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偶天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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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光芒,可惜岳福安忠厚老实,看不出其中的意思,巧娘虽然一味躲闪,却始终逃不过艾子信的狼眼。回家后,巧娘病了一场,她始终觉得姓艾的不可信,所以劝丈夫不要再跟他来往,岳福安只是应承,心里却不以为然。两天后,艾子信居然带了许多礼物找上门,听说巧娘生病十分忧虑,不但为他们请大夫看病,还买了最好的药留下,岳福安见他这么好心,心里视他如亲哥哥敬重,巧娘也以为自己多心了,便不再芥怀。一个月后,村里的老张头忽然告到官府说女儿小茵失踪了,小茵平时最喜欢跟岳福安玩,他便揪住岳福安不放,口口声声说他拐走了自己的女儿。县官昏庸无能,先将岳福安收监,再去搜家,结果在岳家的床底发现了小茵的衣服和鞋袜,便一口咬定岳福安拐卖小茵未遂,所以杀人灭口。巧娘四处奔走却徒劳无获,只好到城里的绣庄寻找艾老板,请求他帮助。姓艾的非常热心,不但为她请状师,还找了些有头有脸的人出面将岳福安弄了出来,可是岳福安因为无权无势,在牢里屈打成招,送回家时已经奄奄一息了。巧娘心力交瘁,还是细心照料他,岳福安最终没撑过这一关去世了,巧娘心如死灰,打算陪他共赴黄泉时,居然发现自己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为了肚里的孩子,她只好独自熬下去,想着一定要为岳家留下后代。” 青君讲到这儿时,声音竟有些哽咽,她艰难的吞了口口水,继续讲下去,“岳福安的丧期刚过,艾子信便找到巧娘,声称她一个人孤苦零丁,难以生存,所以请她去自己的绣庄做女工,不但管吃住,还有工钱拿。巧娘自己一个人没有生活来源,只好收拾东西随他一起来到城里,不但在绣庄干活,还在绣庄后面的小院住下来,生活倒也舒适。正在她心满意足时,艾子信开始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他不仅三天两头往后院跑,还经常夜半三更去,巧娘顾念他是恩人一再退让,姓艾的以为她对自己有情意,竟要对她做出非份之举,巧娘一怒之下将他骂走,并打算收拾东西回家乡去。艾子信苦苦哀求,再三保证不会再犯,巧娘才勉强同意留下。哪知姓艾的一计不成又生二计,竟在酒里下迷药,强暴了巧娘。可怜的巧娘含冤受屈,打算了尽残生时,又想起了死去的先夫,为了岳家的最后一点血脉,她不得不忍气吞声,落入艾子信的魔掌,任由他肆意欺凌。眼看肚子一天天大了,再也待不下去,巧娘只好去向艾子信辞工,打算回乡下待产,哪知道竟在绣庄的后巷看见村里的老张头,他是来向艾子信要钱的,原来他女儿根本没有失踪,而是藏在了乡下的老家,岳家床底下的衣服、袜子全是他放的,目的只为陷害岳福安,这一切的主使人竟是艾子信。巧娘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房的,她一想到自己引来艾子信这头狼,害死了丈夫便感痛不欲生,最后越想越痴,竟疯疯巅巅,语无伦次。艾子信见她得了疯病,便差人把她送回乡下,任她自生自灭,要不是村里的乡亲一点一点的接济她,她早已一尸两命了。所幸孩子是保住了,她却因为难产而活不下去,在听到孩子的第一声啼哭时,她的神智忽然清醒,就把自己的所有遭遇告诉了稳婆朱二婶,还央求她无论如何带大孩子,毕竟他是岳家唯一的血脉。她说完这句话就与世长辞,留下的只有满腔恨意和老天不公道的事实。幸而朱二婶的儿女都在外地,她视这个孩子如亲生一般,还给他取名叫岳天赐。” 艾序辰又是一震,脸色变得苍白如纸,这个名字在他心里存了许多年,今日竟然再被掀出,难道真是报应? 青君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冷笑声中继续述说,“天赐很聪明,从小就聪明伶俐,朱二婶很是安慰。