紧皱眉头,「疼。」

  「哪里疼?哪里?」

  「浑身都疼,特别的疼。」

  「到底伤了哪里?」

  戾狐看着焦急万分的朱艳,突然展颜一笑,轻轻唤道:「娘亲,妳还是这个样子。每次和我闹半天,不小心伤了我,妳就

  心疼得要死……好久了……我好久没有见到妳焦急的样子了。」

  朱艳看着眼前已比她还要高的戾狐,心上酸疼难忍,他们真的是错过了很长的时间。可是朱艳瞬间脸色一沉,一掌搧飞了戾狐道:「臭小子,折腾你老娘?」

  「疼……」戾狐趴伏在地上,低低的呜咽。

  青亘想要上前,却被朱艳拉住。一边闲情逸致地整理着青亘皱起的衣领,一边道:「当我还会相信你吗?」

  「妳不相信我?」

  「不信!」

  「疼……好疼……」

  「哼!」别过头,朱艳眺望一边。

  「好疼,好疼……」

  青亘担忧地看看朱艳,朱艳依然昂着头。

  「好疼,疼死我了……」

  朱艳扭过头,只见戾狐蜷缩在地上,双肩隐隐地颤抖。

  「戾狐?」

  「疼,好疼,好疼……」

  终于忍耐不住,朱艳几个箭步上前:「戾狐,到底伤到哪里了?」

  戾狐不语,朱艳看过去,却见他捂住的是胸口。

  「戾狐……」

  「娘亲,他不会相信我了,他不会跟着我……因为,当他替我挡去天罚的时候,我竟把身受重伤的他给赶走了!我让他滚……他哭了,我还是让他滚……」

  戾狐眨眨眼,看着朱艳。

  雪白的脸上,冷灰的眼干净而纯粹,戾狐急促地笑笑,更紧地捂住胸口,「一直都在疼,从那天以后,就一直一直疼!想起他就疼,可是我却做不到不想。」

  「戾狐。」朱艳紧紧地将戾狐揽在怀中,让他头靠在自己肩头。手抚上戾狐的肩膀,却感到他颤抖得厉害,呜咽声,从紧

  咬的齿缝中泄漏出来。

  「娘亲,我想哭……」

  「戾狐,你还是个孩子……」

  所以当第一次如此爱着个人的时候,你手足无措,仓皇无助,明明是为他好……却搞得自己伤痕累累。

  「我们去找他……向他解释清楚。」青亘半跪在朱艳身旁,手抚过戾狐的长发。

  「他不会答应的……他本来就不喜欢我,他心里只有念想……当初是我逼他,他不得不答应和我在一起。现在,我赶走他,他不会再随着我了……他心里只有念想,他只不过是把我当成替代者而已。」

  戾狐抬起头,脸上已经恢复平静,只有双眉皱起。站起身,他拍去身上的灰尘,笑了,淡淡地。

  记忆中,戾狐只有挂在嘴角的冷笑,现在他依然脸上带着笑容,却深沉许多。明明纯净的眼,为什么看过去,却深不见底呢?

  朱艳看着戾狐靠在青亘的肩头,小小地哽咽:「我们离开戾狐太久,太久了……」

  第九章 

  再次被召唤进宫,谷绝翌捧着圣旨迟疑。

  秦翎伦看着有些疑惑,「将军,你和皇上可以说是很要好。当初还是太子的皇上也常来将军府,现在怎么你接到圣旨,却迟疑这么久呢?」

  谷绝翌看着秦翎伦只能面露苦笑。经历那次劫难,果然皇上的心态已经今非昔比!想必他还是受了非常大的刺激!

  想他从小都高高在上,饱读圣贤,才华横溢,遭受那次侮辱,皇上如何能够释怀?这一点,谷绝翌能明白,并且为此而自责,但没想到,皇上变得更加匪夷所思……变得,让谷绝翌无法接受。

  不去就是抗旨,去了却……

  谷绝翌深深叹息,一旁的太监不耐烦地催促:「请谷将军启程,皇上可不是个有耐性的人。」

  走出将军府,门口不是马匹,竟停着轿子。

  谷绝翌转头,太监笑着上前道:「这是皇上吩咐的,念及谷将军身体不适,因此免去骑马进宫。」

  「谢皇上,谢公公。」谷绝翌行个礼,这边轿夫已将轿帘掀起。

  坐在轿中,谷绝翌握住双手握拳……四人轿子,内宫太监引路……这,这岂是对待一位将军的礼仪?

  斜街曲巷趋香车,隐约雏伶貌似花;应怕路人争看杀,垂帘一副子儿纱。

  谷绝翌咬紧嘴唇,帘角挂着铃铛,随着轿身的摇晃而叮当作响。谷绝翌透过朦胧的纱帘,看见外面弯弯曲曲的长廊,太监、内侍来去匆忙,看见轿子都退避一旁,伴随着小小的议论声。

  当初害皇上身陷囚笼,被刀鱼堂的堂主羞辱折磨。今天皇上如此对待自己,是不是报应?谷绝翌苦笑一声,收回视线,低头垂眸,只见自己手掌中已经攥出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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