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黄云记-第17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转了两圈,又向老者飞来。老者探手轻轻接住,冷笑道:“棍子耍得倒好,但火候差得太远。”
克里木再看自己手中的齐眉棍,已经被铁扇削去了一截。陆崖道:“方才他铁扇飞来,本就带着旋转之力,你若想拦住这一击,应用‘带’字诀,先把铁扇向自己的胸口要害处带来,顺应它的力道,待到铁扇力消之时,再反转回去。似你之前先是擎住,虽抵挡了铁扇,但却不能卸掉它的力道,故此你虽把铁扇反转回去,自己也要受力。”
克里木挠挠头,道:“可是那扇子来得太快,我未曾想明白。”
陆崖笑道:“临敌之时,哪容许多想,只有熟能生巧,老伯说你火候差得远,那就该勤加苦练才对。”
克里木低头道:“师父教训的是。”
老者道:“黄云大侠这么年轻就收了徒弟。但你也是纸上谈兵未见有什么真是本领吧。”说罢回头看了看墙上刻的字。
翠竹见老者先攻自己早想拔剑厮杀,一旁尹兰轻轻按住她的手,她故此未动,此时听老者这么说,便道:“崖哥哥在比武大会上是无冕之王,怎么说没有真实本领?只不过现在他受了内伤……”
话未说完,陆崖将其打断,道:“这些话不必对老伯讲,老伯我们并非大都的奸细,只是要找一个叫沙吾提的人,另外明月公主之前与我三日之约,故此前来。”
老者点点头,“果然如此。”
陆崖又接着问那老者:“敢问老伯高姓大名?”
“我叫乔一桥。”老者笑道。
付二探哈哈大笑,走上前去,拱手道:“那咱们可得多亲近亲近,我叫看一看,这个是我师兄,叫望一望,这个是我师弟,叫盯一盯,这个是我弟媳妇,叫观一观,这个是我的师侄,叫……”
老者打断道:“我不管你是看一看还是望一望,总之不许进城。我这个桥不是瞧一瞧的瞧,是……”
“是看一看得瞧?”付二探嬉笑道。
乔一桥有些气恼,懒得和这个泼皮纠缠,怒道:“是桥梁的桥。”
陆崖心中一动,问道:“那明月公主和你的主人沙吾提可在城里?”
乔一桥稍微一愣,道:“沙吾提可不是我的主人。”
陆崖又道:“那你怎么知道我是黄云大侠呢?洪林、白桂、龙桃还有你,你们都是沙吾提的手下吧?”
乔一桥奇道:“你怎么知道?”
陆崖道:“你们的名字里都有个木字边,沙吾提按照汉人的规矩给你们取得名字。所以我猜你们都是沙吾提的人,而不是明月公主的人。”
乔一桥道:“这个还真没想到,因为师父是畏兀儿人,你未说我还不曾留意,他原来是按照汉人的规矩给我们取的名字。”
幽兰道:“那可真奇怪了,既然都是沙吾提的徒弟,为什么年龄……”
乔一桥道:“我是半路学艺,有什么奇怪?”
陆崖道:“那明月公主和沙吾提都已经商量好了,叫你们这些人来阻我?”
乔一桥道:“明月公主就是我的小师妹,我是大师兄,这有什么奇怪?”
陆崖暗想:怪不得她会“风卷残云”这一招,其实我早该在明月湖时就想到公主和沙吾提定然有关联。当真有些后知后觉了。又问:“那公主和沙吾提前辈可都在城中?”
乔一桥道:“这个得先对了我的对联才能说,这是师父交代的。”
尹兰插口道:“那个对联好对,但是若是在墙上写字,我们又没有凿子,也没有笔却有些难了。不知道能否叫我师兄陈一华代劳写上几个字呢?”
陈一华连连摆手,“不……不行,不行,我……我不会写字。”
尹兰道:“这个容易,”说罢从腰间皮囊里拿出一把铁弹,这原本是五雷神机所用,陆崖将宝贝和皮囊都给了尹兰,尹兰便一直随身携带,她将铁弹交到陈一华手中,道:“等会我在墙上写好字,你把这些铁弹按照笔划,按进去就行了。”
乔一桥大笑道:“笑话,你这些铁弹没有尖、没有棱,也不是金刚石,他能用指力按进去吗?”
尹兰笑了笑,暗想:陈一华力大无穷,连石门也能撞断,一定可以把这些铁弹按在墙里,但若说用手指按进去,确实不大可能,便道:“只要能按进去就好。”
细雨刚过,地上有处小水洼尚未干涸,尹兰便拿过克里木的齐眉棍在水洼里蘸了些水,在方才对联旁写道:水车车水,水随车,车停水止。与那上联风扇扇风,风出扇,扇动风生配得敲到好处。尹兰回头道:“乔老伯,你看这对得可工整?”
第 202 章 (中)镔铁扇门前老叟
尹兰回头道:“乔老伯,你看这对得可工整?”
