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早已离开-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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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斜坡,底下是河水,早就清楚的路景。
我抬起左臂,放稳88式狙击步枪,扣动扳机。子弹在1000m距离上可100%穿透3mm厚的A3钢板,点杀对车的劫匪司机不在话下。
第二枪击出,一名劫匪也应声倒下。
“沙小弦!”对面突然爆喊一声。我马上意识到,这次抢劫应是有备而来,因为他们知道我这个后备军也在车里!
是谁?白寒吗?但是他还在审讯室没放出来。临时加插我做后援,这个是密令。而且我发现,时间过得太慢了,车座里显示才过了2分钟,总局的救援最快也要7分钟,他们竟然算好了时间,卡在边远地段开始动手。
小飞应该跑脱了,他听从我的吩咐,拖下了昏迷的赵警放在护栏旁,然后逃之夭夭。
“你看看这个是谁?”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名歹徒丢下麻袋,脸颊青紫的阿澈倒地不起,双眼紧闭。
“他没死,昏了。”对方狡猾地躲在车尾,没露出有效射击部位,却伸出枪头抵着阿澈的太阳穴。
我完全明白了,这些贱|人抓住了阿澈来对付我,难道是有内鬼泄密?
时间紧急,来不及推敲。他们又开出了条件:“把枪丢下,慢慢走出来!”主驾老程上身闷在座椅里提醒:“沙警司,车门有防弹玻璃可以保护你,走出去不安全!”
但是我举起双手走了出去,刚要开口拖延时间,一阵剧痛蹿入我的脖子,我被子弹击中了。在意识涣散之前,我看到阿澈一动不动,好像也快死了。
……经过了漫长的人声鼎沸,漫长的大脑空白,我在医院清醒过来,随后接受警局调查。纪检组出示了后面的事故经过:歹徒靠近运钞车,要提取钱款,主驾突然拐起车盘,冲撞前面堵截的本田,想侧削护栏防道挤出车身逃跑,失手。小飞只带出了200万的钱箱,剩下的1800随主驾翻落坡底,三分钟后合车爆炸,钱、主驾老程都成了碎片。
本田被撞,翻滚一边,也发生爆炸,阿澈难逃牵连厄运,据说也是炸成碎片。
但是有个问题,上述所有供词都是小飞、劫匪逃离后,通过痕迹检测拼凑出来的。
没有一个目击证人。
巧合?还是另有安排?
我在推断内鬼,纪检组在怀疑我,提出了几点疑问:“一,沙警司特派押运,整个事情只有组长和你最清楚,劫匪通过阿澈知道你在车里,但是他们怎么知道提前去绑架阿澈?最大的可能就是沙警司泄密给劫匪,合演了一场戏。二,沙警司为什么要小飞拖出赵警司,这不符合应急程序,难道是知道运钞车后面要爆炸,想尽量减少人员伤亡?”
周而复始的盘讯,我口干舌燥。
阿澈死了,歹徒被我击毙两名,谁还有必要去演戏?纪检组给出的解释是有钱通神,能让我失去从警贞节。拖下赵警的确是我判断失误,纯属巧合,但是他们不信。能证明我清白的老程、阿澈都不在了,我陷入了莫名其妙的盘查中。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我苦苦思索。
白寒最先被排除,因为他没有作案时间,也不知道我的内幕;除去两名劫匪尸骸,阿澈和主驾老程验证了DNA确是其人,那也排除了他们;组长和小飞分别接受了严酷的审讯,供词没有任何问题……
那么,真的是我泄密了?