天赐二十五岁的时候,朱二婶因病去世了,在她离去前将孩子的身世告诉了他,并劝他为父母报仇雪恨。天赐很是震惊,也消沉了很久,为了报仇他混进艾家做了家丁,本想找机会干掉艾子信替父母报仇,却一直没有机会。幸而老天有眼,姓艾的多行不义,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突然去世,大夫说是死于心绞痛,天赐痛快之余忽然失去了人生目标,不知道自己接下去再做什么。就在天赐最低落的时候,艾夫人的贴身女侍露儿走进了他的生活,露儿是艾夫人从家里带来的丫头,秀外慧中,清丽脱俗。二人在花前月下许了海誓山盟,并一同向夫人坦白了恋情,希望夫人成全。哪知道艾夫人坚决不肯,认为下人私混败坏了艾家的门风,传出去有辱家声,她不但用家法处置天赐,还将露儿关进柴房,不许她踏出柴房半步。天赐很是痛心疾首,为了能和露儿一起,不得不决定带露儿私奔。那段时间,他们俩真的很苦,不但要躲避艾家人的追捕,还得赚钱过日子,他们在乡下硬是躲了一年,露儿还怀了天赐的骨肉,打算为岳家继承香火。一年后,天赐去集市卖柴时无意中撞见艾夫人,艾家的人将他强行捉住,逼他交待露儿的下落,天赐唯恐露儿受苦,宁死不屈,竟咬舌自尽。艾夫人见事情闹大了不敢再张扬,草草将天赐埋了,了却此事。闻听此事的露儿肝肠寸断,本想与他共赴黄泉,可为了孩子不得不咽下苦水,还嫁了个跛脚的男人。十月怀怡,跛男人对她无微不至,细心关怀,却打动不了她的心,她的心从天赐去世的那天开始就已经死了。孩子终于临盆,是个女孩,露儿失望之余将她抚养长大,但因她体质虚弱,在孩子八岁那年病逝了,临走前她向女儿讲述了岳家两代人的冤屈,并嘱咐女儿不要报仇,因为冤冤相报何时了?女儿很懂事,给母亲披麻戴孝,度过丧期后,便劝说跛脚后父状告艾家,替父母、爷爷讨回公道,岂料艾家有钱有势,官府均不受理,还将跛脚后父杖责后扔出县衙,后父受不了毒打吐血身亡,留下女儿一个人。女儿不甘心,借卖身葬父的名义踏进了艾家的门,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替两代人伸冤雪恨。因为她乖巧听话,很快就受到艾老夫人的重用,还留在身边做了贴身丫头,她便开始了自己的报仇计划……。” “你就是那个女孩?”艾默儒瞪圆了双目,不敢相信她说的话是真的。 “不错,我就是岳天赐的女儿岳青君,是来替我爷爷、奶奶、爹爹、娘亲报仇的!”青君的目光里透着火一般的仇恨,恨不得一口将艾家的人全部吞下去方能解恨。 “不,我不相信这是真的,爹,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艾默儒有些疯狂,奔到父亲身旁迫切的询问。 艾序辰起初只是摇头叹气,但见事实真相已经披露人前,再瞒下去也是自欺欺人,便悠悠地说,“其实整件事我并不十分清楚,但岳天赐死的时候我在场,当时我只有十来岁而已,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自杀,也不明白露儿姐姐为什么失踪。不过艾子信的的确确是你的祖父,也就是我的父亲!” “那爷爷岂不是草菅人命?” “我……我不清楚那件事,那时候我还小……。” “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为你们不承认它就不存在!”青君冷笑,不屑的看着艾默儒说,“我在艾家伺伏了这么多年,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时机,本来你们一家人各怀鬼怡,不够团结,我打算挑起内乱让你们自相残杀,哪知道那帮女人有心没胆,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并不敢付诸行动。后来,丁袖依嫁进艾家,我不知道多高兴,打算利用她来挑起你们的战乱,偏偏你又这么不争气的爱上她,爱上她也好,至少伤了程疏柔的心,然后我再怂恿程疏柔装病吐血诱你娶她,婚宴上丁袖依无意烧着了婚堂真是上天助我,我趁机在其它厢房点火,还特意在供奉‘天下绣’的书房里撒了些酒,让它烧得更旺更猛。