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月皎皎-幸福,别来无恙-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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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得及说完,车内一道大力传了过来,却是林茗握住了她的手腕,猛地一拉,已将她拽到了车内。
Tina立刻关上门,而林茗已发动车子,飞快驶了出去。
“扣上安全带,别害我罚款哦!”
他轻松地向她微微一笑。
“我已经不住江菲家了。”水凝烟气恼,只恨车门已经被锁上,再也出不去。
这人也太无耻了吧?这算是什么?绑架?
“找个地方坐坐吧!”林茗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就到前面的蓝湾咖啡,怎么样?”
水凝烟别过脸,“如果林先生不介意,把我送回唐思源家,我会很感谢你。”
“你们已经离婚了。”
“那又怎样?只是代表我可以重新选择,他,或者别人。现在我觉得他更合适,不可以么?”
“既然这样,你当初又何必坚持离婚?”
“我们只是缺少必要的磨合。这么长时间的分开,我们已有足够的冷静,去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水凝烟说着,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和林茗努力分辩着什么,心里便更窝囊。
他是她的什么人?凭什么过问她的私事?
她又是他的什么人?又有什么义务向他解释她的选择?
林茗却还在叹息:“凝凝,你是想告诉我当时离婚只是一时冲动?可你有没有想过,现在想复合更可能是一时冲动?”
水凝烟不再回答,拍着车门叫道:“让我下车!
林茗摇头,用尽量平缓的口吻回答:“凝凝,我们好好谈谈,行么?”
“不行!”
藏在镇静自若下的霸道,比唐思源那种外向型的冷峻更可怕。他凭什么在五年之后,再来决定她的幸福或悲惨?
车门是敲不开了。
外面快到下班高峰时段了,一路的车水马龙,水凝烟也不敢轻易去拉扯他把着方向盘的手。
她恨恨地瞪着他,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唐思源。
“凝凝?有事?”唐思源应该在开会或者谈事情,声音压得很低。
水凝烟犹豫着要不要说出目前自己的窘境,一时没有说话,只是低低地哽咽已不由自主地传了出来。
唐思源的声音立刻抬高:“凝凝,怎么了?你在哪里?”
水凝烟吞咽下喉间涌动的气团,哑着嗓子说道:“我在林茗车上。思源,到蓝湾咖啡接我。”
“好!”
一贯的利落,没有多问一个字,就挂了机。
可水凝烟相信,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目的地,把她带离她再也不想面对的人,面对的事。
已经存在的伤口,经不起一再撕裂,否则痊愈遥遥无期。
她不想让自己再在那样的痛楚中沉沦。
五年,够了,很够了。
泪水早挂在眼睫,并在挂断电话抬起头时滴落,目光正与林茗探询的眼神相触。
触着她那样怨恨的目光,他像是给烫了一下般皱眉,很快收回了目光,脸色有点发白。
104耳光
他很快会来接我 除非你不去蓝湾改去别处。不过如果你真的逼我 我不保证我会不会拨打110。
水凝烟握紧了手机 盯着他 胸口起伏得厉害。
林茗紧抿着唇 嘴角似乎飘浮着一抹嘲讽 忽然间猛地一打方向盘 拐进了一边行人相对稀少的巷子 刹住了车 转头望向水凝烟。
水凝烟咬着下唇 用手掌胡乱擦着泪水 忍着不在他面前哭。
欢喜也好 悲伤也好 她都不想让他看到。
林茗似乎也很疲倦 半伏在方向盘上 将额头靠住一只手背 低低地叹了口气 转眼看到水凝烟的模样 又从一旁的纸巾盒抽出了两张面巾纸 递了过去。
水凝烟拍开他的手 又试图推开锁死的车门 推了两下没推开 正愤怒时 只听见一声锁簧弹开的声音 忙再推时 车门已经打开。
她一头冲出了车厢。
外面的空气似乎并不比车内新鲜多少。
扶着车门重重地喘了两口气 她才觉得有点缓过来。
林茗已抬起头 静静地望着她 瞳仁幽深 似乎不像原来那样清亮 隐隐闪着些疲倦 他沉闷地叹息: 就因为江菲?就因为我曾是江菲的男友?哪怕她已经另外交了男友 你还是不想见我?
可那一天 他电话给她时 她还没有这样冷淡 连蕴了泪水的眼睛都闪着扎人的棱芒 不依不饶地瞪着他 甚至——恨着他!
她不说话 慢慢地退了两步 靠到人行道上的老梧桐上 抱住了肩。
其实这时候已经入夏了 天气并不冷。
那种下意识地抱着肩的动作 不仅在无声地传递着不安 更在告诉着林茗 眼前的人 是多么地缺少安全感。
深呼吸 再深呼吸 林茗终于能冷静走下车来 慢慢走到她身边。
白色T恤 休闲牛仔裤 温暖明净的色彩。
告诉我原因 只是因为江菲 还是
他的脑中闪过盛枫年轻的笑脸。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原因 水凝烟忍不住自己的愤怒和悲哀 林茗 其实你自己心里是知道的 对不对?
林茗将手插进裤袋 低着头 漆黑的发丝从额上自然地垂落 唇角泛出发苦的微笑 你不告诉我 我又怎么会知道?我没你想象中那么聪明。书||
水凝烟咬牙 然后冷笑 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正直。你 卑劣!
