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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天下归元-帝凰(沧海长歌) 出版-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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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最新鲜最娇嫩的花朵,粉紫嫣红,暗香宜人。

鼻端触到的是柔滑爽凉的丝绸,被褥和暖,隐隐有处子香,精绣牡丹的玫瑰紫软枕上垂着同色的流苏,软软细细的拂到脸上,宛如女子温柔的眼波。

萧玦晃了晃沉重如铁的头,只觉得浑身骨节酸痛宛如被人狠揍过,他突然觉得有点燥热,微微疑惑的想,按照那批恶少的行事风格,自己现在应该在郢都府大牢里,怎会有如此优越待遇?

稍稍偏头,想将四周看得更清楚些。

突然僵住。

一弯玉臂,腻脂肌肤,光华如水玉,洁白如明月,在玫瑰紫的绸缎被褥上鲜明夺眼,顺着手臂,一缕黑缎般的长发流水般的泻下,带着莲花般的香气,黑发间隐隐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瘦不露骨精致流畅如一曲好词的香肩。

再往下……

微微隆起的小而可爱的胸……

仿佛灼热的干柴上突然扔进了熊熊燃烧的火把,燃着了萧玦的全部精神和理智,下腹突然紧绷而灼热,体内似是爬进了许多小虫,细细碎碎的在全身血脉中爬动,每径行一处,便是一场难耐的煎熬,巨大的干渴感生起,烈火焚身,令萧玦直想扑向那一片雪色的清凉。

强力迷幻春药在体内猛力作祟,看出去的视野一片旖旎的粉红,雪色清光在眼前摇曳,那些秀发玉臂红唇香肩都流荡如水波,幻出层层叠影,再依着内心的强烈意愿重新排列组合……依稀是那年龙章宫帝后大婚,洞房之夜,金簪凤冠碧玉珰,明珠垂帘被他欣喜的以金称挑开,那女子缓缓仰首,唇如娇花目似明月,现出倾国倾城的高贵容颜……

长歌……

萧玦欣喜的,伸出手去。






  卷一:涅槃卷  第九十七章  情错

黑暗中风声凛冽,穿越到这处小巷墙然,撞击到森冷的墙壁,发出更为森冷的呜咽。

楚非欢一身的冷汗已经干了,黏黏的贴在身上好不难受,他却无暇顾及,只警惕的伏在地下,屏住呼吸,黑暗中明澈的双目光芒暗隐。

前方,灰衣人身形如大鸟,以一种古怪的姿态翩飞而来,直直掠向他所在的方向。目光镇静,神情更是平稳无波,楚非欢抓紧一切时间,努力的调匀紊乱的呼吸,并试图缓缓调集体内一向不听话的残余真气——虽然每次调集失控的真气都会令他元气大伤,如同上林山脚遇见玉自熙那次,事后他在炽焰帮休养了一个多月才好——但是他不能令自己落入敌手,不能给长歌带来麻烦。

失去健康肢体和武功,不能再如以前那般帮她,已令他耿耿在心,如何还能令她焦烦?

手指在地上缓缓摸索,抓住一块石头。

灰衣人如一点尘埃,悄无声息的东于巷口。

青惨惨的月光照过来,一半黑暗一半苍白,他的脸就藏在那半边黑暗里,隐约可见瘦削的轮廓。

冷笑一声,他道:“朋友,藏头露尾非好汉,出来吧。”

回答他的是寥阔天地里的寂寞风声。

并无怒色,那灰衣人只阴测测道:“你自己出来,我会对你客气点,若是劳动我亲自翻你出来,你小心后悔也来不及。”

依旧是沉默,远处隔了一条街的不夜花楼的喝酒调笑开门关门之声远远传来,越发显得这凄清一角如此安静,仿若无人。

皱了皱眉,灰衣人也有些疑惑,刚才他按照公了爷的吩咐前来护卫的时候,隐约听见有异声。队道离微老大让他来看看,可是他刚才听了半天,也没听见有人的呼吸,难道对方已经走了,或者对方是个高手?

