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运当头 媒运当头(出书版)+番外 作者 睡懒觉的喵-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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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媒婆摇头,轻轻地咬着夏何夕的手臂。记得第一次来月经时。她也是这样疼得死去活来,碍于情面不好意思告诉宁然,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回家还要装坚强,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一个可以软弱的机会,一个可以肆无忌惮在他面前展现软弱的人,为什么不用?直到这一刻,苏小沐才真正明白老公的用处,不是刷卡,也不是暖床,而是小伤小痛时,能有个可以对他撒娇耍赖的人。
在夏何夕手上咬出一拍整整齐齐的牙印后,小媒婆觉得肚子好像也没那么痛了,闷声说道:“外面冷,我不想起来。”
夏狐狸叹了口气,满眼的笑意,“那我去给你拧个热毛巾,今晚叫外卖上来,我再给你熬点汤喝好不好?”
苏小沐对老公的这个决定很满意,挪了点位置出来,拍拍床道:“不急,你先上来让我抱抱。”
夏何夕哭笑不得,面对难得耍一次赖的苏小沐束手就擒,脱掉外套和鞋子,上床搂住她。小媒婆在夏狐狸的怀里蹭了蹭,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还夹杂着古龙香水的味道。她将头埋进他胸前,肚子上捂着热水袋,瞬间就觉得暖意从身体传到心底,不难受了,圆满了。
夏何夕替两人盖好被子,吻着她的额头问:“好点了吗?”
“嗯……”苏小沐瓮声瓮气地回答,伸出半个小脑袋,眨着乌黑的眼睛,笑道,“夏何夕,我有跟你讲过我家里的事吗?”
夏何夕有半秒的怔忪,摇摇头。苏小沐见状,再次埋下头,双手慢慢圈住他的腰,又问:“你想听吗?”
“如果夏太太愿意讲,洗耳恭听。”
第二十一章 毒瘤
这还是小媒婆第一次提到家里的事,夏何夕换了个姿势让小妮子躺得更舒服些,这才听她缓缓开口道:“我一生下来就跟妈妈姓,姓苏。很小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二舅、二舅妈才是我的爸爸妈妈,我从小就在他们家长大,直到五六岁吧,才见到所谓的母亲。”
小媒婆深吸一口气,闭眼说道:“她的确是个漂亮的女人,只可惜徒有外表,脑子不好使,虽然我这么久不说,可你大概也猜到了。我是私生女,她是别人的情人,嗯,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小三儿、二奶。
“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她每次回来外公外婆都很不开心,总是关起门来吵架,可是真的等她走了,外婆有时又会对着全家福掉眼泪,她跟我说,那张照片里缺了个人。后来我长大了,外公外婆相继离世,我才慢慢了解大概是怎么回事。”
“我的名字里是那个男人的姓氏,她姓穆,是有钱人家的二少爷,风流成性,用我外公的话说,我妈就是中了那个男人的毒,死活都要跟着他,当他的地下情人,纵使不被穆家人接受也偷偷生下了我。可是她从没尽过当母亲的责任,生下我没半年就回到了那个男人身边,除了C城的苏家人,甚至没人知道她生下了个女儿。后来……”
小媒婆咬住下唇,有点难受地蹙眉,夏何夕吻了吻她的唇,她才扯出丝笑意继续说:“后来你应该听二哥讲过了,我十三岁那年,很难回家一次的妈妈忽然飞回了C城,她抱着我就像发疯了似的又哭又笑,她等了十多年,终于等到了她所谓的那个机会。那个男人离婚了,我妈觉得没了原配,自己这个小三儿能够转正了,再说,她还有我这个孩子当筹码,于是她带我回了穆家……”
说道这里,小媒婆在夏何夕怀里又蹭了蹭,确定周围都是让自己安心的气息后才继续叙述,但身体还是有些抑制不住地发抖。在穆家的那段回忆,绝对可以称为她一生的噩梦。
“其实今天,在穆家时他们具体吵了些什么我都不太记得了,我只记得那个男人很凶地打了她一巴掌,她没哭也没闹,抱着我冲了出去,上车后,一边哭一边开车。我只记得汽车开得很快……再然后……”
再然后,小媒婆的母亲就直接撞上了一辆卡车,一死一伤,小媒婆甚至差点因此而终身残疾。这样的话,苏小沐再也说不下去,只颤抖着唇抱紧仅存的温暖,很意外,这么多年第一次讲起这件事,她却比想象中平静,除了生理上残留的畏惧让她抖得厉害,她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有。
夏何夕的唇一寸寸落下来,唯恐她难受地将她禁锢在怀里。小媒婆推开他,摇头笑道:“别把热水袋挤破了!”
