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魂眼-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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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个,叫小风的,打个商量好不好。”文小艺一边揉着腰,一边冲着那径自走向石屋的美少年嚷嚷:“反正我是不能在这里久留的,等我想起离开的方式便要走。所以我不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想介入你们之间的繁琐恩怨。是了,你把我捉来就是为了向啸风示威对不对?侮辱一个男人,先把他的女人抢了来羞辱一番。啧啧,没想到,天下的男人都一个样呀。电视剧演得没错。喂,喂,你,喂。。。。。。”话未说完,文小艺的身体随右手被扯而踉跄扑往石屋的门口。
“喂呀!这是什么东西。”她揪起系在右手上细不可见的丝线,用力扯了扯,竟把手腕扯出一圈血痕。她咧开嘴,为那尖锐的疼痛皱起小脸。
“天蚕丝。”随声音而置的是美型的手,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的手腕,随即在缠绕的丝线上扣了几个小铃铛。
“我管你什么丝。我问的是,这玩意儿究竟是做什么用的?你系铃铛做什么?会把鬼魂招来的。”文小艺举起手,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妖精也怕鬼?”他勾起嘴角,仿佛在笑她胆小,无比亲昵地交握住她的手。
“谁是妖精?别岔开话题,说说你的意图。这是栓牛羊么?”文小艺瞪眼,欲把手扯回来,无奈抵不过他的力量。
“意图么?”他眯了眯眼,阴邪一笑,口气冷淡而狠绝,“将你剥皮拆骨,饮血噬肉,让你的身体,你的心永远也无法逃离。”
文小艺打了个冷战,这个人的表情与啸风的差太远了。尽管啸风每一句话都不像是真的,但只要他皱一下眉,勾一下唇角,甚至只眨眨眼睛,她都能猜到他的情绪,猜出其心态究竟是善还是恶。而眼前这个人,表情时而木然冷漠,时而温雅柔和,邪而不狂,媚而不野,柔美的脸冷然中略带凄幽,注视她的大眼不掩渴望的色彩。
他说的话狠辣冷绝,不像一般的恐吓话语,却也不可能真的付诸实践的样子。猛然间,在文小艺心中产生一种莫名感觉,他的话语在心底一经消化,加上那一眼不眨的贪婪注视的催化,竟成为一种赤裸裸的爱语似的。
文小艺膛口结舌,双眼对上他的,心绪却漂移开来。
虽然没有初恋的经验,感觉却是骗不了人的。这个人不像真的在报复啸风或类似恶作剧行为,也不是做一般的强抢民女性质的恶行,而是因为喜欢她,喜欢的程度似乎超出所谓一见钟情的范围。以他目前的眼光看来,就好似她正是童话中那个让他翻山越海,披荆斩棘,战胜巨龙,经历了千辛万苦才找到的公主。那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由最初的激荡邪媚慢慢柔缓下来,尽管占有的意味强烈,却柔和得仿佛在注视天上地下的唯一珍宝。
被这样一个绝尘迷幻的少年以黑宝石般闪耀的眸子牢牢锁定住,任哪一个少女都止不住芳心的跃动吧。为什么和啸风如此相似,感觉却全然不同呢?啸风的俊脸也是天天闲晃在她眼前呀,为什么她竟可以无视他的美型呢?无暇的皮肤,有神的大眼,直挺的鼻,略勾起弧度的唇,组合出可叫天地失色的容颜。什么是美男子,什么是天使,眼前这个绝对无人能极。
文小艺双眸早已幻化出太阳星星月亮都难以比拟的光辉,一点都没注意到那无人能极的天使已经凑到她的耳边,轻轻道:
“你最好明白,若然再离开我,天蚕丝会将你勒成碎片。”
脑海中天使的影像在恶魔般的语调冲击下在慢慢龟裂中,一片一片破碎散开。“啪”文小艺用双手在自己的脸上一猛的一拍,再用力按住,将自己从花痴的梦幻中拍醒。
“你,你说什么?”不管嘴唇被自己挤压成小鸭嘴的形状,文小艺将他的话消化完毕之后惊问,“什么再次离开?什么勒成碎片?”
