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世界(暗黑,虐心,强强,BE,)作者:卡门青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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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只讨人厌的苍蝇在我身边转来转去,身上带著浓浓的女人香水味和烟酒的味道混在一起,薰得我快窒息而死。
〃去客厅,早餐等会就好。〃
〃我要看著你做。〃
〃你妨碍到我了。〃
〃不会,这厨房这麽宽。〃
〃走,不然我走。〃
〃你干吗突然生气?〃他飞快地拉住我,看起来有点神经兮兮的。
〃我没有生气。〃
〃我没有睡懒觉,还有买新鲜蔬菜放进冰箱。〃
〃放开。〃
〃我不准你走,你答应过我的。〃
〃我不走,如果你快点把你身上那恶心的臭味洗掉的话。〃
他表现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低头在自己身上嗅嗅,然後抬头看著我说:〃没有臭味呀,难道你讨厌我到连我的气味都讨厌?〃
〃如果你的气味就只是女人的香水味和烟酒气的话,的确是够讨人厌的。〃
〃难道你在吃醋?〃
〃。。。。。。〃
〃啊啊,真的生气了,我去洗澡。〃
如果同这种人认真计较,那秦恩天就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
仅仅一眨眼的功夫,他又从浴室跑出来继续他的骚扰行动。〃亲亲,我洗完了,你再闻闻,是香的哦,和你用的一个牌子哦。〃
〃。。。。。。〃
〃香型都一样哦。〃
〃麻烦胳膊挪挪,挡到菜板了。〃
〃亲亲,不要这麽冷淡嘛~~~~〃
〃你确定是在跟我说话?〃
〃除了你还有谁?〃
〃我不记得自己有改名字。〃说著,我拨开缠在我肩膀上的胳膊。
谁晓得他反而贴上来缠的更紧:〃这样听起来比较亲热。〃
〃有亲热到那个地步吗?〃
〃现在暂时还没有。。。。。。不过要发展的话马上就可以。。。。。。〃
我怀疑他是喝太多酒到现在还没醒,还是他有专找经纪人下手的怪癖。可前任经纪人是个女人没错,而我是个男人。不管是喝醉酒还是开玩笑都太过分了点。
切菜的刀对著在我胸口上游走的手:〃如果欲求不满的话我可以打电话帮你叫女人。〃
〃即使这样你还是这麽冷静呢。〃
〃我讨厌别人碰我。〃
他终於把手放开,可是接著嘻皮笑脸道:〃也没让女人碰过吗?〃
〃让开,别碍我做事。〃
〃我不吃了!〃
看他一眼,正好,我也不想做了。於是收拾东西走人,对他,我已经仁至义尽。
2。
母亲的突然来访让我很快忘记刚才发生的不快。她一直站在紧闭的大门口等著,并不知道我换工作的事,所以我猜她之前去过我从前工作的地方。
她尾随我进屋,一直没有说话。她看起来比从前更瘦更苍老,我也没有说话,只因为找不到话说。
老半天,我端水给她的时候她才开了口,语气相当古怪:〃我去找你,他们说你跳槽了。〃
我点头承认。
〃那家公司不好吗?〃
〃很好。〃
〃为什麽?〃
〃一定要理由?〃
〃总有原因吧,毕竟是我托人介绍的。人家也待你不薄。〃
〃可没有人会嫌钱少,那样你们也不用发愁了不是吗?〃
她沈默不语。我也猜得到她突然来找我的原因。
〃新工作怎麽样?还是那个什麽艺人经纪?〃她稍微转变了话题方向。
我点点头。
〃这次是女艺人吗?〃她忽然凑近我,用厌恶的表情吸吸鼻子,然後皱了一下依旧高挺的鼻头。
〃不,是男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是很想先洗个澡去掉身上那恶心的味道。
〃哪个男的?很红吗?〃
我告诉她那头猪的名字敷衍一下,她的脸色却立刻变得铁青,脸上的皱纹也陡增不少。出乎我意料的反应。
〃就是电视报纸上那个整天和女人鬼混的家夥!?怎麽会是他!〃她见了鬼似的瞪著我,〃恩天,你可别跟他一起鬼混,你一向很懂事的。〃
〃知道。〃
