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魂眼-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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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朝她飞来的白衣女鬼。
“啪。”竹枝掉落在地上。文小艺怔怔地盯着御风的身体，那褪去黑纱的身体与面孔的美丽决然不同，交错纵横的伤痕，犹如残破的碎布组合而成的皮肤突兀而丑陋，新伤浮现淤红色，旧伤呈现惨白色。这样的身体在她的世界里可被定义成科学怪人的模型，本应令人心生恐惧，却给文小艺极其熟悉的感觉，仿佛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身体。
“我一定，我绝对见过你。”文小艺迷惑而同情地看着御风，伸手轻轻触摸其脖子咽喉附近上那一条险些可致命的伤留下的疤痕，不解问：“我见过你么？”
回答她的是御风猝然的搂抱，以及那速不及避的亲吻。紧密的贴近，以及，疯狂而令人窒息的缱绻深吻仿佛要吸走灵魂的吻，野蛮激烈，绞得舌生痛，逼得人无法呼吸，强迫的力量直令文小艺心生恐惧。御风一手强搂住她，另一手探入她的背中，在她的脊背上轻轻抚摸，似在感受她皮肤的光滑，又像在宣告她为他所有。
然后，文小艺后察觉到御风呐那修长的身子燥热滚烫，柔美的面颊红得仿佛要溢出血来，眼帘似掀未掀，艳唇微颤，落在她脸上的亲吻越来越轻，嘴中吐出的呢喃细语。钳制她的力量在消退中。她挣脱开，退了好几步看他。御风显然在抑止着什么，神情极度痛苦，仿佛有股力量在他的体内肆虐，令他无法压制。
“走开。”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脸红得不象话，“离我远些。”
这正中文小艺下怀，一溜烟跑到蚕丝允许的最远距离，可是仍旧在御风的视线范围之内。泉边的御风，难受得双手抱腹，弯下了腰，凌厉却不安的目光时而射向文小艺。后者则略觉不忍，不知该不该过去提供一点帮助，脚步正犹豫不觉中。
这时，从御风赤裸的皮肤上浮出一层淡淡的红光，片刻，隐隐消失，随后红光再次显现，更快地消失，如此反复。同时，御风的肤色越来越怪异，时而粉红，时而苍白，脸上的神情几乎扭曲。他突然转过身去，半跪在地，身子抖得连身在远处的文小艺都能注意到。
“喂，我有帮得上忙的么？”文小艺大声嚷嚷。
“不许。。。。。。过来！”御风沙哑的声音弱得仿佛病患一般。
“那你得告诉我该怎么解开这蚕丝，不然，你若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该怎么办？”文小艺心中担忧，却不好意思表露。
御风缓缓回头，却是狠狠地瞪她一眼，尔后忽然扑入水潭中，许久不见上来。
他不是自杀了断了吧？文小艺自言自语，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上前去，最后不安的心促使她迈开了脚步。
泉水边的岩石上，可以清晰看见御风仰躺水中，双目紧闭，红光铺身，黑色的长发在水中飘荡散扬。
一分钟过去，又一分钟过去。文小艺急了。再怎么厉害，他毕竟是人，在水下闭气这么长时间，还不窒息而死么？
“喂呀？小风？怎么回事你？”她在岸边拍打出水花，想要唤他出水面。
水中的御风仅握紧了拳头，仍旧一动不动。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见御风的表情越来越痛苦， 手足无措的文小艺把心一横，跳入泉中，游到他身边，伸手欲将他揪起，哪知御风猛然睁开眼睛，双目通红，视线仿佛野兽一般钳住文小艺，长臂一撂，将她拉入水中，反身压制在身下。
