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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明前雨后-忽而今夏1-第26部分

小说: 明前雨后-忽而今夏1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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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洛还没回神,连忙机械地回礼,看清对方是沈列。 
  “报告!”他表情严肃,又带些古怪,嘴角撇了几次,似乎鼓足全身勇气,大喊,“报告!我是猪,我是猪,我是猪……”  
  何洛忍不住“哈”地大笑一声,又忙耸肩,吐吐舌头,压低声音:“你要害死我?我在站岗。” 
  “我知道。”沈列无奈,指指男生营地,“谁让我拱猪输了呢。” 
  “你们半夜不睡打牌,被教官发现就死定了。” 
  “反正一会儿就要集合,你不是也参加了国庆游行的彩排?”沈列说,“你没有试过半夜去长安街吧,还能走在大马路中央。还有坦克开路,飞机护航。” 
  何洛笑:“你半夜骚扰女生营地,还不赶紧回去。” 
  “好好,这就回去。”沈列说,“但你不感谢我?你好久没怎么大笑了。” 
  “啊,有吗?”何洛说,“我们在军训,哪儿能每天嘻嘻哈哈的。” 
  
  或许自己真的很久没有大笑了吧。每天大部分时间都要面对不苟言笑的教官,在烈日下暴晒,在尘土飞扬的操场上摸爬滚打。然而这样的生活是单纯的,因而是快乐的。晚饭后大家刷了饭盆,一群女生凑在一起唧唧喳喳,讨论哪一个教官比较英俊可爱。 

  蔡满心跑来说:“我们教官一说话就脸红,特别清纯。”她怎么也晒不黑,站在众人中格外扎眼。 
  “你用的什么防晒霜,推荐一下啊。”叶芝问她。 
  “我还想黑点呢,太白了会得皮肤癌。”一本正经地回答。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叶芝嘴一撇,“看我们一个个黑的,晚上站岗只看到一件件军装在飘。”  
  童嘉颖吃吃地笑。 
  叶芝说:“笑什么笑,就你牙白。”她模仿着教官的训话,惟妙惟肖的河南腔,自己忍不住也笑,“喂喂,以后给班长一个外国名字好不好,朱莉娅白,他的确就是这样发音的。” 

  大家笑作一团。 
  
  蔡满心说:“你们看,我来找何洛聊天的,她根本不理我,只是望天。随便我们怎么说,她都听不到似的。” 
  周欣颜笑:“这女人最近总发呆,想情哥哥呢吧,这鬼地方电话都没法打,某些同学习惯了煲电话粥,每天三十分,比新闻联播还准时,现在只能晚上写信,受不了了不是。” 
  何洛的确在看聚聚散散的浮云,她回过神来:“谁说我发呆?你们一个个麻雀似的,我也插不进嘴啊。” 
  “你分明就是在想某人,还狡辩。”蔡满心说,“这鬼军训什么时候到头?”她开始学张信哲的新歌,凄凄哀哀唱,“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对不对?” 
  众人齐喊:“不对,不对!” 
  何洛和她们一同大笑。她是喜欢军训的,在笑闹中心情平静。周围女孩子清脆的声音一再提醒,这才是你现在的生活,如此开心如此美好,为什么反反复复想着过去将来,想到心疼想到不快乐? 

  
  建国五十年大庆将至,所有游行彩排都安排在凌晨。何洛和沈列说起教官的河南腔,沈列说:“我们教官是福建籍的,闽南口音更难懂。他话很少,但字字珠玑啊。” 
  何洛问:“你们班长说了什么,让人印象深刻?” 
  沈列清清嗓子,南腔北调地说:“全体注意,今天晚上,吃鸡腿!” 
  何洛笑着挤兑他:“你就知道吃,那天系里送西瓜,你吃起来都不吐籽的,别人吃两块你吃三块。” 
  “哈哈,不能吃,毋宁死。”沈列比划着,斩钉截铁。 
    何洛开怀大笑。 
  