夏何夕轻咬她的耳垂,哄道:“如果难受就不要说了。”
苏小沐舒口气,半坐起来说道:“我没事,我只是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样,夏何夕你知道吗?那场车祸不是意外,我亲眼看着她踩着油门撞上卡车的,如果不是我命大,或者命不好,你今天看到的小媒婆或许只是墓碑或瘸子……”
“我在她心里算什么呢?她生下了我。除了过年时间回来给我们一些钱、买几件漂亮衣服,再和外公外婆吵一架又扬长而去,唯一一次亲我抱我也是因为我可以成为她婚姻的砝码,只可惜……我这个砝码不够重,她没有达到目的,所以我没有利用价值了,她就要把我毁掉……”
夏何夕起身抱紧她,用全世界最温柔的声音说道:“丫头,这不是你的错。”
简简单单一句话,终于将苏小沐心里多年的委屈统统勾了出来,她汲取着他怀里的温暖,用尽全力地哭出来,扯着肚子有点疼。
还好的是,夏狐狸现在就在她身边,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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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媒婆用事实证明了“讲故事劳神伤身”这一伟大理论,哭够之后爬起来干掉了两对烤鸡翅、一个汉堡、半张披萨、三个蛋挞、一碗皮蛋瘦肉粥外加两碗夏先生煲的爱心弄堂,看的夏何夕膛目结舌,唯恐她撑着,所以赶快把剩下的薯条和鸡腿藏起来了。
对于老公如此抠门的行径,小媒婆嗤之以鼻,一手抱着可乐一手甩着鸡翅哼哼道:“夏何夕童鞋,你不要这么小气好不好?我告诉你,我的胃可是可收缩的,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买一大堆垃圾食品,狠狠地吃!吃撑了就去睡,这样就不会难受了。”
夏何夕讥笑,“你自我疗伤的方式倒和某种动物很相似。”
小媒婆不以为然地撇嘴,扫了眼桌上的战利品,“今天真的不算什么,我二十一岁生日那天,一个人吃下了一块三人份的生日蛋糕,后来还被送去了医院洗胃,被二哥狠狠打了一耳光……”
苏小沐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下去,那恐怕是有生以来最难熬的一个生日了吧?原本说好替自己庆祝的两个人都不在了身边。宁然远走他乡,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何见羽也从嫂子摇身一变成了后妈,还有什么能比在那样的状况下过生日更悲惨的呢?
正胡思乱想,苏小沐就感觉手背一热,抬头看夏何夕已握住自己的手,小媒婆恢复笑颜说道:“说起来下周就是我的生日了,夏先生准备送我什么?”
夏何夕挑眉,“我都把自己送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小媒婆微恼地瞪他一眼,“我不管,反正我现在已经提前提醒你了,要是你敢随便买个什么东西打发我,或者以为挑个贵重的礼物我就满意,我一定和你没完!”
