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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殇魂end-第27部分

小说: 殇魂end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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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了,”胤禛懒懒道。“这可是咱们哥几个比其他的混蛋们有用得多才得来的。哼!” 
他对别人不曾流露出这种愤懑来:那些尸位素餐、什么实事也不干的人,仗着祖先的功绩就平白得到爵位利禄,那他拼命卖力又是为何?! 
“所以我喜欢你呀!你真心实意地在为天下做事的!” 
“呵!是呀!你喜欢我!” 
他得意又感激,当然要表示一下是不是?想都没想的,他就直接亲上她挺秀的胸脯,“嗯,谢谢了!” 
她的心跳漏了两拍。 
“哪……哪有……不看着别人的眼……就道谢的……” 
他的手又在干吗?!刚才已经来过了一回,难道…… 
他仍然懒懒的,没了平素的严峻和冷淡,显得明朗英俊了许多。 
慢条斯理地拨弄揉捏调戏,点燃了一处又继续往别处找宝藏。“你这段日子去哪了?找也找不到。” 
“当……当然是埋伏……” 
“埋伏?好,不错……真的不错……”他的声音渐低了下去,但动作更加火热。“我会赏你……会的……” 
魂儿再度出窍。 
这回,真的死定了啦! 
 
 
… 
'1' 因为实在不喜欢陆军的土黄色,所以在这里用了宪兵军官的制服。 
'2' 1934年影片《飞花村》主题歌,孙师毅词、聂耳曲——很好听,当然音也高。

15 木之萧 
九阿哥……不,是九贝子胤禟,一脸调侃:这不,鸟儿自己跑上门来啦! 
他就知道,祭出贪墨老四银子的底牌,她不能不听话!嘴硬?硬得起来吗! 
“我说,桑玛,听说你最近赚了不少哪!” 
“哎呀,哪里哪里!谁不晓得九贝子最会理财的,您府上砖头缝里的金子银子的扫一扫,都比桑玛干上一年强啊!” 
“所以你就直盯着赚我家的银子?” 
“哪儿的话呢!我送来的东西哪一样不是精挑细选了,好配得上您府上的奶奶们的国色天香?本来哪,我还打着主意……” 
“什么鬼主意啊?”胤禟堪称端正的脸庞倒像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不是啦!是我家的四娘,您见过没?苏州来的顶尖儿绣娘师傅,模样儿那个俊哪……” 
“你还好意思提?一个二十多岁、不会唱戏的大脚老姑娘,你也当个宝!”而且是他手下挑剩下的,只是不能大咧咧地讲罢了。 
“……哦,您要小脚的啊……那小脚的残废有什么好的?值得汉人这么折腾自己的女儿?” 
“那小脚的奥妙啊——” 
胤禟刚想辩驳,进门来的八贝勒胤禩及时止住他可能说出口的不雅言语。“九弟!” 
而桑玛则是一脸兴味:“九贝子说嘛!” 
“龙佳·桑玛,你就拿巴掌大的荷包来骗我的银子?小心我找十六弟告状去!看他到时候还会不会袒护你!” 
桑玛立即上去请安——男式的,因为她今天穿了身亮亮的银白袍子和一件闪亮闪亮的宝蓝色坎肩,美得很。 
“瞧您说的!”在这地方久了,连口音都变了。“那可是缂丝!缂丝!我专门请了俩二十年的织工,还聘了一位临摹画师,才织就的唐《牡丹海棠图》。每一寸都要花上一个月的工夫啊!收福晋的十两银子,我可根本没赚钱,都给织工画师加菜了!” 