他却不知道,楚非欢因为伤病,本就呼吸极为微细,且此时他俯首于地,屏住呼吸,隔了这么远,哪里听得见。

灰衣人因此不敢轻举妄动,楚非欢也好耐心的一动不动,比耐力,这天下只怕还没人是他的对手,他无需逞强斗狠,只要熬过这一刻,秦长歌他们赶来就平安了。

灰衣人尚自在犹豫,半空中突然传来一志尖利而古怪的哨声。

神色一变,灰衣人突然飞身而起,不同于先前的谨慎小心,只一闪,已扑进了小巷!

巷子很短,一览无余,视线放在与自己等高角度的灰衣人,一开始并未发现四周有人。

他皱眉,轻轻咦了一声。

“嚓!!!!”

极短极迅速的摩擦之声,人体与地面狠狠摩擦前进的声音,细微而迅捷,听来令人悚然心惊,迷雾般的黑暗里蓝影平平贴着地面,一窜,一抖,一掼。

以脚在巷墙上的猛力后蹬,借助推力平行贴地飞窜出去的楚非欢,双手闪电般递出,抓住灰衣人的脚踝,巧力一抖,立即将根本没想到脚下会窜出人来的灰衣人狠狠潦倒。

单手按地,毫不犹豫的腾身一纵,楚非欢在掼倒对方的同时扑上对方身体,衣袖一抖,早已准备好的尖石滑入掌心,想也不想抓紧石头,将尖端狠狠插入对方眉心。

同时横肘一压,压上对方咽喉。

本将出口的闷声惨嚎顿时被生生压抑在喉咙里,至死不能相信自己如此被杀的面容上,瞪大的眼睛满是惊骇之光,惊没了那一天青惨的月,忙不迭躲入云层。

月光照着楚非欢冷漠的脸,他毫不在意污秽的,用自己衣袖一抹溅出来的血迹,喘息半晌,艰难的翻身而下,仰面躺倒于地。

终于……杀了他。

拼尽全力的一搏,如果不能一击全功,他必将心无葬身之地。

事实上尖石插入对方眉心时,后力已竭,他立即以肘压上对方咽喉,以自己全身的重量,勒死对方。

四肢百骸仿佛都欲裂开,冷汗滚滚里,楚非欢疲倦的想……幸亏这人武功还不算太高……

累,仿佛要飘散灵魂的累……楚非欢闭上眼,直想就此睡去。

心里突然滑过一丝警兆。

仿佛有人用铜锣在他心里猛敲了一声,震得他心脏一阵乱跳。

楚非欢霍然睁眼,暗夜里目光雪亮。

不对!

有什么地方不对!

刚才……

那灰衣人是因为什么贸然扑进小巷的?

哨声……

附近有人!

楚非欢的冷汗,再次慢慢浸润而出,湿了他雪白额角的乌发。

他缓缓抬起目光。

背后,上方,一张看不清容貌的脸,正诡异的俯首冲着他微笑,露出一嘴森森白牙。

……

目光相交。

冷静清澈的目光和漠然残忍的目光,相交。

新来的灰衣人,和先前的那位截然不同,他的目光,仿佛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千年僵尸的眼神,死寂,似乎每一眨眼,都散发着腐臭的气味。

微澜不起的死水,极度的漠然,毫无人类的情感。

对视 一瞬,楚非欢突然笑了笑。

一朵花在翠绿枝头上沉默而骄傲开放般的微笑,一道光在黑暗中突然如流星惊艳掠过的微笑。

然后,闭上眼。

楚非欢懒得理会了

先前最后利用灰衣人犹豫的时机,聚起的一点功力已经用完,他现在就是一只蚂蚁掉到他身上,那效果也和锤子砸下来差不多。

既然无力挣扎,何必做出那姿态惹人耻笑,被人加倍折辱?