夏何夕闻言,嘴角忍不住上扬,现在小妮子倒是很会和他撒娇耍赖,知道自己拿她没辙是不是?凝视小媒婆红彤彤的脸颊,夏何夕还来不及有动作,对方就已扑过来,轻轻地在他的唇间点了点。
她杏眼明亮,温柔地说道:“老公,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打开这么多年未解的心结,让我能坦诚面对这颗毒瘤,并把它毫无保留地展现给你看。小媒婆笑得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夏何夕心底软成一片,心湖微澜,好像有柳絮枝条在轻扫心底,让他又痒又难受,他手上的力道加大,咬牙道:“不许在这种时候勾引我。”
小媒婆捂嘴扑哧笑起来,可再抬头时却又换了副认真的表情,“你是不是早知道我生父是穆正淳,也就是……”小媒婆踌躇着说,“你养父的亲弟弟,你名义上的二伯?”
听了这话夏何夕星眸闪动,一眨不眨地盯住娇妻,还好已经习惯了她这样毫无章法的话题转移,才没被吓到。他顿了顿,便不再犹豫地点头。
苏小沐沉默半响,又道:“那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有,我准备离开正威集团。”
话音刚落,小媒婆的手一抖,鸡腿掉在桌上了。“你离开正威……是不是和我有关系?”如果,夏何夕是真的早就知晓了她的身份,那么为了以后不和穆正淳有交集,他辞职倒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
苏小沐皱眉,“你没必要为了我……哎哟!”她话还没说完,头上就挨了不轻不重的一下,抬眼便见夏狐狸笑弯了眼,戏虐道:“夏太太被这么自作多情,就算没有你,我也会离开正威的。”
一边收拾桌上的残羹冷炙,夏何夕一边幽幽说道:“早在三年前,和Jamie结婚时我就一直在计划着离开。”说吧,夏何夕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凝视小媒婆说道,“丫头,我和穆家的关系不止养子那么简单,你知道撞死我亲生父母的是谁吗?”
闻言苏小沐惊呼,答案已跃然脑海中,“难道是——”
夏狐狸颔首闭眼,神情依然淡然,“是果果。”
“当年得知噩耗后,我就立刻赶回A城,正巧遇到穆正威被我奶奶赶出家门,穆正威为了保护女儿,红口白牙咬定当时开车的人是自家司机。我奶奶不肯私了,后来……”夏何夕眼睛眺望远方,停顿片刻才继续说道,“后来没多久也就去了。家中变故,我那会儿只有十七岁,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高三的学费还没交,我爸单位的领导就来说要收回房子……后来,我就答应了穆正威私了的提议,不仅如此……还成为穆家的养子,穆正威供我读书、出国,我毕业后也顺利进了他的公司,甚至他的女儿也钟情于我——”
说道最后,夏何夕忍不住笑出了声,扶住额头,眼中满是无奈,“果果直到三年前才直到我就是那家人的孩子……”
小媒婆叹了口气,原本以为自己的身世已经够狗血够言情了,没想到夏何夕……环住夏狐狸的腰,小媒婆抬头眨着眼问他:“你恨他们吗?恨果果,恨穆正威吗?”
夏何夕摸了摸小媒婆的刘海,从始至终都表现得异常镇静,“那你恨你母亲吗?”
“恨的吧……”苏小沐垂眸,咬住下唇说,“她连亲生女儿都想杀死,我怎么能不恨?可是恨着恨着,渐渐也就淡了。我现在有我的生活,我的工作和家人,谁又能一直活在过去的仇恨里呢?”
夏何夕颔首,“所以我为正威集团工作了这么多年,养育之恩也好,家破人亡之仇也罢,我们两清了。我不再欠穆家什么,他们也不再欠我什么,我只想安安静静过我的小日子。”
“所以你从德国回来后,没有再回A城,而是来了C城定居?”
听了这话,夏何夕似笑非笑地盯着小媒婆,如果告诉她,当初自己决定来C城,除了这里有自己两年半的高中回忆之外,还因为他想看看当初那个神采飞扬的小丫头,她会不会骄傲得尾巴翘上天去?
苏小沐看夏何夕一直不答话,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娇嗔道:“想什么呢?”
夏何夕握住她的柔夷,满脸不正经地调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