毫无思想准备的文小艺急忙捂住口鼻，仓惶盯着神色怪异的御风，那贪婪的眼神仿佛擒住了猎物的猛兽，欲将她生吞活剥。没能让她猜想他下一步的举动，仅在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内，御风已经粗鲁地扯下她的衣裳，那指甲的尖利在她的脖子上划出几个指痕，丝丝鲜血游在水中。更令文小艺惊惶的，御风的衣物此刻竟已褪尽，红透的身子贴在她雪白的躯体上。
忽感觉到硬物抵在她的双腿间，文小艺不顾一切地挣扎，又抓又踢，在气息散退尽之前扯过御风的头发，在他的脖子上上狠狠咬了下去。同时，从她脖子上飘出的血丝此刻游入了御风的眼中。就在这一刻，御风突然顿住了所有的动作，身上的红光淡淡退却，眼眸恢复清澈幽黑，仿佛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一般，他急忙撤离文小艺的身躯，将她抱起，浮出水面。
一接触到空气，文小艺便咳嗽不已，牙齿却固执得不愿松开御风的脖子，双手紧紧抓在他的肩膀上，指甲几乎陷入其皮肤中。
御风此刻才感到有些吃痛般，想要推开文小艺，哪知她虽然咳得难受，却比蚂蟥更顽固，硬是不松开嘴。
“小艺？”御风低哑着开口。
文小艺摇摇头，双目露出凶狠之光，更加重了力道。
“没事了。”他的声音中带了浓浓的歉疚，湿漉漉的手抚上同样湿漉漉的她的背。
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在御风的肩膀上，令他不禁浑身一震。他张开双臂，将纤细的她紧紧搂在怀中。红色虽从他的身体上消退，却又渐渐爬上他的脸颊，令那张美轮美奂的面容添增了些许羞涩的色彩。
“哇——”怀中人却突然放声大哭，仿佛遭了极大委屈，受到大人宠哄的小孩一般，尽情发泄着不满。
“忘记吧，不要再哭。”御风埋头在她的肩窝低哄，“小艺，是我的，你是我的。”
午夜，山林中大雨滂沱，雷电交加，文小艺从一股突然袭来的冰寒凉风中惊醒，茫然不知所以地瞪大双眼，脑海一片空白，浑噩中竟不知身在何处。石床边石壁上的油灯跳跃出小小的火，在石屋内印出暗淡的光芒。好半天，她才渐渐了悟，原来自己进入了荒唐而不知名的世界，遇上两个外表比女人更吸引人的少年。这身边躺着的正是阴柔邪气的美少年御风。御风一手搭在她的腰际，另一手探在她的背脊上紧贴她的皮肤。均匀的气息从那张近得几乎贴上她脸颊的绝美脸庞中传出，呵她的皮肤上痒痒的。
白天好像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无论她怎么用力想也想不起来了。不过，在御风这种呵宠的姿态下，火辣辣的感觉仍在她的脸颊上蔓延。这亲昵的动作给她身为至宝的错觉，仿佛自己一下子成为了这个人不可失去的爱人。她无法否认，被重视，被珍惜的感觉实在很棒，心禁不住为此而悸动，期盼，甚至还有些些的舔腻，得意。不过，被禁锢了自由的感觉却是非常糟糕的，再诱人的柔情呵疼都无法抹去被限制的厌恶，特别是在这种，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形下。
文小艺移开了些许身子，避开这亲昵的接触，却在御风无意识的手劲中退不开。尤在梦中的御风收紧在她腰际的手，另一手轻轻抚摸她的背部的皮肤，像在安抚她的不安，更像在确认她的存在。她有些难堪地缩开身子，不想承受这种莫名其妙的温柔。她伸出手，想要移开他的手臂，手腕上的铃铛不期然发出细碎的声响，就在这一刻，石屋内忽闪过一道白影，白影飘飘忽忽的，却在她的眼前急速飞窜，最后穿门而出。同时在她的脑海中竟无端端响起了那久违的男子低吟声：
秋兮，秋兮，奈何复别离
伤春悲秋去，惜昔叹清凄
枫落孤枝冷，魂牵泪梦移
何日复相依，妻兮，妻兮