我被关押在沙岛时,用了两年时间还没想通这个问题。
这时,灾难发生了。
以前被我亲手抓进来的大姐头,慧芬,狱监称呼的“芬姐”号召同监囚犯报复我,纠缠了整整两年,大小战乱不断。这天晚上趁我洗浴,她不满足两年来没伤害到实质性的内容,偷偷溜进来,叫手下按住我四肢,从背部淋过滚烫的开水。
我的惨叫声回荡在空旷的水泥房里,吓飞了所有夜鸟。
接下来的三年,穿刺、重击都是家常便饭,可能痛得狠了,我的反应被训练得很机敏,躲过了一次又一次偷袭。不过双手难敌四拳,我还是被她们插伤了咽喉,重击了两次头部,落得脑震荡的后遗症。
我的大脑好像豁开了个口子,以前清晰的记忆开始慢慢流失,呆在沙岛五年后,所有事情的细节都不记得了,甚至连阿澈和简苍的脸,我都记得模模糊糊。
白寒,只保留了爱穿白西服的影子;阿澈,应是儒雅温和的男人;简苍,每次来都哭红了眼睛,可惜找不出任何有效证据为我平反。
我渐渐接受了事实——沙小弦徇视私情,无视组织纪律,在应急举措中严重失误,导致押款被烧、同行两死一伤的结局,特判服刑七年——上级也找不到我被收买的证据,把我发放沙岛,从警籍中永远除名。
心如死灰。
头颅经常痛,抱住脑袋还能感受到针扎般的痛楚,镜子里照出的人苍白清冷,像个鬼魂。从第二年起,我就开始拒绝见客,包括简苍,只是她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我不知道她已经患了绝症……
冷双成就在第五年里走入了我的视线。
我对她,始终有种特殊的感情。她每月来一次,刮风下雨从不间断,每次满怀希望地来,每次黯然神伤地走。我明确表示不见她,她还是来探监,盼望我能转变念头。有几次偷偷走到探视室门后,透过塑胶玻璃口还能看到她安静地坐着,像个孤独的影子。
这种感觉有点熟悉,好像几年前我也遇见过这样的人。只是现在印象模糊了,记得不清楚。
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觉。
她的周身带了层温文的忧郁,和程珍狱司偶尔套话,证明了我的推断。
抑郁症。
这样的人还能平静地来来去去,自愿承担路途风雨、恶劣的天气,没被折磨死真是个奇迹。
2007年大雪,她被大风刮进了湖里,哆哆嗦嗦地蹲在冰冷的探视室,身上披着厚厚的毯子,脚下滴了一圈水。程珍劝她回去,她拼命捂住遮盖,咳嗽着说:“小弦缺不缺什么?她怎么说的?愿意见我吗?我心里跳得厉害,想看到她才安心。”
我站在门后没出去,她支撑了一阵,的确熬不住了,被人抬了出去。
高烧,头痛,这是她后来告诉我的内容。
下个月她又来了,没事一样。
从这之后,我就完全记住了她的名字,静静贴近她时,真的能感受到她的心跳。
从来没有的感觉,安详、温暖。
冷双成的出现带动了我的情绪,我积极表现,寻求提前出狱机会。
2009年4月,我被提前释放,得知了一个惊天噩耗:简苍把我托付给冷双成,已经去世了。在我入狱后,她就积极奔走为我收集资料,呼吁上面严厉打击虐囚事件。
而且简苍的孩子,因为母体过于激动和操劳,不幸流失。萧政和她的感情日渐疏淡,离婚不离家,最后纠缠到死。
听完冷双成转述,我很吃惊,第一个反应就是跑,离开这个悲惨的世界。
萧政是爱简苍的吧?我一直在问自己,男人的爱到底是怎样的?