乔一桥点点头,“好,不过还要看看这黑大个怎么办。”
尹兰使了个眼色,对陈一华道:“大哥,该你了。”
陈一华答应一声,来到对联前,手里攥住一枚铁弹,气沉丹田,左手反抓住右手手腕,双手同时用力,喊了一声:“嗨!”一掌拍在墙上,打得石屑纷飞,手掌抬起,铁弹已经牢牢嵌入墙内。
接着又喊一声,再嵌入一枚,如此一路镶嵌进去,打得石墙嘭嘭作响,不多时将手中铁弹全部嵌光,却也只镶完了一个水字。他见手中没有铁弹,便又用手将铁弹一个一个全部从墙里抠出来,最后有些不耐烦,干脆来了几招雷霆万钧打到石头上,将铁弹一一震落,竟是面不改色,气不长出。
乔一桥此刻也有点傻眼,若说将铁弹就这样嵌进墙内,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内功深厚者大都可以办到,但一拳过去,竟把嵌进去的铁弹又给震出来,这手功夫自己可比不了。这人又不是单单用内力击打,否则这样的打法损耗未免过大,只因为他天生神力,故此打起来毫不费力,当真是得天独厚,天下无人可及。
如此打了两刻钟,总算将这几个字一一打完,陈一华将铁弹交给尹兰,道:“行……行了没有?打得手……手疼。”
克里木、翠竹和幽兰早就看得呆了,都在想,这个陈一华还是人吗?
尹兰心中也很得意,但表面上不露声色,道:“大哥,你太不小心了,你看将石头都打裂了。我一直担心似这样打下去,会不会把人家的城墙打倒了呢。”
乔一桥自知不是这些人的对手,至少打不过那个叫陈一华的黑大个。之前几个高手都败得心服口服,乔一桥当初还不以为意。故此在众人面前夸口,定要涨一涨己方的锐气,这次轮到自己,方才知道这一伙人的确难缠,论智谋、才学,有陆崖和这个女子,论武功又有这个黑大个。又听白桂说那小个子轻功盖世,自己与他们交手绝无胜算。但就这样服输,总觉得懊恼,便道:“我这还有一幅对联。还请姑娘赐教。”
这次他学的乖巧,既然技不如人也就羞于在众人面前展露武功,“想不到这铁珠也能嵌在墙里,老朽自叹不如啊。”说着用扇子蘸了些水,在墙上写道:七彘攀高地。小珠子也能入内?写完捋捋胡子,含笑不语。
尹兰一见此上联眉头微皱,心想:这老东西连我们七个人一起骂了,但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对联绝妙。彘,就是猪。小珠子一语双关,明着指的是嵌在墙内的铁弹珠,暗里实际上是骂我们一行七人是猪,想要进城是万万不能。
心中顿时不悦,得想个什么对子骂回去才行,表面上心平气和地说道:“老伯这个上联出的真好,不过可惜了,这个对子老早前我家的老婆子就对过了。”
乔一桥道:“你家的老婆子也会对对联?”
尹兰笑道:“那倒不会,不过有件事提醒了我。我小时候家里养了一条老花狗,非常乖,也很讨人喜欢。平常就在院外看门,我们从不叫它进院子,因为他哪里都好,就是有个非常不好的毛病,喜欢到处撒尿,经常弄得满院子的污秽。每次撒尿的时候它都要抬起一只脚来,我家的老婆子看到好几次,为了改掉它随处撒尿的臭毛病,只要它一抬狗蹄子,就打它一顿,后来果然就好些。
有一次这条老狗没记性,自己又偷偷跑进院内,老婆子就去追,追到灶坑边那老花狗又要乱撒尿了,刚一抬狗蹄子,我家的老婆子就把它的狗腿打断了。我爹刚好看见,就说道:一犬伏灶坑,老畜生还敢出蹄(题)?可巧这句话正好对了你的上联。老伯,你说我家的老婆子打它对还是不对?”
乔一桥听完,知道这定是这丫头胡乱编造了个故事,实际是用来骂自己是狗。看着尹兰俏皮的样子,竟觉得说不出的可爱有趣,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连连笑道:“对,对,那老畜生肯定是不敢出题了,否则打断另一条腿还怎么撒尿啊?”
尹兰见乔一桥倒是个豁达之人,也笑道:“老伯,多有得罪了。”
陆崖道:“内子一时玩笑,老伯不必当真,还请放行。”
“不会当真,不会当真,”乔一桥正色道:“但是放行却还不能。”
尹兰奇道:“不是没有题了吗?怎么还不放行?”
乔一桥道:“实不相瞒,城里现在有大事发生,师父和公主请你们暂且在城外住一晚”
陆崖道:“什么大事?”
老者道:“城里现在闹瘟疫,故此大部分人都已经搬到城外去了。”
翠竹不以为然,道:“既然闹瘟疫,为什么其他人又放行?”说着指了指前面拉水的车。
老者道:“那些人是给城里的病患送吃喝的,你看车上装的不是水就是食物,还有一些从钦察汗国带回来的药材,其他的人都不许进城,你们自然也不例外。”
陆崖问道:“那明月公主与我有三日之约,难道她和沙吾提都不在城内吗?”
乔一桥道:“都在,正在因为闹瘟疫的事伤脑筋。”
陆崖回头看了看尹兰,道:“兰儿,瘟疫你可会治?”
尹兰点点头,道:“我曾读过《伤寒论》和《金匮要略》等书,里面有些关于瘟疫的记载,不过城内百姓患的是什么病,还要看过才能知道。”
翠竹奇道:“你怎么看过那么多书?”
尹兰笑道:“我喜静不喜动,幼时无事,总是看一些医书,义父叫我读些治国方面的书,将来好辅佐……他,但我对医书更感兴趣些。义父常说我不务正业,但后来发现我的确精通此道,而且能医治受伤的将士,故此他也就不管了。”
乔一桥道:“这样吧,你们就按照公主的吩咐,先在城外住下,等到我禀明师父和公主,姑娘若真的肯帮忙医病,就等到明日进城也不迟。”
陆崖心想,这样也好,利用晚上熟悉熟悉周围环境。另外暗访下向南的下落,或许更有利。便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在城外再住一晚。只是这算不算误了公主之约了?”
乔一桥道:“不妨事,我自会向公主禀明你们已经如期而至。她也不会派