〃现在的人真可怕,才多大年纪。。。。。。〃她显得很神经质的盯著我,不停的敲桌子,〃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从来不会靠近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的,你才二十多岁,还不到找女人的年龄,可别跟那些人在演艺圈里学坏啊。。。。。。啊,妈妈知道你不会的。。。。。。〃
〃好了,你把那个人一个人放在家里放心吗?〃有时候,我觉得我的时光在她那里是到著流逝的。而那一切,都可以由她自由掌控。
她瞪大眼睛又用那种怪异的表情看我。十几年前,那还是一双美丽动人的眼睛,或许还找的到慈爱,可现在,它们是那张爬满皱纹的脸上唯一闪著光的东西,突兀而且陌生。大概陌生是因为它们会让我觉得恐惧的原故。而事实上能让我觉得恐惧的东西不多。
〃你知道爸爸的病又犯了?〃她仍旧那麽瞪著我。
〃大致猜的到。〃所以她要来找我要钱。没等她把这事说出口,我已经转身回房去拿银行存折。
她走後我想明白自己的心情,我应该是想逃开的,她,还有她一辈子跟随的那个男人,还有被他们赋予〃生命〃的自己。
可是我逃不开。
真的很好笑。我不仅自私,而且还该死的胆小、无能。
我只不过是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每天重复著自己都不知道意义何在的表演。看的人和牵线的人都很满足快乐,有人喝彩,但不是为木偶。木偶若不做木偶就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它永远逃不出那个命运。
休假第三天,我睡了懒觉,一直到中午,没有起床没有做饭。甚至,我忘了沃夫曼。
放纵,懈怠,反而让心情更恶劣。看来那些都不适合我。我睡得头痛。
喂过饿得开始不顾一切的啃阳台上唯一的一株仙人掌的沃夫曼,记起还有今天的早报没有取,於是拿了邮箱钥匙出去。
又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东西。
〃嗨,原来你在家呀,害我按了一上午的门铃。〃那头公猪一样的男人回头看见我,不自然的笑笑,〃我好不容易才变装甩开那些狗仔。。。。。。嘿嘿,是不是认不出我这个好青年了?〃
〃抱歉,身体不舒服,没有去你那儿。〃形式性的道歉,没指望对方会当真。
〃怎麽还是老样子,你就不能表现的惊讶一点麽?〃他一边说著,一边从台阶上坐起来抱著怀里的大盒子自顾自钻进我的房子。
我想我已经很惊讶了,竟然有脸皮这麽厚的人。
眼看他又再次侵占我的白色沙发,不过这次是稍微有点人样的坐著,把他带来的大盒子小心地放到茶几上,抬头又冲我笑:〃你的浴袍很好看。〃
〃。。。。。。〃
〃别误会,我是来为昨天的事道歉的,请你不要再生气了。这是道歉的礼物。〃说著,把大盒子推向我。
〃。。。。。。〃我在他对面坐下後,才发现没什麽话可说。
〃昨天在我家,我对你。。。。。。我真的喝多了,对不起。〃
他应该是个很有天分的演员,可此刻却让人觉得他的演技很烂。烂到我不得不提醒他:〃你是不是弄错了什麽,我没有空去记那些芝麻绿豆的小事。〃
他愣了一下,然後被人拆穿似的傻笑:〃是呢,你和我一样都是男人嘛。〃过後很久,又收起笑像下定决心似的补上一句:〃可是我说喜欢你是真的。〃然後观察我的反应。
我喝著热开水,雾气蒸腾上来,在我的面前模糊了一片,眼镜片也模糊了,可不想取下来。我就这麽说:〃是你的新游戏吗?〃
〃不,我是说真的。〃他霍然站起来大声说。
〃然後呢?〃虽然刚喝下热水,可我觉的一切都是冰凉的,包括周围的空气和在这空气中传播的我的声音。我觉得莫名其妙的冷,冷得直起鸡皮疙瘩。
〃我会戒烟、戒酒,也不会再去找女人,反正你讨厌的事我都不会做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我想笑,想大笑,狂笑。这麽多年来第一次有人跟我开这麽不知深浅的玩笑。〃最好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下场很惨。〃