“十四弟,见过这样的绣纺老板不?”八贝勒笑指向桑玛,脸冲着门口。 
帘子一掀,一个黑黝黝的年轻人也踏进来。“她不但会打鸟枪,还会耍花枪。” 
咦?好端端白面俊儿郎,怎么成了黑张飞了?“十四贝子,小号里有上好的敷面粉霜,专对付晒黑的肌肤,连着抹十天就会恢复不少。改天我给您送去?” 
“……男人要什么肌、肌肤。” 
“贝子爷本来很俊俏的,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这张脸啊!” 
差点捏上去,后来一想不对:先不管身份不身份的,她这样孟浪不是唐突了人家的小弟?!赶紧把手缩回来,塞进袖子里。 
“你——”新科十四贝子胤祯本来要来对付这女人的,结果给一打岔,不晓得扯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不跟你胡扯。我……”讲到哪了?“呃,正要找你。” 
“请说!”桑玛就在一眨眼的瞬间换了一张严肃认真的脸。 
胤祯愣了下,这女人是擅长会唱戏还是特别会作戏?!面部变化那样快,就不会抽筋? 
胤禟哼了一声。 
而胤禩则有趣旁观。 
“咳——” 
“您请喝茶。这菊花枸杞茶清火润肺,很不错的。”桑玛还是看他的黑脸不顺眼。好怀念当年的一群美少年啊! 
胤祯闭了闭眼,跟她生气就是跟自己过不去。“这一回,皇上巡幸塞外,我也随扈。” 
“这可是好事啊!”桑玛脱口而出,“这紫禁城里规矩忒大,走路不能东张西望,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这是你说还是我说!”胤祯真的火了。 
“是——” 
桑玛笔挺立正,双手贴放两侧,微垂首。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 
“这次要去多伦诺尔见喇嘛教的领袖们。听说你见过什么活佛?” 
桑玛沉下脸,多年对付下属同僚和贪污小吏的训练,让她还是有一点气势的。 
“是二世章嘉活佛!十四贝子,不论您的理想为何,起码作为大清的皇子,得尊重西藏、青海和蒙古牧民所信奉的佛跟活佛!不然若以活佛的名义挑起战乱,可有得瞧的!” 
“……哼!打就打,难道还怕他不成?!” 
胤祯毕竟年轻气盛,现在又在圣宠的最前端——老十三看来是无法和他比了,那么除了八哥,他谁也不必放在眼里! 
“贝子爷,打新疆大概得准备个两年。要去打藏区高原,您恐怕得准备三年和一、二千万两银子——有这么多钱吗?” 
鸦雀无声。 
“呵呵,叫她来是对的!”八贝勒轻笑着打破冷场。 
“龙佳·桑玛,你干吗老是掰我的词儿!我又没说要跟什么……二世章嘉活佛大喇嘛尊驾法驾大驾的过不去!” 
桑玛一躬身,“您是决心要为国为民作战的,桑玛当然是想着您能胜的。” 
“真的?真的能胜?” 
“是。”但不是你现在的年纪! 
“坐下回话吧!” 
“多谢十四贝子。可桑玛还得回去研究书法,好织进绣挂里。” 
“……你?书法?”字是过得去,可跟个印字似的,全无美感可言。 
“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咳……哪个写得好的乐意让我的小号织进丝缎里啊!即使磨破嘴皮子说这个价值百两、千两的也不肯。害我只能拿自己那手破字,不然临摹、临摹谁的也成——” 

“拿来!”胤祯最恼她的长篇废话,听了就头疼。 
“什、什么?”再次确认一下。听说在皇子里头他的字最漂亮。是那种最适宜写在扇面、布绢上的漂亮哦! 
“你要写什么,我来写。若是你那手字织出来的东西,一文不值!” 
“谢谢!谢谢十四贝子。” 
九贝子张大嘴巴的惊愕表情中,桑玛火速从手中超大号荷包里取出:白绢两块、笔墨砚台一副。 
原来,她是有备而来、死不肯吃亏的—— 
“你这个奸商!!” 
 