楚非欢坦然等待。

再次俯低身子,灰衣人眼睛里依旧没有表情,那森森的微笑也象是画上去的,他缓缓伸手,也不说话,手指一错,按上楚非欢腕脉。

随即毫不顾忌的逼进自己的霸道的内力,探查楚非欢的实力。

极其狠辣的出手和用心。

乌黑的发黏在额角,晶莹的汗珠缓慢却似乎永不停息般从额角不断渗出,楚非欢紧紧咬着下唇,以一线发白渐渐渗出嫣红血珠的唇色,昭告他沉默的固执。

“硬汉子,”对方开了口,声音嘶嘎,“而且……没武功,居然能杀了竟妛,了不起。”

虽然是赞语,可是依旧语声平板,毫无起伏。

微微倾身,他盯着楚非欢的眼睛,“你这样的人,光是毁了你的武功是没用的,肉体打击也是没用的……要毁你,必须得用些别的办法……”

微微冷笑,楚非欢面无表情的转眼去看月亮,灰衣人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他,桀桀笑道:“不要以为我是为竟妛报仇,我没兴趣,谁叫他没用,连个残废都打不过,但是我很讨厌你这种人……一看就恶心——骄傲、自以为高贵,俯视众生……凭什么?你们凭什么俯视我们?就因为你们的出身?”

他冷笑着,带着享受的表情,微微眯眼,仿佛沉醉在某个令自己十分愉快的场景里。

“送你去城里十个钱一夜的象姑馆……他们一定很喜欢看见你这样的……好容貌,又跑不掉……高贵?藐视?不屑?过了明日……叫你再高贵?再藐视?再不屑?凭什么?你们凭什么?!”

他说到后来,平静枯哑的语声已微微带了丝疯狂,幽深的灰色瞳仁里燃起青色的火焰,宛如地狱深处寂灭之火,妖蛇般游走,落到哪里,哪里便蓬的一声出诡异的火球。

他怪笑,“等到明日,你就知道,真的,没有什么,所谓高贵和低贱,真的是一样的。”

楚非欢一直闭目,面无表情,仿佛那些恶毒的话不是对他说的,仿佛那被以极缓极折磨的手法伤害的身体不是他的,听到最后一句,却突然睁眼,极其讥诮的一笑。

“凭什么?”他语声淡而轻,苍白的神色不掩虚弱疲倦,安安却重如千钧。“——凭的是心地——凭此刻你做的事,你说的话,便注定了你一辈子都只配在泥地里仰望我!”

“污垢不是他人泼给你的,”他目光汪冷冷宛如冷月遥遥辉照,映出人世间一切污垢却毫不沾染,“是你从自己心里生出的,你,”他淡漠至不屑却看的随意一瞥灰衣人,“很可怜。”

宛如被重锤狠狠一击,又似的正受着酷刑的是自己,灰衣人身子一晃,一张瘦削的长脸突然扭曲得不似人脸,而灰色的眸子,突然蒙上了一阵五彩的颜色,尤以血色惊人,仿若立即便要滴落。

半晌。

他奇异的笑起来。

“污垢……污垢……”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很多年前……我也这样嘲笑过别人……”

他突然住口,月光下缓缓伸出双手,那是一双比常人更长的手,骨节分明,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手指上的指甲,突然奇异的开始生长。

黑色的柔软的指甲,闪着隐隐的彩光,在青色的月光下,越伸越长。

“好吧,令人仰望的公子爷,可怜我的公子爷,”他平静而森然的道,“就让我这个仰望你的,被你可怜的人,送你到最适合的你,最高贵的地方去吧!”

……

风声嘶鸣,青黑的屋脊飞逝如电,屋檐逐渐低矮破旧,隐隐传来劣质香粉和酒肉混杂在一起的油腻气味,三教九流呼卢喝稚的粗口在深夜里也不曾停息——到了城北,充斥小偷流氓暗娼,号称“美人窝”的贫民窟了。

楚非欢安静的闭上双眼,不去看棺材店那个方向。

我选择在你的忘记里,永远洁净的死去。

保重。

……

“砰!”

远处传来大力踢门的声音,夹杂着吵 哀号大骂声,有人大笑着,窜上屋檐。

叉着腰,望着屋檐下,得意洋洋的笑。

“什么美人窟第一美人,要是那家伙穿上女装,绝对双你美一万倍。!”

秦长歌洗完澡,舒服的叹一口气,湿漉漉的头发也没挽,一身轻松的迈出门来。

一眼便看见一只球颠颠的,以平常绝无可能出来的超速滚过来。

皱皱眉,秦长歌一伸手拦住圆球,端详他难得的跑得满貅汗水的小脸,诧异的道:“有狗追你?你又拿鞭炮烧狗屁股了?”

抹一把汗水,包子气喘吁吁,懒得和老娘斗嘴,直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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