  载着电子屏幕的花车流光溢彩,一辆辆从路口驶过,人群中不断发出“哇——噢——”的惊叹。忽然“砰”一声闷响,璀璨的烟花相继在天穹怒放,槐黄、宝蓝、洋莲紫、樱桃红,像深色绸缎上精巧的绣品,只是流光一闪即逝,耀眼光彩幻化着,自空中缓缓跌落,拖曳着长长的浅灰色烟影,天幕中满是繁华。 

  久久才散尽,如云烟过眼。 
  烟火下每一个人都幸福的喊叫着,仰起头,仿佛满天星光扑面坠落。年轻的脸同烟火一起缤纷闪烁。只怪这华丽夜空太美太温柔,让人在一瞬间,想要拿一生当承诺。 
  都是烟火惹的祸。 
  往日里眉来眼去的少年们,大可以让这浪漫掩饰羞涩。何洛不知道这样的夜晚还给了谁勇气,但就在她仰头惊叹时,垂下的手被轻轻握住了。 
   
  沉默。好像笼在透明的玻璃罩子里,欢欣雀跃的人潮无声地汹涌着,可这两人孤立其外,呼吸声音都大得让人尴尬。 
  要说些什么?那一个寒冷的冬夜,公车掠过昏黄的街灯,远胜今日漫天烟花。何洛思忖着,字字斟酌,但手却毫不犹疑地抽离。 
  沈列一怔,手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修长的指头蜷曲着。旋即又捉住何洛的胳膊,声音兴奋:“喂,别只顾着看焰火,快看前面,远程导弹呢!”他松开手,指指点点,滔滔不绝地讲解着导弹的类别和型号。 

何洛长舒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说出什么自作多情的话来,比如“对不起,我心中只有他”。 

  
    章远说十一要再来北京。“你要向我报告进度噢,虽然我回家,但随时关注你们的进展。”田馨神秘兮兮,“去年十一某人来一趟,赚走了何洛的first 
kiss,这次呢?会不会有upgraded啊?比如18禁什么的。他这次住哪儿?既然捞了那么多外快,至少也要三星级吧” 
  “还是借用沈列的床位。” 
  “你好残忍啊!”田馨叫道,“何洛何洛,既打破章同学的幻想,又伤害沈同学的心灵!” 
    何洛驳斥:“只不过是那天晚上场面壮观,大家都太兴奋了,男生看到兵器就激动得语无伦次,只想找个听众卖弄知识,都忘记避嫌了。” 
    田馨咯咯地笑:“我是让你看清别人的用心,这次牵手是激动,下次呢?不知不觉被人攻城掠地你就惨了,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 
  
  何洛打电话告诉章远已经借好宿舍,但自己凌晨出发参加国庆游行,要到下午才能回来。章远说:“要么我下了火车就冲到天安门去吧,离的多近。你能带我混入游行队伍么?” 

  “还拿着你的旅行包?”何洛笑,“你不怕被当成恐怖分子?” 
  “怎么会,我放一条标语在上面。”章远说,“一打开,小平您好!检查人员感动得热泪盈眶,就直接……” 
  “直接送你去北京安定医院了。”何洛笑道,“这次不要带那么多东西来了,怪沉的。” 
  “我是苦力啊,又没人心疼。”章远夸张地重重叹气。 
  “谁说的,当然有人心疼。”何洛顿了顿,“你妈妈啊。” 
  
  十一天还没亮,众人睡眼惺忪地在长安街附近集合,列队走过天安门后一路狂奔,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沈列喘着粗气说:“这是游行疏散么?防空演习吧。”众人连笑的力气都没有。回到寝室,何洛问:“章远有没有给我打电话?他到咱们学校了么?” 