鸡皮疙瘩一颗一颗从文小艺的皮肤上跳了起来，脑袋中一片混乱，一各种回忆一并在脑海中争先恐后地迸出：模考场的情形，高妹莲从楼上摔下的情形，家中被绞得一团糟糕的情形，陌生小孩躺在她膝上哭的情形，御风一身血痕倒在地上的情形，以及巨型野兽匍匐在她身旁的情形，在所有混乱的影像中，有一把童稚的声音在喊：小艺，小艺。
“小风？”舌头似乎不受大脑的控制，文小艺低低轻喃出小孩的名字。
顿时，她感到头痛欲裂，有些回忆仿佛被困制住，正努力挣脱中。留意到窗外忽闪忽逝的白影，她猛然坐起，跳下床，冲进风雨中。惨白的影子飘立在她的前方，少女的魂魄，优美的姿态，灵幻轻盈。在雨水的拍打下，文小艺呆呆盯着那似曾相识的女魂，记忆逐渐清晰，脑海中，童年小风的姿态可爱又蛮横，听着她唱《红颜》时乖巧而惹人心疼。
对的，她来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阻止童年小风遭难，让仍旧处在现代世界里小风的灵魂返回其本体。只是，离魂阵根本不受她的控制，令她不断出现在错误的时间，接触不同年龄段的小风，同时无端令小风产生依赖并霸占的情绪。
“讨厌——被整了。”她将双颊一拍，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再看向前方，却不见了白衣女鬼的踪影。正想走前几步找寻女鬼的踪迹，右腕忽被扯住，身体在下一秒钟不受控制地转了好大一个弧度，扑入一具胸膛中。
“我说过，逃跑只是枉然的。”御风焦急而狠戾的语气在她头顶响起。
“啊嚏！”文小艺的抗议换成了着凉的喷嚏声。
“这辈子，你别想离开我。”御风将她横抱起，走回屋中。
将她丢入被褥中后，御风一声不吭，找来一套新的衣裳，然后不顾文小艺的挣扎，三下五除二，将她身上的湿衣裳撕裂抛到一边，用棉布包裹了她一身，打开她阻拦的手，竟为她擦拭身子，手劲一点都不温柔，仿佛正在气闷中。
不知是他动作粗鲁的关系，还是羞怯难堪所致，她的全身都红透了，散出玫瑰的色泽。
看着御风无表情的脸，在文小艺的脑海中出现了他在溪边与女子激情的场面，她的心沉了一下，一股不舒适的感觉泛起。
身体都擦拭干净了，御风却不打算马上给她衣裳穿，而是伸出手，在她的身上逡巡，从圆润的肩膀开始，轻抚至手臂，从腰际绕至背后在她的背脊上反复摩梭。
文小艺最终忍无可忍，挥开他的手，嚷嚷道：“适可而止吧，难道你当我没有羞耻感的么？我不是你的玩具，这样随意摸呀摸的，只有丈夫才有这样的权利。”
原以为他会发怒，哪知他仅愣了一下之后竟笑了，甜甜的，好似她说了什么话触动了他心底兴奋的神经。
“你，你干嘛？”文小艺愣愣地看着他如花的笑容，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御风轻轻将她拥至怀中，没有停止在她背上的抚弄，他低喃着说：“妖精会介意这个么？丈夫？你要知道，在竹林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你我。不必有婚礼，不必有主婚人，我们注定一生在一起，夫妻只是世人给予凡人的称号，我们不需要，那些，都不需要。”
“你。。。。。。”妄想症比我的还厉害，文小艺在心里暗嗤笑，嘴上却改问道：“为什么一直不出竹林？为什么一个人生活在这里，这样会很寂寞的。”
“寂寞？”御风冷笑一声，道“有太多的事情要做，顾不上寂寞。”
“练功？”难道他的噬龙息还未练成？
“练功只是做事的辅助手段之一，重要的事情在后头。”他忍不住又抚上她的肩头。
文小艺僵住身体沉默了一阵，仍旧是将困惑了她许久的疑问说了出来，“你，你和啸风是亲兄弟么？”
“哼。”他嗤笑一声，仿佛在笑她此刻才敢问出来一样，他摇摇头。
“可是你们好像。”只不过，她对啸风不怎么感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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