御风眼睛没有看往别处,从怀中抹出一团同样的丝线,忽朝身侧挥动手腕,那细丝线忽然有勒生命一般,迅速绕住一棵竹子。御风朝她淡淡一笑,示意她往那竹子的方向看,同时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拨,转动手腕,丝线便又完全缩回到他的手心。接着,将系在文小艺手上那丝线的另一端系在自己的手腕上。
文小艺眯眼盯着竹子半天,看不出什么异样,便假笑道:“好直的竹竿,好翠的叶。”
她举起右手,左看右看,寻找解开所谓天蚕丝的结口,铃铛被她拨弄得叮当响。忽然,随着铃铛的声响,那棵竹子忽然四分五裂,静悄悄滑落在地面。文小艺眨动着眼睛,一会儿看看散落的竹子,一会儿看看邪佞沉笑的御风,视线最后落在右手手腕缠绕的丝线上,不可思议道:“你是疯子。”
文小艺第一次总结出这样的公式:恶魔+天使=疯子;疯子+小艺=灾难。
基于生命受威胁,她那玩的心态早就淡退。之前遭啸风的软禁她还能接受,皆因啸风从来没有明示过他的心绪,尽管一天到晚都尝试给她套上妾的身份,偶尔还来一出恶作剧,实质却没有对她做过逾越的事情。这个御风则完全相反,轻则以虎狼的神色监视她,重则爱搂便搂,说抱就抱,犹如羊进虎口,吞剥由人。
不过,尽管逼迫与他同床共枕,他却没有对她作出不轨之事,少有的几次强吻都是在被激怒的情形下发生的。他是个极其孤傲的人,不善言辞,不喜玩笑,说话几乎都是命令式的,无论脸上显露的表情如何温柔无害,出口的言语必令人冷汗直冒。一开始害得她只敢做个应声娃娃,更本不敢与他探讨他与啸风的关系,更勿论质问他的打算,过了两三天后,她才渐渐习惯了他的调调,明白他更本不懂讲话的艺术,心里的情绪直接就反应在言语上,丝毫不委婉顾忌。
由于天蚕丝的牵制,她几乎必须与他寸步不离,如果在自己的世界,她非常乐意跟在这种帅哥的屁股后替她拎鞋子,可是,御风对她而言,俨然画皮中的主角之一,对他仅存敢怒不敢言的姿态,好感几乎等于零。
白天,当他在泉边闭目养神,修炼调息时,她就不得不自娱自乐,同时在研究解开天蚕丝的方法。但是泉水边,天蚕丝的直径范围不大的情况下,能自由做的事情并不多,等她钓过鱼,捕过虾,捡过石头,摘过花之后,便没有什么令她提起兴趣了。
开始感到无聊,文小艺打量着盘腿练气的御风,好奇他总斗篷裹身,连睡觉时都裹得异常严密,若在中东,必然会被误认为不可露面的女人。他的头发柔柔亮亮,顺滑如丝,仿佛丝绢一般披散脑后,无需打理都不见凌乱。文小艺摸了一撮自己的头发,偏黄,太细,虽然柔软,却似乎缺乏了健康的亮泽。这里的人她见得不多,啸风与好姐的头发都缠得严谨稳当,显得一丝不苟,衣裳也都层次分明,质料上盛,证明御风的打扮纯属异类,并非主流。会不会是因为他根本不懂得编头发呢。
文小艺终于为自己找到消除烦闷的活儿了。
她悄悄走到御风身后,探头窥视。御风表情没有任何波动。
在那头发上摸一把,偷偷再看,仍旧没有动静。
手指成梳形替他梳了一把,再探视,御风的神情完全没有改变。猜想他也许过于沉迷练功的气氛中,便定下心来,轻手轻脚抓起他的头发,一撮一撮地梳理,开始了她的好心加善意。右手上小小的铃铛时而发出讨喜的声响。
瀑布溅起的水汽渐渐弥漫了泉水四周,俊美少年一动不动地闭目静思,顽皮少女微笑着编小辫子,心中涌起一股异常熟悉的感觉,仿佛许久之前便替这个人梳过头似的。由于并不了解这里的人盘头发的技巧,她能做的只是将头发分成一撮撮,仔细地编成麻花辫子,到最后竟捣鼓出维吾尔族少女的发型。