  “打是打了……”叶芝犹疑着,“他说,他不来了。” 
  “什么?”何洛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也怀疑童嘉颖这个小迷糊听错了。” 
  “喂,不要冤枉我啊。”童嘉颖抗议,“就算我有时候迷糊一些,这么简单一句话总还听得懂记得住吧。” 
  “也许人家是开玩笑的语气呢,想给何洛一个意外惊喜!”叶芝说,“他很认真还是笑着说的?你分不出吧。” 
  正说着,电话响起。 
  章远问何洛:“你回来了?我看电视了,学生方阵最乱了。” 
  何洛说:“没办法,大家都涌向主席台,我当时就知道走歪了。”又问,“你到哪儿了?” 
  “家里啊。”章远说,“刚刚我告诉你们寝室的同学了,我临时有事,走不开了。” 
  “又开玩笑。”何洛嗔道,“在楼外么?我去接你,沈列还等着带你去他们寝室呢。” 
  “我没开玩笑。”章远说,“不信,你给我家里打一个电话,我就在家。” 
  
  沈列赶到宿舍楼下,看何洛拎着旅行袋,面色铁青站在门前。“章远为什么不来了?”他问。 
  “我怎么知道?”何洛蹙眉,没好气地说。刚刚她问章远:“这么突然,不是家里……都还好吧。” 
  “你想远了。”章远说,“事发突然,傅鹏那边需要我帮忙。” 
  “就不能等过了这几天么?现在全国都放假,有什么活儿这么忙?”何洛埋怨,“就算计划有变,也应该提前告诉我。到底什么事情急成这样?” 
  “一些杂事。”章远说,“说来话长,有机会我慢慢讲给你听。” 
  “不用了。”何洛语气生硬,“你又不会一五一十告诉我,每次都说得藏头露尾。” 
  
  无比气闷。却忍不住打电话问沈列,是否能买到傍晚的火车票。“Mission 
Impossible!你以为铁道部是我们家开的么?”他大叫。话虽如此,沈列仍然和家里打了一圈电话,告诉何洛说,虽然票已售罄,但可以带她去车站,安排她在餐车坐一晚。何洛随手抓上几件衣服塞进背包,在楼前踱来踱去,越想越头大,见到沈列不禁发了一通脾气,抱怨他出来的速度太慢,声音也高了八度。 

  “我总要等对方的确认不是?”沈列解释。 
  何洛猛然意识到弄错了发泄的对象,赧然道歉:“啊,不好意思,你这么帮我,我还乱耍性子。” 
  “现在把火发光了也好,”沈列说,“回去就能心平气和了。” 
  何洛颔首。二人打车赶到车站,连跑带颠,在火车出发前五分钟挤上餐车。“我走了,路上小心。”沈列说,又冲何洛挤眼睛,“吃饭倒不用担心,免费晚餐,敞开肚皮哟!”他一直拎着行李跑来跑去,额头上渗出汗珠,在鬓间亮晶晶的。何洛心中感动,又是歉疚。  

  
  他或许是有难处的。何洛记得沈列的话。章远脸色阴沉,他不多讲,她就不多问,紧张和关心时不时跳到嘴边,又强压下去。城中新修复了一座上世纪的全木教堂,路过时见到白布长裙绣花马甲的俄罗斯艺人在广场上载歌载舞,手风琴奏着欢快的波尔卡。 

  何洛想让他感染一些热烈气息,说:“我们过去看看吧。” 
  “算了,我不喜欢太吵的地方。”语气疲惫冷淡。 
  何洛提议:“那去江边好不好,过了江,新公路桥那边比较清静。”


  章远也不想去。野旷天低树,不想提及的话题都无处躲藏。他最近忙得焦头烂额。三十日他正收拾行装要去北京,忽然听说傅鹏酗酒滋事被带去市局。拘留、罚款、通告学校,一项都不会少。章远问清缘由,某家公司抢注了傅鹏的专利,还诬告他剽窃,傅鹏一怒之下砸碎对方门市部的玻璃墙,将赶来制止的项目经理头上打出一道口子,缝了七针。 

  章远眼中,傅鹏亦师亦友,自然不能置之不理,他先找了在市局的小学同学,请他拜托同事不要刁难,又通过父亲的人脉疏通,终于在午夜时分将傅鹏毫发无损的带回寝室。 
  傅鹏胡子拉碴,义愤难平:“我当初就说要去注册,他们非说那个化简算法是哈夫曼树的变形,专利局不会通过。靠,那是我预备博士论文答辩的课题,是不是哈夫曼我还不懂?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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