丁袖依可真是个没志气的人,吃了这么大的亏也不反抗,竟独自离开了,我只好接近侍郎大人的公子,将‘天下绣’被烧的事情借他的口传到侍郎大人耳中,他们果然上报了朝廷,皇上龙颜大怒喝令全家处斩,而我通过侍郎公子的关系脱离大牢,等着看你们姓艾的如何下场。哈哈……” 艾家的人目瞪口呆,原来真正害他们的人竟是这个蛇蝎女子,“最毒妇人心”这句话果然没有说错,她处心积虑为家人报仇,竟忽略老夫人对她的关爱,还要艾家一百多条人命陪葬,可见心肠歹毒之极。 青君再次用她的冷目瞟了每个人一眼,昂起头向牢门外走去,空中还回荡着她的话,“爷爷、奶奶、爹、娘、瘸脚爹,你们的仇我终于报了!安息吧!”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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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虽冰冷,菜却是热腾腾的,衙差今日出人意外的给艾家每个人添了一只鸡腿和煎蛋,香喷喷的鸡腿、煎得金黄的鸡蛋令人一看便感垂涎三尺,尤其是这些关了几个月的死囚们。 可惜,艾家没有一个人吃得下去,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这餐饭的涵义。 有人说过,做鬼也要做个饱鬼,总比空着肚子好。但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谁又能真正放得下,吃得下? 艾默儒久久的盯着这碗饭菜,脑子里一片空白。前尘往事一幕幕浮现,他竟有太多的遗憾,也有太多的悔恨,在此刻他多想一切重头开始,重头来过啊。可惜,他已经没有这个机会,没有了! “好了,吃完饭都出来,该去刑场了。”衙差挥着羊皮鞭将姓艾的一个个赶出牢房,还特意检查了他们的手镣脚镣,然后赶猪般全部赶到天牢外汇合。 女监牢依样赶出了艾家的女囚,白发苍苍的老夫人和披头散发的艾家女眷人人痛哭流涕,抱成一团。但冷血无情的衙差丝毫不给大伙聚首的机会,挥着皮鞭将他们一个个推上囚车,一声喝斥下,囚车缓缓驶出了监牢,向刑场开去。 天色很暗,凛洌的寒风呼呼的吹着,长街上的百姓排着长队围观,一天内斩杀一百多人还是比较罕见的,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犯了什么过错。 艾默儒挤在囚车里,双目失神,母亲和姐妹的哭喊已经无法激起他心中的任何波澜,可他一想到自己是在替爷爷和奶奶恕罪,在还岳家的债便不感到伤悲,如果他们的血能够洗清人世间所有的罪孽,他情愿这样! 数十辆囚车浩浩荡荡的驶进了法场,衙差将死囚们一个个赶下囚车,在刑台上排成三列,四个刽子手正挥拳磨背,打算一展拳脚,要知道一天内砍掉一百多人的脑袋再熟练的刽子手也会手酸心寒。 法场外围观的百姓如赶集市般熙熙攘攘,略为知情的人俱在议论此事: “听说这家人姓艾,是苏州首富,因为烧了皇上的贡品所以有此一劫……。” “是啊,真是孽债,自己家是经营刺绣的,现在因为一幅刺绣弄得满门抄斩,是不是上辈子做了天大的错事啊……。” “可惜了他们家的刺绣啊,除了蜜桃坊当数艾家的,咱们以后买不到艾家的刺绣喽。” “所以说,没钱反倒是福……。” …… 艾默儒听见这些议论只是苦笑,也许他们说得对,平民百姓反倒很少招来灭门祸事,没钱未必是件坏事,有钱未必是件好事。他抬起头,想在人群里寻觅一个人的踪影,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愧对一个人,就是丁袖依,为什么她不来送自己最后一程?难道她真的这么恨我?再也不想见到我? 风,越来越冷,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监斩官将官服紧了紧,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