〃我怎麽敢跟你开玩笑,。。。。。。但是我觉得,有些人虽然外表强硬,但其实内在很脆弱,很寂寞。。。。。。而且,心很温柔。〃
哈,看他那扭扭捏捏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终於忍不住笑出来,笑得很大声。
脆弱?寂寞?温柔?他在说谁?这男人有病。
臆想症,而且不轻。
他瞪大眼睛惊奇的看著我。我很久才止住笑:〃去看医生吧。〃
〃你笑了。。。。。。〃
〃是,我笑了。〃
〃为什麽?〃
〃因为好笑。〃
〃天天,一点都不好笑。你认为我们都是男人所以很荒谬是不是?〃
〃不,就算是女人也很荒谬。〃
〃你就连在这种时候都这麽诚实。〃
我只好告诉他:〃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无所谓,我们可以进一步加深了解。〃他很顽固。
好像是一个很有趣的游戏。
〃你会後悔的。〃
我一边说一边站起来,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白酒摆在他面前。他抬起头,惊讶的望著我。
我又拿出两个杯子放下。
〃我刚刚说了,我在戒酒。〃他忙对我说。
那我一个人喝好了。看他那张的可以塞下一个鸭蛋的嘴巴,他该不会以为我是个滴酒不沾的好青年吧。滑稽。
酒去掉半瓶的时候,他忽然抢走我手里的杯子,一仰头把酒喝个精光。於是我又拿起他面前的空杯子倒上酒继续喝我自己的。说实在的我应该感谢他,让我找著个机会让自己喝酒。我从来不知道醉酒的滋味,因为我从来没喝醉过。我不想醉,我不能醉。所以我必须时刻清醒,不为任何事物沈醉。
一瓶酒不够两个人喝,很快见底,我又拿出所有的酒。两个人便对坐著一杯接一杯的喝闷酒,没有说话。
醒来的时候我在自己卧室的床上,盖著自己的毯子,他睡在枕头的另一端,死了一般。衣服散落在床的周围。老掉牙的情节,白痴都猜得到道发生了什麽事。
窗外映进夏日午後的阳光,暖暖的橙色,我又开始觉得冷,想呕吐。肚子里除了酒精,什麽都没有,那一刻,我想杀了这个躯体。
浴室的水很热,让它们从头顶流下,意识迷朦的看见苍白的皮肤一点一点变成红色,用手指甲用力划过时,就出现一道一道的血红色印记。有脱胎换骨的错觉。
他已经穿好衣服在沙发上等我,两人对视半天,他张了一下口,什麽声音也没发出来,又闭上了。
对,这就是他想要的,他达到目的了,所以不该有话。
〃为什麽不穿那件浴袍?〃没头脑的发问。
我回答他:扔了。
〃为什麽?〃
脏了。
〃因为我碰过是吗?〃
〃跟你没关系,只是自己觉得脏了而已。〃
〃连床也要换吗?〃
〃是的。〃
他终於忍无可忍的跳起来,压低嗓子怒吼:〃我坐过的沙发也要换麽!〃
〃沙发很干净。〃我看著他说。
他愣住,然後莫名其妙的发笑,笑得肩膀直颤,最後又一屁股坐回沙发。
或者我猜得倒他笑什麽,可我懒得想,就像我懒得撒谎一样。
物体可以是干净的,但是没有人是完全干净的。物体脏了可以洗干净,但是人没有办法洗得干净。所以人肮脏的无可救药,而别的物体就总是被人类污染,然後,被抛弃。
我也是个人类,我很脏。
这麽想的时候,就好像什麽都可以变得理所当然。
3。
终於有人开始注意到他以口香糖代替烟草,录音拍片也不再迟到,而且,拒绝在媒体前公开露面。
他的唱片越买越好。
假相。不知道这世道怎麽了,可这绝对是假相。
有人跟我开玩笑说这是被我压迫的,连他越来越明显的沈默寡言也是被我传染的。
传染的?有可能吧,毕竟两个人几乎每晚都在一起。可是聒噪的依旧聒噪,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即使不被理睬也能自娱自乐地说上老半天。所以那只是他制造的假相。
他成功了,我开始有点看不透他。只不过他嘴上咒语似的不断重复的〃喜欢你〃已经让我彻底麻木。我不想了解他,也不在乎这是个怎麽样的人。想要那个不值一钱的身体,就拿去,用不著甜言蜜语的谎言来换,数以千计的女人眼泪和圈内第一经纪人的嚎头已经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