卑劣?
林茗忍不住皱了皱眉。
平生第一次 被人和这两个字联系到一起 还是被他打算共度一生的女人和这两个字联系起来。
感觉出水凝烟的异常 他并不想生气 连眉峰也是皱了皱又迅速舒展开来 尽力想平静地和水凝烟好好谈谈 弄清存在于两人间的鸿沟到底是什么。
可水凝烟看得到他强忍住的气恼 忽然间怒气更盛 冲他叫道: 五年前 五年前的夏天 是你造成了我悲惨的结局 现在又何必又在我跟前惺惺作态?林茗 你让我恶心!
五年前的夏天
盛枫死了 他在悲痛中按照盛枫的遗嘱 向她发出了分手的邮件
不分手也得分手了。
一个在天堂 一个在人间 阴阳相隔 是比生离更可怕的死别。
可他实在没有想到 这样一封分手的邮件 会导致了她的绝望自尽 以及水妈妈的心脏病发作。
你 知道了?
她是在怪他瞒着盛枫的死讯 还是在怪他用那样残忍的分手邮件伤害她?
要使人不知 除非己莫为!
水凝烟忽然又滴下泪 赶忙别过脸去。
如果说 她真的有过犹豫和迟疑 那么唯一的原因 就是希望林茗能对自己的行为有所辩解。
她希望那私家侦探的调查资料不准确 宁愿那只是误会 误会而已。
盛枫
他真想变心 那是谁都阻拦不住的事。这个结果 她已经认命了五年。
可她现在 又不得不认命另一桩事。
林茗 这个不知什么时候可以悄悄影响心绪的男人 竟是五年前她的悲剧的一手促成者!
林茗沉默了好一会儿 才弯一弯唇角 柔声说道: 凝凝 当年的事 我的确有责任 我并没有仔细地为你考虑过。可我 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
水凝烟眯起了眼睛。
林茗眼神有些恍惚 但吐字还算清晰。可他那清醇好听的声音 传到水凝烟耳中时 似乎变了调。
那些事已过去很久 我们从今后全都丢开 行不行?当年 我不该对你不管不顾 现在 我想
啪!
清脆狠厉的一耳光 将他下面的话生生地打了回去。
路上经过的行人已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向这边打量 就差点没冲上来围观了。
水凝烟握紧自己疼得发麻的手掌 望向林茗被打得泛红的脸颊 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105 决定
她从来不是多么泼辣的女孩,从小到大连和人拌嘴的次数都可以数得出来。
可她似乎把生平第一次的诅咒,和生平第一次的耳光,都给了眼前这个怎么看都温文尔雅的年轻男子。
似乎已不只恨他拆散了她和林茗,更有对林茗这个人的不满和失望。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这种不满和失望产生的原因,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传来,唐思源已停住他的奥迪,快步走下车来。
“凝凝,怎么了?”
他握住水凝烟的手,为她擦着泪,平常冷峻的脸上并不掩饰焦急和疼惜。
水凝烟感觉自己冰冷的手被他包住,像在寒风中颤抖着的心一时安定了不少,积攒了的委屈再也按捺不住,瞬间倾涌出来,低着头依靠在他的肩膀上便哭了起来。
“凝凝……”
唐思源温言抚慰,已将她轻轻拥在怀中,看也不看林茗一眼。
他果然深谙人心。
此刻的漠视,比怒目相向更具有讥讽的意味。
林茗风度再好,此时也已站不住。
他的两边面颊都火辣辣的,好像不只给抽了一耳光。
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面庞,他自嘲地轻笑,慢慢地退后。
一步,一步,又一步,骄傲冷淡的退却姿态,不再是原来的温和含笑。
再没有说一句话,他一低头坐入车中。
车子发动,缓缓向前行去,然后越开越快,箭一样冲了出去。
那辆银白色的车辆消失在巷道尽头时,水凝烟迷蒙着泪眼,正将唐思源的衬衣捏得极紧。
紧得就像一个溺水垂死的人,终于抓住了救命的浮木。
她期待着这根浮木,带她远远逃开心有余悸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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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思源并没有立刻带水凝烟回家。
他正在附近一家酒店和客户谈合作事宜,被水凝烟的电话惊动,急急将客户丢给助理便去找她。
也算是一路留心,总算能及时发现了拐到一边的林茗的车子,将水凝烟从不想面对的尴尬中及时解救出来。
他不想丢开客户,也不想丢开心神恍惚的水凝烟,就将她带到了酒店中休息,自己继续谈生意,也算是事业爱情两不误。
晚上和客户一起吃饭时,他也同样将水凝烟带在身边,向他的客人介绍时直接说道:“这是我妻子。”
客人惊讶,“唐总已经结婚了?”
唐思源微笑,“嗯,改天我们会补办个婚礼,到时还请赏光啊!”
“一定一定!呵,唐太太一看就是个温柔贤淑的漂亮太太啊!”
水凝烟抿着唇坐在唐思源身侧,含一抹安静的笑,并没有否认。
在合作成功和新婚在即的喜悦中,一席人宾主尽欢。
回家路上,水凝烟像是很困倦,眼睛半闭不闭地打着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