冷双成在后面追,我摆脱了她,但也说了心里话:饿了就来找你。现在和你在一起,我怕自身的暴躁伤害到你。
心里一团糟,感觉压集了很多东西。海边吹了一夜风,我理清了思绪:先呆在北部,赚足200万带给简单做学费。
老皮对我很好,小皮很怕我,这就是加油站的生活。镇子民风淳朴,和乡亲打交道不需要用脑子,适合我落脚。我在这里打了一个月工,碰见的第一个“熟人”是后来的杨散。
杨散开奥迪来洗车,我当时没认出他,长得像阿澈的男人。
阿澈在我心里,早没了影子,监狱里都是女人,我对男人的长相没有任何概念。
现在回想起来,才隐约记起他脸色发白,欲言又止。
不管。
和我无关的事情一概不管,就算和我有关也得看我个人喜好,愿意去搭理才行。
七年的牢狱之灾,我早已学得冷酷和残忍。弱肉强食的世界,心计深、拳头狠才是生存法则。
辗转去了边缘酒吧,认识了一群活泼的人,他们男女不分,性别混乱,生活没有作息规律,开始时我很不适应。
阿汀身上有文雅气息,捕捉到了难得可贵的感觉,我默认了他的靠近。他总是拿不同海报甄分我的记忆力,其实我知道他在担心我泄露底细,他是造型师阿kin的秘密,适宜地保持了沉默。
每个人混口饭吃都不容易,何必伤及自尊,要把什么都掏开?更何况对于心机浅、眼睛干净的斯文人,我一向偏爱。
阿汀,冷双成,依依,李离,半个白寒,半个康盛,都是我放下心防的对象——白寒和康盛似是而非的明朗大方,是我只给了一半信任的原因。
阿汀拿布拉德皮特给我看,当时我还是区分不了男人的脸,老实表示不记得。
我并没有撒谎,期间杨散来过两次,我彻底忘光了。
再到后面,我住进了依依公寓,和白寒他们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
白寒有时像任性的大孩子,和依依一起老爱缠着我。等我看电视时,他坐在旁边,偷偷打量我,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和第一次见面的杨散一样。
我知道肯定有事,但我沉得出气,不问。
他们带我去理疗,我不耐烦,邀我出去玩,我懒得动,等再次听到冷双成的一些消息,这种局面才渐渐好转。
街边看见过顾翊和凌艺雅,没留意,只是察觉到依依情绪有些不对劲,符合焦虑的迹象,在后面又一次得到证实:顾翊权势、外在条件吸引了不少女人的追求,很不幸依依也是其中一个盲目者。
最让我震惊的是,顾翊这样的男人竟然声称他是冷双成的男朋友。他们两个人,身份不搭配,气质不相协,一个是狮子,一个是绵羊,就好像多年前的萧政和简苍。
我不希望她重蹈覆辙,想了个办法来试探他们。
果然情人眼里容不得沙子。冷双成面带不愉,吃醋时一直想摆脱顾翊的纠缠;顾翊完全忽视周围的人,低下声音哄着她,听说她是为了我来北部,忍着没发作。
他们的眼睛骗不了我,尤其是顾翊的眼睛。
多年前做警察的结论,如果一个人面临变故不眨下眼睛,证明这个人心性足够坚硬,不能用常人手段来对付他。
后面多接触他几次,直接告诉我,他绝非善类,和七年后的我很相似。
奸诈、表里不如一。
既然爱着冷双成,能对凌艺雅按兵不动,显然背后有深层次的原因,从他对付小皮、责难白寒的手腕来看,应该是倒台凌府的计划。
我完全猜测的,没有一点证据,想到他是从长远利益出发,我整凌艺雅时不惊动他,也不暴露他的心机。在这之前的晚会上,我还曾经为难过他,都被他冷淡避开,不做正面冲突。
暗笑。
顾翊强大的锋芒在沙小弦面前也要转个弯。怎么不令人牢记。
冷双成被砸的那一晚,告诫过我不要招惹顾翊,趁着火气我狠打他一顿,他不躲不还手,表现得还算个男人,暂时改变了我对他的怨恨,只剩下眼里一点火星了。接冷双成回港旗,终于逼他出手躲避了,生性好胜的我根本忘了地点时间,只打得兴起,酣畅淋漓。
我想我骨子里肯定是个武夫,崇尚技艺高超之人,顾翊没还手,更加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