呵呵呵,文小艺低笑着在他的头上套了个花环,越玩越来兴致,完全将他当作娃娃来摆弄。
御风纹丝不动,只偶尔皱皱眉头。
当游戏结束,文小艺起身悄悄后退,要笑不笑地欣赏起自己的杰作,心里正想着他发现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忽然间,一只有手掌心大小的黑寡妇由泉边的大树垂落在她耳边,令她惊吓得到抽一口气。身体还未来得及躲开,忽见到一束光闪过,将黑寡妇劈开两半,也削断了耳边飘起的一撮发丝。
同时,文小艺一直认为沉迷练气中的御风正轻轻合拢举起的手指,恢复原先的姿态。
一切发生得那样突然,又结束得如此干脆,文小艺的惊愕难以名状,御风的动作之快捷,击中目标之准确,更不用说他的头都没有转动一下,让她不禁怀疑他的脑袋后是不是多长了一双眼睛。这样的话,那她的‘一番好意’岂不一直都尽在他的监管之中?冷汗滑落脸颊,文小艺急忙将把花环取回,赶紧跳开。
同时,一层淡淡的蓝白光从御风身上浮现,冰冷的气息犹如一股寒风随之成水波型扩散开,将御风的黑发高高掀起,发辫冲散,随后如丝绢轻柔铺落其背后,柔顺服帖。反倒是文小艺躲避不及,头发乱得一塌糊涂。
男人有这样的容貌已令旁人黯然失色,连头发都这般出色,直叫那旁人又妒忌又羡慕,忿闷不平,只能坐在水泉边整理着自己的鸡窝。 不久,一双修长的手加入了她的行列,轻轻梳弄那一头及肩短发,拣走夹杂其中的树叶,抚去刚刚沾染上的尘烟,动作轻柔,仿佛对待极为珍贵的罕物。
“喂,那个。。。。。。”文小艺终于因这亲昵无比的氛围感到无措不安,她有些狼狈地对上那清澈耀亮的眼瞳,止不住心中的狂跳律动。此刻的御风,俨然是一个陷入人类热恋漩涡中的天使,细腻痴情,依恋宠溺的神色表露无遗。
“小,小风。”第一次被御风用这样赤裸裸的爱恋眼神注视的文小艺感觉到自己的头脑似乎被烘热了,竟无法正常考虑事物,思绪只浑浑噩噩地陷在御风那仿佛能吸人魂魄的眸光中。
“小风。”她继续尝试开口谈判。她老早想与他弄清并了结两人间的纠葛。
御风展露闭月羞花型的淡笑,一边为她掖好耳边的发丝,一边等待她的话语。
文小艺呆愣半晌后,蠢蠢而呐呐道:“红颜祸水呀。祸水,你别想诱惑我。”
御风错愕,似乎语拙的他竟说不出话,神情有些哭笑不得。
“对。”文小艺终于从御风的迷咒中清醒过来,大力点头,并挣开他的手站立起来,深呼吸一口才道:“可不能被你的美丽外相迷倒了。果真是祸水!”
御风瞪了她片刻,忽然将衣裳一扯,黑色纱衣被扯碎飞向天空。
“哇,耍流氓!”文小艺惊叫,瞧他那突来汹涌的气势,以为他终于露出真面目,实施不轨行径,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拣起地上的竹枝便朝他打去。哪知他气定神闲任由她乱挥动竹枝,身体如鬼魅一般闪动,躲过竹枝的鞭打。须臾,文小艺渐渐停了下来,眨动着双眼,神色怪异,不因袭击的落空,而是在那竹枝甩出重重叠叠的影子时,在她的眼前竟出现了断断续续的影像,火红的飞影,浴血的御风,挥打红影,古怪的八卦组合石阵以及朝她飞来的白衣女鬼。
“啪。”竹枝掉落在地上。文小艺怔怔地盯着御风的身体,那褪去黑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