 
         *        *        * 
 
 
她采用的是主动报告制度和上下单线联系,一有可能引人疑窦的事情,比方说跟其他阿哥、手下、甚至和十三阿哥接触,都会直接上报,即使见不到人也留个暗语的信;而穆铮那边她从不插手、也不探听一句话,甚至见了面双方也不约而同地装作不识。 

说白了,也就是尽量不被自己人和对方的人怀疑,保一条小命的土法子——“可有效得很,”无数次从鬼门关里逃生的老马这样说。 
但这回的上报,胤禛很重视。他不随同出塞外,而是留京总理事务;而复立的太子、三阿哥诚亲王、八贝勒……还有十三阿哥同行。 
桑玛看了会发给各省各部的邸报——即使她不是高官,也看得到的——上头的名单。“十三阿哥没有加封,却还同行?” 
“对。”胤禛皱着眉。 
“皇上还是防着他?” 
“对。” 
“所以还是不能保荐他?” 
“对。都对。”他又将一份密谕交给她。对她,他不防着。 
震惊得看着一长串的名单: 
“苏努、普奇、佛格、汝福、阿尔松阿、阿灵阿、鄂伦岱、满都护、噶达浑、揆叙……苏努不是还看守着大阿哥吗?” 
“对。但皇阿玛还是让我跟隆科多监视他跟名单上的这些人。” 
“隆科多?他不是……” 
“现在不是了。”他面带嘲讽。“原本他保荐老八当新太子就是附炎趋势,被骂了一通立即当起缩头乌龟,告发起马齐和本家的佟国维来了。” 
原来皇帝不得不任人唯亲,是利用了对方跟自己休戚相关的那层关系:我若不保,你这个外戚家也不保。'1' 
“皇上很信任你。如果二世章嘉再称赞一下皇四子的虔诚和理佛心得,就更好了。” 
“十四弟说了皇阿玛要去多伦诺尔?”'2' 
“说是让活佛随驾。” 
“好呀……” 
沉默了会,他艰涩开口:“你……最近胃口不好?” 
“不是不好,而是一根鱼刺卡了喉咙时间太长,这几天不能咽太多东西。”她很可怜的! 
“……不是……不是因为……” 
桑玛也瞪大眼看他。“什么事呀?” 
胤禛咽下迟疑和忧虑,一横心还是问了:“你,没有怀孕?” 
“啊?”他怎么问这个?“啊,不会的。” 
“怎么?难道你吃药?”他本来也想过让她服用避孕的药汁,可有的时候……唉!可若是她自己不想怀他的孩子,也让他很不舒坦。 
“没。因为我受过伤。”她简要解释。 
“受伤跟这个有什么关系?!”他好歹也三十了,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十三岁少年。 
“这么说吧,因为有块铁片刺进我的肚子。你也知道女人生孩子是从肚子里生出来的,”她也不是非常懂外科,但相信如果她讲得太细,他会更糊涂。“而当医生剖开我的肚子将铁片取出来的时候,那里有些内脏已经受了损伤,只能切除一部分,而那部分正好是怀孕生子的地方。所以我就不可能怀孕。” 

剖开肚子?切除内脏?胤禛听得目瞪口呆。“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我无法生养。” 
“剖开肚子不会死?” 
“是!不但不会死,动刀的时候用了很多麻药,还不会痛。”只是事后刀口痛了好多天。 
匪夷所思!但——“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我肚子上有条长长的缝线疤痕,就是那回留下的。” 
“……”他居然没注意?! 
胤禛怔了会。这要多高明的医术?据他所知,即使是最好的医生也做不到剖开肚子、取出铁片、切掉部分内脏又缝上,而病人还欢蹦乱跳的——结果请看桑玛即可知。如果她说的关于医术和枪炮的事情是真话,那她所说的那个国度……太可怕了。可她又说永永远远不可能回去,那……应该是极远的地方吧? 

“你到底受了多少伤……”他犹记得指掌下的温热肌理…… 
“呃,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吧?”桑玛想避开这匪夷所思的问题,也是十四贝子他们不停地问的:她到底从哪儿来? 
“对,不是时候。”伸出手,将她有力却相当漂亮的修长手指收进掌心,放到嘴边。“来,让我看看你身上的那道疤……” 
 
 
        *        *        * 
 
 
眼下穿在身上的这套衣服是桑玛的得意之作。 
银白色絮丝棉的丝质暖袍,高束领边、半宽袖口、鱼尾袍角和半边团福如意襟上都镶了少见的黑狐狸毛,绣上层层的云纹。脚下则是毛茸茸的暖鞋,鞋尖上还各缝了一颗滚圆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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